“1997年初，第二次血戰的政治局勢發生了劇變。自戰爭爆發以來，鄧布利多在威森加摩和魔法部的盟友首次顯現出勝利的曙光。福吉部長和魔法部部長艾米莉亞·博恩斯都公開支持鄧布利多的計劃，甚至《預言家日報》也改變了對麻瓜出身者的立場。考慮到黑魔王幾乎已經控製威森加摩一年多，這種變化令人不禁懷疑其背後的原因。
我的一些同事猜測這可能與邪惡魔法有關。但我不同意。在我看來，答案在於過去。鄧布利多擔任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已有數十年，擔任霍格沃茨校長的時間也差不多。從他們開始在學校工作以來，他便與威森加摩的許多成員和更多的魔法部員工建立了聯係。他無疑了解他們的弱點、缺陷、醜聞和妥協秘密。這些知識，加上福吉和博恩斯的努力，足以影響威森加摩的關鍵成員以及魔法部員工。在魔法部和鄧布利多的雙重壓力下，《預言家日報》很快就會屈服。一旦這些人被說服公開反對黑魔王，他們將竭盡全力避免黑魔王獲勝，因為如果他成功，他們將麵臨他的憤怒。
這是一種殘酷但有效的政治手段，而非黑魔法。”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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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3 日
康奈利的狀態顯著好轉，阿不思·鄧布利多走進部長辦公室時注意到了這一點。康奈利甚至對他露出了微笑。“阿不思！我剛剛和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談過了！他會支持我們的政策！”
阿不思心想，如果馬克西米利安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醜聞，他最好順應形勢。盡管嚴格來說並不違法，但如果公眾知曉他的特殊喜好，他的社會地位將麵臨嚴重威脅。不過，他並不打算提及這些。“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是個令人振奮的驚喜。”
“確實如此！我想他終於明白了，意識到黑魔王會摧毀我們的國家，盡管他之前聲稱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阿不思不了解康奈利，他會認為康奈利一直是黑魔王的死敵。實際上，這個人是一個頂級的機會主義者，可能已經說服自己這是自己的決定。作為一個熟練的政治家，他在有足夠動機的情況下，譬如擔心如果伏地魔獲勝會威脅到他的生命，能夠作出相應的調整。這種做法雖然不夠道德或優雅，但阿不思會盡力拯救英國。他沒有讓自己的情感表現在臉上，隻是對康奈利露出了讚許的微笑。“也許吧。也可能是馬克西米利安隻是希望站在勝利的一方。”
“可能是這樣——他總是有點機會主義。”康奈利明智地點點頭。
阿不思努力壓抑住自己的笑意。
這時，阿米莉亞正好進來了，與部長相反，dmle的負責人看起來並不高興。她揚起了眉毛。“早上好，阿米莉亞。”
“早上好，阿不思。”她的表情掩蓋了她的真實情緒。
康奈利福吉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快。“怎麽了，艾米莉亞？我剛剛在向阿不思匯報我們在威森加摩的進展。”
“該死的威森加摩！我的傲羅們一半正準備互相攻擊，剩下的人則躲在家裏！”她坐了下來。
“現在？”部長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還不行，”阿米莉亞說，“但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看來黑魔王的間諜開始緊張了。”
“不僅僅是他們。去年逮捕過麻瓜出身者的許多傲羅都來找過我，他們擔心麻瓜出身者會因他們履行職責而進行報複。”阿米莉亞看向阿不思。“他們需要一些保障，以確保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阿不思緩緩點頭，“我會盡全力阻止任何報複行為。不過，我不會保護那些濫用權力的人。犯下罪行的人，必將受到懲罰。”
康奈利福吉對此表示高興，但阿米莉亞顯然不滿。
“誰來決定什麽是犯罪？我們要遵守麻瓜法律嗎？”女巫冷笑著問道。
“那些幫助黑魔王的人將逃脫法律製裁，”阿不思說，“包括那些利用權力傷害無辜者的人。”
“根據什麽法律，阿不思，你是無辜的？”艾米莉亞盯著他。“是麻瓜法律，還是我們的法律？”
“既然我們的法律是為了黑魔王製定的，那它們當然不能成為對麻瓜出身者所受之事的借口。”阿不思凝視著阿米莉亞的眼睛。“盡管如此，那些真心服從命令的人不必過於擔憂。”他補充道，麻瓜出身的法律尚未嚴苛到這種地步。“經濟補償足以彌補大多數麻瓜出身者因魔法部法律而遭受的苦難。”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康奈利，繼續說道：“所需的資金可以從那些追隨黑魔王的人那裏籌集。這才是公正的。”這也有助於遏製一些古老家族的權力。“那些對拒捕時被殺的麻瓜出身者負有責任的人，以及那些熱衷於追捕麻瓜出身者的人……”他攤開雙手。“調查將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微笑著說：“畢竟，根據我們的法律，這種行為也是非法的。”
阿米莉亞緊閉雙唇。阿不思知道她清楚有多少傲羅犯下了他剛才提到的罪行，甚至犯下了徹頭徹尾的叛國罪。但她不願承認這個事實，至少他這樣認為。這使她自己蒙受了不光彩的損失。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本可以付出更多努力去調查這些指控。
“絕望的人會采取絕望的手段，”阿米莉亞說道。“一旦他們意識到自己將麵臨什麽，他們就會與我們作對。”
“我完全相信他們會這麽做，”阿不思說道。
“梅林！你期待這點了嗎？”阿米莉亞喘著氣說。
他點了點頭。
康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阿不思。“但是……”
“如果湯姆的追隨者們盡可能多地攻擊魔法部，而不是繼續躲藏，對我們來說情況會輕鬆得多。”阿不思繼續說。如果他們被抓獲——或者被殺，那麽他們就很難聲稱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懲罰。這也為那些沒有做得過分的傲羅提供了贖罪的機會。
阿米莉亞怒視著他。“這都是政治，是不是？”
他看了她一眼。“麻瓜出身者法律的通過確保了這一點。”
從她僵硬的表情來看，她顯然已經明白了。
當然，康奈利還有其他事務要處理。“不過，你確定能應對這樣的攻擊嗎？”
“我相當確定。我一直在準備應對黑魔王追隨者的攻勢。”阿不思自信地笑了笑。這不應該讓部長感到震驚。
然而，他依然不禁擔心自己是否低估了伏地魔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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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3 日
早晨，赫敏·格蘭傑走進廚房時，西莫和迪安立刻陷入了沉默，她立即感覺到事情不對。然而，實際上，她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即使在昨晚看到他們對她和羅恩關係的反應之前，她也曾預感到會有這樣的局麵。正如少校教過她的，她必須處理好這些情緒，特別是在艾倫的事之後。
她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說吧，究竟是什麽問題？”
“什麽？”西莫斯裝作無辜的樣子。
“你們對我有意見，直接說出來。”赫敏雙手叉腰，目光堅定地盯著他們。
西莫斯顯得有些固執，而迪安則歎了口氣。“我們對你個人沒什麽意見。”
“但你們對我和我的男朋友有問題，”赫敏說。
“和他個人沒有關係，羅恩是個好人，”迪安解釋，“但你和他的關係有點問題。”
赫敏心中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似乎並不討厭羅恩。如果他們說的是實話的話。她歪著頭問道：“那到底是什麽問題？”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問題在於，抵抗軍的領袖和一個純血統的人約會，這可能不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迪安說。
西莫點點頭，“對。我們認識羅恩，但大多數麻瓜出身的人對他並不熟悉。他們隻知道他是純血統，來自一個顯赫的家族。”
“韋斯萊家族也是一個著名的純血統叛徒家族，”赫敏反駁道。“他們在上一場戰爭中與食死徒對抗，這次也是如此。莫莉·韋斯萊在上一場戰爭中失去了兩個兄弟。還記得陋居被襲擊的事嗎？”
“其實沒人知道這些，”迪安說，“而羅恩……嗯，他對麻瓜的了解並不多。”
西莫斯輕笑了一下，“還記得他問過如何使用 felytone 嗎？”
赫敏咬緊嘴唇，努力控製怒火。“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去倫敦的夜店時，沒有人能分辨出他和其他男孩。他帶我去了很多地方。”
“好吧，那也不算難，”西莫斯低聲嘀咕道。
赫敏怒視著西莫斯。“你這是什麽意思？”
西莫斯哼了一聲，但仍然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隻是覺得你不像是個喜歡泡吧的女孩。”
在赫敏開口責備之前，迪安搶著插話：“無論如何，重要的是，抵抗軍的領袖和一個純血男孩約會確實是個問題。人們可能會認為我們在聽從純血統的命令。尤其是在鄧布利多的競選活動期間。”
赫敏知道，雖然他們與鄧布利多有密切的合作關係，但校長通過她對抵抗軍有很大的影響力——這完全是有道理的；沒有他的幫助，他們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然而，這兩個男孩對他們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她歎了口氣。“我明白這可能是個問題。”如果抵抗軍被視為鄧布利多的棋子，他們將失去對麻瓜出身者的影響力。這會使他們在戰勝伏地魔後變得更加脆弱。另一方麵，與純血統的明顯聯係也會帶來一定的好處。“但隻有當我們的關係被公開時，這才會成為問題。我們最好避免這種情況——否則不僅僅是我們的名譽會受到威脅。”她會查明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她的表情顯然暴露了她的想法，因為兩個男孩都皺了皺眉。“我們會在下一次廣播中解決這個問題，證明我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如果我們能再贏一次就好了，”迪安說。
“魔法部目前的動亂應該很快會給我們帶來機會，”赫敏回答。但她在心裏補充道，還不算太快——如果他們想盡快贏得這場戰爭，就必須通過政策改革。
兩個男孩的笑容表明他們對此並不太在意。
但這正是她作為領導者的責任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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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3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早已看出帕金森在搞什麽鬼。雖然證據不多，但同住一個半月後，她還是能察覺到他的異樣。他的緊張情緒越來越明顯，甚至表現得有些隨意，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夠穩重。
最明顯的跡象是，他不像往常一樣頻繁地四處張望——這些天，所有的傲羅都緊張地觀察著同事，以防背後被咒罵——這表明他不願與即將發生的事情牽連。
她檢查了一下隱私咒語，然後沒有直接看向帕金森，而是問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雖然沒有明顯的反應，但她覺得他的回答中帶著一絲驚訝：“隻是一次測試。”
“什麽測試？”她往後一靠，把掩護用的報告扔在桌子上，卷軸自動卷了起來。
“我希望你不要表現出驚訝。”
她翻了個白眼，對這種無用的遊戲感到厭煩。“我已經不得不假裝不知道你在背後搞鬼了。”
“所以，不要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布倫達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一貫的咧嘴笑，心裏早有預料。但她沒有理會，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回到工作上。或者說，現在大家都在討論赦免泥巴種，這算是一種工作了。她一直關注著血統叛徒，至少是她能認出的那些。而那個易容的馬格斯可能是任何人。
一小時後，門被推開。每個傲羅迅速做出反應，幾秒鍾內魔杖就被拔出。布倫達發現自己沒有將魔杖對準麥金托什，那位態度傲慢的混血傲羅。帕金森的魔杖則對準了麥金托什的搭檔史密斯。這兩個人從早上起就一直盯著她和帕金森。
此時，布倫達注意到道利什站在門口，眨著眼睛。片刻後，他大喊：“有人想襲擊博恩斯！”
布倫達本能地想看向帕金森——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信號嗎？——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麥金托什，直到這位血統叛徒終於放下了魔杖。
“快點，特雷弗！”史密斯突然說道，“我們得去看看博恩斯。”
混血傲羅怒視了布倫達一眼，然後將魔杖收回，急忙奔向他的搭檔。
布倫達低聲咒罵了一句，又坐了下來。剛才的局麵實在是驚險。她怒視著帕金森。“我們差點就互相咒罵了，”她低聲說，這全都是他的錯。
“我低估了緊張局勢，”帕金森回答道，“不過，我盡力緩解了這種緊張氣氛。”
她冷哼了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聳了聳肩。“我還不太清楚。我猜是對我們的老板的襲擊。”
布倫達再次怒視著他，但他卻笑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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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帕金森所說，消息很快傳開了：殺手巫師帕克曾試圖在博恩斯的辦公室中行刺，但失敗了。博恩斯成功打暈了他，有傳言稱帕克被施了奪魂術。
“無論他是否掌握了奪魂術，他肯定是個相當弱的巫師，否則不會失敗得這麽徹底，”下午艾弗裏在休息室裏說道。
“博恩斯的確很厲害，”帕金森補充道，“她比軍團裏大多數人都要有經驗，而且她可能早就預料到會有襲擊。”
“我聽說她曾接受過瘋眼漢穆迪的訓練！”一名菜鳥傲羅，布倫達不在意她的名字，大聲說道。
“你們全都錯了！”西比爾·塞爾溫，一位十年未曾外出的傲羅，咧嘴笑道。“鄧布利多在她的辦公室裏設置了保護措施。刺客一進來，奪魂咒就被解除。帕克已經自首了！”
“真的嗎？”帕金森搖了搖頭。“這聽起來像是個荒謬的故事。奪魂術可不是那麽容易解除的。”
塞爾溫嗤之以鼻。“這說明你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少。首席術士和妖精們達成了一筆交易；那裏藏著一本《盜賊的隕落》！”
“澆水咒有問題！”艾弗裏搖頭說道，“就在入口處。博恩斯的秘書告訴我，他們現在還無法修複，所以幹脆加了一個幹燥咒。不過，福吉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鬼鬼祟祟的，”帕金森說，“既然已經把秘密泄露了，他們很可能會公開安裝這些保護措施，讓我們在進出時都要經過。”
“好吧，你真的認為他們會讓我們使用奪魂術而不采取預防措施嗎？部長當然不會冒被奪魂術攻擊的風險；否則他可能不得不提高我們的薪水！”塞爾溫打趣道。
其他純血統的傲羅們都笑了，但在布倫達聽來，這些笑聲顯得有些空洞。
這意味著任何基於奪魂術的計劃都行不通。用血統叛徒作為詛咒的素材和替罪羊是合適的，但這也意味著沒人能對她使用這些咒語。
布倫達站了起來。“好吧，我還有一大堆卷軸要處理。既然半個軍團都在談論這件事，總得有人去做點實際的工作。”
這位新手看上去很迷茫，但其他人都明白。他們也沒有被委托調查這次暗殺事件。這說明一旦泥巴種被赦免，他們將會麵臨什麽。
布倫達提醒自己，如果泥巴種真的被赦免了。如果她能控製住自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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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1月13日
“晚上好，阿不思。我可以給你倒杯飲料嗎？一杯葡萄酒如何？”小天狼星問道。
“謝謝，好的，請便。”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小天狼星客廳的沙發上，真心感激這份體貼——這一天太累了，還遠沒有結束。
“唐克斯一離開魔法部就會加入我們，”小天狼星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我已經通知了馬塞爾。”
阿不思注意到小天狼星用的這個熟悉稱謂，點了點頭。“我擔心尼法朵拉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阿米莉亞遭遇的襲擊讓魔法部震驚不已。”
“發生了什麽事？”小天狼星問道。
“有人對一名殺手施了奪魂咒，命令他在辦公室裏殺死阿米莉亞。”阿不思解釋道。
“小偷亡魂——這是某個食死徒同情者一時衝動的決定嗎？”小天狼星猜測道。“我的祖父母會嚴厲懲罰任何有這種企圖的家族成員。”
阿不思對已故的布萊克家族有所了解，不確定小天狼星是否在開玩笑，但這不重要。他點了點頭。“對於一次暗殺行動來說，這並不是特別巧妙或狡猾的舉動。但我擔心問題不僅僅如此。”
“這是黑魔王更大陰謀的一部分嗎？”小天狼星問道。
“或者隻是測試我們防禦力的一種方式，”阿不思回答道。他無法低估湯姆的意圖。
“我們著名的防禦，或者像你說的‘預防措施’。”小天狼星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隱晦地探詢信息。
阿不思還未回答，馬塞爾·德拉庫爾已走了進來。這位法國巫師看上去興致勃勃，但看到兩人時，笑容稍稍收斂了。“我想，唐克斯小姐還沒到吧？”
阿不思搖了搖頭，“她還需要處理一些工作。”
德拉庫爾歎了口氣，帶著法國人特有的優雅坐下。
“小天狼星，你的提議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才會被接受，”德拉庫爾微笑著說。
“啊，但我們隻是在調情。如果我認真追求她，肯定會采取不同的策略。”德拉庫爾微笑道。
“當然。”小天狼星回應道。
兩人還未來得及深入討論，克利切就帶來了承諾的酒。這酒的品質非常高——無論布萊克家族在政治和法律上的觀點如何，他們的酒窖一直都很棒。即使是盧克雷齊婭·布萊克在17世紀作為毒藥製造者的名聲也未改變這一點。
大家花了幾分鍾品鑒美酒，德拉庫爾對美酒讚不絕口——他的家族有自己的葡萄園。不幸的是，阿不思很快需要回到正事上。“正如我們之前討論的，我認為今天的事件很可能是黑魔王親自下令的。無論是為了測試我們的防禦、播下不信任的種子，還是削弱魔法部員工的決心，或者出於其他尚未顯現的目的。”
“也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小天狼星聳了聳肩。
“雖然不無可能，但我對此持懷疑態度。除了魔法部，伏地魔幾乎沒有其他關鍵目標。對角巷、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霍格莫德離霍格沃茨太近，分散注意力也難以影響，而對角巷太大，單靠分散注意力無法控製。隻要阿米莉亞還在魔法部執法局掌控一切，伏地魔幾乎不可能輕易攻陷。”阿不思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克利切重新倒滿酒的動作上。
“她的死也許就是他的目標。”
“這確實很有道理。”德拉庫爾讚同道，“但這樣的攻擊難道不會警告她嗎？”
“阿米莉亞早已意識到自己所麵臨的危險。”阿不思回答道，“不，我認為這次襲擊的主要目的是考驗我們的防禦能力。”
“不過，你似乎並不太擔心。”小天狼星微微眯起眼睛說道。
校長露出了微笑。“我確實不太擔心。盡管黑魔王現在知道奪魂咒對我們不起作用，或者效果不如預期，但這也意味著他不會製定依賴奪魂咒的計劃。這對我們而言是一個好消息。”
“啊！”小天狼星讚賞地點了點頭。
“這是個令人欣慰的想法。”德拉庫爾補充道，“盡管我必須指出，這隻是一個假設。”
“安裝了《盜賊之墜》後，即使黑魔王繼續專注於奪魂咒，我們也有可靠的方法來保護自己。”阿不思點了點頭，“不過，我同意我們不能指望他完全理性地行事。”
“這會改變我們的計劃嗎？”德拉庫爾放下酒杯問道。
“隻是細節問題。”阿不思肯定湯姆不會接受魔法部與麻瓜出身者達成協議。他相信，隻要湯姆認為用武力能贏得他被拒絕的東西，他就會嚐試。真正的危險在於如果他覺得通過政變無法奪取魔法部，湯姆寧願看到魔法部被摧毀，也不願看到他的敵人獲勝。因此，阿不思必須非常小心自己的計劃和應急措施。“《盜賊之墜》的垮台會稍微推遲，所以我們在部署時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要分辨敵友可就難了。”德拉庫爾彈了彈手指。“我的家人一旦有疑慮，就會先咒罵。”
“這就是為什麽唐克斯在過去一周裏一直在使用我的冥想盆拍攝已知的黑魔王同情者的照片。”阿不思說道。這位年輕的女巫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冒了不少風險，用其他方式來監視她的同事，但這都是必須的。
“這是複方湯劑，”小天狼星插話道。
“如果他們依賴這個來製造混亂，盡管《盜賊之墜》已經倒台，他們也會冒著被盟友詛咒的風險。這是一個可能的威脅，但不太可能。”阿不思解釋道。
“對我來說，假設太多了。”小天狼星嘟囔道。
“這就是你的戰鬥力，”德拉庫爾調侃道，阿不思覺得他有些自負。“混亂而不可預測——就像一個女巫！”
不過，小天狼星並沒有生氣，顯然這兩位巫師相處得很好。“以這種態度，我懷疑你能否成功追求我的表弟。”
“如果別人認為她難以捉摸，她會不會很受寵若驚？這在決鬥和戰鬥中是非常有用的品質。”德拉庫爾咧嘴笑道。
“重要的不是你說了什麽，而是你的說話方式可能會讓她不高興。”小天狼星回應道。
“可能？所以你不知道？”德拉庫爾挑了挑眉毛。
“小天狼星，在窺探她的私事這方麵，我也不被我的親愛的表妹所歡迎。”小天狼星漫不經心地說道。
“以安德羅米達的名義發誓，我也不信。”阿不思補充道，看到小天狼星的反應，他掩住笑容。“現在，讓我們再一次討論可能的部署。”
阿不思知道他必須處理一段影響他計劃的麻煩戀情，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兩個重要盟友集中精力討論戰爭策略，而不是陷入愛情生活的紛擾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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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傲羅們聽到警報時幾乎互相咒罵。我聽了一下那些沒有被施以隱私咒語的人說的話，我發現每個人都預料到他們的敵人隨時會發起攻擊。”
年輕女巫報告完畢，阿不思點了點頭。“幹得好。”他對她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在我親自拜訪之後，情況果然如我所擔心的那樣緊張。”他與阿米莉亞和康奈利的會麵並沒有讓他對魔法部普通成員，尤其是傲羅們的觀點有太多了解——兩位領導人都有自己的偏見，若沒有其他消息來源，阿不思難以相信他們對魔法部局勢的看法。
尼法朵拉微笑著坐了下來，看上去比阿不思記憶中還要疲憊。
“確實如此。一旦食死徒采取行動，你的出色工作將極大地推動我們的任務，”德拉庫爾說道，“許多人將欠你一條命。”
“謝謝你，馬塞爾。”易容馬格斯回應道。不過阿不思發現她有些僵硬。
他清了清嗓子。“我想我們現在都應該休息一下了。”
“哦，是的。”尼法朵拉喝下小天狼星遞來的酒，站了起來，“正如我所說，從明天開始，所有值得信賴的傲羅都要加班，所以我得去休息了。一個人。”她瞥了一眼法國巫師，補充道。
德拉庫爾的反應是一聲誇張的歎息，但他還是站起身，跟著女巫走出了房間。
“阿不思，離開前，請說幾句話。”校長站起來時，小天狼星說道，“關於哈利。”
“啊。”阿不思勉強笑了笑。
“赫敏昨天甩了他。”
“我猜是這樣的。”
“當然了，”小天狼星說。
他錯了。不需要攝神取念術，單憑觀察他們在緊急會議後到達的神情就能看出端倪。韋斯萊先生在幸福和內疚之間徘徊，哈利則試圖掩飾自己的痛苦——兩者的原因對阿不思來說一清二楚。“不過據我所知，格蘭傑小姐並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拋棄’他，而是自己做出了決定。”在阿不思看來，這確實是個相當不便的時機。
“同樣的事。哈利傷心欲絕，我不確定我與他的談話是否足以幫助他。”
今天早上，哈利看起來好一些，考慮到當時的情況，至少阿不思是這麽認為的。今晚，他和韋斯萊先生正在與阿拉斯托一起訓練；阿不思懷疑他們除了訓練之外是否還能專注於其他事宜。青春期的情緒波動，校長心知肚明。“你應該和他多聊聊。”
“是的。”小天狼星點點頭。“我想為他雇一個女支女，讓他忘記痛苦——馬塞爾向我保證，他認識巴黎最好的女支女，甚至媚娃——但我想我會先試著談談。我意思是當麵談。”
阿不思聽了小天狼星的玩笑，微微一笑。雖然這個玩笑有點兒沉悶，但他知道小天狼星一定會認真對待他的話，無論是出於玩笑還是實際行動。分散注意力可能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壞處，尤其是在如此緊張的時期。現在，董事會的幹擾減少了，因為斯萊特林學院的大多數人都離開了學校或躲藏起來了，這對阿不思來說是一個受歡迎的變化。
“謝謝你，阿不思。”小天狼星微笑著，隨後歎了口氣。“這就像詹姆斯的重演，莉莉拒絕了他之後，再也沒有認真地約會過其他人。”
阿不思不確定這一點是否完全屬實，但他沒有提起這個問題。不過，有件事值得提及。“孩子們追隨父母的腳步並不總是件好事。”他想起年輕的納威，他顯然沒有從祖母試圖將他塑造成父親的失敗者中獲益。
小天狼星又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哈利長得太像詹姆斯了，而赫敏……她一點也不像莉莉，但撇開外表不談，她是個固執、聰明的麻瓜出身的女巫。當她決心做一件事時，她會非常堅定。這就像另一次機會，你知道嗎？”
阿不思非常理解這種感覺，但他知道這也有很大的危險。“我認為孩子們最好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
“是啊，好吧——哈利也不可能完全選擇自己的道路，因為有預言之類的。”小天狼星哼了一聲，又倒了一杯酒。“他幾個月前就知道自己要與黑魔王決一死戰，現在他心愛的女孩卻選擇了他的好朋友。梅林的膽子，成年男子在這種壓力下可能會崩潰！”
阿不思也理解這種情感。盡管赫敏在事情持續太久之前做出的艱難決定令人欽佩，但她的時機顯然有很多不足之處。雖然校長非常重視誠實，但他並不介意赫敏將事情拖延到湯姆被處理完之後。對於那些心碎的人來說，尤其是在這樣的壓力下，心碎的痛苦顯然比不上生死威脅。這就是年輕人的愚蠢。
於是他點了點頭。“我會照看他的，小天狼星。我相信哈利的朋友們也會照看他。”
“當然會。但如果每個人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而事情確實發生了變化，那麽弊大於利。”
小天狼星沒有明確說出這一點，但阿不思知道他從個人經驗中深知這一點。當詹姆斯最終贏得莉莉的芳心時，這也影響了他與小天狼星、萊姆斯和彼得的友誼。阿不思時常思考，如果詹姆斯仍專注於領導他的朋友們，彼得是否會屈服於誘惑。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盡管哈利與詹姆斯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他們的性格卻截然不同。試圖像對待父親一樣對待哈利隻會導致問題。
幸運的是，小天狼星似乎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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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1997 年 1 月 13 日
“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麽事？”布蘭達·布羅克塔克剛到達她與帕金森共住的麻瓜公寓，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帕金森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沒能馬上理解布蘭達的問題。“嗯？”
布蘭達努力壓製住自己的不滿。她平時的自製力非常好，但在當前這種與試圖控製魔法部的血統叛徒合作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不能犯錯誤。“對博恩斯的攻擊。看起來計劃並不周全。一個被施了魔咒的傲羅？”
“啊，那不是攻擊。那是誘餌。”帕金森的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它取得了什麽成果呢？”布蘭達冷靜地問。她知道，如果這件事沒有成功，帕金森不可能如此自鳴得意。
“當然了，它向我們展示了博恩斯辦公室的防禦工事。”帕金森得意地說。
布蘭達心裏一沉。這意味著博恩斯可能是他們目前組織的目標，或者博恩斯的整個攻擊隻是其他計劃的誘餌。她明白，黑魔王不會輕易信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尤其是帕金森。如果這能幫助他的計劃，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整個小組。
“並警告了她，讓她專注於保護自己和部長。”帕金森補充道。
布蘭達點了點頭，顯然在思考著下一步。“那麽，我的任務是什麽呢？”
“一旦機會到來，我們需要做好準備去利用這一點。”帕金森說，臉上的得意神情略微收斂。
“或者根據命令執行任務。”布蘭達補充道。她認為黑魔王不會完全信任帕金森，也不會讓他自主決定何時發動政變。
帕金森的笑容變得有些嚴肅。“是的。”
布蘭達注意到，帕金森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穩固自己的地位。這意味著她自己的處境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這種情況無法改變，但她知道，如果黑魔王贏了，她的處境會更糟。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呢？”布蘭達盡量表現得平靜而好奇。
帕金森得意地笑了笑。“我有幾個主意。”
布蘭達強迫自己記住，帕金森的計劃是針對血統叛徒，而不是其他傲羅。即使這並不能完全安撫她的擔憂，至少她知道自己必須繼續維持表麵上的冷靜。戰爭本來就是肮髒的，而她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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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4 日
辦公室裏，阿不思·鄧布利多觀察著坐在桌前的兩個男孩，明顯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緊張氣氛。韋斯萊先生不斷地瞥向哈利，而哈利則盯著阿不思身後的牆，那兒擺放著幾個有趣的神秘裝置。盡管如此，這並不是哈利第一次到訪阿不思的辦公室。
校長歎了口氣，笑了笑：“我想趁你們分心的時候，給你們好好訓練一下。”
哈利被驚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對不起，先生。”
“對不起，”韋斯萊先生也說道。
“羅恩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做其他事，比如去倫敦，”哈利說。
“我不會離開你的，夥計！”韋斯萊先生脫口而出，“我告訴過你，我們會一起的。”
“那是在……之前，”阿不思看到哈利緊抿著嘴唇。
“這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我不會讓你獨自麵對這一切。”
“今天我麵對的不是伏地魔，而是校長，”哈利說道，“如果黑魔王突然現身，我一定會盡快通知你。”
韋斯萊先生聽到這話，咬緊了牙關，卻沒有立即回答。片刻後，他幾乎是低聲說道：“我們不會讓你犧牲自己。”
阿不思心中一沉，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他清了清嗓子，兩個男孩同時將目光投向他，仿佛忘記了他的存在。阿拉斯托若知道這一幕，肯定會非常生氣。“這是一種高尚的情感，韋斯萊先生。”
“是的，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必須在腦海中麵對黑魔王的現實，”哈利敲了敲太陽穴，“而且沒有其他人能加入我們，哪怕有攝神取念術也不行。”
“但在那場戰鬥中，知道朋友的支持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老巫師笑道，“更何況，菲利烏斯會樂意證實，即使是決鬥，也依賴於你的頭腦，而不是單純的魔杖。”
哈利說：“我覺得他的意思並不是那麽確切。”
韋斯萊先生哼了一聲，皺起了眉頭，然後似乎坐直了一些。“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你獨自麵對伏地魔。”
“也別讓我一個人呆著，”哈利嘟囔道，但隨即露出一絲笑容。他搖了搖頭，“好吧，那我們還是繼續訓練吧。”
阿不思點了點頭，準備將哈利引入他的腦海。
*****
哈利·波特癱坐在座位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堂課極為緊張，鄧布利多毫不留情。隻有在羅恩用他的思想對抗校長的防禦，直到他頭疼得幾乎無法忍受時，哈利才能稍微放鬆一下，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
小天狼星曾說生活還要繼續，但哈利並不這麽認為。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朋友，皺起了眉頭。羅恩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仿佛他和赫敏並不是一對情侶，而哈利隻是個旁觀者。奇怪的巫師，羅恩似乎寧願和赫敏在一起，也不願與哈利一同相處。若他們還在霍格沃茨，哈利想，他們會偷偷溜出去接吻。隨即，他想起了與赫敏親吻的事，咬緊了牙關。那曾是他最珍貴的回憶之一，現在卻成了痛苦的提醒，讓他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麽，失去了誰。如果曾經擁有過她，而她卻沒有可憐他……他搖了搖頭。他的朋友比這些更重要。赫敏愛上羅恩不是他們的錯。如果他處於她的位置，如果他是女孩，他也可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就是這樣。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戰鬥變得容易了一些。他現在知道，即使他死了，他的朋友們也會互相幫助。這減輕了他的一些壓力。他不必在戰鬥中活下來，隻要伏地魔也死了。當然，他知道最好不要向任何人說出這個想法。小天狼星會崩潰的，很可能會試圖抓住他，然後逃到魔法印度或其他地方。羅恩再也不會讓他離開視線，而赫敏……她可能會想辦法從遠處監視他。或者幹脆把他關起來——這個女孩在認為有必要的時候可能會有點太冷酷無情了。
無論如何，這一點毫無意義，因為他不知道是否有可能利用攝神取念發動自殺式襲擊。校長訓練他做的事情以前從未有人做過。
他苦笑了一下。他並沒有打算死，也不想死。但如果必須有人死，哈利寧願是他，而不是他的任何一個朋友。在赫敏做出選擇之前，情況就是如此，這可能意味著她選擇羅恩是件好事。他的朋友更明智。
或者應該如此。哈利記得，羅恩自己過去也有一些關於犧牲的愚蠢想法。而赫敏……她決定用不到十幾個人發動遊擊戰，而不是躲起來。他搖搖頭，笑了笑。是的，他們全都瘋了。而他的朋友們甚至沒有借口說他們的腦袋裏有與伏地魔靈魂的聯係。哈利一定很有感染力，他想。
當他再次想到黑魔王時，他的好心情又消失了。校長不停地稱讚他的進步，但哈利不禁覺得這主要是在鼓勵他。畢竟，他麵對的是英國曆史上最可怕的黑魔王——要想獲勝，他需要的不僅僅是一些教訓。他不認為能夠飛得比龍還快，用一個守護神咒就能趕走幾十隻攝魂怪會有什麽幫助。
不過……哈利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個主意。這聽起來很瘋狂，他不知道這是否有可能，但如果這可行……
如果成功的話，黑魔王可能會遭遇非常可怕的意外。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在準備早餐時，羅恩·韋斯萊看著哈利。他最好的朋友似乎不像前一天那樣悲傷了。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鄧布利多的訓練讓他疲憊不堪，除了回到床上的路，他幾乎沒注意到其他事情。其實也不全是這樣——由於穆迪的訓練，羅恩懷疑穆迪即便在睡覺時也在提防刺客。公平地說，這很可能是他們有些偏執的教官所為。盡管穆迪的方法相當痛苦，但效果顯著——羅恩記得他在11月學會幻身咒的速度有多快。
“快點，哈利，我餓死了！”羅恩抱怨道。實際上，他並不餓——他睡前吃了點零食——但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句口頭禪，尤其是在戰前。
哈利看了羅恩一會兒，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現在不應該這樣，可以嗎？”盡管情況有所改善，但現在隻能這樣。
他們倆下了樓，發現納威已經在樓下——這在最近變得相當常見。他們的朋友們都早早起床，訓練也到了很晚。金妮也已經在公共休息室等著他們，結果發現她並不是在等他們，隻是朝他們揮了揮手。
在禮堂裏，納威正盯著斯萊特林的桌子。羅恩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然後對哈利點了點頭。“我們去和他一起吧。”
哈利一時露出驚訝的神情——羅恩意識到他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然後點了點頭。羅恩坐在納威對麵的桌子上，即使這意味著要背對著大廳裏的其他人。穆迪會為此責備他，但羅恩相信坐在納威旁邊的哈利會照顧他。他認為哈利現在需要這種信任。
“早上好，納威，”羅恩一邊說，一邊拿起果汁，開始往盤子裏倒水。
“早上好，”納威低聲回應。
羅恩忍住歎息——納威比哈利更沉默。當然，這有充分的理由。他想不出要說什麽，於是他們沉默地吃了幾分鍾。然後納威掏出魔杖，羅恩差點對他施咒，直到意識到這個男孩正在施一個隱私咒。
如果納威注意到了羅恩的反應，他似乎並不介意。“我想參與進來，”他盯著哈利說。
“什麽？”哈利眨了眨眼。
“你們兩個正在進行特殊訓練。我想加入。”
“啊……”羅恩試圖解釋這並不是納威想象中的那種訓練，但又不泄露太多秘密。
“這要看穆迪的決定，”哈利說，“他訓練我們是為了校長的任務。”
當納威簡單地點頭時，這說明他的變化很大。
“這會非常艱難，”羅恩警告他，“而且很痛苦。”如果他們每隔一天才上一次課，卻仍然沒有帶納威去見校長，那麽納威就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沒問題，”納威說，“隻要接受訓練，我就能為家人報仇。”他咧嘴笑了笑，但那笑容在他臉上顯得格外不自然。
羅恩突然想到，也許哈利並不是唯一需要被監視的人。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訓練另一個人？”阿拉斯托的聲音中透出些許懷疑。盡管他臉上的詛咒傷疤依然明顯，但表情卻幾乎沒有變化。
阿不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納威·隆巴頓要求接受訓練。”事實上，納威幾乎是強烈要求的。奧古斯塔未能見到孫子，無法直視他的眼睛，這讓人感到遺憾。盡管校長不得不承認韋斯萊先生的擔憂有其合理性——年輕的納威似乎非常渴望報仇，而且在選擇目標時可能不會過於挑剔。在戰爭中，很少有人希望為死者複仇。
阿不思心想，阿拉斯托的訓練或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而且，讓這兩個曾經可能被預言的男孩一起訓練似乎合適——這也有可能幫助掩蓋他們的真正計劃。即使這可能會危及納威，他感到非常羞愧。如果任由這個男孩自生自滅，他可能會危及自己，但這並不能成為他不采取行動的借口。
“隆巴頓？這小子想為家人報仇？”阿拉斯托冷冷地嗤笑。
“正是如此。”
他的朋友微微眯起眼睛。“嗯。如果我能更快一點……他會有足夠的動力去適應，對吧？”
阿不思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阿拉斯托是否在提及襲擊納威父母的事，還是小巴蒂·克勞奇的爭吵，但這些都無關緊要。納威會接受訓練的。
“但你叫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討論這個。”
阿不思的朋友非常了解他。校長點點頭。“我預計，一旦黑魔王無法通過其他方式阻止政策變化，他會發動政變。”
“告訴我點新手不知道的事情。”
“魔法部無法單獨處理此事。值得信賴的傲羅和魔法師數量太少了，”阿不思說。他的朋友翻了翻眼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盡管如此，校長並沒有急於行動——計劃不能倉促。“所以，我采取了一些預防措施，組織了增援。”
“布萊克的牢房，還有法國那幫人。”
“是的。”阿不思點點頭。“麻瓜抵抗軍也有可能參與其中。”
“啊。”老傲羅露出一絲笑容。“那麽那些傳言也不全是錯的，你有自己的殺手小隊？”
“我一直與幾個學生保持聯係，即使他們離開霍格沃茨後也是如此。”阿不思猶豫了一下，是否要告訴阿拉斯托這件事，畢竟他的朋友是資深傲羅，但別無選擇。而且，阿拉斯托並不像阿米莉亞那樣執著於程序和法律。
他的朋友搖了搖頭。“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會陷入麻煩的，阿不思。”
隻要湯姆到時候已經死了，他就能應對這些麻煩。他聳聳肩。“但你也能看到他們的幹預可能帶來的問題。”
“是啊，那會是一場大混亂。”
“抵抗軍很可能會穿著麻瓜製服。”
“這隻能對付那些無意中惹怒他們的事情。”
阿不思歎了口氣。“那些故意攻擊他們的人將不得不麵對自己選擇的後果。”這很可能是迅速而致命的。
他的朋友哼了一聲。“啊……我本來以為你終於承認我們正在打一場戰爭，但考慮到你一直與麻瓜出身的人保持聯係，你早就這麽做了。”他目光銳利地盯著阿不思。“有人說你就像黑魔王一樣，想要統治整個英國，主宰每個人的生活。”
“伏地魔的追隨者散布謊言。我唯一的願望是讓每個人，無論出生如何，都能享有平等的權利。”
“這需要對那些偏執狂進行嚴厲管教，”阿拉斯托冷冷地說道。“當然，如果他們中最糟糕的人死了，管教就會變得容易得多。”
阿不思沒有必要對此做出回應。盡管他可能不喜歡這種說法，但無法完全反駁這個結論。
“所以，你認為自己需要麻瓜的魔杖，就必須接受它們存在所帶來的麻煩。”
“是的。”
“你似乎對黑魔王的計劃了解得相當透徹。”
“我了解的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多，”阿不思歎了口氣，“但我寧願高估敵人，也不願低估他們。”
“好吧，我可以對付那些年輕人，但其他人可能會驚慌失措。不過——你會親自上陣嗎？”阿拉斯托再次眯起了他那隻銳利的眼睛。
“如果我還沒有出現在魔法部，我隻會在黑魔王親自出現時或作為最後的手段時才會出現。”阿不思無法承諾，若湯姆進攻霍格沃茨，他可能不得不在戰鬥中途離開，這可能會導致盟友誤認為戰鬥已經失敗，從而選擇放棄或撤退。
阿拉斯托對這個理由不太滿意，但沒有爭辯。“那我們就不需要你了。有了韋斯萊的驚喜，還有我們的外國和麻瓜盟友，我們會占據上風。”
阿不思知道，他們有可能占上風。但願這筆資源足以贏得勝利，而不需付出過大的代價。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6 日
盡管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已經加入了黑魔王的追隨者組織，但她尚未對魔法部采取實際行動。然而，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當她從壁爐裏走出來——穿過最近安裝的隱秘通道——她帶著一疊看似無害的紙張。這些紙是帕金森給她的，稱是“直接來自黑魔王”。在他告訴她如何處理這些紙張後，布倫達意識到自己肩負的任務，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急於開始工作，而是決定盡快處理這些文件。
幸運的是，她並不是唯一一個承受巨大壓力的人。她走進辦公室，拿起一張羊皮紙，前往采購處，看起來並不突兀。在這裏，羊皮紙、羽毛筆、墨水、長袍，以及各種表格都可以找到，隻要你拿到正確的表格，魔法部的一切運作就可以順利進行。
布倫達故意填錯了表格。當店員皺起眉頭、坐立不安時，她倚在櫃台上，怒視著他。“怎麽了？”
“這不是正確的表格。”
“怎麽？你又變身了，卻沒告訴任何人？”她清楚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因此毫不猶豫地對他發火。
“不，不……但是我們需要正確的表格。”
“那就變形吧！”
“不，不……這不會持續到強製歸檔期……我得去拿表格了。”店員忙著翻找一堆羊皮紙。
“快點，召喚它，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召喚它！”布倫達怒吼道。“總得有人在這裏工作。”
“那會搞亂我們的檔案係統！”巫師震驚地看著她。最後，他站起身來，去尋找正確的表格。
布倫達鬆了一口氣，隨即從她的文件堆中抽出她的文件，揮動魔杖將其與櫃台後麵架子上的一疊文件交換。
她做到了。她不僅在言語上背叛了魔法部，如今更是在行動上背叛了它。如果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麽……但她別無選擇。要麽背叛，要麽被背叛。
當職員回到櫃台時，她還在憤怒中——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憤怒，為魔法部感到憤怒，也為那些泥巴種感到憤怒，她幾乎要從他手中搶過表格，然後匆忙填寫。
她沒有看一眼被她替換掉的那疊文件，那些原本是“部委備忘錄”下麵的一疊。
*****
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6 日
“這是魔法部最新的平麵圖，”赫敏·格蘭傑一邊說，一邊把鄧布利多讓小天狼星交給她的設計圖攤在餐廳的桌子上。她之前還有其他設計圖，都是小天狼星提供的，但這些是最新的。女巫對聚集在一起的抵抗軍成員說：“你們知道，威森加摩明天將討論擬議的政策變更。”這項變更將結束魔法部對他們的迫害。
“這應該會讓我們進攻它的計劃變得多餘。”迪恩看著她。
“是的。但如果政策改變通過，我們可以預料到黑魔王會攻擊它，”赫敏說。他們沒有認真計劃過一次襲擊，但赫敏和其他人進行了一些思考練習。特別是在馬丁被處決之後。不過，這次不同。這一次，他們可以在魔法部人員的幫助下製定計劃。
“啊！”西莫拍了拍手，“我們要殺掉魔法部的食死徒！”
“我們將為我們的新盟友提供一些支持，”赫敏糾正他，然後補充道：“這意味著我們將殺死那些攻擊它的人——食死徒。”
這讓大多數人都笑了，就連柯林和丹尼斯也笑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們一起去。
“但是我們能相信魔法部嗎？如果這是個陷阱怎麽辦？”露易絲問道。“他們已經試圖引誘我們上當了。”
“我們可以相信鄧布利多和他的盟友，”赫敏說。“魔法部不會與他們作對。真的不會。”她看著其他人。“如果有人襲擊我們，就假設他是食死徒。”
聽到這話，大家都點了點頭。赫敏不喜歡這樣——肯定會引起一些混亂——但她不會為了保護某個魔法部走狗而冒著朋友的生命危險，因為隻要魔法部下達命令，一周前他們就會被逮捕並處決。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計劃。食死徒將試圖控製的關鍵區域是這裏，部長所在的樓層，以及這裏，有飛路連接和電梯的中庭，控製著通往魔法部和不同樓層的通道。如果我們和我們的盟友控製了這裏，我們就可以一次解決一組他們。”赫敏指著不同的區域，希望她有一個冥想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少露易絲和傑裏米對魔法部很熟悉。
“神秘事務司怎麽樣？”路易斯問。
“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鄧布利多告訴她，他已經親自確認了這一點。
路易絲點點頭。
賈斯汀俯身看著地圖。“覆蓋所有這些路線會很困難。”
“是的。我們不得不大量使用機關槍，”赫敏承認。封住入口不是辦法，隻要施展一點變形術就能再次打開它們。
“地雷呢？”西莫斯問道。“幾枚克萊莫地雷，任何試圖襲擊我們的人都會被撕成碎片。”
赫敏搖了搖頭。“這些炸彈也可能擊中我們的盟友。”不過，她知道這不會給西莫留下深刻印象——他不太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或赫敏一樣了解炸彈。而且他不在乎幾個死去的純血統的人，至少赫敏是這麽認為的。幸運的是，她有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論點。“但它們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風險——想象一下有人把它們變形，或者隻是用魔法把它們轉過來或弄亂它們。”
愛爾蘭巫師嘟囔了幾句，但沒有再說什麽。
“我們仍在帶這些東西，還有更多的炸藥——以防萬一我們需要掩護撤退。”如果黑魔王即將占領魔法部，那麽試圖保護它就毫無意義了。他們無法炸毀它，因為上麵有那麽多麻瓜，但他們可以摧毀很多東西而不會讓麻瓜處於危險之中。
如果魔法部的基礎設施，特別是其文件被毀，即使是黑魔王也會受到阻礙。
*****
1997 年 1 月 16 日，英國林肯郡斯坦福郊外
黑魔王伏地魔研究了貝拉特裏克斯提供的最新報告，當然，他隻研究了原件的副本。畢竟，他非常清楚羊皮紙上可以添加什麽。
事情似乎正如他所料：他在威森加摩的追隨者不太可能有足夠的影響力來否決擬議的改革。要繼續獲勝並非毫無希望，更不用說不可能了——他的一些食死徒正在依靠威森加摩成員，訴諸他們的常識——但可能性不大。鄧布利多已經智勝他，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這意味著魔法部將完全反對他。有足夠多的叛徒會盲目地遵循新的命令，這將是一次重大挫折。這不僅是因為魔法部的傲羅、鄧布利多的教團和泥巴種會追捕他的追隨者，還因為如果魔法部正式反對他，伏地魔的名譽將受損。他不能讓綿羊失去對他權力的恐懼。
他歎了口氣，揉了揉額頭。他一直在為此做準備，他的特工幾乎遍布魔法部的各個角落，但這仍然是一場賭博。如果他輸了這場戰鬥……如果他的追隨者輸了這場戰鬥，那麽這將是更嚴重的打擊。
當然，除非這場戰鬥造成的破壞太大，甚至連國防部的宣傳都無法將其描繪成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好吧，無論如何，在他必勝之後，他一直在計劃對魔法部的麵貌進行一些改變。而且，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人類頭骨，心裏想著，還有其他選擇可以考慮。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主席允許魔法部部長。”首席魔法師阿不思·鄧布利多對康奈利微笑，另一位巫師站了起來。這花了一些功夫，又揭露了一些秘密，但他們設法確保了提議的變更獲得多數票。現在剩下的就是抵製湯姆的追隨者破壞或拖延會議的任何企圖。
老巫師沉思著，看著康奈利開始宣讀這份魔法部裏每個人都已經熟記於心的提案，他已經有幾十年處理此類問題的經驗了。現在，禮節不會阻止他了。從奧古斯都·馬爾福和他的朋友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阿不思隻是希望自己能夠同樣自信地處理黑魔王的預期回應。
我的一些同事猜測這可能與邪惡魔法有關。但我不同意。在我看來，答案在於過去。鄧布利多擔任威森加摩首席魔法師已有數十年，擔任霍格沃茨校長的時間也差不多。從他們開始在學校工作以來，他便與威森加摩的許多成員和更多的魔法部員工建立了聯係。他無疑了解他們的弱點、缺陷、醜聞和妥協秘密。這些知識，加上福吉和博恩斯的努力，足以影響威森加摩的關鍵成員以及魔法部員工。在魔法部和鄧布利多的雙重壓力下，《預言家日報》很快就會屈服。一旦這些人被說服公開反對黑魔王，他們將竭盡全力避免黑魔王獲勝，因為如果他成功，他們將麵臨他的憤怒。
這是一種殘酷但有效的政治手段，而非黑魔法。”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3 日
康奈利的狀態顯著好轉，阿不思·鄧布利多走進部長辦公室時注意到了這一點。康奈利甚至對他露出了微笑。“阿不思！我剛剛和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談過了！他會支持我們的政策！”
阿不思心想，如果馬克西米利安不希望別人知道他的醜聞，他最好順應形勢。盡管嚴格來說並不違法，但如果公眾知曉他的特殊喜好，他的社會地位將麵臨嚴重威脅。不過，他並不打算提及這些。“我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確實是個令人振奮的驚喜。”
“確實如此！我想他終於明白了，意識到黑魔王會摧毀我們的國家，盡管他之前聲稱事實並非如此。”
如果阿不思不了解康奈利，他會認為康奈利一直是黑魔王的死敵。實際上，這個人是一個頂級的機會主義者，可能已經說服自己這是自己的決定。作為一個熟練的政治家，他在有足夠動機的情況下，譬如擔心如果伏地魔獲勝會威脅到他的生命，能夠作出相應的調整。這種做法雖然不夠道德或優雅，但阿不思會盡力拯救英國。他沒有讓自己的情感表現在臉上，隻是對康奈利露出了讚許的微笑。“也許吧。也可能是馬克西米利安隻是希望站在勝利的一方。”
“可能是這樣——他總是有點機會主義。”康奈利明智地點點頭。
阿不思努力壓抑住自己的笑意。
這時，阿米莉亞正好進來了，與部長相反，dmle的負責人看起來並不高興。她揚起了眉毛。“早上好，阿米莉亞。”
“早上好，阿不思。”她的表情掩蓋了她的真實情緒。
康奈利福吉也注意到了她的不快。“怎麽了，艾米莉亞？我剛剛在向阿不思匯報我們在威森加摩的進展。”
“該死的威森加摩！我的傲羅們一半正準備互相攻擊，剩下的人則躲在家裏！”她坐了下來。
“現在？”部長倒吸一口涼氣。
“現在還不行，”阿米莉亞說，“但也不會花太多時間。”
“看來黑魔王的間諜開始緊張了。”
“不僅僅是他們。去年逮捕過麻瓜出身者的許多傲羅都來找過我，他們擔心麻瓜出身者會因他們履行職責而進行報複。”阿米莉亞看向阿不思。“他們需要一些保障，以確保這種事情不會發生。”
阿不思緩緩點頭，“我會盡全力阻止任何報複行為。不過，我不會保護那些濫用權力的人。犯下罪行的人，必將受到懲罰。”
康奈利福吉對此表示高興，但阿米莉亞顯然不滿。
“誰來決定什麽是犯罪？我們要遵守麻瓜法律嗎？”女巫冷笑著問道。
“那些幫助黑魔王的人將逃脫法律製裁，”阿不思說，“包括那些利用權力傷害無辜者的人。”
“根據什麽法律，阿不思，你是無辜的？”艾米莉亞盯著他。“是麻瓜法律，還是我們的法律？”
“既然我們的法律是為了黑魔王製定的，那它們當然不能成為對麻瓜出身者所受之事的借口。”阿不思凝視著阿米莉亞的眼睛。“盡管如此，那些真心服從命令的人不必過於擔憂。”他補充道，麻瓜出身的法律尚未嚴苛到這種地步。“經濟補償足以彌補大多數麻瓜出身者因魔法部法律而遭受的苦難。”他看了一眼皺著眉頭的康奈利，繼續說道：“所需的資金可以從那些追隨黑魔王的人那裏籌集。這才是公正的。”這也有助於遏製一些古老家族的權力。“那些對拒捕時被殺的麻瓜出身者負有責任的人，以及那些熱衷於追捕麻瓜出身者的人……”他攤開雙手。“調查將確定到底發生了什麽。”他微笑著說：“畢竟，根據我們的法律，這種行為也是非法的。”
阿米莉亞緊閉雙唇。阿不思知道她清楚有多少傲羅犯下了他剛才提到的罪行，甚至犯下了徹頭徹尾的叛國罪。但她不願承認這個事實，至少他這樣認為。這使她自己蒙受了不光彩的損失。當然，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她本可以付出更多努力去調查這些指控。
“絕望的人會采取絕望的手段，”阿米莉亞說道。“一旦他們意識到自己將麵臨什麽，他們就會與我們作對。”
“我完全相信他們會這麽做，”阿不思說道。
“梅林！你期待這點了嗎？”阿米莉亞喘著氣說。
他點了點頭。
康奈利目瞪口呆地看著阿不思。“但是……”
“如果湯姆的追隨者們盡可能多地攻擊魔法部，而不是繼續躲藏，對我們來說情況會輕鬆得多。”阿不思繼續說。如果他們被抓獲——或者被殺，那麽他們就很難聲稱自己受到了不公正的懲罰。這也為那些沒有做得過分的傲羅提供了贖罪的機會。
阿米莉亞怒視著他。“這都是政治，是不是？”
他看了她一眼。“麻瓜出身者法律的通過確保了這一點。”
從她僵硬的表情來看，她顯然已經明白了。
當然，康奈利還有其他事務要處理。“不過，你確定能應對這樣的攻擊嗎？”
“我相當確定。我一直在準備應對黑魔王追隨者的攻勢。”阿不思自信地笑了笑。這不應該讓部長感到震驚。
然而，他依然不禁擔心自己是否低估了伏地魔的威脅。
*****
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3 日
早晨，赫敏·格蘭傑走進廚房時，西莫和迪安立刻陷入了沉默，她立即感覺到事情不對。然而，實際上，她早就預料到這種情況。即使在昨晚看到他們對她和羅恩關係的反應之前，她也曾預感到會有這樣的局麵。正如少校教過她的，她必須處理好這些情緒，特別是在艾倫的事之後。
她翻了個白眼，毫不客氣地說：“說吧，究竟是什麽問題？”
“什麽？”西莫斯裝作無辜的樣子。
“你們對我有意見，直接說出來。”赫敏雙手叉腰，目光堅定地盯著他們。
西莫斯顯得有些固執，而迪安則歎了口氣。“我們對你個人沒什麽意見。”
“但你們對我和我的男朋友有問題，”赫敏說。
“和他個人沒有關係，羅恩是個好人，”迪安解釋，“但你和他的關係有點問題。”
赫敏心中鬆了一口氣，因為他們似乎並不討厭羅恩。如果他們說的是實話的話。她歪著頭問道：“那到底是什麽問題？”她已經有了自己的想法。
“問題在於，抵抗軍的領袖和一個純血統的人約會，這可能不會得到所有人的認可，”迪安說。
西莫點點頭，“對。我們認識羅恩，但大多數麻瓜出身的人對他並不熟悉。他們隻知道他是純血統，來自一個顯赫的家族。”
“韋斯萊家族也是一個著名的純血統叛徒家族，”赫敏反駁道。“他們在上一場戰爭中與食死徒對抗，這次也是如此。莫莉·韋斯萊在上一場戰爭中失去了兩個兄弟。還記得陋居被襲擊的事嗎？”
“其實沒人知道這些，”迪安說，“而羅恩……嗯，他對麻瓜的了解並不多。”
西莫斯輕笑了一下，“還記得他問過如何使用 felytone 嗎？”
赫敏咬緊嘴唇，努力控製怒火。“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我們去倫敦的夜店時，沒有人能分辨出他和其他男孩。他帶我去了很多地方。”
“好吧，那也不算難，”西莫斯低聲嘀咕道。
赫敏怒視著西莫斯。“你這是什麽意思？”
西莫斯哼了一聲，但仍然直視著她的眼睛。“我隻是覺得你不像是個喜歡泡吧的女孩。”
在赫敏開口責備之前，迪安搶著插話：“無論如何，重要的是，抵抗軍的領袖和一個純血男孩約會確實是個問題。人們可能會認為我們在聽從純血統的命令。尤其是在鄧布利多的競選活動期間。”
赫敏知道，雖然他們與鄧布利多有密切的合作關係，但校長通過她對抵抗軍有很大的影響力——這完全是有道理的；沒有他的幫助，他們不可能贏得這場戰爭。然而，這兩個男孩對他們的擔憂並非沒有道理。
她歎了口氣。“我明白這可能是個問題。”如果抵抗軍被視為鄧布利多的棋子，他們將失去對麻瓜出身者的影響力。這會使他們在戰勝伏地魔後變得更加脆弱。另一方麵，與純血統的明顯聯係也會帶來一定的好處。“但隻有當我們的關係被公開時，這才會成為問題。我們最好避免這種情況——否則不僅僅是我們的名譽會受到威脅。”她會查明是誰在背後煽風點火。她的表情顯然暴露了她的想法，因為兩個男孩都皺了皺眉。“我們會在下一次廣播中解決這個問題，證明我們不是任何人的棋子。”
“如果我們能再贏一次就好了，”迪安說。
“魔法部目前的動亂應該很快會給我們帶來機會，”赫敏回答。但她在心裏補充道，還不算太快——如果他們想盡快贏得這場戰爭，就必須通過政策改革。
兩個男孩的笑容表明他們對此並不太在意。
但這正是她作為領導者的責任所在。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3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早已看出帕金森在搞什麽鬼。雖然證據不多，但同住一個半月後，她還是能察覺到他的異樣。他的緊張情緒越來越明顯，甚至表現得有些隨意，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樣不夠穩重。
最明顯的跡象是，他不像往常一樣頻繁地四處張望——這些天，所有的傲羅都緊張地觀察著同事，以防背後被咒罵——這表明他不願與即將發生的事情牽連。
她檢查了一下隱私咒語，然後沒有直接看向帕金森，而是問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雖然沒有明顯的反應，但她覺得他的回答中帶著一絲驚訝：“隻是一次測試。”
“什麽測試？”她往後一靠，把掩護用的報告扔在桌子上，卷軸自動卷了起來。
“我希望你不要表現出驚訝。”
她翻了個白眼，對這種無用的遊戲感到厭煩。“我已經不得不假裝不知道你在背後搞鬼了。”
“所以，不要讓事情變得更複雜。”
布倫達瞥了他一眼，看到他那一貫的咧嘴笑，心裏早有預料。但她沒有理會，隻是點了點頭，然後繼續回到工作上。或者說，現在大家都在討論赦免泥巴種，這算是一種工作了。她一直關注著血統叛徒，至少是她能認出的那些。而那個易容的馬格斯可能是任何人。
一小時後，門被推開。每個傲羅迅速做出反應，幾秒鍾內魔杖就被拔出。布倫達發現自己沒有將魔杖對準麥金托什，那位態度傲慢的混血傲羅。帕金森的魔杖則對準了麥金托什的搭檔史密斯。這兩個人從早上起就一直盯著她和帕金森。
此時，布倫達注意到道利什站在門口，眨著眼睛。片刻後，他大喊：“有人想襲擊博恩斯！”
布倫達本能地想看向帕金森——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信號嗎？——但她的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麥金托什，直到這位血統叛徒終於放下了魔杖。
“快點，特雷弗！”史密斯突然說道，“我們得去看看博恩斯。”
混血傲羅怒視了布倫達一眼，然後將魔杖收回，急忙奔向他的搭檔。
布倫達低聲咒罵了一句，又坐了下來。剛才的局麵實在是驚險。她怒視著帕金森。“我們差點就互相咒罵了，”她低聲說，這全都是他的錯。
“我低估了緊張局勢，”帕金森回答道，“不過，我盡力緩解了這種緊張氣氛。”
她冷哼了一聲，“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他聳了聳肩。“我還不太清楚。我猜是對我們的老板的襲擊。”
布倫達再次怒視著他，但他卻笑了。“我們很快就會知道的。”
*****
正如帕金森所說，消息很快傳開了：殺手巫師帕克曾試圖在博恩斯的辦公室中行刺，但失敗了。博恩斯成功打暈了他，有傳言稱帕克被施了奪魂術。
“無論他是否掌握了奪魂術，他肯定是個相當弱的巫師，否則不會失敗得這麽徹底，”下午艾弗裏在休息室裏說道。
“博恩斯的確很厲害，”帕金森補充道，“她比軍團裏大多數人都要有經驗，而且她可能早就預料到會有襲擊。”
“我聽說她曾接受過瘋眼漢穆迪的訓練！”一名菜鳥傲羅，布倫達不在意她的名字，大聲說道。
“你們全都錯了！”西比爾·塞爾溫，一位十年未曾外出的傲羅，咧嘴笑道。“鄧布利多在她的辦公室裏設置了保護措施。刺客一進來，奪魂咒就被解除。帕克已經自首了！”
“真的嗎？”帕金森搖了搖頭。“這聽起來像是個荒謬的故事。奪魂術可不是那麽容易解除的。”
塞爾溫嗤之以鼻。“這說明你對這些事情知之甚少。首席術士和妖精們達成了一筆交易；那裏藏著一本《盜賊的隕落》！”
“澆水咒有問題！”艾弗裏搖頭說道，“就在入口處。博恩斯的秘書告訴我，他們現在還無法修複，所以幹脆加了一個幹燥咒。不過，福吉也遇到了同樣的‘問題’。”
“鬼鬼祟祟的，”帕金森說，“既然已經把秘密泄露了，他們很可能會公開安裝這些保護措施，讓我們在進出時都要經過。”
“好吧，你真的認為他們會讓我們使用奪魂術而不采取預防措施嗎？部長當然不會冒被奪魂術攻擊的風險；否則他可能不得不提高我們的薪水！”塞爾溫打趣道。
其他純血統的傲羅們都笑了，但在布倫達聽來，這些笑聲顯得有些空洞。
這意味著任何基於奪魂術的計劃都行不通。用血統叛徒作為詛咒的素材和替罪羊是合適的，但這也意味著沒人能對她使用這些咒語。
布倫達站了起來。“好吧，我還有一大堆卷軸要處理。既然半個軍團都在談論這件事，總得有人去做點實際的工作。”
這位新手看上去很迷茫，但其他人都明白。他們也沒有被委托調查這次暗殺事件。這說明一旦泥巴種被赦免，他們將會麵臨什麽。
布倫達提醒自己，如果泥巴種真的被赦免了。如果她能控製住自己，事情就不會變成這樣。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1月13日
“晚上好，阿不思。我可以給你倒杯飲料嗎？一杯葡萄酒如何？”小天狼星問道。
“謝謝，好的，請便。”阿不思·鄧布利多坐在小天狼星客廳的沙發上，真心感激這份體貼——這一天太累了，還遠沒有結束。
“唐克斯一離開魔法部就會加入我們，”小天狼星一邊說著，一邊坐了下來。“我已經通知了馬塞爾。”
阿不思注意到小天狼星用的這個熟悉稱謂，點了點頭。“我擔心尼法朵拉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阿米莉亞遭遇的襲擊讓魔法部震驚不已。”
“發生了什麽事？”小天狼星問道。
“有人對一名殺手施了奪魂咒，命令他在辦公室裏殺死阿米莉亞。”阿不思解釋道。
“小偷亡魂——這是某個食死徒同情者一時衝動的決定嗎？”小天狼星猜測道。“我的祖父母會嚴厲懲罰任何有這種企圖的家族成員。”
阿不思對已故的布萊克家族有所了解，不確定小天狼星是否在開玩笑，但這不重要。他點了點頭。“對於一次暗殺行動來說，這並不是特別巧妙或狡猾的舉動。但我擔心問題不僅僅如此。”
“這是黑魔王更大陰謀的一部分嗎？”小天狼星問道。
“或者隻是測試我們防禦力的一種方式，”阿不思回答道。他無法低估湯姆的意圖。
“我們著名的防禦，或者像你說的‘預防措施’。”小天狼星並不像他想象中的那麽隱晦地探詢信息。
阿不思還未回答，馬塞爾·德拉庫爾已走了進來。這位法國巫師看上去興致勃勃，但看到兩人時，笑容稍稍收斂了。“我想，唐克斯小姐還沒到吧？”
阿不思搖了搖頭，“她還需要處理一些工作。”
德拉庫爾歎了口氣，帶著法國人特有的優雅坐下。
“小天狼星，你的提議可能還要等一段時間才會被接受，”德拉庫爾微笑著說。
“啊，但我們隻是在調情。如果我認真追求她，肯定會采取不同的策略。”德拉庫爾微笑道。
“當然。”小天狼星回應道。
兩人還未來得及深入討論，克利切就帶來了承諾的酒。這酒的品質非常高——無論布萊克家族在政治和法律上的觀點如何，他們的酒窖一直都很棒。即使是盧克雷齊婭·布萊克在17世紀作為毒藥製造者的名聲也未改變這一點。
大家花了幾分鍾品鑒美酒，德拉庫爾對美酒讚不絕口——他的家族有自己的葡萄園。不幸的是，阿不思很快需要回到正事上。“正如我們之前討論的，我認為今天的事件很可能是黑魔王親自下令的。無論是為了測試我們的防禦、播下不信任的種子，還是削弱魔法部員工的決心，或者出於其他尚未顯現的目的。”
“也許是為了分散注意力？”小天狼星聳了聳肩。
“雖然不無可能，但我對此持懷疑態度。除了魔法部，伏地魔幾乎沒有其他關鍵目標。對角巷、霍格莫德和霍格沃茨。霍格莫德離霍格沃茨太近，分散注意力也難以影響，而對角巷太大，單靠分散注意力無法控製。隻要阿米莉亞還在魔法部執法局掌控一切，伏地魔幾乎不可能輕易攻陷。”阿不思抿了一口酒，目光落在克利切重新倒滿酒的動作上。
“她的死也許就是他的目標。”
“這確實很有道理。”德拉庫爾讚同道，“但這樣的攻擊難道不會警告她嗎？”
“阿米莉亞早已意識到自己所麵臨的危險。”阿不思回答道，“不，我認為這次襲擊的主要目的是考驗我們的防禦能力。”
“不過，你似乎並不太擔心。”小天狼星微微眯起眼睛說道。
校長露出了微笑。“我確實不太擔心。盡管黑魔王現在知道奪魂咒對我們不起作用，或者效果不如預期，但這也意味著他不會製定依賴奪魂咒的計劃。這對我們而言是一個好消息。”
“啊！”小天狼星讚賞地點了點頭。
“這是個令人欣慰的想法。”德拉庫爾補充道，“盡管我必須指出，這隻是一個假設。”
“安裝了《盜賊之墜》後，即使黑魔王繼續專注於奪魂咒，我們也有可靠的方法來保護自己。”阿不思點了點頭，“不過，我同意我們不能指望他完全理性地行事。”
“這會改變我們的計劃嗎？”德拉庫爾放下酒杯問道。
“隻是細節問題。”阿不思肯定湯姆不會接受魔法部與麻瓜出身者達成協議。他相信，隻要湯姆認為用武力能贏得他被拒絕的東西，他就會嚐試。真正的危險在於如果他覺得通過政變無法奪取魔法部，湯姆寧願看到魔法部被摧毀，也不願看到他的敵人獲勝。因此，阿不思必須非常小心自己的計劃和應急措施。“《盜賊之墜》的垮台會稍微推遲，所以我們在部署時必須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要分辨敵友可就難了。”德拉庫爾彈了彈手指。“我的家人一旦有疑慮，就會先咒罵。”
“這就是為什麽唐克斯在過去一周裏一直在使用我的冥想盆拍攝已知的黑魔王同情者的照片。”阿不思說道。這位年輕的女巫為此付出了很大的努力，也冒了不少風險，用其他方式來監視她的同事，但這都是必須的。
“這是複方湯劑，”小天狼星插話道。
“如果他們依賴這個來製造混亂，盡管《盜賊之墜》已經倒台，他們也會冒著被盟友詛咒的風險。這是一個可能的威脅，但不太可能。”阿不思解釋道。
“對我來說，假設太多了。”小天狼星嘟囔道。
“這就是你的戰鬥力，”德拉庫爾調侃道，阿不思覺得他有些自負。“混亂而不可預測——就像一個女巫！”
不過，小天狼星並沒有生氣，顯然這兩位巫師相處得很好。“以這種態度，我懷疑你能否成功追求我的表弟。”
“如果別人認為她難以捉摸，她會不會很受寵若驚？這在決鬥和戰鬥中是非常有用的品質。”德拉庫爾咧嘴笑道。
“重要的不是你說了什麽，而是你的說話方式可能會讓她不高興。”小天狼星回應道。
“可能？所以你不知道？”德拉庫爾挑了挑眉毛。
“小天狼星，在窺探她的私事這方麵，我也不被我的親愛的表妹所歡迎。”小天狼星漫不經心地說道。
“以安德羅米達的名義發誓，我也不信。”阿不思補充道，看到小天狼星的反應，他掩住笑容。“現在，讓我們再一次討論可能的部署。”
阿不思知道他必須處理一段影響他計劃的麻煩戀情，但他更希望自己的兩個重要盟友集中精力討論戰爭策略，而不是陷入愛情生活的紛擾中。
*****
“……據說，傲羅們聽到警報時幾乎互相咒罵。我聽了一下那些沒有被施以隱私咒語的人說的話，我發現每個人都預料到他們的敵人隨時會發起攻擊。”
年輕女巫報告完畢，阿不思點了點頭。“幹得好。”他對她笑了笑，然後歎了口氣，“在我親自拜訪之後，情況果然如我所擔心的那樣緊張。”他與阿米莉亞和康奈利的會麵並沒有讓他對魔法部普通成員，尤其是傲羅們的觀點有太多了解——兩位領導人都有自己的偏見，若沒有其他消息來源，阿不思難以相信他們對魔法部局勢的看法。
尼法朵拉微笑著坐了下來，看上去比阿不思記憶中還要疲憊。
“確實如此。一旦食死徒采取行動，你的出色工作將極大地推動我們的任務，”德拉庫爾說道，“許多人將欠你一條命。”
“謝謝你，馬塞爾。”易容馬格斯回應道。不過阿不思發現她有些僵硬。
他清了清嗓子。“我想我們現在都應該休息一下了。”
“哦，是的。”尼法朵拉喝下小天狼星遞來的酒，站了起來，“正如我所說，從明天開始，所有值得信賴的傲羅都要加班，所以我得去休息了。一個人。”她瞥了一眼法國巫師，補充道。
德拉庫爾的反應是一聲誇張的歎息，但他還是站起身，跟著女巫走出了房間。
“阿不思，離開前，請說幾句話。”校長站起來時，小天狼星說道，“關於哈利。”
“啊。”阿不思勉強笑了笑。
“赫敏昨天甩了他。”
“我猜是這樣的。”
“當然了，”小天狼星說。
他錯了。不需要攝神取念術，單憑觀察他們在緊急會議後到達的神情就能看出端倪。韋斯萊先生在幸福和內疚之間徘徊，哈利則試圖掩飾自己的痛苦——兩者的原因對阿不思來說一清二楚。“不過據我所知，格蘭傑小姐並沒有像你所說的那樣‘拋棄’他，而是自己做出了決定。”在阿不思看來，這確實是個相當不便的時機。
“同樣的事。哈利傷心欲絕，我不確定我與他的談話是否足以幫助他。”
今天早上，哈利看起來好一些，考慮到當時的情況，至少阿不思是這麽認為的。今晚，他和韋斯萊先生正在與阿拉斯托一起訓練；阿不思懷疑他們除了訓練之外是否還能專注於其他事宜。青春期的情緒波動，校長心知肚明。“你應該和他多聊聊。”
“是的。”小天狼星點點頭。“我想為他雇一個女支女，讓他忘記痛苦——馬塞爾向我保證，他認識巴黎最好的女支女，甚至媚娃——但我想我會先試著談談。我意思是當麵談。”
阿不思聽了小天狼星的玩笑，微微一笑。雖然這個玩笑有點兒沉悶，但他知道小天狼星一定會認真對待他的話，無論是出於玩笑還是實際行動。分散注意力可能對他們中的任何一個人都不會有壞處，尤其是在如此緊張的時期。現在，董事會的幹擾減少了，因為斯萊特林學院的大多數人都離開了學校或躲藏起來了，這對阿不思來說是一個受歡迎的變化。
“謝謝你，阿不思。”小天狼星微笑著，隨後歎了口氣。“這就像詹姆斯的重演，莉莉拒絕了他之後，再也沒有認真地約會過其他人。”
阿不思不確定這一點是否完全屬實，但他沒有提起這個問題。不過，有件事值得提及。“孩子們追隨父母的腳步並不總是件好事。”他想起年輕的納威，他顯然沒有從祖母試圖將他塑造成父親的失敗者中獲益。
小天狼星又歎了口氣。“我知道。隻是……哈利長得太像詹姆斯了，而赫敏……她一點也不像莉莉，但撇開外表不談，她是個固執、聰明的麻瓜出身的女巫。當她決心做一件事時，她會非常堅定。這就像另一次機會，你知道嗎？”
阿不思非常理解這種感覺，但他知道這也有很大的危險。“我認為孩子們最好自己選擇自己的道路。”
“是啊，好吧——哈利也不可能完全選擇自己的道路，因為有預言之類的。”小天狼星哼了一聲，又倒了一杯酒。“他幾個月前就知道自己要與黑魔王決一死戰，現在他心愛的女孩卻選擇了他的好朋友。梅林的膽子，成年男子在這種壓力下可能會崩潰！”
阿不思也理解這種情感。盡管赫敏在事情持續太久之前做出的艱難決定令人欽佩，但她的時機顯然有很多不足之處。雖然校長非常重視誠實，但他並不介意赫敏將事情拖延到湯姆被處理完之後。對於那些心碎的人來說，尤其是在這樣的壓力下，心碎的痛苦顯然比不上生死威脅。這就是年輕人的愚蠢。
於是他點了點頭。“我會照看他的，小天狼星。我相信哈利的朋友們也會照看他。”
“當然會。但如果每個人都假裝什麽都沒發生，而事情確實發生了變化，那麽弊大於利。”
小天狼星沒有明確說出這一點，但阿不思知道他從個人經驗中深知這一點。當詹姆斯最終贏得莉莉的芳心時，這也影響了他與小天狼星、萊姆斯和彼得的友誼。阿不思時常思考，如果詹姆斯仍專注於領導他的朋友們，彼得是否會屈服於誘惑。但這些都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盡管哈利與詹姆斯有許多相似之處，但他們的性格卻截然不同。試圖像對待父親一樣對待哈利隻會導致問題。
幸運的是，小天狼星似乎已經意識到這一點。
*****
倫敦，1997 年 1 月 13 日
“今天早上發生了什麽事？”布蘭達·布羅克塔克剛到達她與帕金森共住的麻瓜公寓，就迫不及待地問道。
帕金森微微皺了皺眉，顯然沒能馬上理解布蘭達的問題。“嗯？”
布蘭達努力壓製住自己的不滿。她平時的自製力非常好，但在當前這種與試圖控製魔法部的血統叛徒合作的情況下，她知道自己不能犯錯誤。“對博恩斯的攻擊。看起來計劃並不周全。一個被施了魔咒的傲羅？”
“啊，那不是攻擊。那是誘餌。”帕金森的臉上再次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它取得了什麽成果呢？”布蘭達冷靜地問。她知道，如果這件事沒有成功，帕金森不可能如此自鳴得意。
“當然了，它向我們展示了博恩斯辦公室的防禦工事。”帕金森得意地說。
布蘭達心裏一沉。這意味著博恩斯可能是他們目前組織的目標，或者博恩斯的整個攻擊隻是其他計劃的誘餌。她明白，黑魔王不會輕易信任他們中的任何一個，尤其是帕金森。如果這能幫助他的計劃，他會毫不猶豫地犧牲整個小組。
“並警告了她，讓她專注於保護自己和部長。”帕金森補充道。
布蘭達點了點頭，顯然在思考著下一步。“那麽，我的任務是什麽呢？”
“一旦機會到來，我們需要做好準備去利用這一點。”帕金森說，臉上的得意神情略微收斂。
“或者根據命令執行任務。”布蘭達補充道。她認為黑魔王不會完全信任帕金森，也不會讓他自主決定何時發動政變。
帕金森的笑容變得有些嚴肅。“是的。”
布蘭達注意到，帕金森並不像他表現的那樣穩固自己的地位。這意味著她自己的處境比她想象的還要複雜。這種情況無法改變，但她知道，如果黑魔王贏了，她的處境會更糟。
“那麽，你打算怎麽做呢？”布蘭達盡量表現得平靜而好奇。
帕金森得意地笑了笑。“我有幾個主意。”
布蘭達強迫自己記住，帕金森的計劃是針對血統叛徒，而不是其他傲羅。即使這並不能完全安撫她的擔憂，至少她知道自己必須繼續維持表麵上的冷靜。戰爭本來就是肮髒的，而她也不例外。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4 日
辦公室裏，阿不思·鄧布利多觀察著坐在桌前的兩個男孩，明顯感受到他們之間的緊張氣氛。韋斯萊先生不斷地瞥向哈利，而哈利則盯著阿不思身後的牆，那兒擺放著幾個有趣的神秘裝置。盡管如此，這並不是哈利第一次到訪阿不思的辦公室。
校長歎了口氣，笑了笑：“我想趁你們分心的時候，給你們好好訓練一下。”
哈利被驚了一下，隨即皺起了眉頭：“對不起，先生。”
“對不起，”韋斯萊先生也說道。
“羅恩可以利用這段時間去做其他事，比如去倫敦，”哈利說。
“我不會離開你的，夥計！”韋斯萊先生脫口而出，“我告訴過你，我們會一起的。”
“那是在……之前，”阿不思看到哈利緊抿著嘴唇。
“這不會改變任何事情。我不會讓你獨自麵對這一切。”
“今天我麵對的不是伏地魔，而是校長，”哈利說道，“如果黑魔王突然現身，我一定會盡快通知你。”
韋斯萊先生聽到這話，咬緊了牙關，卻沒有立即回答。片刻後，他幾乎是低聲說道：“我們不會讓你犧牲自己。”
阿不思心中一沉，正如他所擔心的那樣。他清了清嗓子，兩個男孩同時將目光投向他，仿佛忘記了他的存在。阿拉斯托若知道這一幕，肯定會非常生氣。“這是一種高尚的情感，韋斯萊先生。”
“是的，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必須在腦海中麵對黑魔王的現實，”哈利敲了敲太陽穴，“而且沒有其他人能加入我們，哪怕有攝神取念術也不行。”
“但在那場戰鬥中，知道朋友的支持能起到決定性的作用。”老巫師笑道，“更何況，菲利烏斯會樂意證實，即使是決鬥，也依賴於你的頭腦，而不是單純的魔杖。”
哈利說：“我覺得他的意思並不是那麽確切。”
韋斯萊先生哼了一聲，皺起了眉頭，然後似乎坐直了一些。“無論如何，我們都不會讓你獨自麵對伏地魔。”
“也別讓我一個人呆著，”哈利嘟囔道，但隨即露出一絲笑容。他搖了搖頭，“好吧，那我們還是繼續訓練吧。”
阿不思點了點頭，準備將哈利引入他的腦海。
*****
哈利·波特癱坐在座位上，擦去額頭上的汗水。這堂課極為緊張，鄧布利多毫不留情。隻有在羅恩用他的思想對抗校長的防禦，直到他頭疼得幾乎無法忍受時，哈利才能稍微放鬆一下，重新思考自己的生活。
小天狼星曾說生活還要繼續，但哈利並不這麽認為。他瞥了一眼身邊的朋友，皺起了眉頭。羅恩試圖裝作若無其事，仿佛他和赫敏並不是一對情侶，而哈利隻是個旁觀者。奇怪的巫師，羅恩似乎寧願和赫敏在一起，也不願與哈利一同相處。若他們還在霍格沃茨，哈利想，他們會偷偷溜出去接吻。隨即，他想起了與赫敏親吻的事，咬緊了牙關。那曾是他最珍貴的回憶之一，現在卻成了痛苦的提醒，讓他意識到自己失去了什麽，失去了誰。如果曾經擁有過她，而她卻沒有可憐他……他搖了搖頭。他的朋友比這些更重要。赫敏愛上羅恩不是他們的錯。如果他處於她的位置，如果他是女孩，他也可能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他也打消了這個念頭。事情就是這樣。而且從某種程度上來說，他的戰鬥變得容易了一些。他現在知道，即使他死了，他的朋友們也會互相幫助。這減輕了他的一些壓力。他不必在戰鬥中活下來，隻要伏地魔也死了。當然，他知道最好不要向任何人說出這個想法。小天狼星會崩潰的，很可能會試圖抓住他，然後逃到魔法印度或其他地方。羅恩再也不會讓他離開視線，而赫敏……她可能會想辦法從遠處監視他。或者幹脆把他關起來——這個女孩在認為有必要的時候可能會有點太冷酷無情了。
無論如何，這一點毫無意義，因為他不知道是否有可能利用攝神取念發動自殺式襲擊。校長訓練他做的事情以前從未有人做過。
他苦笑了一下。他並沒有打算死，也不想死。但如果必須有人死，哈利寧願是他，而不是他的任何一個朋友。在赫敏做出選擇之前，情況就是如此，這可能意味著她選擇羅恩是件好事。他的朋友更明智。
或者應該如此。哈利記得，羅恩自己過去也有一些關於犧牲的愚蠢想法。而赫敏……她決定用不到十幾個人發動遊擊戰，而不是躲起來。他搖搖頭，笑了笑。是的，他們全都瘋了。而他的朋友們甚至沒有借口說他們的腦袋裏有與伏地魔靈魂的聯係。哈利一定很有感染力，他想。
當他再次想到黑魔王時，他的好心情又消失了。校長不停地稱讚他的進步，但哈利不禁覺得這主要是在鼓勵他。畢竟，他麵對的是英國曆史上最可怕的黑魔王——要想獲勝，他需要的不僅僅是一些教訓。他不認為能夠飛得比龍還快，用一個守護神咒就能趕走幾十隻攝魂怪會有什麽幫助。
不過……哈利摸了摸下巴，想到了一個主意。這聽起來很瘋狂，他不知道這是否有可能，但如果這可行……
如果成功的話，黑魔王可能會遭遇非常可怕的意外。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在準備早餐時，羅恩·韋斯萊看著哈利。他最好的朋友似乎不像前一天那樣悲傷了。他不清楚發生了什麽——鄧布利多的訓練讓他疲憊不堪，除了回到床上的路，他幾乎沒注意到其他事情。其實也不全是這樣——由於穆迪的訓練，羅恩懷疑穆迪即便在睡覺時也在提防刺客。公平地說，這很可能是他們有些偏執的教官所為。盡管穆迪的方法相當痛苦，但效果顯著——羅恩記得他在11月學會幻身咒的速度有多快。
“快點，哈利，我餓死了！”羅恩抱怨道。實際上，他並不餓——他睡前吃了點零食——但這已經成為了他的一句口頭禪，尤其是在戰前。
哈利看了羅恩一會兒，然後微笑著點了點頭。“現在不應該這樣，可以嗎？”盡管情況有所改善，但現在隻能這樣。
他們倆下了樓，發現納威已經在樓下——這在最近變得相當常見。他們的朋友們都早早起床，訓練也到了很晚。金妮也已經在公共休息室等著他們，結果發現她並不是在等他們，隻是朝他們揮了揮手。
在禮堂裏，納威正盯著斯萊特林的桌子。羅恩看到這一幕，不禁皺起了眉頭，然後對哈利點了點頭。“我們去和他一起吧。”
哈利一時露出驚訝的神情——羅恩意識到他整個上午都心不在焉——然後點了點頭。羅恩坐在納威對麵的桌子上，即使這意味著要背對著大廳裏的其他人。穆迪會為此責備他，但羅恩相信坐在納威旁邊的哈利會照顧他。他認為哈利現在需要這種信任。
“早上好，納威，”羅恩一邊說，一邊拿起果汁，開始往盤子裏倒水。
“早上好，”納威低聲回應。
羅恩忍住歎息——納威比哈利更沉默。當然，這有充分的理由。他想不出要說什麽，於是他們沉默地吃了幾分鍾。然後納威掏出魔杖，羅恩差點對他施咒，直到意識到這個男孩正在施一個隱私咒。
如果納威注意到了羅恩的反應，他似乎並不介意。“我想參與進來，”他盯著哈利說。
“什麽？”哈利眨了眨眼。
“你們兩個正在進行特殊訓練。我想加入。”
“啊……”羅恩試圖解釋這並不是納威想象中的那種訓練，但又不泄露太多秘密。
“這要看穆迪的決定，”哈利說，“他訓練我們是為了校長的任務。”
當納威簡單地點頭時，這說明他的變化很大。
“這會非常艱難，”羅恩警告他，“而且很痛苦。”如果他們每隔一天才上一次課，卻仍然沒有帶納威去見校長，那麽納威就知道一定有事情發生了。
“沒問題，”納威說，“隻要接受訓練，我就能為家人報仇。”他咧嘴笑了笑，但那笑容在他臉上顯得格外不自然。
羅恩突然想到，也許哈利並不是唯一需要被監視的人。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5 日
“訓練另一個人？”阿拉斯托的聲音中透出些許懷疑。盡管他臉上的詛咒傷疤依然明顯，但表情卻幾乎沒有變化。
阿不思·鄧布利多點了點頭。“納威·隆巴頓要求接受訓練。”事實上，納威幾乎是強烈要求的。奧古斯塔未能見到孫子，無法直視他的眼睛，這讓人感到遺憾。盡管校長不得不承認韋斯萊先生的擔憂有其合理性——年輕的納威似乎非常渴望報仇，而且在選擇目標時可能不會過於挑剔。在戰爭中，很少有人希望為死者複仇。
阿不思心想，阿拉斯托的訓練或許能夠解決這個問題。而且，讓這兩個曾經可能被預言的男孩一起訓練似乎合適——這也有可能幫助掩蓋他們的真正計劃。即使這可能會危及納威，他感到非常羞愧。如果任由這個男孩自生自滅，他可能會危及自己，但這並不能成為他不采取行動的借口。
“隆巴頓？這小子想為家人報仇？”阿拉斯托冷冷地嗤笑。
“正是如此。”
他的朋友微微眯起眼睛。“嗯。如果我能更快一點……他會有足夠的動力去適應，對吧？”
阿不思點了點頭。他不知道阿拉斯托是否在提及襲擊納威父母的事，還是小巴蒂·克勞奇的爭吵，但這些都無關緊要。納威會接受訓練的。
“但你叫我來不僅僅是為了討論這個。”
阿不思的朋友非常了解他。校長點點頭。“我預計，一旦黑魔王無法通過其他方式阻止政策變化，他會發動政變。”
“告訴我點新手不知道的事情。”
“魔法部無法單獨處理此事。值得信賴的傲羅和魔法師數量太少了，”阿不思說。他的朋友翻了翻眼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盡管如此，校長並沒有急於行動——計劃不能倉促。“所以，我采取了一些預防措施，組織了增援。”
“布萊克的牢房，還有法國那幫人。”
“是的。”阿不思點點頭。“麻瓜抵抗軍也有可能參與其中。”
“啊。”老傲羅露出一絲笑容。“那麽那些傳言也不全是錯的，你有自己的殺手小隊？”
“我一直與幾個學生保持聯係，即使他們離開霍格沃茨後也是如此。”阿不思猶豫了一下，是否要告訴阿拉斯托這件事，畢竟他的朋友是資深傲羅，但別無選擇。而且，阿拉斯托並不像阿米莉亞那樣執著於程序和法律。
他的朋友搖了搖頭。“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會陷入麻煩的，阿不思。”
隻要湯姆到時候已經死了，他就能應對這些麻煩。他聳聳肩。“但你也能看到他們的幹預可能帶來的問題。”
“是啊，那會是一場大混亂。”
“抵抗軍很可能會穿著麻瓜製服。”
“這隻能對付那些無意中惹怒他們的事情。”
阿不思歎了口氣。“那些故意攻擊他們的人將不得不麵對自己選擇的後果。”這很可能是迅速而致命的。
他的朋友哼了一聲。“啊……我本來以為你終於承認我們正在打一場戰爭，但考慮到你一直與麻瓜出身的人保持聯係，你早就這麽做了。”他目光銳利地盯著阿不思。“有人說你就像黑魔王一樣，想要統治整個英國，主宰每個人的生活。”
“伏地魔的追隨者散布謊言。我唯一的願望是讓每個人，無論出生如何，都能享有平等的權利。”
“這需要對那些偏執狂進行嚴厲管教，”阿拉斯托冷冷地說道。“當然，如果他們中最糟糕的人死了，管教就會變得容易得多。”
阿不思沒有必要對此做出回應。盡管他可能不喜歡這種說法，但無法完全反駁這個結論。
“所以，你認為自己需要麻瓜的魔杖，就必須接受它們存在所帶來的麻煩。”
“是的。”
“你似乎對黑魔王的計劃了解得相當透徹。”
“我了解的並不像你想象的那麽多，”阿不思歎了口氣，“但我寧願高估敵人，也不願低估他們。”
“好吧，我可以對付那些年輕人，但其他人可能會驚慌失措。不過——你會親自上陣嗎？”阿拉斯托再次眯起了他那隻銳利的眼睛。
“如果我還沒有出現在魔法部，我隻會在黑魔王親自出現時或作為最後的手段時才會出現。”阿不思無法承諾，若湯姆進攻霍格沃茨，他可能不得不在戰鬥中途離開，這可能會導致盟友誤認為戰鬥已經失敗，從而選擇放棄或撤退。
阿拉斯托對這個理由不太滿意，但沒有爭辯。“那我們就不需要你了。有了韋斯萊的驚喜，還有我們的外國和麻瓜盟友，我們會占據上風。”
阿不思知道，他們有可能占上風。但願這筆資源足以贏得勝利，而不需付出過大的代價。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6 日
盡管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已經加入了黑魔王的追隨者組織，但她尚未對魔法部采取實際行動。然而，今天情況發生了變化。當她從壁爐裏走出來——穿過最近安裝的隱秘通道——她帶著一疊看似無害的紙張。這些紙是帕金森給她的，稱是“直接來自黑魔王”。在他告訴她如何處理這些紙張後，布倫達意識到自己肩負的任務，於是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不急於開始工作，而是決定盡快處理這些文件。
幸運的是，她並不是唯一一個承受巨大壓力的人。她走進辦公室，拿起一張羊皮紙，前往采購處，看起來並不突兀。在這裏，羊皮紙、羽毛筆、墨水、長袍，以及各種表格都可以找到，隻要你拿到正確的表格，魔法部的一切運作就可以順利進行。
布倫達故意填錯了表格。當店員皺起眉頭、坐立不安時，她倚在櫃台上，怒視著他。“怎麽了？”
“這不是正確的表格。”
“怎麽？你又變身了，卻沒告訴任何人？”她清楚記得那天發生的事，因此毫不猶豫地對他發火。
“不，不……但是我們需要正確的表格。”
“那就變形吧！”
“不，不……這不會持續到強製歸檔期……我得去拿表格了。”店員忙著翻找一堆羊皮紙。
“快點，召喚它，我今天一整天都沒召喚它！”布倫達怒吼道。“總得有人在這裏工作。”
“那會搞亂我們的檔案係統！”巫師震驚地看著她。最後，他站起身來，去尋找正確的表格。
布倫達鬆了一口氣，隨即從她的文件堆中抽出她的文件，揮動魔杖將其與櫃台後麵架子上的一疊文件交換。
她做到了。她不僅在言語上背叛了魔法部，如今更是在行動上背叛了它。如果有人知道她做了什麽……但她別無選擇。要麽背叛，要麽被背叛。
當職員回到櫃台時，她還在憤怒中——她為自己的行為感到憤怒，為魔法部感到憤怒，也為那些泥巴種感到憤怒，她幾乎要從他手中搶過表格，然後匆忙填寫。
她沒有看一眼被她替換掉的那疊文件，那些原本是“部委備忘錄”下麵的一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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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6 日
“這是魔法部最新的平麵圖，”赫敏·格蘭傑一邊說，一邊把鄧布利多讓小天狼星交給她的設計圖攤在餐廳的桌子上。她之前還有其他設計圖，都是小天狼星提供的，但這些是最新的。女巫對聚集在一起的抵抗軍成員說：“你們知道，威森加摩明天將討論擬議的政策變更。”這項變更將結束魔法部對他們的迫害。
“這應該會讓我們進攻它的計劃變得多餘。”迪恩看著她。
“是的。但如果政策改變通過，我們可以預料到黑魔王會攻擊它，”赫敏說。他們沒有認真計劃過一次襲擊，但赫敏和其他人進行了一些思考練習。特別是在馬丁被處決之後。不過，這次不同。這一次，他們可以在魔法部人員的幫助下製定計劃。
“啊！”西莫拍了拍手，“我們要殺掉魔法部的食死徒！”
“我們將為我們的新盟友提供一些支持，”赫敏糾正他，然後補充道：“這意味著我們將殺死那些攻擊它的人——食死徒。”
這讓大多數人都笑了，就連柯林和丹尼斯也笑了，因為他們知道自己不能和他們一起去。
“但是我們能相信魔法部嗎？如果這是個陷阱怎麽辦？”露易絲問道。“他們已經試圖引誘我們上當了。”
“我們可以相信鄧布利多和他的盟友，”赫敏說。“魔法部不會與他們作對。真的不會。”她看著其他人。“如果有人襲擊我們，就假設他是食死徒。”
聽到這話，大家都點了點頭。赫敏不喜歡這樣——肯定會引起一些混亂——但她不會為了保護某個魔法部走狗而冒著朋友的生命危險，因為隻要魔法部下達命令，一周前他們就會被逮捕並處決。
“好吧……讓我們來看看計劃。食死徒將試圖控製的關鍵區域是這裏，部長所在的樓層，以及這裏，有飛路連接和電梯的中庭，控製著通往魔法部和不同樓層的通道。如果我們和我們的盟友控製了這裏，我們就可以一次解決一組他們。”赫敏指著不同的區域，希望她有一個冥想盆，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至少露易絲和傑裏米對魔法部很熟悉。
“神秘事務司怎麽樣？”路易斯問。
“我有充分的證據證明這件事已經處理好了。”鄧布利多告訴她，他已經親自確認了這一點。
路易絲點點頭。
賈斯汀俯身看著地圖。“覆蓋所有這些路線會很困難。”
“是的。我們不得不大量使用機關槍，”赫敏承認。封住入口不是辦法，隻要施展一點變形術就能再次打開它們。
“地雷呢？”西莫斯問道。“幾枚克萊莫地雷，任何試圖襲擊我們的人都會被撕成碎片。”
赫敏搖了搖頭。“這些炸彈也可能擊中我們的盟友。”不過，她知道這不會給西莫留下深刻印象——他不太明白，並不是每個人都像他或赫敏一樣了解炸彈。而且他不在乎幾個死去的純血統的人，至少赫敏是這麽認為的。幸運的是，她有一個更有說服力的論點。“但它們對我們來說也是一種風險——想象一下有人把它們變形，或者隻是用魔法把它們轉過來或弄亂它們。”
愛爾蘭巫師嘟囔了幾句，但沒有再說什麽。
“我們仍在帶這些東西，還有更多的炸藥——以防萬一我們需要掩護撤退。”如果黑魔王即將占領魔法部，那麽試圖保護它就毫無意義了。他們無法炸毀它，因為上麵有那麽多麻瓜，但他們可以摧毀很多東西而不會讓麻瓜處於危險之中。
如果魔法部的基礎設施，特別是其文件被毀，即使是黑魔王也會受到阻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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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 年 1 月 16 日，英國林肯郡斯坦福郊外
黑魔王伏地魔研究了貝拉特裏克斯提供的最新報告，當然，他隻研究了原件的副本。畢竟，他非常清楚羊皮紙上可以添加什麽。
事情似乎正如他所料：他在威森加摩的追隨者不太可能有足夠的影響力來否決擬議的改革。要繼續獲勝並非毫無希望，更不用說不可能了——他的一些食死徒正在依靠威森加摩成員，訴諸他們的常識——但可能性不大。鄧布利多已經智勝他，盡管他很不願意承認這一點。
這意味著魔法部將完全反對他。有足夠多的叛徒會盲目地遵循新的命令，這將是一次重大挫折。這不僅是因為魔法部的傲羅、鄧布利多的教團和泥巴種會追捕他的追隨者，還因為如果魔法部正式反對他，伏地魔的名譽將受損。他不能讓綿羊失去對他權力的恐懼。
他歎了口氣，揉了揉額頭。他一直在為此做準備，他的特工幾乎遍布魔法部的各個角落，但這仍然是一場賭博。如果他輸了這場戰鬥……如果他的追隨者輸了這場戰鬥，那麽這將是更嚴重的打擊。
當然，除非這場戰鬥造成的破壞太大，甚至連國防部的宣傳都無法將其描繪成一場勝利來鼓舞士氣。
好吧，無論如何，在他必勝之後，他一直在計劃對魔法部的麵貌進行一些改變。而且，他瞥了一眼桌子上的人類頭骨，心裏想著，還有其他選擇可以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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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主席允許魔法部部長。”首席魔法師阿不思·鄧布利多對康奈利微笑，另一位巫師站了起來。這花了一些功夫，又揭露了一些秘密，但他們設法確保了提議的變更獲得多數票。現在剩下的就是抵製湯姆的追隨者破壞或拖延會議的任何企圖。
老巫師沉思著，看著康奈利開始宣讀這份魔法部裏每個人都已經熟記於心的提案，他已經有幾十年處理此類問題的經驗了。現在，禮節不會阻止他了。從奧古斯都·馬爾福和他的朋友們臉上的表情來看，他們也知道這一點。
阿不思隻是希望自己能夠同樣自信地處理黑魔王的預期回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