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經常把英國巫師界在 20 世紀最後十年經曆的劇烈變化歸咎於第二次血戰。然而，經過仔細研究，似乎更合適的說法是，這場戰爭是這種劇烈變化的結果。為了支持這一觀點，我指出，純血統和麻瓜出身者的激進化發生在第一次施法之前。正如之前指出的那樣，麻瓜出身抵抗軍是在他們發動第一次攻擊的幾個月前成立的，而食死徒的核心早在十五年前就參加了第一次血戰。讓他們參戰的原因是政治變化，主要是 1995 年通過的麻瓜出身法，該法的基礎是在前幾年為應對 1992 年的麻瓜保護法而奠定的。”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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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這就是為什麽我相信我們別無選擇，隻能與麻瓜出身的人達成協議。”
阿不思·鄧布利多對此印象深刻——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的論證相當有說服力。他懷疑很多人會看出來這個人是被迫支持康奈利的提議的。奧古斯塔斯看起來比會議開始時更加憤怒——這位巫師一定對馬克西米利安改變意見感到驚訝。阿不思想，盧修斯應該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很可能會采取措施阻止它。
幸運的是，奧古斯都不是盧修斯。他並不是阿不思在過去幾周裏利用的缺乏政治經驗的唯一新成員。首席魔法師的目光在房間裏遊移。那些在馬爾福莊園被殺害的老家族的未成年繼承人的繼承人或代理人，根本就不如他們的前輩那麽熟練。有些人有天賦，但這還不夠。在與一個在英國巫師界政治領域擁有數十年經驗的人打交道時，這還不夠。
當然，奧古斯都確實試圖阻止這種趨勢。他的主人會要求他盡最大努力。阿不思禮貌地微笑著向那人點點頭。“椅子認得馬爾福先生。”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對這個提議的憤怒！你們忘記了那些麻瓜出身的人做了什麽嗎？他們不僅蔑視那些歡迎他們進入我們社會的人，盡管他們的嚐試是錯誤的！他們不僅破壞了我們的法律——我們為大家的利益而製定的法律！不，他們不滿足於這些罪行，還殺害了數十名我們的同齡人和他們的家人！”奧古斯都瘋狂地搖著頭。阿不思想，這有點太誇張了。“他們發動這場戰爭，是出於對我們先進文化的嫉妒和對鮮血的渴望！如果不是因為麻瓜出身的人，我們就不會遭受這麽多的苦難！”他顫抖著說道。“怎麽會有人考慮和那些野獸和平相處？如果我們這麽做，我們不僅會背叛受害者，還會危及整個巫師英國。如果我們讓他們逃脫對他們罪行的應有懲罰，那麽我們就縱容了他們肆意謀殺的行為。我們會鼓勵他們！如果這個提議被接受，那麽他們之後犯下的任何謀殺罪都將歸咎於我們！而且，”奧古斯都冷笑著說，“他們會殺害更多的人。你知道他們散布的謊言！你知道他們把他們所做的事歸咎於我們！這個提議不僅愚蠢，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叛國！我懇求你們所有人拒絕它！”
阿不思忍住沒有搖頭。這不是奧古斯塔斯最好的表現之一。不過，威森加摩的一些成員可能擔心麻瓜出身的人尋求複仇，無論他們是否有充分的理由。他站起來親自發言。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完全支持我們尊敬的魔法部長提出的這個建議，這不是什麽秘密。你們中的許多人可能還記得，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些法律，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廢除這些法律不僅是正確的做法，也是結束這場戰爭、拯救英國巫師界的唯一方法。”他停頓了一下。“不要誤會：我們正在為國家生存而戰——一場與黑魔王的戰爭。有人聲稱麻瓜出身的人發動了這場戰爭，但他們錯了！這場戰爭是幾十年前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發動的！對於那些害怕麻瓜出身的人，我隻能說，麻瓜出身抵抗軍從未襲擊過魔法部。是的，他們殺死了傲羅和殺手巫師，但隻有在他們受到攻擊或威脅時才會這樣做。不，他們所有的攻擊都是針對黑魔王和他的支持者的——你們都知道他們有多有效。”
“他們殺害了我的家人！”埃裏克·格林格拉斯大喊。
“你的家人死了，因為他們選擇參加伏地魔的得力助手舉辦的舞會，盡管他們知道黑魔王已經回來了。”他無視自己使用湯姆的化名所引起的驚呼。
“你是在縱容殺害無辜者嗎？”
這引起了威森加摩的強烈反應。阿不思看到坐在觀眾席中的謝諾菲留斯正在瘋狂地寫寫畫畫。首席魔法師盯著埃裏克。“你知道我不會寬恕這種罪行。我在霍格莫德親手抓獲了一個意圖謀殺無辜者的麻瓜出身者，證明了這一點。但我不禁懷疑，與已知食死徒交往的人有多無辜。我們都知道盧修斯·馬爾福在為黑魔王工作——他承認，就在這次集會上，當他提出黑魔王的要求時，他與伏地魔有過接觸。如果不是為了表示對黑魔王的支持，為什麽有人會和他一起在他的莊園參加舞會？”當然，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即使不是很勇敢，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
他抬起頭。“威森加摩尊敬的成員們，我們正在打一場戰爭。這是一場為了生存、為了英國巫師的靈魂的戰爭。這場戰爭是黑魔王 25 年前發起的。我們可以在這場戰爭中與麻瓜出身的人結盟，贏得勝利，也可以投降在黑魔王的腳下，希望我們能幸免於難，並被授予作為他的奴隸的生活。”他再次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深入人心。“你們都知道我會做什麽。當格林德沃征服歐洲大部分魔法世界時，我沒有屈服，當伏地魔發動這場戰爭時，我沒有投降，現在我不會投降。不！我要與黑魔王以及所有支持他的人戰鬥，無論他們是否帶有他的印記。”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與麻瓜出身的人結盟也意味著，無論是誰俘虜了這場戰爭中的囚犯，他們都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他讓威森加摩成員們竊竊私語——其中有幾個人甚至說得相當大聲——而他則與康奈利交換了一下眼神。部長的笑容有點勉強，但他表現得很好。不過，阿米莉亞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他早就料到了。這是政治，不是正義。
埃裏克坐了下來，渾身發抖——阿不思心想，他滿懷憤怒和恐懼。據這位巫師所知，他的侄女落入了麻瓜出身的人手中，而首席巫師剛剛提出了一種方法來拯救她免於死亡。阿不思並不為這種欺騙感到自豪，但必須如此。
如果這場醜陋、血腥的戰爭想盡快結束，如果英國巫師界有機會重建，那麽這個提議就必須通過。
他看見艾莉安·沙菲克舉起魔杖，朝她點點頭。“主席認識沙菲克夫人。”
女巫站起來發言時，阿不思靠在椅子上，很高興能施展緩衝咒。這將是一場漫長的談話。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做任何工作。今天沒有。威森加摩即將把英國巫師界交給泥巴種。她仍然希望常識和理性能夠占上風。威森加摩成員不可能那麽愚蠢——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投票支持泥巴種法！他們一定知道泥巴種也會責怪他們！
但鄧布利多、福吉和博恩斯卻在推動這件事。威森加摩那些意誌薄弱的白癡們會效仿他們，因為他們太害怕首席魔法師的最後通牒了。布蘭達咬緊牙關。她不會讓那些叛徒毀了她的國家。
然而……她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小疊紙，準備用魔法把它們變成紙飛機，然後想到了采購部那疊更大的紙，那是她按照黑魔王的命令替換的。她不知道紙上究竟有什麽咒語，但肯定是黑暗咒語。帕金森把那疊紙遞給她時很緊張。
她還要為同事受到的詛咒負責。不，是為那些向泥巴種屈服的叛徒和懦夫負責！她必須記住，這是一場為英國巫師的生存而戰——也是為她自己的生命而戰。
傲羅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她透過自己敞開的門抬起頭，屏住呼吸。這就是她害怕的消息嗎？是帕金森。她的搭檔走了進來，然後似乎注意到大家都在盯著他看，舉起了雙手。
“別那樣看著我！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威森加摩的消息！”巫師說道。
房間裏的傲羅們又回去工作了，他們的抱怨聲形成了背景噪音，直到隱私咒語將其消除。帕金森走到布蘭達身邊，搖搖頭關上了身後的門。“我感覺自己就像找球手會議上的告密者，”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說道。
“每個人都屏息等待威森加摩的決定，”布倫達說。
“白癡。好像還有人質疑這件事會如何結束似的。”帕金森從她的桌子上拿起《預言家日報》，展開。“又是一篇讚揚首席魔法師美德的文章……我想知道鄧布利多對《預言家日報》的主人有什麽影響力，”他說。“你有《唱唱反調》嗎？”
“我沒讀過那本書，”布倫達說。《唱唱反調》？那種混合了瘋狂理論和虛構動物的書？
“你應該看看。這真的很有趣。雖然瘋狂，但很有趣。”帕金森咧嘴笑了。“上一期的頭條聲稱，該部所謂的 nargle 侵擾正在由外國害蟲防治人員處理。”他笑了起來。
布蘭達翻了個白眼。帕金森又表現得太漫不經心了。“你知道，你似乎對今天的會議毫不關心，這有點可疑。其他人都很關心。”
她看到他皺了一會兒眉頭，然後又笑了起來。“但這是我——我不是每個人。”
“我們對此都非常感激。” 不止一個帕金森病是令人無法忍受的。
傲羅笑了。不過看了一眼門後，他嚴肅起來。“很快就到了。”
她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他隻是再次咧嘴一笑。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這一點，還是隻是猜測。於是她嗤之以鼻，將注意力轉回到她一直試圖閱讀的卷軸上。
“您準備好做需要做的事情了嗎？”
她抬起頭，盯著他。“你了解我。我準備好了。”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隻是看看。”
“你很緊張。”
他笑了笑。“也許有一點吧。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如果你們開始決鬥時首席魔法師還在魔法部，那麽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除非黑魔王親自來對付鄧布利多。布蘭達不確定如果兩人決鬥的話她是否願意靠近魔法部。
“鄧布利多不會出席。我們已采取措施確保這一點。”
她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他的臉。她現在已經足夠了解他了。那不僅僅是虛張聲勢。帕金森確信。布蘭達點點頭。“很好。”她不知道采取了什麽措施。她也不想知道——她能想到的隻有一件事可以阻止首席巫師衝過去幫助部長。
對他的學生構成了威脅。
布蘭達告訴自己，黑魔王要麽會想到別的事情——他必須知道鄧布利多的弱點——要麽他不會真正殺死孩子。
但她不禁想起，大多數同情黑魔王的學生幾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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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1月17日
赫敏·格蘭傑手持魔杖走進格裏莫廣場，魔杖指向身體兩側。她沒想到會是陷阱——如果她不信任小天狼星，她一開始就不會來他家——但幾個月的躲藏和內戰讓她學會了隨時做好準備。她哼了一聲，想著，如果校長的擔心是對的，那今天她會大有收獲。
“赫敏！歡迎來到我的小家！”小天狼星在門口笑容滿麵地迎接她。
“我的偽裝到此為止了，”她低聲說，忍住不去撓假發下的衝動。不過，她摘下了太陽鏡。
年長的巫師用手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呸！根據阿不思的說法，這項政策的改變肯定會得到批準，沒有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敢攻擊你。”
“除非他們想破壞上述政策改變，”赫敏反駁道。
“好吧，我家裏沒人有這樣的計劃，”小天狼星說，尖銳地看著她的魔杖。“如果他們有的話，過去會有更好的機會。”
這個解釋還算不錯，赫敏把魔杖收了起來。“但願如此。”在比武大會上，她和芙蓉見過的次數不多，她根本不知道德拉庫爾一家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她知道法國人沒有忘記有多少麻瓜出身的人為格林德沃而戰。她必須相信他的判斷，這比相信他要難一些。
還有她選擇羅恩而不是哈利的問題。小天狼星願意為他的教子做任何事，而赫敏傷害了哈利。她並不想這樣做，她也盡了最大努力來減輕打擊，但是……
她告訴自己，她沒必要為此擔心。如果校長說得沒錯，那麽他們正麵臨著一場針對魔法部政策變化的政變企圖。
“你看上去不太開心，”小天狼星在走到客廳的半路上說道。
她看著他。“我不開心。幾個小時後，我們必須策劃一項重大任務——這項任務中有一半的部隊彼此不熟悉，更不用說以前並肩作戰過。這是一次室內襲擊，周圍有很多平民，敵人就藏在他們中間。我們很難發現食死徒間諜，除了我們自己，我們無法相信任何人。”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你說話真直白。”他咧嘴一笑，補充道：“另一方麵，食死徒必須暴露自己，然後我們才能殺死他們。黑魔王會失去很多追隨者，也會失去很多民眾的支持。而且，任何平民死亡，我們都可以怪罪到食死徒頭上。”
這並不會讓殺害平民的行為變得更容易接受，但赫敏知道最好不要和小天狼星爭論。這位巫師因自己被不公正地關押在阿茲卡班而對魔法部心懷怨恨，對那些不願與黑魔王戰鬥的魔法部員工隻有鄙視。他和許多抵抗軍成員都抱有同樣的態度。她歎了口氣。這將是血腥的一天。她隻希望她的朋友中沒有人會成為傷亡者。
他們來到客廳，小天狼星率先進來。也許他也不相信他的法國盟友不會詛咒她？赫敏一邊跟在他後麵，一邊拋開這些想法：也許隻是人們很緊張——她也不知道如果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房子，她會有什麽反應。
屋內，一位英俊的中年巫師和一位美豔絕倫的女巫——赫敏立刻意識到她是個媚娃——正坐在沙發上。萊姆斯站在書架旁，似乎在翻閱書本。由於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所以赫敏覺得這似乎是一種避免與法國人交談的尷尬方式。或者她可能正在變成穆迪。
“馬塞爾，薇薇安——赫敏·格蘭傑。麻瓜抵抗軍的領袖，也是英國最令人畏懼的女巫！赫敏——馬塞爾·德拉庫爾和薇薇安·德艾格爾。”
赫敏瞪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後禮貌地對法國人笑了笑。“enchantée。”她伸出了手。
“我很榮幸，”德拉庫爾說道，並在她手上輕輕一吻。
女巫對她笑了笑。“迷人的姑娘。”
沉默了一會兒，小天狼星撅起嘴，“你就沒說你希望她長得更高嗎？或者看起來更危險？”
法國巫師微笑道：“我們法國人知道，美麗的女人是最危險的。” 維拉——小天狼星的女朋友，赫敏心想，自從他走到她麵前，用手臂摟住她的腰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太對了，”小天狼星說。“不過，就我們目前的情況而言，有這麽多美麗的女巫加入我們的隊伍是件好事。正如赫敏在路上總結的那樣，我們正麵臨食死徒的政變，我們的部隊沒有並肩作戰的經驗，而且我們很難區分敵人和平民。至少一開始是這樣。我們會命令所有平民離開魔法部。之後，任何不與我們在一起的人都將被視為敵人。”
“魔法部會同意嗎？”她懷疑，這樣的命令對某些人來說會像是鄧布利多的政變。
“我們就稱之為撤離吧。”小天狼星聳聳肩。“對此我無話可說。”
“好吧，你可以——但誰會聽你的？這場戰鬥之後，我懷疑很多人還會反對勝利者。”德拉庫爾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無論誰是勝利者，”赫敏說。
“你懷疑我們的勝利嗎？”德拉庫爾聽起來並不像在嘲笑，但赫敏發現他過分驚訝的態度有點居高臨下。“這出自一個以前曾多次擊敗魔法部和食死徒的女巫之口，真是令人驚訝。你似乎還以為你的小組會被召集，但據我了解，首席魔法師，你們是我們的後備，以防我們人數不足以贏得勝利時被召集。”
“我知道過度自信的危險，”赫敏說。“我寧願做好準備而不被叫去，也不願毫無準備就被叫去。我們的成功是精心規劃的結果。我們今天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規劃。”
“那我們就開始吧！”小天狼星說。“一個小時後我必須回到威森加摩。這是我的午休時間。”
“我帶來了魔法部的計劃。”赫敏從她的魔法口袋裏掏出副本。“我們需要控製中庭，控製敵人並將其分散。威森加摩和部長以及各部門負責人也需要得到保護——或者撤離。”她不介意看到他們中的一些人死去，但如果這意味著伏地魔獲勝，那就不行了。“還有避免友軍誤傷的問題。”
“友軍誤傷？”德拉庫爾一臉疑惑，媚娃也一樣。赫敏提醒自己，這是薇薇安——小天狼星似乎離她很近。
“防止我方部隊將對方誤認為敵人。”或者至少消除了一些“無意”咒罵的最簡單借口。雙方都是如此。
“啊！”
“我們會穿製服，”赫敏說。“每個抵抗軍成員都會穿一樣的衣服，”她繼續說，拔出魔杖指向自己。幾下揮動，她就把衣服變成了抵抗軍喜歡的製服。綠色圖案在魔法部裏不會起到什麽偽裝作用，但會讓他們很容易被認出來。
“就像傲羅，隻是綠色的。而且是麻瓜，”德拉庫爾說。
“是的。”她的聲音比她想要的要簡潔一些。
“而且很性感！”小天狼星補充道。赫敏不知道他是在做自己，還是想增加一些輕鬆的氣氛，但她還是瞪了他一眼。
“我們還需要密碼。我們彼此不認識，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認識每個人。另一方麵，改變長袍的顏色很容易，我們的製服也不太難複製。”她認為很明顯，鳳凰社和他們的法國盟友也必須為他們的長袍選擇一種顏色。“如果你懷疑某人，就用‘雷霆’來挑戰他們，他們會回答‘閃電’。”很好的曆史例子，盡管赫敏懷疑任何純血統的人都不會知道它們。
“你已經考慮了很久了，”德拉庫爾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尊重，或者說她是這麽認為的。
“這是麻瓜的基本軍事訓練。”這也是常識，但這樣說可能太過煽動。
“我還建議你不要選擇深色的長袍。太容易被誤認為是食死徒的長袍了。”
“當然。”現在這位法國巫師的聲音有點惱火了。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我想用紅色和金色，但傲羅們已經是紅色了，所以也許我們隻能用黃色——比如金色，而不是獾色——作為我們的長袍。既然如此，我們就進入中庭。不幸的是，鄧布利多沒有秘密通道供我們使用。”
赫敏對此表示懷疑。她認為，校長更有可能將這些知識留到將來使用。無論如何，他們必須先確保中庭的安全，所以進入那裏是最合理的。
當然，黑魔王也知道這一點。他是他們不能低估的敵人。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7 日
“你知道，現在的天氣很適合飛行，而且我堅決說我們不應該在可以飛行的時候飛行，但是……你不好奇威森加摩的結果嗎？”
哈利·波特聽到羅恩的叫喊聲，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就在他身後，羅恩的掃帚跟不上他的火弩箭，即使哈利以循環搜索者的方式飛行。有那麽一刻，他很想繼續飛下去。忘掉整個戰爭、羅恩和赫敏的關係，忘掉一切。隻是享受天空、風和飛翔的感覺……
不過，他放慢了掃帚的速度，然後滑行停了下來。他知道羅恩的真正意思，但如果沒有隱私咒，他無法說出來——大喊出來。甚至在霍格沃茨的上空，隻要有護身符允許，他也無法說出來。問題是伏地魔是否會在魔法部發動政變。小天狼星和赫敏今天是否必須與食死徒，甚至黑魔王本人戰鬥。“我等消息等得快瘋了，”羅恩騎著掃帚飄到他身邊時，他說。
“啊。”羅恩當然明白——哈利的朋友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裏坐了不到一分鍾。他的魔杖以一種熟悉的模式移動。如果不是風聲，哈利會聽到熟悉的、太熟悉的、低沉的隱私咒語嗡嗡聲。“你知道，如果你偷偷溜進魔法部，小天狼星和赫敏會殺了你，然後我會因為我沒有阻止你而殺了你。”
哈利哼了一聲。“我沒打算這麽做。”他不是傻子。
“好的。”
“我會繼續留在霍格沃茨，安全又不礙事，而我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教父將再次與食死徒戰鬥。”哈利毫不掩飾他對此的痛苦感受。
“是的。”
“我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他是格蘭芬多！他不應該躲起來躲避。這是勇敢者和大膽者的學院。
“你是打敗他的關鍵。你絕對不是無用的，”羅恩說。
哈利哼了一聲。“這就是為什麽我不能參加戰鬥，直到隻有我和他。”如果校長認為他已經準備好了。這可能要等到……newt 考試結束後的某個時候，哈利想。至少感覺是這樣。他甚至還沒有時間跟鄧布利多談談他的想法。
“好吧……即使你不是大難不死的男孩，我們也不會被允許逃課去與食死徒戰鬥。”
“但是，我們會在意我們被允許做什麽，不被允許做什麽嗎？”哈利看著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另一個最好的朋友。“如果隻是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而不是，你知道嗎？”
羅恩哼了一聲。他和哈利一樣清楚答案——他們會做正確的事，不管後果如何。就像赫敏一樣。哈利皺了皺眉。想到她仍然很傷心。小天狼星說情況會好起來的，他會再找一個女孩，但他看不到這一點，一點也不。他不想要別人。他想要她。
羅恩什麽也沒說。他隻是在那裏等待。哈利意識到，從那天起，他就一直這樣。比平時更安靜，更“理解”。好像羅恩在哈利身邊小心翼翼就能讓事情變得更好。讓他們少受一點傷害。
哈利嗤之以鼻。該死，他為自己感到難過。他應該比這更好。也更了解情況。戰爭正在進行。今天甚至可能還有人在戰鬥和死亡。他認識的人。他歎了口氣。“想投幾個球嗎？為了提高你的守門員技能？”
“當然，夥計！”羅恩說。
“好吧，那麽……”哈利眨眨眼，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疤。傷疤不疼，但……他感覺額頭上好像有壓力。
“夥計？”羅恩聽起來有些困惑，而且有些擔心。
隨著壓力越來越大，哈利意識到他這麽做有充分的理由。
“伏地魔。他在霍格沃茨附近。”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伏地魔站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往下看，用魔法遮住自己，注意到這個小鎮已經從上個月泥巴種的襲擊中恢複過來。這並不奇怪——這些無知的動物沒有使用任何黑暗咒語，而是訴諸麻瓜手段。雖然它們破壞力很大，但隻要有人努力，魔法就不會對付不了它們造成的損害。
霍格莫德村也做出了這樣的努力。這不僅是因為作為英國唯一的巫師村，霍格莫德村在魔法部享有特殊地位，還因為它離霍格沃茨很近，伏地魔的宿敵會確保霍格沃茨不會對學校產生負麵影響。
這正是伏地魔來這裏的原因。他知道鄧布利多會保護這裏，對抗任何人，甚至是他所愛的泥巴種。黑魔王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這對他自己的計劃產生了不利影響，他會非常享受老巫師為了保護純血統而與泥巴種戰鬥的諷刺。
現在這不重要了。他看了看手表。辯論很快就會結束，按照他的指示，他的追隨者們將不再抵抗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們中比較聰明的人也會立即離開。那些不離開的人至少會在後麵詛咒一個傲羅或血統叛徒。他不再需要擔心他們了；英國的命運將由魔杖而不是選票決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就行了。而且，由於他的間諜告訴他鄧布利多的魔寵已經燒了一天，無法運送伏地魔的敵人，所以這一天似乎對他確實很有利。
仿佛命運讀懂了他的心思，他通過與黑魔標記的聯係感覺到一陣輕微的刺痛，一共三次。這是馬爾福被告知在投票結果出來後發出的信號。
他轉向貝拉??特裏克斯，她正站在他身旁，距他僅一步之遙。
“大人。”她站直身子，麵對著他。緊張。渴望。她沉迷於屠殺，今天，她要盡情享受。他希望她在身邊，但她是他最害怕的追隨者，隻要看到她，魔法部裏的懦夫們就會逃跑——並確保他自己的追隨者中沒有人會動搖和叛逃。
“魔法部的蠢貨們最後一次拒絕了我。集合你的部隊，準備聽從我的命令進攻魔法部！”
黑暗女巫笑容燦爛地向他致敬，高興得幾乎渾身發抖，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
伏地魔看了看身後的森林，六名食死徒正等著他，他們將和他一起進攻霍格莫德。他舉起了魔杖。他開始升到空中，僅憑魔法飛行，六名巫師騎著掃帚跟在他身後。
走向毫無防備的村莊。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點亮的魔杖被清點。結果很明顯，盡管不像他希望的那樣明顯——一些成員顯然更害怕麻瓜出身的人的報複而不是伏地魔的統治，即使他們也不是黑魔王的朋友，至少阿不思是這麽認為的——但當然必須遵循程序。特別是在威森加摩——校長無意讓湯姆的棋子以形式錯誤為由挑戰這次投票。如果梅菲爾德能數得快一點就好了。
最後，那人轉向鄧布利多，宣布了結果：“二十七票讚成，二十二票反對。”
“提議通過，二十七人讚成，二十二人反對，”阿不思迅速施展了增幅咒，宣布道。掌聲和低聲咒罵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笑容滿麵的康奈利與阿米莉亞握手，然後朝阿不思走來。其他成員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阿不思想，他們中的一些人可能要把自己鎖在隱蔽的家中。或者，他又補充道，要執行主人的命令。
“阿不思！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麵對危險，被環境所分裂的英國巫師們重新團結起來了！”康奈利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他是在對媒體發表講話，而不是對與他一起策劃這一切的巫師們。而且一開始就強迫他這??麽做。
說到媒體……阿不思看到謝諾菲留斯朝他走來。《先知報》的巴納比·梅裏韋瑟落後了一點，顯然是被佩特拉·塞爾溫攔住了。
科尼利福吉也注意到了《唱唱反調》的老板兼主編，阿不思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謝諾菲留斯對許多缺乏幽默感的政客來說，往往都是這種感覺，校長苦笑著想道。他相當喜歡這個人，對於一個思想開放的人來說，他的雜誌讀起來很愉快。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大廳裏就出現了一隻閃著白光的雄鹿，徑直朝阿不思走來。在場的威森加摩成員們驚呼不已，這時，哈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
“校長！他正在進攻霍格莫德！”
阿不思感到脊背一陣發涼。他預料到了這樣的襲擊——湯姆會做出反應，霍格沃茨或霍格莫德是最明顯的目標，阿不思必須保護這兩個地方。但是聽到哈利的消息，甚至在阿米莉亞被村裏的傲羅警告之前……那個男孩在做什麽，更重要的是，他在哪裏？
這可能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手段，也可能是一次簡單的恐怖襲擊。或者是對他的陷阱。最有可能的是，湯姆已經為這三種可能性做好了準備——黑魔王肯定和斯萊特林一樣狡猾。
但別無選擇——村莊和哈利都岌岌可危，阿不思必須迅速介入。他轉向康奈利，但他的話是說給阿米莉亞和小天狼星聽的，小天狼星已經朝校長走了過去。他無視部長和其他人關於守護神使者的問題。“黑魔王正在襲擊霍格莫德。我是唯一能阻止他的人，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盡你所能提供幫助，但要注意，魔法部也可能遭到襲擊。”
他看見小天狼星和艾米莉亞點了點頭，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他要拯救一個村莊。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是他。”
羅恩·韋斯萊本想說點尖刻的話。諷刺的話。任何能表明他沒有比以前更害怕的話。當然，不包括他對八眼巨蛛殖民地的訪問。但他隻能說：“是伏地魔。”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當哈利開始感覺到黑魔王時——如果它是靈魂錨，哈利就需要超感官咒才能從霍格沃茨追蹤到霍格莫德。
“是的。”哈利也沒有開玩笑。
在他們下方，黑魔王漂浮在村莊上空，向眼前所有可憐的靈魂施下詛咒。六個騎著掃帚的食死徒在附近飛行，施展咒語，讓這場混亂更加嚴重。
“呼神護衛！校長！他正在攻擊霍格莫德！”
哈利的聲音讓羅恩猛地轉過頭，正好看到一隻閃著白光的雄鹿飛快地跑開了。“該死！”
“他一定知道，”哈利說。
“是的。但是現在食死徒知道我們在這裏。快走！”
正如羅恩所擔心的，一個食死徒指著上方。一隻發光的雄鹿在空中飛舞，很難不被人發現，盡管羅恩和哈利都已經幻滅，而且不在穆迪教給他們的人類存在顯現咒的範圍內。
但是他們已經改變了位置——這是老傲羅灌輸給他們的另一件事。食死徒很難發現他們，更不用說在空中抓住他們了。尤其是羅恩和哈利能夠看到他們來襲。他們可以在食死徒靠近之前飛走，飛向霍格沃茨，而食死徒追逐他們的時間，都不是花在詛咒霍格莫德村的人們身上。或者在鎮上巡邏的傲羅身上——羅恩看到一對穿著紅色長袍的巫師倒在地上，被來自上方的詛咒擊中。
他們能做到！羅恩想。然後他注意到黑魔王正朝他們直衝過來。怎麽……
“他能感覺到我，”哈利大喊。“散開！”
羅恩憑借著數小時的訓練所形成的反射動作，在意識到哈利在做什麽之前就衝走了。他的朋友正撲倒在地。試圖把黑魔王從他身邊引開。他已經超出了羅恩的人類存在顯示咒的射程，但羅恩可以清楚地看到伏地魔。還有六個食死徒正準備幫助他們的主人。
哈利表現不錯，但要飛越黑魔王和半打食死徒？即使幻滅了，而且駕駛著火弩箭，那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尤其是當哈利沒有想清楚的時候。
羅恩深吸一口氣，伸出魔杖，開始向最近的食死徒撲去。
他沒有火弩箭，他的掃帚是為守門員設計的，不是追球手或找球手，但他從高處出發，下麵的食死徒不再注視天空。羅恩正在快速縮短距離——非常快。風吹亂了他的長袍和頭發，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到那個人。他一邊咕噥一邊拉動把手，調整路線以切斷食死徒。幾乎。幾乎。現在！
“雷杜托！”
他的咒語擊中了黑巫師掃帚的後部，將其炸毀。碎片被該男子的盾牌咒語擋開，但這並不重要——失控的男子尖叫著直接摔倒在地，他的盾牌在霍格莫德主街的鵝卵石上碎裂。黑巫師也是如此。
羅恩不得不努力不去跟上他。他的掃帚不適合使用朗斯基假動作。他用雙手向上拉，差點把魔杖壓在手柄上。他在最後一刻設法擺脫了俯衝，然後不得不猛地向右轉，以免撞到佐科的魔杖上。
當他飛過玩笑商店的屋頂時，他身後下方的門麵在爆炸中消失了。看起來他們不再無視他了。而他正處於他們顯示人類存在法術的範圍內。
羅恩當時真的很想擁有一把火弩箭。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威森加摩現在開始投票！”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真想詛咒這個剛進入傲羅辦公室的菜鳥。她想知道結果，而不是投票時間！她仍然希望，盡管她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威森加摩會回心轉意。她看著手中的卷軸，試圖再次集中精力工作。
“他們接受了提議！”另一個傲羅，另一個新人，走了進來，幾乎是大聲喊出了這個消息。
布倫達注意到了軍團其他成員的反應，尤其是那些歡呼的人。叛徒！她注意到自己緊緊地抓著羊皮紙，羊皮紙都快被撕爛了，她不得不用快速的修補咒語把它修補好。她還注意到史密斯和麥金托什透過敞開的門盯著她。史密斯甚至在笑。
“鄧布利多已經離開了魔法部。”
帕金森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你怎麽知道？”
“我剛剛收到發射飛機的信號，”巫師說。“我們起飛了。”
布蘭達僵住了。這意味著她必須觸發它。把那些東西送出去。她站起來點點頭。他們是血統叛徒，她一邊告訴自己，一邊拔出魔杖，觸摸桌子上的紙堆。
傲羅看著那張紙折疊成一架小飛機，飛向門口。飛向采購處。
咒語已施下。真的。她現在下定決心——如果黑魔王輸了這場戰鬥，這場戰爭，她將與他同歸於盡。正如帕金森所希望的那樣，正如他的笑容告訴她的那樣。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樣。
她強烈懷疑，如果黑魔王的軍隊輸掉了這場戰鬥，她將無法活下來。帕金森不希望她背叛他，因為他精心陷害她，讓她成為那些詛咒文件發布者。
還沒等她再去想這件事，她就看見一群紙飛機飛進了辦公室。那些紙飛機是她放飛的。
“啊！我打賭這是官方結果！”之前惹惱她的新手說道，並抓住了其中一架飛機。
布蘭達瞪大了眼睛。如果那個白癡……飛機敏捷地避開了笨拙的撞擊，她又開始呼吸了。
然後那個白癡舉起魔杖召喚出了那個東西。“是的！”他說著開始展開它。
“布朗！你就不能再等一會兒嗎？”另一個傲羅說道。
“不，我不能！”新手咧嘴笑道。
然後他尖叫起來，盯著自己粘在紙上並迅速萎縮的雙手。
其他傲羅發出了更多尖叫聲，這些傲羅是血腥叛徒，他們的辦公桌和辦公室離入口更近。但其他人不那麽容易上當，或者隻是離得太遠，飛機在他們注意到發生了什麽之前無法到達他們。史密斯和麥金托什用火焰咒語擊中了大部分仍在空中的紙飛機。
“麥金托什！你這個叛徒！”帕金森突然大叫道。“你為什麽襲擊我們？”
雖然虛張聲勢很弱，但考慮到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而那些該死的叛徒們像女妖一樣尖叫，這已經足夠了。布朗的搭檔轉身對麥金托什說：“你對他做了什麽？”
麥金托什開始辯解說自己是無辜的，也許正要責怪她，布倫達就用棍棒咒擊中了他，把他打倒在自己的桌子上。她希望那碎裂的聲音是叛徒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然後她不得不低頭躲避，因為所有站著且未被詛咒的人似乎都開始同時施法，咒語四處亂飛。帕金森躲回他們的辦公室，但布蘭達看到一道爆破咒從她身邊飛過，穿過敞開的門。一秒鍾後，一聲爆炸將一團灰塵和碎片炸出門外。
布蘭達一方麵希望她的搭檔能夠及時施展護盾咒，另一方麵又希望他沒有及時施展。但她更想做的是殺死史密斯。麥金托什的搭檔向她發出詛咒，炸毀了她躲在後麵的桌子，但這一切都發生在她施展護盾咒之前。
她滾到菲茨羅伊的桌子後麵，把它變成了石頭，正好趕上下一個咒語擊中它。她現在不能動了，否則會暴露自己，而且即使是石桌也撐不了那麽久。
另一個菜鳥跌跌撞撞地闖入她的視野，盡管她看起來沒有受傷，卻在大喊大叫。布蘭達注意到她驚慌失措。突然間，她知道她能做什麽。必須做什麽。她舉起魔杖瞄準目標。
“帝國！”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哈利·波特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本應在伏地魔發現他後立即飛回霍格沃茨。但就這樣逃跑，讓村民自生自滅……他是格蘭芬多，不是懦夫。他的父母曾三次違抗黑魔王的命令。
而且無論如何，用他的火弩箭逃脫應該很容易。他知道擊中移動目標有多難。但黑魔王的存在如此接近，讓他的頭腦混亂——在疼痛和眩暈之間，他的飛行受到了嚴重阻礙，如果這是一場找球手決鬥，即使是德拉科也可能有機會抓住金色飛賊。
另一方麵，他飛行不穩定可能也讓伏地魔錯過了一兩次咒語。他又拐了個彎，低下頭，身後的牆的一部分爆炸了——敵人越來越聰明了。雖然擊中移動的目標很難，尤其是幻滅的目標，但擊中這種目標飛入的區域要容易得多——如果他們正確判斷他的路線的話。
他迅速將車停在一棟平房的屋頂上，這裏的安全係數比他以前所熟悉的要高。在他身後，隨著咒語的雨點落下，大樓的防禦係統突然爆發。他猛地向左轉，然後再次衝進一條小巷，勉強停下車，避開了那裏畏縮的巫師，然後又衝進了主幹道。大約一百碼前，一名騎著掃帚的男子撞上了它，哈利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有傲羅幸存下來並重新集結？還是援軍已經到了？然後他注意到一個熟悉的標記從他身邊飛過，離地麵太近了。是羅恩。
他早該知道他的朋友不會做出明智的選擇，去找人幫忙！如果羅恩因為哈利的愚蠢而出了什麽事，赫敏會殺了他！他抬頭看了一會兒，發現三個食死徒正遠離他。大概是去追羅恩的。他咬緊牙關，在一個死胡同前停下，然後把它變成了伊梅爾曼。
那是個壞主意。哈利不是半滾，而是翻了好幾圈才穩住身子，而且現在有些咒語離他太近了。黑魔王似乎正在追上他。但哈利騎的是火弩箭。即使受到這樣的阻礙，他的速度也比伏地魔快得多。
他加快了速度。這就像在暴風雨中打魁地奇一樣。而且他是百年來最年輕的找球手。他可以做到！隻要他能避免撞到屋頂、牆壁或地麵。
再看一眼，哈利發現羅恩還在被追趕——或者至少哈利是這麽認為的；他看不到他的朋友，隻看到追趕者。如果他現在逃跑，黑魔王可能會追上羅恩。他咒罵道——傲羅在哪兒？鄧布利多在哪兒？或者其他人在哪兒？
穿過霍格莫德的中央後巷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伏地魔的蹤跡。黑魔王放棄了嗎？
突然，他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尖叫。他抬頭一看，臉色蒼白。一隻巨大的蝙蝠在他頭頂上飛來飛去——不，是朝他撲來。那東西跟狗一樣大，徑直朝他飛來。哈利早該料到這一點。穆迪告訴過他們，一個詭計很少能持續到敵人要麽模仿它，要麽找到防禦手段，幾周前校長就用過這個詭計。
而且那怪物的尖叫聲也對他的眩暈毫無作用。哈利心想，情況每分每秒都在惡化。
然後他看到了第二隻巨型蝙蝠。還有第三隻。就在他麵前。而且就在上方。他試圖拐進一條小巷，但三隻怪物都尖叫起來，他的耳朵似乎要炸裂了。他失去了對掃帚的控製，或者說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撞到了旁邊的牆上，沿著牆滑了十碼、二十碼、三十碼，才在下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他一邊呻吟，一邊試圖從掃帚上掙脫，但無論他怎麽努力，他的右臂似乎都無法動彈。而且很疼。他的右袖子沒了，身上的一些皮膚也掉了。他也在流血，但他無法理智地想辦法。而且，他後來才意識到，他不再感到幻滅了。
他看到附近有動靜，設法轉過頭。伏地魔。“t-湯姆。”他耳朵嗡嗡響，設法說道。黑魔王是否說了什麽，哈利不知道。不過，怪物似乎在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哈利知道他一定看起來很可笑，躺在地上，半聾，屁股上還粘著一把掃帚。如果不是另一個粘咒，他的眼鏡就會掉下來。
盡管如此，他還是會戰死。他握緊魔杖，開始瞄準。如果他們的魔杖像在墓地裏一樣互動……
但伏地魔並沒有用魔杖瞄準他。他微笑著，指著他，抬頭看著他。
哈利抬起頭，三隻大蝙蝠正向他俯衝過來。
*****
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7 日
“……二十二票反對。部長的提議已被威森加摩接受！”
當巫師無線電播音員再次談論該提案的細節時，赫敏·格蘭傑深吸了一口氣。其餘的抵抗軍大聲歡呼。他們都穿著製服，隨時準備出發，甚至連丹尼斯和科林也一樣，他們今天肯定不會參戰。赫敏不想歡呼。這就是他們一直為之奮鬥的目標——或者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魔法部和食死徒的壓迫下受了一年多的苦之後，麻瓜出身的人不會再簡單地接受現狀了。永遠不會。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莎莉安妮說道。
赫敏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小天狼星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伏地魔會因此攻擊魔法部。問題隻是他什麽時候會這麽做。”
“你認為他現在會進攻嗎？”賈斯汀聽起來有些懷疑。
她注意到現在每個人都在聽她說話。赫敏歎了口氣。“這很符合他的風格。立即報複。嚇唬所有人，讓他們乖乖聽話。”
“所以呢？我們要粉碎他的勢力。”西莫斯咧嘴笑道。
“他可能已經計劃這件事有一段時間了，”赫敏說。
“我們也是，”迪恩說。
“沒有我希望的那麽徹底。而且我們根本沒有和鳳凰社或法國人一起訓練過。”赫敏皺起眉頭。
“我們不需要他們！”西莫斯說。
“我見到法國人時，他們也一樣樂觀，”赫敏說，“但我們不能低估黑魔王。”
連迪安都點了點頭，而西莫皺起了眉頭。“我們應該把整個地方炸掉。這樣就能解決魔法部的問題了。”
赫敏怒視著他。他轉過頭，嘟囔著說他隻是在開玩笑，但她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還沒等她追問下去——他們在與法國人和鳳凰社合作時真的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她口袋裏的鏡子震動了。
小天狼星現在給她打電話隻有一個原因。她把電話拔出來，然後啟動了它。
“赫敏？食死徒正在襲擊魔法部！”小天狼星的聲音遠不如午餐時那麽樂觀和冷靜。她可以聽到背景中的尖叫聲。還有爆炸聲。“我們與傲羅沒有任何聯係。殺手巫師被切斷了聯係，而且據我們所知，他們正在互相爭鬥。他們詛咒紙飛機，這些紙飛機擊落了許多人，導致他們四肢枯萎，所以別讓他們碰你！”
“中庭的情況怎麽樣？”赫敏問道。
“我們不知道。我們躲在威森加摩和部長的樓層裏。”
所以他們隻能盲目進攻，而且敵人還在堅守陣地。赫敏看了西莫一眼。他看起來不再那麽樂觀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來。”
她關掉鏡子，對抵抗軍說道：“你們都聽到了。由於中庭可能被食死徒控製，我們不會通過飛路連接進入。”她想了另一條路線。但他們必須先聯係鳳凰社和法國人。而且要快點。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當這個菜鳥站起來開始對史密斯施法時，布蘭達·布羅克塔克告訴自己，傲羅已經獲得使用奪魂咒的授權。此外，她隻是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她站了起來，正好看到血統叛徒用切割咒擊中了女孩，咒語深深地劃破了她的喉嚨。不過，分散注意力讓他付出了代價——她用刺穿咒抓住了他，咒語打破了他的盾牌咒，另一個咒語刺穿了他的頭。她正要走到菜鳥身邊止血，這時另一個叛徒襲擊了她。這個傻瓜在裏麵用了火焰咒，但幸運的是沒有擊中她。另一個人——她沒看見是誰——用幾根放逐的尖刺阻止了他，但當布蘭達來到受傷的菜鳥身邊時，女孩已經不見了。死了。??因為她。不，是因為史密斯。
她爬回自己辦公室的殘破大門。帕金森可能需要幫助。更多的咒語擊中了她上方的牆壁——她想，有人瞄準得有點馬虎。她走到門口，往裏麵看了看。她的辦公桌和架子的一部分都被炸毀了。羊皮紙和碎石鋪滿了地板。但她看不到帕金森。從她的位置看不到。
她可以離開他。畢竟，他讓她承擔了責任。但他也幫助了她。挽救了她的事業，甚至她的生命。而且，無論好壞，他都是她的伴侶。你不會讓自己的伴侶受委屈。永遠都不會。
她深吸一口氣，施展了一道護盾咒，然後跳進了門裏。她重重地摔在廢墟上，羊皮紙沒有起到任何緩衝作用，然後她滾到了一邊。幾道咒語從門裏飛了進來，但它們看起來像是零散的咒語，而不是有針對性的咒語。帕金森現在在哪裏？
那兒！她看到一條腿從他桌子的殘骸後麵探出來。她用殘骸作掩護，朝他走去。他還活著，但失去了意識。她快速施了幾次急救後，終於把他叫醒了。
“嗯？”
布蘭達注意到，他從昏迷中醒來時不像往常那麽平穩。“躺下。我們在辦公室。你被爆破咒傷害了。”
他低聲咒罵，召喚出魔杖。“是誰？”
“不知道。那個混蛋史密斯正在攻擊我。”
“我們做得怎麽樣？”
“那個白癡把陷阱弄壞了，讓叛徒們有機會抵抗。”
外麵的一聲爆炸使一些灰塵飛進房間，這證實了她的話。
帕金森呻吟著站了起來。“那麽，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一克努特，一加隆。她點點頭。
在他們的辦公室外麵，情況似乎得到了控製。幾個叛徒設法躲進了首席傲羅的辦公室——斯克林傑當時不在；布蘭達最後聽說他和博恩斯一起在威森加摩——但幾下爆破咒就結束了這一切。
傑拉爾德·艾弗裏在那裏，他穿著破爛的長袍，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麵帶微笑。“我們做到了！”
“中庭安全嗎？”帕金森厲聲問道。“我們的增援部隊已經抵達。我們需要行動！”
艾弗裏抗議道：“那不是我們的目的！另一組人會處理這件事的！”
帕金森怒視著他。“如果他們成功了，我們知道嗎？如果我們不能控製中庭，我們就無法控製魔法部！快走！”
不用說，艾弗裏是第一個進入中庭的人。以防血統叛徒控製了它。令布蘭達鬆了一口氣的是，事實並非如此。不過，看到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麵具的食死徒散布在中庭，她不禁感到不安。她告訴自己，她現在是他們中的一員了。或者至少是盟友。
當她看到敵方首領朝他們走來時，她又一次這樣告訴自己。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赫敏·格蘭傑看著聚集在通往魔法部電梯的電話亭周圍的抵抗組織和秩序成員問道。她並不完全相信驅趕麻瓜的咒語，尤其是周圍有那麽多閉路電視攝像機，所以他們搭起了一個帳篷來遮住整個電話亭，而抵抗組織成員則將他們的製服和武器偽裝成工人的工作服和工具。
她的團隊點了點頭，鳳凰社和法國人也點了點頭，不過後者動作有點慢。他們不喜歡赫敏掌權，即使小天狼星在鏡子裏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喜歡，但他們沒有太多選擇。從這次政變的情況來看，他們非常需要抵抗力量。至少她的計劃沒有受到太多的反對——法國人不太在乎附帶損害，隻要損害僅限於英國魔法部，而韋斯萊一家自從黑魔王襲擊陋居以來就一直相當冷酷無情。
“下麵情況怎麽樣？”她看了一眼雙胞胎。
弗雷德——大概——從他正盯著的鏡子上抬起頭來。“沒變。他們在不同的入口處就位，用魔杖守著它們。”
“沒有發現任何囚犯的蹤跡，”他的兄弟補充道。“至少我們的竊聽器沒有發現任何囚犯的蹤跡。”
對她的良心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西莫？”赫敏看著這位愛爾蘭巫師。
他朝她笑了笑。“指控已定！”
“放下它！”她向比爾點點頭。
解咒員揮動魔杖，被他接管了魔法的電梯開始下降。
赫敏用魔杖指向敞開的豎井，並用堅固的石頭填滿它，直填到樓上。
三十秒後，她感覺地麵微微顫動，聽到雙胞胎吹了聲口哨。“我們的蟲子不見了。炸彈爆炸了。”
赫敏解除了豎井上的封印。雙胞胎中的一位走上前去，將一個盒子倒扣在上麵。幾十個不同的小物件——多得裝不下——從豎井裏掉下來。幾秒鍾後，豎井裏充滿了尖叫聲，雙胞胎商店裏收集的商品開始爆炸。
赫敏轉身對著她的團隊說：“走吧！”
抵抗軍已經準備好掃帚，一個接一個地衝下電梯井，赫敏也在其中。他們看到的是噩夢般的場景。西莫放置的第一枚聚能炸藥炸開了電梯井的牆壁，位於中庭的水平。第二枚聚能炸藥將數千個滾珠軸承射入中庭。任何站在電梯門附近的巫師或女巫都被撕碎了。中庭充滿了煙花和魔法小雕像，它們到處亂跑，用十幾種語言尖叫著咒罵。
瑪麗和塔尼亞架起了輕機槍，向後麵幾個跌跌撞撞的人射擊，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露易絲和傑裏米在掩護下向飛路連接處前進，後麵跟著約翰、迪恩和西莫。賈斯汀和莎莉-安妮和她在一起。在他們身後，法國人降落下來，飄浮著。
赫敏看到德拉庫爾落地時瞪大了眼睛。她趕緊對他說：“快去守住樓梯和其他電梯！我們需要去接替樓上的其他人！”
德拉庫爾一家和德艾格爾一家向前走，韋斯萊一家和萊姆斯跟在後麵，由塔尼亞和瑪麗掩護，赫敏轉向賈斯汀。“固定好電梯！”
畢竟，他們不能重複敵人剛剛犯下的錯誤，在進攻時遭到後方襲擊。
在魔法部狹窄的走廊裏消滅食死徒已經夠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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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伏地魔感到很興奮。盡管塞爾溫報告說老巫師幾分鍾前已經離開了魔法部，但他還沒有見到鄧布利多——盡管他確信老巫師會來；他必須來——但他終於抓住了波特。唯一一個抵擋住他殺戮咒的人，倒在他麵前的地上，傷痕累累，血流不止。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鄧布利多第一次對泥巴種使用的咒語讓他倒下了。
當然，伏地魔已經改進了咒語。讓蝙蝠變得更大。更危險。它們不僅會發現並標記敵人，還會用尖叫聲傷害他們，用爪子和牙齒殺死他們。這就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即將經曆的。
黑魔王不會用魔杖對付這個男孩，冒著再次失敗的風險。波特可能對他的殺戮咒或任何咒語免疫，但他很容易被其他方式傷害，正如他的魁地奇生涯所證明的那樣。
伏地魔看著在他們上方盤旋的三隻巨型蝙蝠，然後指著男孩。這些野獸向波特撲來，張大嘴巴，尖叫著。
然後撞上了突然在男孩周圍浮現的盾牌。如果波特能聰明地……不！
“現在讓別人來幫你做髒活了嗎，湯姆？”鄧布利多從一條小巷的陰影裏走出來，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伏地魔沒有回答。相反，他舉起了魔杖，戰鬥開始了。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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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這就是為什麽我相信我們別無選擇，隻能與麻瓜出身的人達成協議。”
阿不思·鄧布利多對此印象深刻——馬克西米利安·塞爾溫的論證相當有說服力。他懷疑很多人會看出來這個人是被迫支持康奈利的提議的。奧古斯塔斯看起來比會議開始時更加憤怒——這位巫師一定對馬克西米利安改變意見感到驚訝。阿不思想，盧修斯應該已經預料到了這一點，很可能會采取措施阻止它。
幸運的是，奧古斯都不是盧修斯。他並不是阿不思在過去幾周裏利用的缺乏政治經驗的唯一新成員。首席魔法師的目光在房間裏遊移。那些在馬爾福莊園被殺害的老家族的未成年繼承人的繼承人或代理人，根本就不如他們的前輩那麽熟練。有些人有天賦，但這還不夠。在與一個在英國巫師界政治領域擁有數十年經驗的人打交道時，這還不夠。
當然，奧古斯都確實試圖阻止這種趨勢。他的主人會要求他盡最大努力。阿不思禮貌地微笑著向那人點點頭。“椅子認得馬爾福先生。”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對這個提議的憤怒！你們忘記了那些麻瓜出身的人做了什麽嗎？他們不僅蔑視那些歡迎他們進入我們社會的人，盡管他們的嚐試是錯誤的！他們不僅破壞了我們的法律——我們為大家的利益而製定的法律！不，他們不滿足於這些罪行，還殺害了數十名我們的同齡人和他們的家人！”奧古斯都瘋狂地搖著頭。阿不思想，這有點太誇張了。“他們發動這場戰爭，是出於對我們先進文化的嫉妒和對鮮血的渴望！如果不是因為麻瓜出身的人，我們就不會遭受這麽多的苦難！”他顫抖著說道。“怎麽會有人考慮和那些野獸和平相處？如果我們這麽做，我們不僅會背叛受害者，還會危及整個巫師英國。如果我們讓他們逃脫對他們罪行的應有懲罰，那麽我們就縱容了他們肆意謀殺的行為。我們會鼓勵他們！如果這個提議被接受，那麽他們之後犯下的任何謀殺罪都將歸咎於我們！而且，”奧古斯都冷笑著說，“他們會殺害更多的人。你知道他們散布的謊言！你知道他們把他們所做的事歸咎於我們！這個提議不僅愚蠢，而且是徹頭徹尾的叛國！我懇求你們所有人拒絕它！”
阿不思忍住沒有搖頭。這不是奧古斯塔斯最好的表現之一。不過，威森加摩的一些成員可能擔心麻瓜出身的人尋求複仇，無論他們是否有充分的理由。他站起來親自發言。
“尊敬的威森加摩成員們！我完全支持我們尊敬的魔法部長提出的這個建議，這不是什麽秘密。你們中的許多人可能還記得，我從一開始就反對這些法律，我可以向你們保證，廢除這些法律不僅是正確的做法，也是結束這場戰爭、拯救英國巫師界的唯一方法。”他停頓了一下。“不要誤會：我們正在為國家生存而戰——一場與黑魔王的戰爭。有人聲稱麻瓜出身的人發動了這場戰爭，但他們錯了！這場戰爭是幾十年前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發動的！對於那些害怕麻瓜出身的人，我隻能說，麻瓜出身抵抗軍從未襲擊過魔法部。是的，他們殺死了傲羅和殺手巫師，但隻有在他們受到攻擊或威脅時才會這樣做。不，他們所有的攻擊都是針對黑魔王和他的支持者的——你們都知道他們有多有效。”
“他們殺害了我的家人！”埃裏克·格林格拉斯大喊。
“你的家人死了，因為他們選擇參加伏地魔的得力助手舉辦的舞會，盡管他們知道黑魔王已經回來了。”他無視自己使用湯姆的化名所引起的驚呼。
“你是在縱容殺害無辜者嗎？”
這引起了威森加摩的強烈反應。阿不思看到坐在觀眾席中的謝諾菲留斯正在瘋狂地寫寫畫畫。首席魔法師盯著埃裏克。“你知道我不會寬恕這種罪行。我在霍格莫德親手抓獲了一個意圖謀殺無辜者的麻瓜出身者，證明了這一點。但我不禁懷疑，與已知食死徒交往的人有多無辜。我們都知道盧修斯·馬爾福在為黑魔王工作——他承認，就在這次集會上，當他提出黑魔王的要求時，他與伏地魔有過接觸。如果不是為了表示對黑魔王的支持，為什麽有人會和他一起在他的莊園參加舞會？”當然，這樣做是有原因的，即使不是很勇敢，也是可以理解的。但現在不是提這個的時候。
他抬起頭。“威森加摩尊敬的成員們，我們正在打一場戰爭。這是一場為了生存、為了英國巫師的靈魂的戰爭。這場戰爭是黑魔王 25 年前發起的。我們可以在這場戰爭中與麻瓜出身的人結盟，贏得勝利，也可以投降在黑魔王的腳下，希望我們能幸免於難，並被授予作為他的奴隸的生活。”他再次停頓了一下，讓這句話深入人心。“你們都知道我會做什麽。當格林德沃征服歐洲大部分魔法世界時，我沒有屈服，當伏地魔發動這場戰爭時，我沒有投降，現在我不會投降。不！我要與黑魔王以及所有支持他的人戰鬥，無論他們是否帶有他的印記。”他停頓了一下，然後補充道：“與麻瓜出身的人結盟也意味著，無論是誰俘虜了這場戰爭中的囚犯，他們都會受到同樣的對待。”
他讓威森加摩成員們竊竊私語——其中有幾個人甚至說得相當大聲——而他則與康奈利交換了一下眼神。部長的笑容有點勉強，但他表現得很好。不過，阿米莉亞的臉上沒有流露出任何情緒——他早就料到了。這是政治，不是正義。
埃裏克坐了下來，渾身發抖——阿不思心想，他滿懷憤怒和恐懼。據這位巫師所知，他的侄女落入了麻瓜出身的人手中，而首席巫師剛剛提出了一種方法來拯救她免於死亡。阿不思並不為這種欺騙感到自豪，但必須如此。
如果這場醜陋、血腥的戰爭想盡快結束，如果英國巫師界有機會重建，那麽這個提議就必須通過。
他看見艾莉安·沙菲克舉起魔杖，朝她點點頭。“主席認識沙菲克夫人。”
女巫站起來發言時，阿不思靠在椅子上，很高興能施展緩衝咒。這將是一場漫長的談話。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沒有取得任何進展，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做任何工作。今天沒有。威森加摩即將把英國巫師界交給泥巴種。她仍然希望常識和理性能夠占上風。威森加摩成員不可能那麽愚蠢——他們中的大多數人都投票支持泥巴種法！他們一定知道泥巴種也會責怪他們！
但鄧布利多、福吉和博恩斯卻在推動這件事。威森加摩那些意誌薄弱的白癡們會效仿他們，因為他們太害怕首席魔法師的最後通牒了。布蘭達咬緊牙關。她不會讓那些叛徒毀了她的國家。
然而……她瞥了一眼桌子上那一小疊紙，準備用魔法把它們變成紙飛機，然後想到了采購部那疊更大的紙，那是她按照黑魔王的命令替換的。她不知道紙上究竟有什麽咒語，但肯定是黑暗咒語。帕金森把那疊紙遞給她時很緊張。
她還要為同事受到的詛咒負責。不，是為那些向泥巴種屈服的叛徒和懦夫負責！她必須記住，這是一場為英國巫師的生存而戰——也是為她自己的生命而戰。
傲羅辦公室的門打開了，她透過自己敞開的門抬起頭，屏住呼吸。這就是她害怕的消息嗎？是帕金森。她的搭檔走了進來，然後似乎注意到大家都在盯著他看，舉起了雙手。
“別那樣看著我！我沒有聽到任何關於威森加摩的消息！”巫師說道。
房間裏的傲羅們又回去工作了，他們的抱怨聲形成了背景噪音，直到隱私咒語將其消除。帕金森走到布蘭達身邊，搖搖頭關上了身後的門。“我感覺自己就像找球手會議上的告密者，”他坐在自己的辦公桌前說道。
“每個人都屏息等待威森加摩的決定，”布倫達說。
“白癡。好像還有人質疑這件事會如何結束似的。”帕金森從她的桌子上拿起《預言家日報》，展開。“又是一篇讚揚首席魔法師美德的文章……我想知道鄧布利多對《預言家日報》的主人有什麽影響力，”他說。“你有《唱唱反調》嗎？”
“我沒讀過那本書，”布倫達說。《唱唱反調》？那種混合了瘋狂理論和虛構動物的書？
“你應該看看。這真的很有趣。雖然瘋狂，但很有趣。”帕金森咧嘴笑了。“上一期的頭條聲稱，該部所謂的 nargle 侵擾正在由外國害蟲防治人員處理。”他笑了起來。
布蘭達翻了個白眼。帕金森又表現得太漫不經心了。“你知道，你似乎對今天的會議毫不關心，這有點可疑。其他人都很關心。”
她看到他皺了一會兒眉頭，然後又笑了起來。“但這是我——我不是每個人。”
“我們對此都非常感激。” 不止一個帕金森病是令人無法忍受的。
傲羅笑了。不過看了一眼門後，他嚴肅起來。“很快就到了。”
她看著他。“你怎麽知道的？”
他隻是再次咧嘴一笑。她不知道他是否真的知道這一點，還是隻是猜測。於是她嗤之以鼻，將注意力轉回到她一直試圖閱讀的卷軸上。
“您準備好做需要做的事情了嗎？”
她抬起頭，盯著他。“你了解我。我準備好了。”
他看了她一眼，然後點了點頭。“隻是看看。”
“你很緊張。”
他笑了笑。“也許有一點吧。這將是一場艱苦的戰鬥。”
“如果你們開始決鬥時首席魔法師還在魔法部，那麽這場戰鬥很快就會結束。”除非黑魔王親自來對付鄧布利多。布蘭達不確定如果兩人決鬥的話她是否願意靠近魔法部。
“鄧布利多不會出席。我們已采取措施確保這一點。”
她眯起眼睛，仔細觀察他的臉。她現在已經足夠了解他了。那不僅僅是虛張聲勢。帕金森確信。布蘭達點點頭。“很好。”她不知道采取了什麽措施。她也不想知道——她能想到的隻有一件事可以阻止首席巫師衝過去幫助部長。
對他的學生構成了威脅。
布蘭達告訴自己，黑魔王要麽會想到別的事情——他必須知道鄧布利多的弱點——要麽他不會真正殺死孩子。
但她不禁想起，大多數同情黑魔王的學生幾個月前就已經離開了霍格沃茨。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7年1月17日
赫敏·格蘭傑手持魔杖走進格裏莫廣場，魔杖指向身體兩側。她沒想到會是陷阱——如果她不信任小天狼星，她一開始就不會來他家——但幾個月的躲藏和內戰讓她學會了隨時做好準備。她哼了一聲，想著，如果校長的擔心是對的，那今天她會大有收獲。
“赫敏！歡迎來到我的小家！”小天狼星在門口笑容滿麵地迎接她。
“我的偽裝到此為止了，”她低聲說，忍住不去撓假發下的衝動。不過，她摘下了太陽鏡。
年長的巫師用手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呸！根據阿不思的說法，這項政策的改變肯定會得到批準，沒有一個心智健全的人敢攻擊你。”
“除非他們想破壞上述政策改變，”赫敏反駁道。
“好吧，我家裏沒人有這樣的計劃，”小天狼星說，尖銳地看著她的魔杖。“如果他們有的話，過去會有更好的機會。”
這個解釋還算不錯，赫敏把魔杖收了起來。“但願如此。”在比武大會上，她和芙蓉見過的次數不多，她根本不知道德拉庫爾一家和小天狼星住在一起。她知道法國人沒有忘記有多少麻瓜出身的人為格林德沃而戰。她必須相信他的判斷，這比相信他要難一些。
還有她選擇羅恩而不是哈利的問題。小天狼星願意為他的教子做任何事，而赫敏傷害了哈利。她並不想這樣做，她也盡了最大努力來減輕打擊，但是……
她告訴自己，她沒必要為此擔心。如果校長說得沒錯，那麽他們正麵臨著一場針對魔法部政策變化的政變企圖。
“你看上去不太開心，”小天狼星在走到客廳的半路上說道。
她看著他。“我不開心。幾個小時後，我們必須策劃一項重大任務——這項任務中有一半的部隊彼此不熟悉，更不用說以前並肩作戰過。這是一次室內襲擊，周圍有很多平民，敵人就藏在他們中間。我們很難發現食死徒間諜，除了我們自己，我們無法相信任何人。”
小天狼星哼了一聲。“你說話真直白。”他咧嘴一笑，補充道：“另一方麵，食死徒必須暴露自己，然後我們才能殺死他們。黑魔王會失去很多追隨者，也會失去很多民眾的支持。而且，任何平民死亡，我們都可以怪罪到食死徒頭上。”
這並不會讓殺害平民的行為變得更容易接受，但赫敏知道最好不要和小天狼星爭論。這位巫師因自己被不公正地關押在阿茲卡班而對魔法部心懷怨恨，對那些不願與黑魔王戰鬥的魔法部員工隻有鄙視。他和許多抵抗軍成員都抱有同樣的態度。她歎了口氣。這將是血腥的一天。她隻希望她的朋友中沒有人會成為傷亡者。
他們來到客廳，小天狼星率先進來。也許他也不相信他的法國盟友不會詛咒她？赫敏一邊跟在他後麵，一邊拋開這些想法：也許隻是人們很緊張——她也不知道如果一個陌生人突然闖進房子，她會有什麽反應。
屋內，一位英俊的中年巫師和一位美豔絕倫的女巫——赫敏立刻意識到她是個媚娃——正坐在沙發上。萊姆斯站在書架旁，似乎在翻閱書本。由於他已經在這裏住了一年多，所以赫敏覺得這似乎是一種避免與法國人交談的尷尬方式。或者她可能正在變成穆迪。
“馬塞爾，薇薇安——赫敏·格蘭傑。麻瓜抵抗軍的領袖，也是英國最令人畏懼的女巫！赫敏——馬塞爾·德拉庫爾和薇薇安·德艾格爾。”
赫敏瞪了小天狼星一眼，然後禮貌地對法國人笑了笑。“enchantée。”她伸出了手。
“我很榮幸，”德拉庫爾說道，並在她手上輕輕一吻。
女巫對她笑了笑。“迷人的姑娘。”
沉默了一會兒，小天狼星撅起嘴，“你就沒說你希望她長得更高嗎？或者看起來更危險？”
法國巫師微笑道：“我們法國人知道，美麗的女人是最危險的。” 維拉——小天狼星的女朋友，赫敏心想，自從他走到她麵前，用手臂摟住她的腰後——咯咯地笑了起來。
“太對了，”小天狼星說。“不過，就我們目前的情況而言，有這麽多美麗的女巫加入我們的隊伍是件好事。正如赫敏在路上總結的那樣，我們正麵臨食死徒的政變，我們的部隊沒有並肩作戰的經驗，而且我們很難區分敵人和平民。至少一開始是這樣。我們會命令所有平民離開魔法部。之後，任何不與我們在一起的人都將被視為敵人。”
“魔法部會同意嗎？”她懷疑，這樣的命令對某些人來說會像是鄧布利多的政變。
“我們就稱之為撤離吧。”小天狼星聳聳肩。“對此我無話可說。”
“好吧，你可以——但誰會聽你的？這場戰鬥之後，我懷疑很多人還會反對勝利者。”德拉庫爾若無其事地聳聳肩。
“無論誰是勝利者，”赫敏說。
“你懷疑我們的勝利嗎？”德拉庫爾聽起來並不像在嘲笑，但赫敏發現他過分驚訝的態度有點居高臨下。“這出自一個以前曾多次擊敗魔法部和食死徒的女巫之口，真是令人驚訝。你似乎還以為你的小組會被召集，但據我了解，首席魔法師，你們是我們的後備，以防我們人數不足以贏得勝利時被召集。”
“我知道過度自信的危險，”赫敏說。“我寧願做好準備而不被叫去，也不願毫無準備就被叫去。我們的成功是精心規劃的結果。我們今天可能沒有足夠的時間進行規劃。”
“那我們就開始吧！”小天狼星說。“一個小時後我必須回到威森加摩。這是我的午休時間。”
“我帶來了魔法部的計劃。”赫敏從她的魔法口袋裏掏出副本。“我們需要控製中庭，控製敵人並將其分散。威森加摩和部長以及各部門負責人也需要得到保護——或者撤離。”她不介意看到他們中的一些人死去，但如果這意味著伏地魔獲勝，那就不行了。“還有避免友軍誤傷的問題。”
“友軍誤傷？”德拉庫爾一臉疑惑，媚娃也一樣。赫敏提醒自己，這是薇薇安——小天狼星似乎離她很近。
“防止我方部隊將對方誤認為敵人。”或者至少消除了一些“無意”咒罵的最簡單借口。雙方都是如此。
“啊！”
“我們會穿製服，”赫敏說。“每個抵抗軍成員都會穿一樣的衣服，”她繼續說，拔出魔杖指向自己。幾下揮動，她就把衣服變成了抵抗軍喜歡的製服。綠色圖案在魔法部裏不會起到什麽偽裝作用，但會讓他們很容易被認出來。
“就像傲羅，隻是綠色的。而且是麻瓜，”德拉庫爾說。
“是的。”她的聲音比她想要的要簡潔一些。
“而且很性感！”小天狼星補充道。赫敏不知道他是在做自己，還是想增加一些輕鬆的氣氛，但她還是瞪了他一眼。
“我們還需要密碼。我們彼此不認識，也沒有足夠的時間去認識每個人。另一方麵，改變長袍的顏色很容易，我們的製服也不太難複製。”她認為很明顯，鳳凰社和他們的法國盟友也必須為他們的長袍選擇一種顏色。“如果你懷疑某人，就用‘雷霆’來挑戰他們，他們會回答‘閃電’。”很好的曆史例子，盡管赫敏懷疑任何純血統的人都不會知道它們。
“你已經考慮了很久了，”德拉庫爾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尊重，或者說她是這麽認為的。
“這是麻瓜的基本軍事訓練。”這也是常識，但這樣說可能太過煽動。
“我還建議你不要選擇深色的長袍。太容易被誤認為是食死徒的長袍了。”
“當然。”現在這位法國巫師的聲音有點惱火了。
小天狼星清了清嗓子。“我想用紅色和金色，但傲羅們已經是紅色了，所以也許我們隻能用黃色——比如金色，而不是獾色——作為我們的長袍。既然如此，我們就進入中庭。不幸的是，鄧布利多沒有秘密通道供我們使用。”
赫敏對此表示懷疑。她認為，校長更有可能將這些知識留到將來使用。無論如何，他們必須先確保中庭的安全，所以進入那裏是最合理的。
當然，黑魔王也知道這一點。他是他們不能低估的敵人。
*****
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7 日
“你知道，現在的天氣很適合飛行，而且我堅決說我們不應該在可以飛行的時候飛行，但是……你不好奇威森加摩的結果嗎？”
哈利·波特聽到羅恩的叫喊聲，回頭看了一眼。他的朋友就在他身後，羅恩的掃帚跟不上他的火弩箭，即使哈利以循環搜索者的方式飛行。有那麽一刻，他很想繼續飛下去。忘掉整個戰爭、羅恩和赫敏的關係，忘掉一切。隻是享受天空、風和飛翔的感覺……
不過，他放慢了掃帚的速度，然後滑行停了下來。他知道羅恩的真正意思，但如果沒有隱私咒，他無法說出來——大喊出來。甚至在霍格沃茨的上空，隻要有護身符允許，他也無法說出來。問題是伏地魔是否會在魔法部發動政變。小天狼星和赫敏今天是否必須與食死徒，甚至黑魔王本人戰鬥。“我等消息等得快瘋了，”羅恩騎著掃帚飄到他身邊時，他說。
“啊。”羅恩當然明白——哈利的朋友在格蘭芬多的公共休息室裏坐了不到一分鍾。他的魔杖以一種熟悉的模式移動。如果不是風聲，哈利會聽到熟悉的、太熟悉的、低沉的隱私咒語嗡嗡聲。“你知道，如果你偷偷溜進魔法部，小天狼星和赫敏會殺了你，然後我會因為我沒有阻止你而殺了你。”
哈利哼了一聲。“我沒打算這麽做。”他不是傻子。
“好的。”
“我會繼續留在霍格沃茨，安全又不礙事，而我們最好的朋友和我的教父將再次與食死徒戰鬥。”哈利毫不掩飾他對此的痛苦感受。
“是的。”
“我覺得自己真是沒用！”他是格蘭芬多！他不應該躲起來躲避。這是勇敢者和大膽者的學院。
“你是打敗他的關鍵。你絕對不是無用的，”羅恩說。
哈利哼了一聲。“這就是為什麽我不能參加戰鬥，直到隻有我和他。”如果校長認為他已經準備好了。這可能要等到……newt 考試結束後的某個時候，哈利想。至少感覺是這樣。他甚至還沒有時間跟鄧布利多談談他的想法。
“好吧……即使你不是大難不死的男孩，我們也不會被允許逃課去與食死徒戰鬥。”
“但是，我們會在意我們被允許做什麽，不被允許做什麽嗎？”哈利看著他最好的朋友。他的另一個最好的朋友。“如果隻是我們的生命受到威脅，而不是，你知道嗎？”
羅恩哼了一聲。他和哈利一樣清楚答案——他們會做正確的事，不管後果如何。就像赫敏一樣。哈利皺了皺眉。想到她仍然很傷心。小天狼星說情況會好起來的，他會再找一個女孩，但他看不到這一點，一點也不。他不想要別人。他想要她。
羅恩什麽也沒說。他隻是在那裏等待。哈利意識到，從那天起，他就一直這樣。比平時更安靜，更“理解”。好像羅恩在哈利身邊小心翼翼就能讓事情變得更好。讓他們少受一點傷害。
哈利嗤之以鼻。該死，他為自己感到難過。他應該比這更好。也更了解情況。戰爭正在進行。今天甚至可能還有人在戰鬥和死亡。他認識的人。他歎了口氣。“想投幾個球嗎？為了提高你的守門員技能？”
“當然，夥計！”羅恩說。
“好吧，那麽……”哈利眨眨眼，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如果是這樣的話……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傷疤。傷疤不疼，但……他感覺額頭上好像有壓力。
“夥計？”羅恩聽起來有些困惑，而且有些擔心。
隨著壓力越來越大，哈利意識到他這麽做有充分的理由。
“伏地魔。他在霍格沃茨附近。”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伏地魔站在附近的一座小山上往下看，用魔法遮住自己，注意到這個小鎮已經從上個月泥巴種的襲擊中恢複過來。這並不奇怪——這些無知的動物沒有使用任何黑暗咒語，而是訴諸麻瓜手段。雖然它們破壞力很大，但隻要有人努力，魔法就不會對付不了它們造成的損害。
霍格莫德村也做出了這樣的努力。這不僅是因為作為英國唯一的巫師村，霍格莫德村在魔法部享有特殊地位，還因為它離霍格沃茨很近，伏地魔的宿敵會確保霍格沃茨不會對學校產生負麵影響。
這正是伏地魔來這裏的原因。他知道鄧布利多會保護這裏，對抗任何人，甚至是他所愛的泥巴種。黑魔王哼了一聲。如果不是因為這對他自己的計劃產生了不利影響，他會非常享受老巫師為了保護純血統而與泥巴種戰鬥的諷刺。
現在這不重要了。他看了看手表。辯論很快就會結束，按照他的指示，他的追隨者們將不再抵抗不可避免的事情。他們中比較聰明的人也會立即離開。那些不離開的人至少會在後麵詛咒一個傲羅或血統叛徒。他不再需要擔心他們了；英國的命運將由魔杖而不是選票決定。如果一切順利的話，今天就行了。而且，由於他的間諜告訴他鄧布利多的魔寵已經燒了一天，無法運送伏地魔的敵人，所以這一天似乎對他確實很有利。
仿佛命運讀懂了他的心思，他通過與黑魔標記的聯係感覺到一陣輕微的刺痛，一共三次。這是馬爾福被告知在投票結果出來後發出的信號。
他轉向貝拉??特裏克斯，她正站在他身旁，距他僅一步之遙。
“大人。”她站直身子，麵對著他。緊張。渴望。她沉迷於屠殺，今天，她要盡情享受。他希望她在身邊，但她是他最害怕的追隨者，隻要看到她，魔法部裏的懦夫們就會逃跑——並確保他自己的追隨者中沒有人會動搖和叛逃。
“魔法部的蠢貨們最後一次拒絕了我。集合你的部隊，準備聽從我的命令進攻魔法部！”
黑暗女巫笑容燦爛地向他致敬，高興得幾乎渾身發抖，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
伏地魔看了看身後的森林，六名食死徒正等著他，他們將和他一起進攻霍格莫德。他舉起了魔杖。他開始升到空中，僅憑魔法飛行，六名巫師騎著掃帚跟在他身後。
走向毫無防備的村莊。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看著點亮的魔杖被清點。結果很明顯，盡管不像他希望的那樣明顯——一些成員顯然更害怕麻瓜出身的人的報複而不是伏地魔的統治，即使他們也不是黑魔王的朋友，至少阿不思是這麽認為的——但當然必須遵循程序。特別是在威森加摩——校長無意讓湯姆的棋子以形式錯誤為由挑戰這次投票。如果梅菲爾德能數得快一點就好了。
最後，那人轉向鄧布利多，宣布了結果：“二十七票讚成，二十二票反對。”
“提議通過，二十七人讚成，二十二人反對，”阿不思迅速施展了增幅咒，宣布道。掌聲和低聲咒罵聲充斥了整個房間。笑容滿麵的康奈利與阿米莉亞握手，然後朝阿不思走來。其他成員已經站起來離開了。阿不思想，他們中的一些人可能要把自己鎖在隱蔽的家中。或者，他又補充道，要執行主人的命令。
“阿不思！這是一場偉大的勝利！麵對危險，被環境所分裂的英國巫師們重新團結起來了！”康奈利說這話的語氣就好像他是在對媒體發表講話，而不是對與他一起策劃這一切的巫師們。而且一開始就強迫他這??麽做。
說到媒體……阿不思看到謝諾菲留斯朝他走來。《先知報》的巴納比·梅裏韋瑟落後了一點，顯然是被佩特拉·塞爾溫攔住了。
科尼利福吉也注意到了《唱唱反調》的老板兼主編，阿不思注意到他臉上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謝諾菲留斯對許多缺乏幽默感的政客來說，往往都是這種感覺，校長苦笑著想道。他相當喜歡這個人，對於一個思想開放的人來說，他的雜誌讀起來很愉快。
但他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大廳裏就出現了一隻閃著白光的雄鹿，徑直朝阿不思走來。在場的威森加摩成員們驚呼不已，這時，哈利的聲音響徹了整個大廳：
“校長！他正在進攻霍格莫德！”
阿不思感到脊背一陣發涼。他預料到了這樣的襲擊——湯姆會做出反應，霍格沃茨或霍格莫德是最明顯的目標，阿不思必須保護這兩個地方。但是聽到哈利的消息，甚至在阿米莉亞被村裏的傲羅警告之前……那個男孩在做什麽，更重要的是，他在哪裏？
這可能是一種轉移注意力的手段，也可能是一次簡單的恐怖襲擊。或者是對他的陷阱。最有可能的是，湯姆已經為這三種可能性做好了準備——黑魔王肯定和斯萊特林一樣狡猾。
但別無選擇——村莊和哈利都岌岌可危，阿不思必須迅速介入。他轉向康奈利，但他的話是說給阿米莉亞和小天狼星聽的，小天狼星已經朝校長走了過去。他無視部長和其他人關於守護神使者的問題。“黑魔王正在襲擊霍格莫德。我是唯一能阻止他的人，所以我必須馬上離開。盡你所能提供幫助，但要注意，魔法部也可能遭到襲擊。”
他看見小天狼星和艾米莉亞點了點頭，然後幻影移形離開了。他要拯救一個村莊。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是他。”
羅恩·韋斯萊本想說點尖刻的話。諷刺的話。任何能表明他沒有比以前更害怕的話。當然，不包括他對八眼巨蛛殖民地的訪問。但他隻能說：“是伏地魔。”他們從一開始就知道，當哈利開始感覺到黑魔王時——如果它是靈魂錨，哈利就需要超感官咒才能從霍格沃茨追蹤到霍格莫德。
“是的。”哈利也沒有開玩笑。
在他們下方，黑魔王漂浮在村莊上空，向眼前所有可憐的靈魂施下詛咒。六個騎著掃帚的食死徒在附近飛行，施展咒語，讓這場混亂更加嚴重。
“呼神護衛！校長！他正在攻擊霍格莫德！”
哈利的聲音讓羅恩猛地轉過頭，正好看到一隻閃著白光的雄鹿飛快地跑開了。“該死！”
“他一定知道，”哈利說。
“是的。但是現在食死徒知道我們在這裏。快走！”
正如羅恩所擔心的，一個食死徒指著上方。一隻發光的雄鹿在空中飛舞，很難不被人發現，盡管羅恩和哈利都已經幻滅，而且不在穆迪教給他們的人類存在顯現咒的範圍內。
但是他們已經改變了位置——這是老傲羅灌輸給他們的另一件事。食死徒很難發現他們，更不用說在空中抓住他們了。尤其是羅恩和哈利能夠看到他們來襲。他們可以在食死徒靠近之前飛走，飛向霍格沃茨，而食死徒追逐他們的時間，都不是花在詛咒霍格莫德村的人們身上。或者在鎮上巡邏的傲羅身上——羅恩看到一對穿著紅色長袍的巫師倒在地上，被來自上方的詛咒擊中。
他們能做到！羅恩想。然後他注意到黑魔王正朝他們直衝過來。怎麽……
“他能感覺到我，”哈利大喊。“散開！”
羅恩憑借著數小時的訓練所形成的反射動作，在意識到哈利在做什麽之前就衝走了。他的朋友正撲倒在地。試圖把黑魔王從他身邊引開。他已經超出了羅恩的人類存在顯示咒的射程，但羅恩可以清楚地看到伏地魔。還有六個食死徒正準備幫助他們的主人。
哈利表現不錯，但要飛越黑魔王和半打食死徒？即使幻滅了，而且駕駛著火弩箭，那也是一項艱巨的任務。尤其是當哈利沒有想清楚的時候。
羅恩深吸一口氣，伸出魔杖，開始向最近的食死徒撲去。
他沒有火弩箭，他的掃帚是為守門員設計的，不是追球手或找球手，但他從高處出發，下麵的食死徒不再注視天空。羅恩正在快速縮短距離——非常快。風吹亂了他的長袍和頭發，他不得不眯起眼睛才能看到那個人。他一邊咕噥一邊拉動把手，調整路線以切斷食死徒。幾乎。幾乎。現在！
“雷杜托！”
他的咒語擊中了黑巫師掃帚的後部，將其炸毀。碎片被該男子的盾牌咒語擋開，但這並不重要——失控的男子尖叫著直接摔倒在地，他的盾牌在霍格莫德主街的鵝卵石上碎裂。黑巫師也是如此。
羅恩不得不努力不去跟上他。他的掃帚不適合使用朗斯基假動作。他用雙手向上拉，差點把魔杖壓在手柄上。他在最後一刻設法擺脫了俯衝，然後不得不猛地向右轉，以免撞到佐科的魔杖上。
當他飛過玩笑商店的屋頂時，他身後下方的門麵在爆炸中消失了。看起來他們不再無視他了。而他正處於他們顯示人類存在法術的範圍內。
羅恩當時真的很想擁有一把火弩箭。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威森加摩現在開始投票！”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真想詛咒這個剛進入傲羅辦公室的菜鳥。她想知道結果，而不是投票時間！她仍然希望，盡管她知道這不太可能，但威森加摩會回心轉意。她看著手中的卷軸，試圖再次集中精力工作。
“他們接受了提議！”另一個傲羅，另一個新人，走了進來，幾乎是大聲喊出了這個消息。
布倫達注意到了軍團其他成員的反應，尤其是那些歡呼的人。叛徒！她注意到自己緊緊地抓著羊皮紙，羊皮紙都快被撕爛了，她不得不用快速的修補咒語把它修補好。她還注意到史密斯和麥金托什透過敞開的門盯著她。史密斯甚至在笑。
“鄧布利多已經離開了魔法部。”
帕金森的聲音讓她渾身一顫。“你怎麽知道？”
“我剛剛收到發射飛機的信號，”巫師說。“我們起飛了。”
布蘭達僵住了。這意味著她必須觸發它。把那些東西送出去。她站起來點點頭。他們是血統叛徒，她一邊告訴自己，一邊拔出魔杖，觸摸桌子上的紙堆。
傲羅看著那張紙折疊成一架小飛機，飛向門口。飛向采購處。
咒語已施下。真的。她現在下定決心——如果黑魔王輸了這場戰鬥，這場戰爭，她將與他同歸於盡。正如帕金森所希望的那樣，正如他的笑容告訴她的那樣。正如她所知道的那樣。
她強烈懷疑，如果黑魔王的軍隊輸掉了這場戰鬥，她將無法活下來。帕金森不希望她背叛他，因為他精心陷害她，讓她成為那些詛咒文件發布者。
還沒等她再去想這件事，她就看見一群紙飛機飛進了辦公室。那些紙飛機是她放飛的。
“啊！我打賭這是官方結果！”之前惹惱她的新手說道，並抓住了其中一架飛機。
布蘭達瞪大了眼睛。如果那個白癡……飛機敏捷地避開了笨拙的撞擊，她又開始呼吸了。
然後那個白癡舉起魔杖召喚出了那個東西。“是的！”他說著開始展開它。
“布朗！你就不能再等一會兒嗎？”另一個傲羅說道。
“不，我不能！”新手咧嘴笑道。
然後他尖叫起來，盯著自己粘在紙上並迅速萎縮的雙手。
其他傲羅發出了更多尖叫聲，這些傲羅是血腥叛徒，他們的辦公桌和辦公室離入口更近。但其他人不那麽容易上當，或者隻是離得太遠，飛機在他們注意到發生了什麽之前無法到達他們。史密斯和麥金托什用火焰咒語擊中了大部分仍在空中的紙飛機。
“麥金托什！你這個叛徒！”帕金森突然大叫道。“你為什麽襲擊我們？”
雖然虛張聲勢很弱，但考慮到所有人都驚慌失措，而那些該死的叛徒們像女妖一樣尖叫，這已經足夠了。布朗的搭檔轉身對麥金托什說：“你對他做了什麽？”
麥金托什開始辯解說自己是無辜的，也許正要責怪她，布倫達就用棍棒咒擊中了他，把他打倒在自己的桌子上。她希望那碎裂的聲音是叛徒的骨頭碎裂的聲音。
然後她不得不低頭躲避，因為所有站著且未被詛咒的人似乎都開始同時施法，咒語四處亂飛。帕金森躲回他們的辦公室，但布蘭達看到一道爆破咒從她身邊飛過，穿過敞開的門。一秒鍾後，一聲爆炸將一團灰塵和碎片炸出門外。
布蘭達一方麵希望她的搭檔能夠及時施展護盾咒，另一方麵又希望他沒有及時施展。但她更想做的是殺死史密斯。麥金托什的搭檔向她發出詛咒，炸毀了她躲在後麵的桌子，但這一切都發生在她施展護盾咒之前。
她滾到菲茨羅伊的桌子後麵，把它變成了石頭，正好趕上下一個咒語擊中它。她現在不能動了，否則會暴露自己，而且即使是石桌也撐不了那麽久。
另一個菜鳥跌跌撞撞地闖入她的視野，盡管她看起來沒有受傷，卻在大喊大叫。布蘭達注意到她驚慌失措。突然間，她知道她能做什麽。必須做什麽。她舉起魔杖瞄準目標。
“帝國！”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哈利·波特知道自己犯了一個錯誤。他本應在伏地魔發現他後立即飛回霍格沃茨。但就這樣逃跑，讓村民自生自滅……他是格蘭芬多，不是懦夫。他的父母曾三次違抗黑魔王的命令。
而且無論如何，用他的火弩箭逃脫應該很容易。他知道擊中移動目標有多難。但黑魔王的存在如此接近，讓他的頭腦混亂——在疼痛和眩暈之間，他的飛行受到了嚴重阻礙，如果這是一場找球手決鬥，即使是德拉科也可能有機會抓住金色飛賊。
另一方麵，他飛行不穩定可能也讓伏地魔錯過了一兩次咒語。他又拐了個彎，低下頭，身後的牆的一部分爆炸了——敵人越來越聰明了。雖然擊中移動的目標很難，尤其是幻滅的目標，但擊中這種目標飛入的區域要容易得多——如果他們正確判斷他的路線的話。
他迅速將車停在一棟平房的屋頂上，這裏的安全係數比他以前所熟悉的要高。在他身後，隨著咒語的雨點落下，大樓的防禦係統突然爆發。他猛地向左轉，然後再次衝進一條小巷，勉強停下車，避開了那裏畏縮的巫師，然後又衝進了主幹道。大約一百碼前，一名騎著掃帚的男子撞上了它，哈利瞪大了眼睛。是不是有傲羅幸存下來並重新集結？還是援軍已經到了？然後他注意到一個熟悉的標記從他身邊飛過，離地麵太近了。是羅恩。
他早該知道他的朋友不會做出明智的選擇，去找人幫忙！如果羅恩因為哈利的愚蠢而出了什麽事，赫敏會殺了他！他抬頭看了一會兒，發現三個食死徒正遠離他。大概是去追羅恩的。他咬緊牙關，在一個死胡同前停下，然後把它變成了伊梅爾曼。
那是個壞主意。哈利不是半滾，而是翻了好幾圈才穩住身子，而且現在有些咒語離他太近了。黑魔王似乎正在追上他。但哈利騎的是火弩箭。即使受到這樣的阻礙，他的速度也比伏地魔快得多。
他加快了速度。這就像在暴風雨中打魁地奇一樣。而且他是百年來最年輕的找球手。他可以做到！隻要他能避免撞到屋頂、牆壁或地麵。
再看一眼，哈利發現羅恩還在被追趕——或者至少哈利是這麽認為的；他看不到他的朋友，隻看到追趕者。如果他現在逃跑，黑魔王可能會追上羅恩。他咒罵道——傲羅在哪兒？鄧布利多在哪兒？或者其他人在哪兒？
穿過霍格莫德的中央後巷時，他回頭看了一眼。沒有伏地魔的蹤跡。黑魔王放棄了嗎？
突然，他聽到頭頂上傳來一聲尖叫。他抬頭一看，臉色蒼白。一隻巨大的蝙蝠在他頭頂上飛來飛去——不，是朝他撲來。那東西跟狗一樣大，徑直朝他飛來。哈利早該料到這一點。穆迪告訴過他們，一個詭計很少能持續到敵人要麽模仿它，要麽找到防禦手段，幾周前校長就用過這個詭計。
而且那怪物的尖叫聲也對他的眩暈毫無作用。哈利心想，情況每分每秒都在惡化。
然後他看到了第二隻巨型蝙蝠。還有第三隻。就在他麵前。而且就在上方。他試圖拐進一條小巷，但三隻怪物都尖叫起來，他的耳朵似乎要炸裂了。他失去了對掃帚的控製，或者說失去了對自己的控製，撞到了旁邊的牆上，沿著牆滑了十碼、二十碼、三十碼，才在下一個拐角處停了下來。
他一邊呻吟，一邊試圖從掃帚上掙脫，但無論他怎麽努力，他的右臂似乎都無法動彈。而且很疼。他的右袖子沒了，身上的一些皮膚也掉了。他也在流血，但他無法理智地想辦法。而且，他後來才意識到，他不再感到幻滅了。
他看到附近有動靜，設法轉過頭。伏地魔。“t-湯姆。”他耳朵嗡嗡響，設法說道。黑魔王是否說了什麽，哈利不知道。不過，怪物似乎在笑。當然有充分的理由——哈利知道他一定看起來很可笑，躺在地上，半聾，屁股上還粘著一把掃帚。如果不是另一個粘咒，他的眼鏡就會掉下來。
盡管如此，他還是會戰死。他握緊魔杖，開始瞄準。如果他們的魔杖像在墓地裏一樣互動……
但伏地魔並沒有用魔杖瞄準他。他微笑著，指著他，抬頭看著他。
哈利抬起頭，三隻大蝙蝠正向他俯衝過來。
*****
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7 日
“……二十二票反對。部長的提議已被威森加摩接受！”
當巫師無線電播音員再次談論該提案的細節時，赫敏·格蘭傑深吸了一口氣。其餘的抵抗軍大聲歡呼。他們都穿著製服，隨時準備出發，甚至連丹尼斯和科林也一樣，他們今天肯定不會參戰。赫敏不想歡呼。這就是他們一直為之奮鬥的目標——或者說，是其中的一部分。在魔法部和食死徒的壓迫下受了一年多的苦之後，麻瓜出身的人不會再簡單地接受現狀了。永遠不會。
“你看起來不太開心，”莎莉安妮說道。
赫敏突然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小天狼星之前也說過同樣的話。“伏地魔會因此攻擊魔法部。問題隻是他什麽時候會這麽做。”
“你認為他現在會進攻嗎？”賈斯汀聽起來有些懷疑。
她注意到現在每個人都在聽她說話。赫敏歎了口氣。“這很符合他的風格。立即報複。嚇唬所有人，讓他們乖乖聽話。”
“所以呢？我們要粉碎他的勢力。”西莫斯咧嘴笑道。
“他可能已經計劃這件事有一段時間了，”赫敏說。
“我們也是，”迪恩說。
“沒有我希望的那麽徹底。而且我們根本沒有和鳳凰社或法國人一起訓練過。”赫敏皺起眉頭。
“我們不需要他們！”西莫斯說。
“我見到法國人時，他們也一樣樂觀，”赫敏說，“但我們不能低估黑魔王。”
連迪安都點了點頭，而西莫皺起了眉頭。“我們應該把整個地方炸掉。這樣就能解決魔法部的問題了。”
赫敏怒視著他。他轉過頭，嘟囔著說他隻是在開玩笑，但她不太確定他是不是在開玩笑。還沒等她追問下去——他們在與法國人和鳳凰社合作時真的不能開這樣的“玩笑”——她口袋裏的鏡子震動了。
小天狼星現在給她打電話隻有一個原因。她把電話拔出來，然後啟動了它。
“赫敏？食死徒正在襲擊魔法部！”小天狼星的聲音遠不如午餐時那麽樂觀和冷靜。她可以聽到背景中的尖叫聲。還有爆炸聲。“我們與傲羅沒有任何聯係。殺手巫師被切斷了聯係，而且據我們所知，他們正在互相爭鬥。他們詛咒紙飛機，這些紙飛機擊落了許多人，導致他們四肢枯萎，所以別讓他們碰你！”
“中庭的情況怎麽樣？”赫敏問道。
“我們不知道。我們躲在威森加摩和部長的樓層裏。”
所以他們隻能盲目進攻，而且敵人還在堅守陣地。赫敏看了西莫一眼。他看起來不再那麽樂觀了。
“好的。我們馬上就來。”
她關掉鏡子，對抵抗軍說道：“你們都聽到了。由於中庭可能被食死徒控製，我們不會通過飛路連接進入。”她想了另一條路線。但他們必須先聯係鳳凰社和法國人。而且要快點。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當這個菜鳥站起來開始對史密斯施法時，布蘭達·布羅克塔克告訴自己，傲羅已經獲得使用奪魂咒的授權。此外，她隻是需要分散一下注意力。她站了起來，正好看到血統叛徒用切割咒擊中了女孩，咒語深深地劃破了她的喉嚨。不過，分散注意力讓他付出了代價——她用刺穿咒抓住了他，咒語打破了他的盾牌咒，另一個咒語刺穿了他的頭。她正要走到菜鳥身邊止血，這時另一個叛徒襲擊了她。這個傻瓜在裏麵用了火焰咒，但幸運的是沒有擊中她。另一個人——她沒看見是誰——用幾根放逐的尖刺阻止了他，但當布蘭達來到受傷的菜鳥身邊時，女孩已經不見了。死了。??因為她。不，是因為史密斯。
她爬回自己辦公室的殘破大門。帕金森可能需要幫助。更多的咒語擊中了她上方的牆壁——她想，有人瞄準得有點馬虎。她走到門口，往裏麵看了看。她的辦公桌和架子的一部分都被炸毀了。羊皮紙和碎石鋪滿了地板。但她看不到帕金森。從她的位置看不到。
她可以離開他。畢竟，他讓她承擔了責任。但他也幫助了她。挽救了她的事業，甚至她的生命。而且，無論好壞，他都是她的伴侶。你不會讓自己的伴侶受委屈。永遠都不會。
她深吸一口氣，施展了一道護盾咒，然後跳進了門裏。她重重地摔在廢墟上，羊皮紙沒有起到任何緩衝作用，然後她滾到了一邊。幾道咒語從門裏飛了進來，但它們看起來像是零散的咒語，而不是有針對性的咒語。帕金森現在在哪裏？
那兒！她看到一條腿從他桌子的殘骸後麵探出來。她用殘骸作掩護，朝他走去。他還活著，但失去了意識。她快速施了幾次急救後，終於把他叫醒了。
“嗯？”
布蘭達注意到，他從昏迷中醒來時不像往常那麽平穩。“躺下。我們在辦公室。你被爆破咒傷害了。”
他低聲咒罵，召喚出魔杖。“是誰？”
“不知道。那個混蛋史密斯正在攻擊我。”
“我們做得怎麽樣？”
“那個白癡把陷阱弄壞了，讓叛徒們有機會抵抗。”
外麵的一聲爆炸使一些灰塵飛進房間，這證實了她的話。
帕金森呻吟著站了起來。“那麽，是時候結束這一切了。”
一克努特，一加隆。她點點頭。
在他們的辦公室外麵，情況似乎得到了控製。幾個叛徒設法躲進了首席傲羅的辦公室——斯克林傑當時不在；布蘭達最後聽說他和博恩斯一起在威森加摩——但幾下爆破咒就結束了這一切。
傑拉爾德·艾弗裏在那裏，他穿著破爛的長袍，額頭上的傷口還在流血。但他麵帶微笑。“我們做到了！”
“中庭安全嗎？”帕金森厲聲問道。“我們的增援部隊已經抵達。我們需要行動！”
艾弗裏抗議道：“那不是我們的目的！另一組人會處理這件事的！”
帕金森怒視著他。“如果他們成功了，我們知道嗎？如果我們不能控製中庭，我們就無法控製魔法部！快走！”
不用說，艾弗裏是第一個進入中庭的人。以防血統叛徒控製了它。令布蘭達鬆了一口氣的是，事實並非如此。不過，看到身穿黑色長袍、戴著麵具的食死徒散布在中庭，她不禁感到不安。她告訴自己，她現在是他們中的一員了。或者至少是盟友。
當她看到敵方首領朝他們走來時，她又一次這樣告訴自己。
貝拉特裏克斯·萊斯特蘭奇。
*****
倫敦，魔法部，1997 年 1 月 17 日
“大家都準備好了嗎？”赫敏·格蘭傑看著聚集在通往魔法部電梯的電話亭周圍的抵抗組織和秩序成員問道。她並不完全相信驅趕麻瓜的咒語，尤其是周圍有那麽多閉路電視攝像機，所以他們搭起了一個帳篷來遮住整個電話亭，而抵抗組織成員則將他們的製服和武器偽裝成工人的工作服和工具。
她的團隊點了點頭，鳳凰社和法國人也點了點頭，不過後者動作有點慢。他們不喜歡赫敏掌權，即使小天狼星在鏡子裏告訴他們，他們也不喜歡，但他們沒有太多選擇。從這次政變的情況來看，他們非常需要抵抗力量。至少她的計劃沒有受到太多的反對——法國人不太在乎附帶損害，隻要損害僅限於英國魔法部，而韋斯萊一家自從黑魔王襲擊陋居以來就一直相當冷酷無情。
“下麵情況怎麽樣？”她看了一眼雙胞胎。
弗雷德——大概——從他正盯著的鏡子上抬起頭來。“沒變。他們在不同的入口處就位，用魔杖守著它們。”
“沒有發現任何囚犯的蹤跡，”他的兄弟補充道。“至少我們的竊聽器沒有發現任何囚犯的蹤跡。”
對她的良心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西莫？”赫敏看著這位愛爾蘭巫師。
他朝她笑了笑。“指控已定！”
“放下它！”她向比爾點點頭。
解咒員揮動魔杖，被他接管了魔法的電梯開始下降。
赫敏用魔杖指向敞開的豎井，並用堅固的石頭填滿它，直填到樓上。
三十秒後，她感覺地麵微微顫動，聽到雙胞胎吹了聲口哨。“我們的蟲子不見了。炸彈爆炸了。”
赫敏解除了豎井上的封印。雙胞胎中的一位走上前去，將一個盒子倒扣在上麵。幾十個不同的小物件——多得裝不下——從豎井裏掉下來。幾秒鍾後，豎井裏充滿了尖叫聲，雙胞胎商店裏收集的商品開始爆炸。
赫敏轉身對著她的團隊說：“走吧！”
抵抗軍已經準備好掃帚，一個接一個地衝下電梯井，赫敏也在其中。他們看到的是噩夢般的場景。西莫放置的第一枚聚能炸藥炸開了電梯井的牆壁，位於中庭的水平。第二枚聚能炸藥將數千個滾珠軸承射入中庭。任何站在電梯門附近的巫師或女巫都被撕碎了。中庭充滿了煙花和魔法小雕像，它們到處亂跑，用十幾種語言尖叫著咒罵。
瑪麗和塔尼亞架起了輕機槍，向後麵幾個跌跌撞撞的人射擊，他們一個接一個倒下。露易絲和傑裏米在掩護下向飛路連接處前進，後麵跟著約翰、迪恩和西莫。賈斯汀和莎莉-安妮和她在一起。在他們身後，法國人降落下來，飄浮著。
赫敏看到德拉庫爾落地時瞪大了眼睛。她趕緊對他說：“快去守住樓梯和其他電梯！我們需要去接替樓上的其他人！”
德拉庫爾一家和德艾格爾一家向前走，韋斯萊一家和萊姆斯跟在後麵，由塔尼亞和瑪麗掩護，赫敏轉向賈斯汀。“固定好電梯！”
畢竟，他們不能重複敵人剛剛犯下的錯誤，在進攻時遭到後方襲擊。
在魔法部狹窄的走廊裏消滅食死徒已經夠危險了。
*****
霍格莫德，1997 年 1 月 17 日
黑魔王伏地魔感到很興奮。盡管塞爾溫報告說老巫師幾分鍾前已經離開了魔法部，但他還沒有見到鄧布利多——盡管他確信老巫師會來；他必須來——但他終於抓住了波特。唯一一個抵擋住他殺戮咒的人，倒在他麵前的地上，傷痕累累，血流不止。具有諷刺意味的是，鄧布利多第一次對泥巴種使用的咒語讓他倒下了。
當然，伏地魔已經改進了咒語。讓蝙蝠變得更大。更危險。它們不僅會發現並標記敵人，還會用尖叫聲傷害他們，用爪子和牙齒殺死他們。這就是大難不死的男孩即將經曆的。
黑魔王不會用魔杖對付這個男孩，冒著再次失敗的風險。波特可能對他的殺戮咒或任何咒語免疫，但他很容易被其他方式傷害，正如他的魁地奇生涯所證明的那樣。
伏地魔看著在他們上方盤旋的三隻巨型蝙蝠，然後指著男孩。這些野獸向波特撲來，張大嘴巴，尖叫著。
然後撞上了突然在男孩周圍浮現的盾牌。如果波特能聰明地……不！
“現在讓別人來幫你做髒活了嗎，湯姆？”鄧布利多從一條小巷的陰影裏走出來，用溫和的語氣問道。
伏地魔沒有回答。相反，他舉起了魔杖，戰鬥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