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血戰，尤其是在開始時，本質上是英國巫師界的內部事務，就像第一次血戰一樣。參戰的各個派係都沒有得到其他國家或國際組織的支持，盡管偶爾會有個人支持，通常是由於家庭關係，這並不罕見。甚至有一項不言而喻的協議，即不讓國際巫師聯合會參與其中，盡管阿不思·鄧布利多擔任國際巫師聯合會最高領袖一職。
盡管如此，一些歐洲國家仍然密切關注著英國。麻瓜出身的起義無疑影響了他們對待本國麻瓜出身人口的政策——大陸上很少有人忘記格林德沃戰爭的恐怖，他的許多追隨者也都是麻瓜出身。沒有一個巫師國家願意冒險讓自己的麻瓜出身叛亂，然而，他們所有人都意識到麻瓜出身抵抗運動所樹立的榜樣，有時甚至感到痛苦。因此，歐洲國家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境地，必須在安撫麻瓜出身和確保他們不會對政府構成威脅之間找到平衡。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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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6年12月31日
哈利·波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它因為今晚而變大了，他又拿了一瓶黃油啤酒。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午夜了。他迫不及待地希望這一年快點結束。這一年除了痛苦和失落什麽都沒帶來。好吧，幾乎什麽都沒有。他現在正在和赫敏約會——算是吧。她仍然不得不在羅恩和他之間做出選擇，這是他不期待的。
“你們這群白癡！”
“啊！不！”
他聽到羅恩突然在身後大叫，他轉過身，抽出魔杖，稍微蹲下。當他看到他的朋友正在對雙胞胎施咒——非常徹底——他放鬆了下來。這兩個人肯定又想捉弄羅恩——他們發現他們的小弟弟不再是理想的測試對象或受害者時，他們很不高興。當羅恩把他們倆綁在地板上，用刺痛咒“殺死”他們的額頭時，哈利感激地點了點頭。就像穆迪教他們的一樣。
“羅恩！弗雷德！喬治！你們在幹什麽！”
這時，莫莉·韋斯萊衝向了她的孩子們，大聲分享了她對這種滑稽行為的看法。至少她不再抱怨未成年人使用魔法了，因為小天狼星指出，如果孩子們在受到攻擊時毫不猶豫地自衛，他們會更安全。
哈利好好利用了穆迪的另一堂課——盡管傲羅沒有像打架那樣強調這一點——然後溜出了房間。他沒心情再聽韋斯萊一家人吵架，不管其他人覺得這有多有趣。
他進入了黑圖書館，施展了隔絕外界噪音的咒語。他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古書的氣味讓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他總是把這個地方和赫敏聯係在一起。如果他閉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她坐在桌邊，翻閱六本打開的書，快速記筆記，每當她遇到特別困難或具有挑戰性的信息時，她就會咬著下嘴唇。
他聽到身後的門開了，便走到一邊，魔杖滑進了他的手中。他皺了皺眉——穆迪的課程對他的影響遠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不過，他仍然握著魔杖——雖然沒有完全對準門。
“哈利？”
在女孩走進圖書館之前，他就認出了她的聲音。金妮。“怎麽了？”他說。“他們想讓我回到客廳嗎？”
她稍微退縮了一下，然後關上了身後的門。“不。我看到你走了，我就跟著你走了。我的兄弟們又來煩人了。”
“啊。”他點點頭。他能理解。“不過羅恩能對付他們。他們隻需要明白，他不再是他們最喜歡的容易攻擊的目標了。”
她看著他，然後哼了一聲。“祝你好運。他們和媽媽一樣固執。”
“羅恩也是。”哈利知道，他太固執了，不會放棄。就像他自己一樣。
年輕女巫歎了口氣，靠在門上，短暫地看了看地板。然後她直起身子，揚起下巴。“你和羅恩還在和赫敏約會，對吧？”
哈利點點頭。“是的。”雖然沒有他希望的那麽頻繁，但確實如此。
“情況怎麽樣？”她開始有點坐立不安。“我的意思是……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但卻在爭奪同一個女巫。”她聳聳肩。“這聽起來很麻煩。”
“我們不想惹麻煩。無論她選擇誰，我們都希望赫敏幸福。如果我們因此而爭吵，她不會高興的。”如果她擔心他們的友誼會被破壞，她可能也會拒絕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約會。
“這聽起來很高尚，但我認為事情通常不會像這樣發展，”金妮說。
哈利看著她。“哦？你見過這種事嗎？”
“不是直接的。不過我讀過關於這種三角戀的文章。”她臉紅了一點。
“啊，你喜歡看的那些小說？”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金妮半張著嘴，驚訝又恐懼地看著他。
“羅恩告訴我的，”哈利說。他的朋友沒有提到這些小說是什麽類型的，隻是說金妮讀過這些小說。
“那個混蛋！我要教訓他，讓他別分享我的秘密！”紅發少年怒不可遏。
“他什麽都沒告訴我，隻是在我們談論我們的情況時說你喜歡讀一些小說。”哈利想知道為什麽這會是一個秘密——赫敏從來沒有隱瞞過她正在讀的書。恰恰相反。除非那些書是小天狼星搬進來時給他看的那種書。
“啊。”金妮看起來稍微平靜了一點，但並沒有安撫。然後她歎了口氣。“赫敏怎麽樣了？我一點消息都沒有。”
哈裏不想分享朋友的秘密，所以他隻是說：“戰爭和戰鬥讓她壓力很大。她也很忙。”
金妮點點頭，仿佛哈利剛剛告訴了她一些她還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在宿舍裏很想念她。沒有她指揮我們，情況就不一樣了。拉文德當然不能代替她。”
“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哈利堅定地點點頭說道。
當金妮同意他的說法時，她看起來有點痛苦。
*****
倫敦東區，1996 年 12 月 31 日
“祝願又是成功的一年！”賈斯汀舉起酒杯，笑容滿麵。
聚集起來的抵抗軍也和他一起舉杯祝酒。當然，赫敏也一樣——她以身作則。盡管她認為今年不是好年頭，但一點也不。她更願意在霍格沃茨度過一個無聊的學期後慶祝新年。並不是說霍格沃茨對她或她的朋友來說一直很無聊。她最好的朋友就是這樣。
“食死徒去死吧！”迪恩舉起了酒杯。
赫敏再次舉起酒杯，眉頭沒有皺。雖然聽起來很嗜血，但她可以為此幹杯。隻要迪安和西莫知道並非所有純血統的人都是食死徒。當然，她在自己的演講中提醒他們艾倫的死並沒有起到什麽幫助作用——但她不可能不提醒他們陣亡成員的反抗。否則會引起懷疑。
“為了勝利！”傑裏米的話很簡單。
赫敏又抿了一口酒。如果喝多了，即使是香檳也會起效。她絕不會讓自己喝醉。她是抵抗軍的領袖，不能失去控製。但如果每個人都想舉杯慶祝，她很快就得假裝喝酒了——而她不是那些在之後會出去參加麻瓜俱樂部派對慶祝新年的人之一。
幸運的是，祝酒聲停了下來，有人又把無線電音量調大了。赫敏和其他大多數人都喜歡麻瓜音樂，但怪異姐妹樂隊還不錯。或者至少，不算糟糕。由於病房裏的麻瓜收音機不能正常工作，娛樂的選擇很少。當然，除了書籍。
她看了看手表。距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
迪恩和西莫喝光了酒，然後揮手。“明年見！”迪恩笑著說，然後兩人就去了他們最喜歡的酒吧。赫敏知道，那是他們和艾倫的酒吧。瑪麗、塔尼亞和令她驚訝的是，約翰一起離開了，後麵跟著傑裏米和路易絲。這與她計劃這次活動時想象的振奮人心、鼓舞士氣的活動並不完全一樣。
她歎了口氣，坐在最近的沙發上。科林和丹尼斯占據了另一張沙發。克裏維的弟弟已經睡著了，而他的哥哥看起來隨時都會睡著。他們倆都喝多了——他們還那麽小，她想，他們不應該喝酒，至少不應該喝那麽多，但是……她不能否認他們。至少他們有……詛咒。
科林走了過來，慢慢地靠在他哥哥身上，閉上了眼睛。赫敏對他們倆施了沉默咒。
“這是巫師們照顧嬰兒的標準方法嗎，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赫敏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咧嘴大笑的莎莉·安妮。“我隻是很實際。我不想當我把她們兩個懸浮到她們的房間時把她們吵醒。”
另一個女巫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會讓你照顧我的孩子！”
“是什麽讓你認為我想照顧你的孩子？”
“你自願照顧他們？”莎莉·安妮朝克裏維一家點點頭。
赫敏自願在其他人去參加派對時，堅守堡壘（賈斯汀的稱呼），因為她覺得這是她作為抵抗軍領袖的職責。正如少校告訴她的，她要最後吃飯，最後睡覺。當然，她知道由於哈利和羅恩被困在格裏莫廣場，她無法與他們一起慶祝，這讓她的決定變得輕鬆多了。而且她無意照顧任何人的孩子。但她沒有這麽說。相反，她向她的朋友吐了吐舌頭。
賈斯汀走到女友麵前，把外套遞給她，搖了搖頭。“我不能丟下你們兩個不管，可以嗎？”他笑了起來。
“你是指我，還是她？”莎莉安妮撅著嘴問道。
“兩者都有，”她的男朋友說。
赫敏心想，賈斯汀可能喝多了。“玩得開心！”她向他們揮手說道。
這位前赫奇帕奇學生猶豫了一下，看看她，然後看看克裏維一家。
“你們兩個，快走吧！”赫敏說道，現在做了個驅趕的手勢，“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當她看到賈斯汀皺眉時，她知道她不應該暗示她不會享受這個夜晚。她可以聲稱她會喜歡一本書，但是……賈斯汀太了解她了。但他也知道，或者應該知道，如果沒有哈利或羅恩，她也不會那麽開心。或者他們兩個都沒有——不，他不太了解她。她希望如此。
“你確定嗎？”賈斯汀問道，但是莎莉安妮已經抓住他的胳膊並把他拖了出去。
“是的。你們兩個玩得開心！”
赫敏一直微笑著，直到她聽到這對夫婦關上門。然後她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該死，她想要她的朋友！或者她的父母。但當她的目光落在克裏維夫婦身上時，她又感到內疚。她沒有被詛咒，沒有肢體枯萎，不必麵對像幹肉一樣的死胳膊或死腿。赫敏知道，這兩個人比她勇敢，換了她，她會更勇敢。
她為自己辜負了他們而感到愧疚。既沒有能夠保護他們，也沒有找到解咒來治愈他們。她又歎了口氣。還有另一種選擇。哈利提醒過她，小矮星彼得從伏地魔那裏得到了一隻銀手，他砍下自己的手來複活黑魔王。顯然，這是即時替代品。她不知道這隻銀手有多好——小矮星彼得肯定不敢向他的主人抱怨——但那隻銀手可能比施了魔法的木頭好得多。就像哈利描述的液態金屬——希望它不是水銀。好吧，小矮星彼得應該被毒死，她想。
但重要的是，她知道這樣的事是可能的。如果可能的話，就可以重現。或者進行逆向工程。也許弗雷德和喬治可以幫忙……克裏維一家不會是唯一受到黑暗詛咒的人。這樣的假肢可以幫助很多人。
收音機裏的背景音樂還在播放，突然在副歌部分停了下來。赫敏皺起眉頭，揮動魔杖，把音量調高了一點。
“... 最新消息：對角巷發生一起縱火事件，襲擊正在慶祝新年的巫師。據目擊者稱，那不是厲火，但有幾個人被活活燒死或被緊急送往聖芒戈醫院。街上的人們被要求返回家中，直到罪犯被抓獲。”
赫敏嘶嘶地吸了一口氣。當然，這可能是伏地魔的追隨者發動的襲擊。但她有一種感覺，這是麻瓜出身的人幹的。可能是燃燒瓶。甚至可能是自製的凝固汽油彈。
她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是一次針對純血統者的襲擊，那麽這很糟糕。非常糟糕。
*****
倫敦，對角巷，1996 年 12 月 31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認為，這證明了戰爭的慘烈，三個人被泥巴種渣滓扔火燒死，還有六個人因大麵積燒傷被送往聖芒戈醫院治療，這已經不被認為是一場災難了，隻不過是又一次襲擊而已。而且還是一次業餘襲擊——瓶子從掃帚上掉到一群巫師身上。其中一半沒有擊中，要麽掉在地上，要麽掉在有防護罩的屋頂上。
“該死的畜生！”帕金森在她旁邊低聲說，凝視著焦黑的鵝卵石。畢竟，有一半的鵝卵石沒有擊中目標。它們用火覆蓋了受害者。燒焦的肉的淡淡氣味仍然揮之不去。
布蘭達跪了下來，無視她的新搭檔——雖然還沒有正式確定，但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她就失去了兩名傲羅，還有誰願意和她一起工作？——用手指摩挲著鵝卵石，然後聞了聞。
“你發現什麽了嗎？”帕金森問道。
“引發火災的瓶子裏的液體殘留物。”
“魔藥？”
“或者是麻瓜混合物，”布蘭達站起來說道。“我認為那是麻瓜的東西。”
“專家將會對此進行調查。”
布蘭達聳聳肩。她越想越覺得，這東西像是麻瓜武器——除了幸存的巫師們為了撲滅火焰而變出的水之外，沒有任何魔法殘留物。顯然，這些白癡都不知道火焰凍結咒。但殘留物的氣味……讓她想起了麻瓜汽車。“他們是怎麽逃脫我們的掃帚巡邏隊的？”
帕金森聳聳肩，“現在是晚上，泥巴種們沒有施展暴露自己位置的法術，今晚值班的隻有新手……”
新手，以及名譽掃地的傲羅，布蘭達心想。她也值班過。帕金森也是。他們並沒有被正式歸咎於啤酒廠的慘敗，帕金森的“朋友”也沒有嘲笑或嘲弄她，但她會是一段時間內值班的首選。“真是這樣。”她歎了口氣。
“那不是抵抗軍。”
布蘭達翻了個白眼。當然這不是抵抗軍的傑作；如果那些泥巴種襲擊了對角巷，他們就會用一枚炸彈毀掉半條街。她經常想，為什麽他們還沒有襲擊對角巷。“可能有些泥巴種覺得殺人很有趣，就像我們抓到的那些泥巴種。”被抓到，又輸了。
“那些白癡為什麽會出現在街上？”帕金森點點頭，看著地上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一條變出來的毯子。“難道他們忘了外麵還有泥巴種等著攻擊我們嗎？”
布蘭達哼了一聲。聰明人會待在家裏，或者通過飛路網和幻影來旅行。但總有一些人根本不聽。“可能以為這樣會很安全。或者覺得這會很刺激。或者他們喝醉了，記不起為什麽他們應該留在酒吧裏。”重要的是他們死了，或者被燒死了，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至少有些人會活下來。據我的一位治療師朋友說，甚至不會留下疤痕，”帕金森說。“這對公眾來說是一個教訓。”
布倫達點點頭。這本來是沒有必要的教訓。英國巫師們早就該知道，泥巴種對所有純血統的人都是危險的。“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們需要抓住幹這種事的敗類的事實。”
“如果我們的掃帚巡邏隊在鬼飛球上，我們就能抓住他們了。”
帕金森選擇了那個應該為此負責的人。布倫達同意他的觀點——掃帚巡邏隊就是為了防止此類襲擊，或者至少抓到襲擊者。一瞬間，她感到一絲同情。在晚上抓到掃帚騎士並不容易——或者說，幾乎不可能。沒有困難的咒語或昂貴的魔法物品的幫助就不行。新手不太可能接觸到這些；那些有技能或金錢的人會得到更好的職位。然後她聳了聳肩。她為自己無法阻止的事情受到指責；為什麽其他人會過得更好？
她抬起頭，凝視著夜空。他們必須想辦法在晚上找到騎掃帚的人。能顯示人類存在的咒語範圍很有限。稍遠一點的地方，在麻瓜倫敦，煙花在空中綻放。麻瓜！他們在慶祝，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身邊發生的致命戰爭。
布蘭達眨了眨眼。煙花……這些煙花飛得很高，而且威力巨大，幾年前她就發現了這一點，當時一個醉酒的親戚點燃了一朵煙花，然後在它飛走之前把它打翻了。如果準備得當，一些煙花能夠將黑夜變成白天，或者至少讓掃帚騎士暴露在外，以便用其他咒語攻擊他們。是的……這應該有效。下次那些泥巴種殺手來的時候，他們會得到致命的驚喜。
“嘿！”
傲羅看著帕金森。“嗯？”
她的搭檔指著那隻被煙灰熏黑的鍾，不過大樓的防護罩保護著它，讓它沒有被火焰灼傷。“新年快樂！”
布蘭達哼了一聲。新年快樂，確實如此。
*****
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 日
赫敏·格蘭傑想，當其他抵抗軍成員在比平時晚的早餐時間聽說對角巷遭到襲擊的消息時，他們都感到很驚訝。這是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沒有參與其中。這不太可能，但理論上是可能的。
不太好的是，人們聽到這個消息時都麵帶微笑。
“又有一組人采取行動了？是的！”西莫斯高興地說道。
他的朋友迪恩點點頭，咬了一口烤餅。吞下後，他補充道：“這應該會讓魔法部更加忙碌。我隻是希望他們不會被抓住。”
“我想，他們用掃帚扔下了燃燒彈。”賈斯汀給自己的茶杯倒了茶，然後又給女友的茶杯倒了茶。“所以，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赫敏皺起眉頭。難道沒人發現問題嗎？當然，他們都出去泡吧了，剛剛醒來，但……“除了戰術問題，這可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她說。“更糟糕的是，這可能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嗯？”約翰看著她。他並不是唯一一個看起來迷茫的人。
她強忍住歎息和揉鼻梁的衝動。“一群正在慶祝新年的巫師被從天上扔下的燃燒彈擊中。你覺得那些人很可能是食死徒，而麻瓜出身的人知道這一點，知道他們會離開小巷裏那個有守衛的酒吧嗎？”
賈斯汀倒吸一口涼氣。他當時就明白問題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莎莉安妮睜大了眼睛。
“是的。很有可能罪犯隻是向他們在外麵看到的第一個巫師和女巫投擲炸彈。”她眯起眼睛。“這意味著這是對平民的襲擊——換句話說，是戰爭罪。”
“那又怎麽樣？他們都是純血統的。”西莫斯說。
桌子安靜下來。赫敏怒視著他。她不能放過這一點。“你認為純血統巫師就意味著他們是可以攻擊的目標並且應該去死嗎？”她用她能做到的最冷酷的聲音說道，同時她感到憤怒。“你認為我們應該因為純血統而開始攻擊所有純血統嗎？”她看到他皺了皺眉，他開始說些什麽，但她繼續說，打斷了他。“也許我們應該也殺死混血，我們不可能一眼就把他們和純血統區分開來，可以嗎？把他們都殺了，嗯？還有孩子們？想燒毀一所房子，看著他們燃燒嗎？或者給嬰兒施咒？”
西莫怒視著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們應該像食死徒一樣，因為別人的血統而攻擊他們？”赫敏吐了口唾沫。她環顧桌子四周，注意到很多人都看起來很羞愧。甚至連迪安都大吃一驚。“因為如果你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純血統的人，就會發生這種事！”
“你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無辜的！”西莫說。“他們可能是食死徒！”
赫敏點點頭。“是的，他們可能已經這樣做了。這完全有可能是一個明知故犯的團體對食死徒或其支持者的襲擊。”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不是這樣，那麽我們麵對的就是戰爭罪——而且麻瓜出身的人也像食死徒一樣行事。”
賈斯汀指出：“這可能是一次假旗行動，就像皮斯黑文爆炸事件一樣。”
“是的。那也是有可能的。”赫敏再次點頭。她看到其他人都放鬆了下來。“我希望，我真誠地希望，這不是麻瓜出身的人犯下的罪行，而是食死徒所為，或者是對他們的攻擊。”她深吸了一口氣。“但如果不是，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現在大家都在看著她。
“如果有麻瓜出身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純血統的人，那麽我們就需要處理他們——現在，或者以後。如果我們容忍這種罪行，那麽我們就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
“這是戰爭，”迪恩說。“壞事總會發生。”
“我們是否應該放走被捕的食死徒，因為‘戰爭會帶來壞事’？”赫敏嘲笑道。“這不是血腥的問題，這是正義的問題。”
“你想讓我們追捕並殺死麻瓜出身的人嗎？”約翰看上去幾乎很震驚。
“不。我們沒法騰出時間和人力去做這種事，因為我們需要追捕食死徒。”伏地魔必須死；這是贏得這場戰爭的唯一方法。“但是，”她繼續說，“我們需要在廣播中明確表示，攻擊無辜者是一種我們不能容忍的罪行。而且，如果我們發現這種罪行和罪犯，我們需要處理他們。”
賈斯汀、莎莉-安妮、塔尼亞、瑪麗、路易絲和傑裏米都點了點頭，而迪安和西莫則顯得很固執。赫敏搖了搖頭。“我們不能放過這樣的事情，否則人們會認為我們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如果我們容忍這樣的罪行，那麽我們就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
她揚起下巴。“我打這場仗不是為了成為食死徒。你也不是為了成為食死徒。”
西莫和迪安點了點頭，盡管動作很慢。赫敏希望他們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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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讀著尼法朵拉剛剛帶來的報告，歎了口氣。他擔心過這種情況——也預料到了。由於食死徒和他們的大多數支持者都躲了起來——主要是由於抵抗運動的努力——麻瓜出身的人開始猛烈攻擊他們能找到的任何純血統的人。
除非這是黑魔王的另一個詭計。這是有可能的——金斯萊死後，這樣的計劃肯定適合湯姆。然而……黑魔王可能會安排一次更具破壞性的襲擊，以更好地陷害抵抗力量。盡管，他可能指望這是意料之中的，並故意使用較弱的攻擊……
老巫師搖了搖頭。他沒有足夠的信息來找到真相。而且，歸根結底，這到底是激進的麻瓜出身者所為，還是食死徒的臥底行動，都並不那麽重要。經過數月的躲藏，其他麻瓜出身者很可能會效仿這種明顯的例子。
這意味著戰爭將變得更加血腥，因為人們開始屠殺他們能找到的任何人。仇恨和報複將激起他們所有人的鬥誌，暴力和謀殺將迅速升級。至少根據小天狼星的說法，格蘭傑小姐正在盡其所能阻止這種情況。阿不思隻是希望這足夠了。
辦公室的守衛宣布來訪者已經到來。“請進，西弗勒斯，”他說道，盡管心裏想著什麽，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晚上好，阿不思。”年輕的防禦術老師走進了阿不思的辦公室。
福克斯顫抖著，但年輕人沒有反應。啊，驕傲和自我厭惡——阿不思不確定西弗勒斯是否會原諒自己過去的罪孽。“請坐。”
西弗勒斯坐到變出來的座位上。“黑魔王還沒有信任我，告訴我他的位置，但他原諒了我‘沒能教會馬爾福如何活下去’，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但另一方麵，他還沒有兩次把我召喚到同一個地方。”
阿不思點點頭。湯姆這次比上次戰爭謹慎多了。“即使他重複使用一些會麵地點，我們也很難在所有地點都設置陷阱，讓他無法察覺。”他們需要的是——阿不思和他的朋友都知道——伏地魔的家，或者說基地。他住的地方。
“我一直在‘培養’貝拉特裏克斯。她是黑魔王最忠誠、最值得信賴的仆人之一，他可能會把她帶回自己的家。至少她希望如此，這就是為什麽她願意接受我提供的某些魔藥。”
“我不確定湯姆是否會回應萊斯特蘭奇夫人的感情，”阿不思說。這並非不可能——湯姆年輕時是個迷人的年輕人，許多女巫都愛上了他。但他用來獲得有限永生的魔法需要付出代價，阿不思懷疑湯姆的新身體是否“功能齊全”，正如麻瓜所說的那樣。另一方麵，他認識一些巫師，他們把自己變成了更糟糕的東西，卻沒有失去這種世俗的欲望。
“他可能不會，但他可能還是會帶她一起去，以表明他的信任。”西弗勒斯淡淡一笑，“而她也會相信我。我會找到他的位置，即使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他露出一絲假笑。
阿不思點點頭。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湯姆非常謹慎，但他仍然在與他的追隨者見麵。西弗勒斯可以隨身攜帶炸彈。縮小後，他可以偷偷把它帶進去。把它拉出來，然後引爆。防護效果會使它很難觸發，但並非不可能——他已經檢查過了。對付其他任何人，這幾乎肯定會奏效。但對付伏地魔？他知道炸彈，因為他已經如此殘忍地展示了這一點。他習慣了背叛，並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是阿不思認識的最快的魔杖之一。甚至菲利烏斯也沒有他快。他能在炸彈爆炸前消失或變形嗎？
可能吧。畢竟，阿不思知道他也能做到。他已經試驗過了，以防萬一他的朋友成為奪魂術的受害者，而伏地魔決定對校長使用這個計謀。
此外，雖然伏地魔的死可能會對他目前的戰役造成致命打擊，但這隻是暫時的。隻有哈利才能徹底殺死黑魔王。到目前為止，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需要如此冒險的計劃。但是，校長補充說，隻要看一眼現在放著報告的抽屜，他可能會發現自己處於一種境地，他不得不要求西弗勒斯比預想的更早地為這樣的機會犧牲自己。
他看著西弗勒斯，他坐在那裏，僵硬而緊張。如果阿不思要求他這麽做，他會這麽做。甚至很樂意這麽做。
愧疚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幾乎和愛一樣強大。阿不思非常清楚這一點。確實非常清楚。
*****
倫敦，格裏莫廣場 12 號，1997 年 1 月 2 日
“啊，巴黎，愛之城！女支女文化的中心！在這裏，愛是一種藝術形式！”
哈利·波特在格裏莫廣場的壁爐旁等著，他眯起眼睛看著教父，教父臉上露出了最傻乎乎的笑容，但又不至於變成大腳板。“你知道我們要去德拉庫爾莊園吧？”
小天狼星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技術細節！我們會盡快去巴黎。那些德拉庫爾……嗯！”
“他知道如果他去追芙蓉，比爾就會殺了他，而如果他去追加布裏埃爾，所有人都會殺了他，不是嗎？”羅恩靠在哈利身邊的牆上問道。
哈利心想，他的朋友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他點點頭。“當然了。他這麽做隻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我們即將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
這招致了小天狼星的怒視。“我本來是成功的，但你毀了它。”
“對不起。”哈利並不那麽抱歉——昨晚和校長一起進行的攝神取念訓練讓他頭疼不已。或者他認為自己頭疼；經過幾個小時的記憶探索後，事情變得有些模糊。事情和想法。他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麽夢，隻是覺得非常非常混亂。
壁爐裏閃著光，哈利拔出魔杖瞄準，這時一個人影從壁爐裏走了出來。羅恩也做了同樣的事。
“啊……反應不錯，小夥子們！”穆迪用他“高興”的聲音嘟囔道。“還是太慢了，沒法對付我，如果我用爆破咒趕到，你們會像一條軟蟲一樣無助，因為你們離得太近了，但這是一個開始。”
哈利聳聳肩，放下魔杖。
“房間太小了，”羅恩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距離不夠遠，最好靠近他們，麵對他們。”
“是啊——但你的護盾咒在哪兒呢？”穆迪搖搖頭。“你應該早就施展它們了！時刻保持警惕！”
盡管哈利已經習慣了這位老傲羅，但聽到穆迪的話語，哈利還是不禁皺起了眉頭。當他看到小天狼星皺著眉頭時，他的皺眉更厲害了。
“我聽說他們兩個已經做好了執行這項任務的準備。如果他們仍然犯下低級錯誤……”哈利的教父啞口無言，怒視著另一個巫師。
從穆迪的狂笑聲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被打動。“你也沒準備好，布萊克，你也想一起去嗎？”
“壁爐被保護了，”小天狼星嘶嘶地回答道。
哈利和羅恩開始往後退了一點，以防他們兩個需要更多的空間。
“我可能中了魔咒了，小夥子！時刻保持警惕就是這個意思！”
“但如果我們總是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樣子，別人就會感到受到威脅。恐懼會驅使很多人犯錯，甚至是致命的錯誤。”鄧布利多站在門口，微微一笑。他旁邊站著萊姆斯，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清除愚蠢的人，”穆迪笑著說。
校長搖了搖頭，但表情沒有絲毫動搖。他轉向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兩個男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可能比不上穆迪，但他們不會成為負擔。很多傲羅和魔法師都比不上他們。”
小天狼星嘟囔道：“這可不是什麽令人放心的事情。如今，一隻蒲絨絨公雞就能和魔法部一半的新兵決鬥。”
穆迪大笑起來。“情況沒那麽糟，但魔法部最近沒有得到最好的人才。”他搖了搖頭。“上次戰爭也是這樣——他們都是詛咒的犧牲品，但其中有些人有天賦和運氣堅持下來。”他用大拇指指著哈利和羅恩。“他們兩個應該也在其中，他們有點經驗，也經曆過一些血腥的戰鬥。”
哈利想說他有經驗，曾經多次與黑魔王戰鬥，也殺過人，但他忍住了——說出這樣的話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此外，我們要去法國。那是一個安全的國家，”羅恩說。
“我想我不會走那麽遠，”鄧布利多說。“雖然黑魔王在我們鄰國不活躍，但他在那裏也有同情者。”
“法國食死徒？他們不會嘲笑他的名字嗎？”哈利哼了一聲說。
“我想，不會超過一次。”萊姆斯說。
“相信月亮臉會提醒大家這個特別的趣聞！”小天狼星說。
“你剛才不是告訴我們這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嗎？”哈利說。
“嗯，萊姆斯這麽做就不一樣了，”小天狼星皺著眉頭說道。
萊姆斯翻了個白眼，嘟囔了幾句，但是哈利沒聽清。
“我相信你在國外會表現得最好，”鄧布利多說。哈利想知道當劫掠者來到霍格沃茨，他不得不責罵他們時，他的聲音是不是也是那樣。
“我甚至知道古法。媽媽教得真細致。”小天狼星抱怨道。
“嗯。”哈利清了清嗓子，“表格？”
“純血統的勢利小人為了抬高自己的重要性，會進行一些浮誇的儀式。”小天狼星嘲笑道。“不過現在沒人用這些了。”
“關於如何迎接陌生人和家人、如何款待客人的規則……實際上非常有趣。它們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萊姆斯說。
“而且幾個世紀以來，它們隻在某些圈子裏使用過。我敢打賭，就連黑魔王也不會用它們，”哈利的教父說道。
哈利看了一眼羅恩，羅恩聳了聳肩。
“既然你要見朋友、盟友，甚至是未來的家人，”鄧布利多看了羅恩一眼說，“我認為你不必表現得像在與敵對家族談判一樣。”他指著壁爐說。“但最好現在就走——遲到是不禮貌的。”他微笑著補充道：“有些東西還沒有過時。”
當然，小天狼星必須說最後一句話：“那為什麽人們稱之為‘時尚遲到’呢？”
*****
巴黎郊外，法國 chateau de cour，1997 年 1 月 2 日
“歡迎來到我的家！”
羅恩·韋斯萊一直麵帶微笑，盡管他很想皺眉。無論芙蓉的父親怎麽說，德拉庫爾家的房子一點也不簡陋。從他們到達的門廳判斷，這是一座莊園，裏麵擺滿了古老而昂貴的家具。甚至可能是一座宮殿——不過要判斷這一點，他必須看外麵；延伸咒意味著建築物的大小無法從內部測量。比爾和芙蓉站在她父親旁邊，談到他的來訪時含糊其辭。不出所料——羅恩的家庭很窮，但卻很自豪。
陋居如今已是一片廢墟，它曾經是一個簡陋的家，靠著咒語和所有人的辛勤勞動才得以維係。羅恩知道他這樣做不合理，但他還是忍不住對德拉庫爾一家感到不滿……好吧，他們並不炫耀，而且是朋友——而且自從比爾娶了芙蓉後，他們就成了家人……
他搖搖頭。他必須把注意力放在任務上，而不是家人的貧窮和他自己的問題上。
“哈裏！”
羅恩和哈利都猛地一驚，羅恩差點就拔出了魔杖——那樣的話，豈不尷尬極了——這時，一隻年輕的媚娃繞過她父親，直奔哈利而去，當她擁抱哈利時，差點把巫師撞倒。
自從上次見到加布裏埃爾以來，她已經長大了很多，羅恩笑著想道。這使得她依偎在哈利身邊，用法語喋喋不休的樣子變得可愛而不是煩人。尤其是哈利一句法語都聽不懂。這個小女巫在比賽結束後也收到了魔杖，並開始演示她迄今為止學到的所有咒語。幸運的是，她還隻是一年級學生，所以咒語並不多。不過，她能一邊緊緊抓住哈利的手臂一邊施展咒語，這已經相當令人印象深刻了。
“加布裏埃爾！”一個響亮的聲音，實際上接近尖叫聲，打斷了大家的喋喋不休和笑聲。
女孩的母親出現了，她揮動著魔杖，讓抗議的女孩飄向了她。她還對丈夫低聲說了幾句話，可能是在責備他沒有製止這種行為。就像在家裏，爸爸會縱容金妮一樣，羅恩想。
當哈利按摩手臂讓血液循環恢複時，一行人跟著德拉庫爾先生來到一個沙龍，那裏有食物和飲料等著他們——在羅恩看來，那裏的服務相當周到。
“我已經通知巴士底獄司令官，我將帶幾個朋友參觀一下，”芙蓉的父親指著座位旁邊的托盤說道。“請盡情享受吧！”
“他們讓遊客參觀監獄？”哈利聽起來和羅恩一樣驚訝——他想象著參觀阿茲卡班，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然不是所有人，”德拉庫爾先生回答道。“但我有一定的影響力，有些規則是可以打破的。”他笑容滿麵。
“我們可能需要去看看守衛石，”萊姆斯說。“不過我們還不確定。”
他們沒必要親自前往，羅恩知道——這隻是一次誘餌行動。但他們必須假裝這是他們最好的計劃。
“我會盡力的。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帶幾個警衛。”
“這不是問題，”萊姆斯說。
羅恩同意了——守衛是好的。除非他們是叛徒——但伏地魔不會在法國有那麽多間諜，更不用說在他們最安全的監獄裏了，不是嗎？
“巴士底獄裏有怪物嗎？”哈利問，“像攝魂怪那樣的？”
羅恩知道哈利不是為自己求情，而是為他的教父求情。如果小天狼星有疏忽……
“不。”德拉庫爾先生聽起來很厭惡。“我們不使用這種肮髒的生物。巴士底獄的牢房布滿了結界，內襯著冰冷的鐵，用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咒語加固——沒有必要折磨我們的囚犯來阻止他們逃跑。”他笑了。“把這樣的怪物放在那裏相當困難，因為我們的監獄位於麻瓜巴黎的中心。”
有些食死徒可能會認為這是比死亡更糟糕的命運，但羅恩想，這聽起來比阿茲卡班好得多。當然，更昂貴。這意味著英國魔法部不會改變，除非被迫改變。他看到哈利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年長的巫師握了哈利的手一會兒，然後把目光移開。這讓人覺得有點太私密了，不忍直視。
“誰在看守囚犯？傲羅？”羅恩問道，主要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我們的憲兵不擔任獄警。我們有專門訓練過的人來做這件事。”
羅恩和哈利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英國也有同樣的製度，赫敏會很高興的。”
他的朋友點點頭。“我們會告訴她的。”
*****
法國巴黎巴士底廣場下方，1997 年 1 月 2 日
赫敏不會喜歡巴士底獄的，哈利·波特想著，他走在德拉庫爾先生和巴士底獄獄長身後。監獄完全在地下，囚犯和獄警都懷念日光，他們走過的隧道潮濕陰暗。
囚犯們也一樣——他能聽到他們中的一些人在牢房裏呻吟或喃喃自語。這不是現代監獄；這是中世紀的地牢，他想。他們甚至看到了刑訊室——讓哈利鬆了一口氣的是，刑訊室不再被使用，但仍隨時可用，因為從技術上講，謀殺法國魔法統治者公爵的懲罰仍然是被折磨致死。
監獄長在解釋時大笑——他說英語，當然帶點口音——但這並沒有讓哈利對他產生好感。他不禁想到，這位法國巫師讓他想起了烏姆裏奇——一個等待機會放縱自己的虐待狂。
他把魔杖握得更緊了——隧道裏光線不足。人們需要用魔杖照亮道路，這樣即使迷路了也能暴露自己的位置。穆迪對此有些抱怨，但他承認，如果有人試圖越獄，這可能會有所幫助。
他的目光落在一麵牆上，石頭上刻著幾個字。“mort au directeur！”他皺起眉頭，走近了一步，歪著頭想看看是否能看得更清楚。
然後這些話在他麵前消失了，典獄長收起了魔杖。“我深感抱歉，我們的鬼魂經常破壞我們的財物。”
“鬼魂？”哈利沒發現任何鬼魂。
“巴士底獄裏處死了很多人。有些人死後還留在監獄裏。”他們又走下樓梯時，那人笑了。“這裏是倒數第二層，也是最安全的一層。最壞的囚犯就被關押在這裏。黑巫師。”他冷笑道。“他們死後甚至不會離開這裏——他們的屍體埋在我們的地下墓穴裏。”他沒有問小天狼星能不能從那些牢房裏逃出來——小天狼星第一次在樓上問這個問題時，他的回答並不好聽。
“地下墓穴？”哈利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不得不問——自從進入監獄以來，他就感覺到伏地魔的影子，但他不知道它來自哪裏。但現在它變得更強大了。或者他是這麽認為的。
“是的。數量不多，但我們不需要更多——沒有多少罪犯壞到死後還要被關進監獄。”監獄長笑了。
“我相信這隻是象征性的監禁，”小天狼星說，“他們的靈魂已經離去。”
“當然。”典獄長點點頭。“不過我喜歡想象那些最壞的怪物被永遠囚禁在這裏。”
哈利立刻就相信了。
萊姆斯打了個寒顫——自從他們經過關押未登記狼人的區域後，這個巫師就一直感到不安。哈利知道，他並沒有被登記，自從他三年級時被曝光以來就沒有被登記過，但想想看，他竟然因為隱瞞自己的病情而被關進這種地方……
“阿茲卡班也有墓地，很多囚犯死後都被家人遺忘，屍體無人認領。”小天狼星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那些地下墓穴，”哈利說。從他得到的評價來看，沒有多少人同意他的觀點。
嗯，對他們來說很艱難——他在這裏冒著生命危險，而且他自己還在與頭痛作鬥爭！而且他走了幾個小時的路，腿上的疼痛也因他改良的超感官咒而加劇了。
就連那位油嘴滑舌的監獄長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了。請跟我來。”
又下了一段樓梯。哈利短暫地靠在牆上。牆上布滿了對監獄長的威脅性抓撓。監獄長沒有注意到，哈利懷疑除了穆迪，沒有人會在不特意尋找的情況下注意到它們——哈利無法想象穆迪是如何在某種超感官咒不斷起作用的情況下保持正常運作的。
又轉了一圈，疼痛加劇，他發出嘶嘶聲。那裏肯定有一個魂器。
“你還好嗎，小夥子？”穆迪問道，其他人都沒聽清他的聲音。
他點點頭。他經曆過更糟糕的事情。特別是在訓練中。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典獄長擺弄著一把看起來很古老的鑰匙。
“這是最底層，或者說是其中的一部分。守衛石當然在另一個房間裏，與這個房間沒有連接。”典獄長推開了門。“瞧，巴士底獄的地下墓穴！”
哈利倒吸了一口氣，主要是因為疼痛加劇了——眼前的景象本身並不太震撼。很多壁龕裏放著廉價的棺材。或者袋子、亞麻袋，它們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地板也是如此，不過那裏可以看見漸漸消逝的腳步聲。不過除了幹燥的灰塵外，沒有其他氣味。
他慢慢地向兩邊移動，然後向前移動。當他走向遠處的牆壁時，疼痛感加劇。他向比爾點點頭，比爾麵色嚴肅，然後開始揮動魔杖。
“先生？”監獄長聽起來有些驚慌。
“比爾隻是在檢查咒語，”芙蓉笑著說。“他對我有點過度保護了。”
巫師笑了。“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裏沒什麽可怕的——沒有一個警衛在埋葬囚犯時受傷過。”他走上前去，張開雙臂。“這裏的囚犯不再危險了！”
“但詛咒是存在的，”比爾聲音緊張地說道。“後麵的棺材上有一個詛咒。”他指著一排棺材中間的一個棺材。
“什麽？什麽詛咒？”監獄長轉頭看向棺材。
“我不知道，棺材正在接受某種變形術，看上去很簡單，但我敢肯定，它一定很複雜。”比爾搖搖頭，“我還沒遇到過這種詛咒。”
“我認為我們最好再叫幾個解咒員來，”德拉庫爾先生說。“您同意嗎，局長先生？”
那人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當然。”突然，他用魔杖指著門，對著門施了一個哈利不知道的咒語。他倒下了，一秒鍾後，被四次擊暈咒擊倒，然後是穆迪施的棍棒咒。
“那是封印咒！”穆迪咆哮道。“忘掉棺材，打開門，小子！”老傲羅對比爾吼道。
比爾的回答淹沒在數十口棺材打開和亞麻袋被撕碎的響聲中。
*****
“陰屍！”
羅恩·韋斯萊一瞬間驚恐地看著怪物們從亞麻布包裹物和木棺材中爬出來。然後訓練開始。他施了一個泡泡頭咒——如果你在密閉空間戰鬥，你不能相信那裏的空氣——然後走到哈利麵前，哈利正要這麽做。要麽他比平時慢了……羅恩搖了搖頭。哈利必須先取消超感官咒，否則他就會因為第一個傷口而死亡。
“把房間的另一半封起來！”穆迪一邊吼叫，一邊用魔杖向一隻從棺材殘骸中滑出並朝他們走來的怪物噴射火焰。羅恩轉身和哈利一起變出了一堵牆。他們並不是唯一變牆的人——房間裏從牆到牆都是堅硬的石頭。
他們仍然被困在二十多個怪物中。羅恩施了一個護盾咒。比爾向門上施了一個又一個咒語，但羅恩看不出有什麽效果，盡管他迅速瞥了一眼，但還是沒發現有什麽效果。然後他點燃了一隻剛從壁龕裏滾出來的陰屍，然後用另一個咒語砍斷了它的腿。它開始在地上掙紮，點燃了另一隻。第三個向他衝過來，但哈利用減速咒將它擊退，像他們訓練的那樣保護了他。
房間裏很快就充滿了煙霧，盡管泡泡頭咒能讓他們呼吸，但發現敵人卻變得越來越困難。至少對那些沒有魔法眼睛的人來說是這樣。
穆迪瘋狂地砍殺著周圍的怪物，“撤退，我們要封鎖更多的怪物！”
哈利和羅恩立即服從命令，向比爾和芙蓉退去，他們現在正一起拆門。羅恩用棍棒咒擊退了一個看起來骨頭多於幹肉的生物，哈利在它周圍變出一個籠子，把它困了起來。小天狼星和雷木斯就在附近，但德拉庫爾先生……
芙蓉的父親當時正朝倒下的典獄長走去，突然被兩隻怪物嚇了一跳。兩隻怪物都著火了，但他現在被切斷了前進的路。羅恩看到他朝一隻怪物施法，試圖開辟一條道路，但另一隻怪物撞上了德拉庫爾先生，雙手變成了爪子，從這位法國巫師的盾牌咒上擦過。另一隻怪物也被擊退了，然後盾牌失效了，第三隻怪物用爪子劃過巫師的後背。
他的尖叫聲引得芙蓉大叫：“爸爸！”幾秒鍾後，憤怒的變身薇拉衝向陰屍，火球從她手中飛出。其中有六個被擊中並著火——羅恩意識到它們一定像火絨一樣幹燥——但它們仍在移動，仍在攻擊德拉庫爾先生——現在也攻擊芙蓉。
“驅魔！”哈利在旁邊大喊。驅逐咒把一個陰屍扔向另一個陰屍，把他們都從芙蓉身邊推開，推入燃燒的兄弟們滾滾濃煙中。
羅恩效仿哈利的做法，不過他隻擊中了一隻怪物。另一隻怪物擊中了芙蓉，但女巫躲開了它抓人的手臂，滑到了地板上。更多的咒語擊中了那些攻擊德拉庫爾先生的怪物。
“安東尼長袍飛來！”羅恩聽到比爾大喊，戰鬥中德拉庫爾先生衝了出來，朝著羅恩的哥哥衝去。羅恩不知道那人是否還活著——他自己也在忙著活下去。掩護芙蓉讓他和哈利麵臨更多怪物的攻擊，如果他們兩個進一步後退，他們就會暴露小天狼星和萊姆斯，他們正在移動去保護芙蓉。隨著每個燃燒的生物，能見度也在縮小。
羅恩咬緊牙關，對著最近的一隻陰屍施了一個減速咒，炸掉了它的頭。然後他咒罵自己太愚蠢了——他們不需要他們的頭。穆迪教過他們，總是先砍他們的腿。爆炸咒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卻傷到了他和哈利的盾牌咒。現在離得太近了。羅恩想轉身逃跑，但他不能。他不能離開哈利或其他人。反正他也不能逃跑。
“別浪費時間，小子！”獨自一人守住一側的穆迪對比爾喊道。“打開那扇門，不然我們都會死！”羅恩不知道比爾在幹什麽，他大概在給德拉庫爾先生處理傷口。
芙蓉設法跳過或飛過兩個怪物，到達了小天狼星和雷木斯身邊，但她也受了傷，肩膀上的傷口流血不止。在她身後，十幾個燃燒的陰屍從煙霧中衝出來。雷木斯又變出了一堵牆，但無法阻擋所有陰屍——兩個陰屍繞過牆，向他衝過來。狼人設法用減速咒阻止了其中一個陰屍，咒語炸開了它的胸膛，但另一個陰屍擊中了他，把他拖倒在地上，燃燒的怪物和掙紮的巫師在那裏滾來滾去。
羅恩看到小天狼星變身後跳到萊姆斯身邊幫助他，然後他不得不躲開一隻拖著自己朝他跑來的無腿陰屍。他又用一次爆破咒將它消滅了。“小天狼星！”他聽到哈利喊道。羅恩不需要檢查就知道哈利正在移動去幫助他的教父。
但這樣一來，他就得掩護側翼——而另外兩個怪物還在逼近。一道驅逐咒把其中一個怪物擊退，擊中了另一個怪物燃燒的殘骸。第二個怪物朝他猛撲過來，但羅恩躲開了，用魔杖指向敵人的腹部，施展了一道壓製咒。
他的盾牌在失效前擋住了大部分死肉和骨頭。羅恩轉身看哈利，這時他發現有什麽東西從煙霧中向他撲來。他沒能躲開，被砸在石頭地板上時尖叫起來，然後爪子撕扯著他的胸膛，撕破了他的長袍和皮膚。他踢了踢怪物，擋住了臉上的爪子，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傷痕累累。
“去死吧！”
他的驅逐咒將怪物從他身上扯下來，並把它扔到天花板上。羅恩滾到一邊，越過他受傷的手臂——梅林的睾丸，好疼啊！——然後用爆破咒抓住了那個怪物，不讓它爬起來。他氣喘籲籲地試圖站起來，但他的手臂疼得厲害，他試了兩次才站起來。
他注意到，另一隻陰屍正在沿著天花板爬，在煙霧中幾乎看不見。“小心，他們在爬！”羅恩大喊，再次施法，試圖忽略他流血的手臂和似乎無處不在的疼痛。
哈利又回到他身邊，修複被撞倒的一麵牆——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而小天狼星則在他身後拖著萊姆斯，或者說是萊姆斯的屍體，朝門口走去。羅恩注意到哈利的側麵也在流血。
在他旁邊，他的朋友炸毀了一堵搖搖欲墜的牆，把三個怪物推倒，然後又召喚出一個新的。但在他們再次被封鎖之前，羅恩瞥見了另外幾十個陰屍，正等著進攻。
他意識到，他們會死在這裏。被不死怪物撕碎。也許以後也會變成陰屍。黑魔王會喜歡這樣的。他怒不可遏。他不會這樣死去！他不會成為黑魔王的工具！他開始向一隻仍在試圖接近他們的燃燒怪物施法。
“開門了！快走快走！”
羅恩猛地轉過頭，看到門開了，立刻動了起來。穆迪在那裏掩護撤退。他沒看到典獄長，也不在乎。叛徒應該死。芙蓉把她的父親懸浮起來了，至少他是這麽想的。另一個陰屍從縫隙中鑽了出來，羅恩對它施了一個減速咒。但他沒打中，炸毀了一部分牆，讓怪物衝了過來——但哈利用切割咒把它打死了。
然後他們經過門，走上樓梯，穆迪關上門，然後對門施了咒語。
“這應該能讓他們堅持一段時間。”
他們仍然衝回上一層，並用石頭填滿整個樓梯，然後停下來治療傷口。
盡管如此，一些歐洲國家仍然密切關注著英國。麻瓜出身的起義無疑影響了他們對待本國麻瓜出身人口的政策——大陸上很少有人忘記格林德沃戰爭的恐怖，他的許多追隨者也都是麻瓜出身。沒有一個巫師國家願意冒險讓自己的麻瓜出身叛亂，然而，他們所有人都意識到麻瓜出身抵抗運動所樹立的榜樣，有時甚至感到痛苦。因此，歐洲國家發現自己處於一個非常微妙的境地，必須在安撫麻瓜出身和確保他們不會對政府構成威脅之間找到平衡。
——摘自艾伯特·倫科恩所著的《二十世紀的英國巫師》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6年12月31日
哈利·波特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鍾，它因為今晚而變大了，他又拿了一瓶黃油啤酒。還有一個小時就到午夜了。他迫不及待地希望這一年快點結束。這一年除了痛苦和失落什麽都沒帶來。好吧，幾乎什麽都沒有。他現在正在和赫敏約會——算是吧。她仍然不得不在羅恩和他之間做出選擇，這是他不期待的。
“你們這群白癡！”
“啊！不！”
他聽到羅恩突然在身後大叫，他轉過身，抽出魔杖，稍微蹲下。當他看到他的朋友正在對雙胞胎施咒——非常徹底——他放鬆了下來。這兩個人肯定又想捉弄羅恩——他們發現他們的小弟弟不再是理想的測試對象或受害者時，他們很不高興。當羅恩把他們倆綁在地板上，用刺痛咒“殺死”他們的額頭時，哈利感激地點了點頭。就像穆迪教他們的一樣。
“羅恩！弗雷德！喬治！你們在幹什麽！”
這時，莫莉·韋斯萊衝向了她的孩子們，大聲分享了她對這種滑稽行為的看法。至少她不再抱怨未成年人使用魔法了，因為小天狼星指出，如果孩子們在受到攻擊時毫不猶豫地自衛，他們會更安全。
哈利好好利用了穆迪的另一堂課——盡管傲羅沒有像打架那樣強調這一點——然後溜出了房間。他沒心情再聽韋斯萊一家人吵架，不管其他人覺得這有多有趣。
他進入了黑圖書館，施展了隔絕外界噪音的咒語。他關上門，深吸了一口氣。古書的氣味讓他想起了霍格沃茨的圖書館，他總是把這個地方和赫敏聯係在一起。如果他閉上眼睛，他就能想象到她坐在桌邊，翻閱六本打開的書，快速記筆記，每當她遇到特別困難或具有挑戰性的信息時，她就會咬著下嘴唇。
他聽到身後的門開了，便走到一邊，魔杖滑進了他的手中。他皺了皺眉——穆迪的課程對他的影響遠不止表麵上那麽簡單。不過，他仍然握著魔杖——雖然沒有完全對準門。
“哈利？”
在女孩走進圖書館之前，他就認出了她的聲音。金妮。“怎麽了？”他說。“他們想讓我回到客廳嗎？”
她稍微退縮了一下，然後關上了身後的門。“不。我看到你走了，我就跟著你走了。我的兄弟們又來煩人了。”
“啊。”他點點頭。他能理解。“不過羅恩能對付他們。他們隻需要明白，他不再是他們最喜歡的容易攻擊的目標了。”
她看著他，然後哼了一聲。“祝你好運。他們和媽媽一樣固執。”
“羅恩也是。”哈利知道，他太固執了，不會放棄。就像他自己一樣。
年輕女巫歎了口氣，靠在門上，短暫地看了看地板。然後她直起身子，揚起下巴。“你和羅恩還在和赫敏約會，對吧？”
哈利點點頭。“是的。”雖然沒有他希望的那麽頻繁，但確實如此。
“情況怎麽樣？”她開始有點坐立不安。“我的意思是……你們是最好的朋友，但卻在爭奪同一個女巫。”她聳聳肩。“這聽起來很麻煩。”
“我們不想惹麻煩。無論她選擇誰，我們都希望赫敏幸福。如果我們因此而爭吵，她不會高興的。”如果她擔心他們的友誼會被破壞，她可能也會拒絕和他們中的任何一個約會。
“這聽起來很高尚，但我認為事情通常不會像這樣發展，”金妮說。
哈利看著她。“哦？你見過這種事嗎？”
“不是直接的。不過我讀過關於這種三角戀的文章。”她臉紅了一點。
“啊，你喜歡看的那些小說？”
“什麽？你怎麽知道的？”金妮半張著嘴，驚訝又恐懼地看著他。
“羅恩告訴我的，”哈利說。他的朋友沒有提到這些小說是什麽類型的，隻是說金妮讀過這些小說。
“那個混蛋！我要教訓他，讓他別分享我的秘密！”紅發少年怒不可遏。
“他什麽都沒告訴我，隻是在我們談論我們的情況時說你喜歡讀一些小說。”哈利想知道為什麽這會是一個秘密——赫敏從來沒有隱瞞過她正在讀的書。恰恰相反。除非那些書是小天狼星搬進來時給他看的那種書。
“啊。”金妮看起來稍微平靜了一點，但並沒有安撫。然後她歎了口氣。“赫敏怎麽樣了？我一點消息都沒有。”
哈裏不想分享朋友的秘密，所以他隻是說：“戰爭和戰鬥讓她壓力很大。她也很忙。”
金妮點點頭，仿佛哈利剛剛告訴了她一些她還不知道的事情。“我們在宿舍裏很想念她。沒有她指揮我們，情況就不一樣了。拉文德當然不能代替她。”
“沒有人可以取代她，”哈利堅定地點點頭說道。
當金妮同意他的說法時，她看起來有點痛苦。
*****
倫敦東區，1996 年 12 月 31 日
“祝願又是成功的一年！”賈斯汀舉起酒杯，笑容滿麵。
聚集起來的抵抗軍也和他一起舉杯祝酒。當然，赫敏也一樣——她以身作則。盡管她認為今年不是好年頭，但一點也不。她更願意在霍格沃茨度過一個無聊的學期後慶祝新年。並不是說霍格沃茨對她或她的朋友來說一直很無聊。她最好的朋友就是這樣。
“食死徒去死吧！”迪恩舉起了酒杯。
赫敏再次舉起酒杯，眉頭沒有皺。雖然聽起來很嗜血，但她可以為此幹杯。隻要迪安和西莫知道並非所有純血統的人都是食死徒。當然，她在自己的演講中提醒他們艾倫的死並沒有起到什麽幫助作用——但她不可能不提醒他們陣亡成員的反抗。否則會引起懷疑。
“為了勝利！”傑裏米的話很簡單。
赫敏又抿了一口酒。如果喝多了，即使是香檳也會起效。她絕不會讓自己喝醉。她是抵抗軍的領袖，不能失去控製。但如果每個人都想舉杯慶祝，她很快就得假裝喝酒了——而她不是那些在之後會出去參加麻瓜俱樂部派對慶祝新年的人之一。
幸運的是，祝酒聲停了下來，有人又把無線電音量調大了。赫敏和其他大多數人都喜歡麻瓜音樂，但怪異姐妹樂隊還不錯。或者至少，不算糟糕。由於病房裏的麻瓜收音機不能正常工作，娛樂的選擇很少。當然，除了書籍。
她看了看手表。距離午夜還有一個小時。
迪恩和西莫喝光了酒，然後揮手。“明年見！”迪恩笑著說，然後兩人就去了他們最喜歡的酒吧。赫敏知道，那是他們和艾倫的酒吧。瑪麗、塔尼亞和令她驚訝的是，約翰一起離開了，後麵跟著傑裏米和路易絲。這與她計劃這次活動時想象的振奮人心、鼓舞士氣的活動並不完全一樣。
她歎了口氣，坐在最近的沙發上。科林和丹尼斯占據了另一張沙發。克裏維的弟弟已經睡著了，而他的哥哥看起來隨時都會睡著。他們倆都喝多了——他們還那麽小，她想，他們不應該喝酒，至少不應該喝那麽多，但是……她不能否認他們。至少他們有……詛咒。
科林走了過來，慢慢地靠在他哥哥身上，閉上了眼睛。赫敏對他們倆施了沉默咒。
“這是巫師們照顧嬰兒的標準方法嗎，還是你自己的想法？”
赫敏轉過頭，皺著眉頭看著咧嘴大笑的莎莉·安妮。“我隻是很實際。我不想當我把她們兩個懸浮到她們的房間時把她們吵醒。”
另一個女巫笑著搖了搖頭。“我還是不會讓你照顧我的孩子！”
“是什麽讓你認為我想照顧你的孩子？”
“你自願照顧他們？”莎莉·安妮朝克裏維一家點點頭。
赫敏自願在其他人去參加派對時，堅守堡壘（賈斯汀的稱呼），因為她覺得這是她作為抵抗軍領袖的職責。正如少校告訴她的，她要最後吃飯，最後睡覺。當然，她知道由於哈利和羅恩被困在格裏莫廣場，她無法與他們一起慶祝，這讓她的決定變得輕鬆多了。而且她無意照顧任何人的孩子。但她沒有這麽說。相反，她向她的朋友吐了吐舌頭。
賈斯汀走到女友麵前，把外套遞給她，搖了搖頭。“我不能丟下你們兩個不管，可以嗎？”他笑了起來。
“你是指我，還是她？”莎莉安妮撅著嘴問道。
“兩者都有，”她的男朋友說。
赫敏心想，賈斯汀可能喝多了。“玩得開心！”她向他們揮手說道。
這位前赫奇帕奇學生猶豫了一下，看看她，然後看看克裏維一家。
“你們兩個，快走吧！”赫敏說道，現在做了個驅趕的手勢，“好好享受這個夜晚吧！”當她看到賈斯汀皺眉時，她知道她不應該暗示她不會享受這個夜晚。她可以聲稱她會喜歡一本書，但是……賈斯汀太了解她了。但他也知道，或者應該知道，如果沒有哈利或羅恩，她也不會那麽開心。或者他們兩個都沒有——不，他不太了解她。她希望如此。
“你確定嗎？”賈斯汀問道，但是莎莉安妮已經抓住他的胳膊並把他拖了出去。
“是的。你們兩個玩得開心！”
赫敏一直微笑著，直到她聽到這對夫婦關上門。然後她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該死，她想要她的朋友！或者她的父母。但當她的目光落在克裏維夫婦身上時，她又感到內疚。她沒有被詛咒，沒有肢體枯萎，不必麵對像幹肉一樣的死胳膊或死腿。赫敏知道，這兩個人比她勇敢，換了她，她會更勇敢。
她為自己辜負了他們而感到愧疚。既沒有能夠保護他們，也沒有找到解咒來治愈他們。她又歎了口氣。還有另一種選擇。哈利提醒過她，小矮星彼得從伏地魔那裏得到了一隻銀手，他砍下自己的手來複活黑魔王。顯然，這是即時替代品。她不知道這隻銀手有多好——小矮星彼得肯定不敢向他的主人抱怨——但那隻銀手可能比施了魔法的木頭好得多。就像哈利描述的液態金屬——希望它不是水銀。好吧，小矮星彼得應該被毒死，她想。
但重要的是，她知道這樣的事是可能的。如果可能的話，就可以重現。或者進行逆向工程。也許弗雷德和喬治可以幫忙……克裏維一家不會是唯一受到黑暗詛咒的人。這樣的假肢可以幫助很多人。
收音機裏的背景音樂還在播放，突然在副歌部分停了下來。赫敏皺起眉頭，揮動魔杖，把音量調高了一點。
“... 最新消息：對角巷發生一起縱火事件，襲擊正在慶祝新年的巫師。據目擊者稱，那不是厲火，但有幾個人被活活燒死或被緊急送往聖芒戈醫院。街上的人們被要求返回家中，直到罪犯被抓獲。”
赫敏嘶嘶地吸了一口氣。當然，這可能是伏地魔的追隨者發動的襲擊。但她有一種感覺，這是麻瓜出身的人幹的。可能是燃燒瓶。甚至可能是自製的凝固汽油彈。
她閉上了眼睛。如果這是一次針對純血統者的襲擊，那麽這很糟糕。非常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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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對角巷，1996 年 12 月 31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認為，這證明了戰爭的慘烈，三個人被泥巴種渣滓扔火燒死，還有六個人因大麵積燒傷被送往聖芒戈醫院治療，這已經不被認為是一場災難了，隻不過是又一次襲擊而已。而且還是一次業餘襲擊——瓶子從掃帚上掉到一群巫師身上。其中一半沒有擊中，要麽掉在地上，要麽掉在有防護罩的屋頂上。
“該死的畜生！”帕金森在她旁邊低聲說，凝視著焦黑的鵝卵石。畢竟，有一半的鵝卵石沒有擊中目標。它們用火覆蓋了受害者。燒焦的肉的淡淡氣味仍然揮之不去。
布蘭達跪了下來，無視她的新搭檔——雖然還沒有正式確定，但在不到一年的時間裏，她就失去了兩名傲羅，還有誰願意和她一起工作？——用手指摩挲著鵝卵石，然後聞了聞。
“你發現什麽了嗎？”帕金森問道。
“引發火災的瓶子裏的液體殘留物。”
“魔藥？”
“或者是麻瓜混合物，”布蘭達站起來說道。“我認為那是麻瓜的東西。”
“專家將會對此進行調查。”
布蘭達聳聳肩。她越想越覺得，這東西像是麻瓜武器——除了幸存的巫師們為了撲滅火焰而變出的水之外，沒有任何魔法殘留物。顯然，這些白癡都不知道火焰凍結咒。但殘留物的氣味……讓她想起了麻瓜汽車。“他們是怎麽逃脫我們的掃帚巡邏隊的？”
帕金森聳聳肩，“現在是晚上，泥巴種們沒有施展暴露自己位置的法術，今晚值班的隻有新手……”
新手，以及名譽掃地的傲羅，布蘭達心想。她也值班過。帕金森也是。他們並沒有被正式歸咎於啤酒廠的慘敗，帕金森的“朋友”也沒有嘲笑或嘲弄她，但她會是一段時間內值班的首選。“真是這樣。”她歎了口氣。
“那不是抵抗軍。”
布蘭達翻了個白眼。當然這不是抵抗軍的傑作；如果那些泥巴種襲擊了對角巷，他們就會用一枚炸彈毀掉半條街。她經常想，為什麽他們還沒有襲擊對角巷。“可能有些泥巴種覺得殺人很有趣，就像我們抓到的那些泥巴種。”被抓到，又輸了。
“那些白癡為什麽會出現在街上？”帕金森點點頭，看著地上一具屍體，屍體上蓋著一條變出來的毯子。“難道他們忘了外麵還有泥巴種等著攻擊我們嗎？”
布蘭達哼了一聲。聰明人會待在家裏，或者通過飛路網和幻影來旅行。但總有一些人根本不聽。“可能以為這樣會很安全。或者覺得這會很刺激。或者他們喝醉了，記不起為什麽他們應該留在酒吧裏。”重要的是他們死了，或者被燒死了，或者兩者兼而有之。
“至少有些人會活下來。據我的一位治療師朋友說，甚至不會留下疤痕，”帕金森說。“這對公眾來說是一個教訓。”
布倫達點點頭。這本來是沒有必要的教訓。英國巫師們早就該知道，泥巴種對所有純血統的人都是危險的。“但這並不能改變我們需要抓住幹這種事的敗類的事實。”
“如果我們的掃帚巡邏隊在鬼飛球上，我們就能抓住他們了。”
帕金森選擇了那個應該為此負責的人。布倫達同意他的觀點——掃帚巡邏隊就是為了防止此類襲擊，或者至少抓到襲擊者。一瞬間，她感到一絲同情。在晚上抓到掃帚騎士並不容易——或者說，幾乎不可能。沒有困難的咒語或昂貴的魔法物品的幫助就不行。新手不太可能接觸到這些；那些有技能或金錢的人會得到更好的職位。然後她聳了聳肩。她為自己無法阻止的事情受到指責；為什麽其他人會過得更好？
她抬起頭，凝視著夜空。他們必須想辦法在晚上找到騎掃帚的人。能顯示人類存在的咒語範圍很有限。稍遠一點的地方，在麻瓜倫敦，煙花在空中綻放。麻瓜！他們在慶祝，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身邊發生的致命戰爭。
布蘭達眨了眨眼。煙花……這些煙花飛得很高，而且威力巨大，幾年前她就發現了這一點，當時一個醉酒的親戚點燃了一朵煙花，然後在它飛走之前把它打翻了。如果準備得當，一些煙花能夠將黑夜變成白天，或者至少讓掃帚騎士暴露在外，以便用其他咒語攻擊他們。是的……這應該有效。下次那些泥巴種殺手來的時候，他們會得到致命的驚喜。
“嘿！”
傲羅看著帕金森。“嗯？”
她的搭檔指著那隻被煙灰熏黑的鍾，不過大樓的防護罩保護著它，讓它沒有被火焰灼傷。“新年快樂！”
布蘭達哼了一聲。新年快樂，確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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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東區，1997 年 1 月 1 日
赫敏·格蘭傑想，當其他抵抗軍成員在比平時晚的早餐時間聽說對角巷遭到襲擊的消息時，他們都感到很驚訝。這是件好事——這意味著他們沒有參與其中。這不太可能，但理論上是可能的。
不太好的是，人們聽到這個消息時都麵帶微笑。
“又有一組人采取行動了？是的！”西莫斯高興地說道。
他的朋友迪恩點點頭，咬了一口烤餅。吞下後，他補充道：“這應該會讓魔法部更加忙碌。我隻是希望他們不會被抓住。”
“我想，他們用掃帚扔下了燃燒彈。”賈斯汀給自己的茶杯倒了茶，然後又給女友的茶杯倒了茶。“所以，他們應該是安全的。”
赫敏皺起眉頭。難道沒人發現問題嗎？當然，他們都出去泡吧了，剛剛醒來，但……“除了戰術問題，這可能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她說。“更糟糕的是，這可能會給我們帶來災難。”
“嗯？”約翰看著她。他並不是唯一一個看起來迷茫的人。
她強忍住歎息和揉鼻梁的衝動。“一群正在慶祝新年的巫師被從天上扔下的燃燒彈擊中。你覺得那些人很可能是食死徒，而麻瓜出身的人知道這一點，知道他們會離開小巷裏那個有守衛的酒吧嗎？”
賈斯汀倒吸一口涼氣。他當時就明白問題所在了。
“你的意思是......”莎莉安妮睜大了眼睛。
“是的。很有可能罪犯隻是向他們在外麵看到的第一個巫師和女巫投擲炸彈。”她眯起眼睛。“這意味著這是對平民的襲擊——換句話說，是戰爭罪。”
“那又怎麽樣？他們都是純血統的。”西莫斯說。
桌子安靜下來。赫敏怒視著他。她不能放過這一點。“你認為純血統巫師就意味著他們是可以攻擊的目標並且應該去死嗎？”她用她能做到的最冷酷的聲音說道，同時她感到憤怒。“你認為我們應該因為純血統而開始攻擊所有純血統嗎？”她看到他皺了皺眉，他開始說些什麽，但她繼續說，打斷了他。“也許我們應該也殺死混血，我們不可能一眼就把他們和純血統區分開來，可以嗎？把他們都殺了，嗯？還有孩子們？想燒毀一所房子，看著他們燃燒嗎？或者給嬰兒施咒？”
西莫怒視著她。“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我們應該像食死徒一樣，因為別人的血統而攻擊他們？”赫敏吐了口唾沫。她環顧桌子四周，注意到很多人都看起來很羞愧。甚至連迪安都大吃一驚。“因為如果你開始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純血統的人，就會發生這種事！”
“你不知道那些人是不是無辜的！”西莫說。“他們可能是食死徒！”
赫敏點點頭。“是的，他們可能已經這樣做了。這完全有可能是一個明知故犯的團體對食死徒或其支持者的襲擊。”有可能，但可能性不大。“但如果不是這樣，那麽我們麵對的就是戰爭罪——而且麻瓜出身的人也像食死徒一樣行事。”
賈斯汀指出：“這可能是一次假旗行動，就像皮斯黑文爆炸事件一樣。”
“是的。那也是有可能的。”赫敏再次點頭。她看到其他人都放鬆了下來。“我希望，我真誠地希望，這不是麻瓜出身的人犯下的罪行，而是食死徒所為，或者是對他們的攻擊。”她深吸了一口氣。“但如果不是，那我們就有麻煩了。”
現在大家都在看著她。
“如果有麻瓜出身的人不分青紅皂白地攻擊純血統的人，那麽我們就需要處理他們——現在，或者以後。如果我們容忍這種罪行，那麽我們就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
“這是戰爭，”迪恩說。“壞事總會發生。”
“我們是否應該放走被捕的食死徒，因為‘戰爭會帶來壞事’？”赫敏嘲笑道。“這不是血腥的問題，這是正義的問題。”
“你想讓我們追捕並殺死麻瓜出身的人嗎？”約翰看上去幾乎很震驚。
“不。我們沒法騰出時間和人力去做這種事，因為我們需要追捕食死徒。”伏地魔必須死；這是贏得這場戰爭的唯一方法。“但是，”她繼續說，“我們需要在廣播中明確表示，攻擊無辜者是一種我們不能容忍的罪行。而且，如果我們發現這種罪行和罪犯，我們需要處理他們。”
賈斯汀、莎莉-安妮、塔尼亞、瑪麗、路易絲和傑裏米都點了點頭，而迪安和西莫則顯得很固執。赫敏搖了搖頭。“我們不能放過這樣的事情，否則人們會認為我們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如果我們容忍這樣的罪行，那麽我們就和食死徒沒什麽兩樣。”
她揚起下巴。“我打這場仗不是為了成為食死徒。你也不是為了成為食死徒。”
西莫和迪安點了點頭，盡管動作很慢。赫敏希望他們明白這件事有多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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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茨，1997 年 1 月 1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讀著尼法朵拉剛剛帶來的報告，歎了口氣。他擔心過這種情況——也預料到了。由於食死徒和他們的大多數支持者都躲了起來——主要是由於抵抗運動的努力——麻瓜出身的人開始猛烈攻擊他們能找到的任何純血統的人。
除非這是黑魔王的另一個詭計。這是有可能的——金斯萊死後，這樣的計劃肯定適合湯姆。然而……黑魔王可能會安排一次更具破壞性的襲擊，以更好地陷害抵抗力量。盡管，他可能指望這是意料之中的，並故意使用較弱的攻擊……
老巫師搖了搖頭。他沒有足夠的信息來找到真相。而且，歸根結底，這到底是激進的麻瓜出身者所為，還是食死徒的臥底行動，都並不那麽重要。經過數月的躲藏，其他麻瓜出身者很可能會效仿這種明顯的例子。
這意味著戰爭將變得更加血腥，因為人們開始屠殺他們能找到的任何人。仇恨和報複將激起他們所有人的鬥誌，暴力和謀殺將迅速升級。至少根據小天狼星的說法，格蘭傑小姐正在盡其所能阻止這種情況。阿不思隻是希望這足夠了。
辦公室的守衛宣布來訪者已經到來。“請進，西弗勒斯，”他說道，盡管心裏想著什麽，臉上還是掛著微笑。
“晚上好，阿不思。”年輕的防禦術老師走進了阿不思的辦公室。
福克斯顫抖著，但年輕人沒有反應。啊，驕傲和自我厭惡——阿不思不確定西弗勒斯是否會原諒自己過去的罪孽。“請坐。”
西弗勒斯坐到變出來的座位上。“黑魔王還沒有信任我，告訴我他的位置，但他原諒了我‘沒能教會馬爾福如何活下去’，正如他所說的那樣。但另一方麵，他還沒有兩次把我召喚到同一個地方。”
阿不思點點頭。湯姆這次比上次戰爭謹慎多了。“即使他重複使用一些會麵地點，我們也很難在所有地點都設置陷阱，讓他無法察覺。”他們需要的是——阿不思和他的朋友都知道——伏地魔的家，或者說基地。他住的地方。
“我一直在‘培養’貝拉特裏克斯。她是黑魔王最忠誠、最值得信賴的仆人之一，他可能會把她帶回自己的家。至少她希望如此，這就是為什麽她願意接受我提供的某些魔藥。”
“我不確定湯姆是否會回應萊斯特蘭奇夫人的感情，”阿不思說。這並非不可能——湯姆年輕時是個迷人的年輕人，許多女巫都愛上了他。但他用來獲得有限永生的魔法需要付出代價，阿不思懷疑湯姆的新身體是否“功能齊全”，正如麻瓜所說的那樣。另一方麵，他認識一些巫師，他們把自己變成了更糟糕的東西，卻沒有失去這種世俗的欲望。
“他可能不會，但他可能還是會帶她一起去，以表明他的信任。”西弗勒斯淡淡一笑，“而她也會相信我。我會找到他的位置，即使這是我最後能做的事情。”他露出一絲假笑。
阿不思點點頭。當然，還有另一種方法。湯姆非常謹慎，但他仍然在與他的追隨者見麵。西弗勒斯可以隨身攜帶炸彈。縮小後，他可以偷偷把它帶進去。把它拉出來，然後引爆。防護效果會使它很難觸發，但並非不可能——他已經檢查過了。對付其他任何人，這幾乎肯定會奏效。但對付伏地魔？他知道炸彈，因為他已經如此殘忍地展示了這一點。他習慣了背叛，並預料到了這一點。他是阿不思認識的最快的魔杖之一。甚至菲利烏斯也沒有他快。他能在炸彈爆炸前消失或變形嗎？
可能吧。畢竟，阿不思知道他也能做到。他已經試驗過了，以防萬一他的朋友成為奪魂術的受害者，而伏地魔決定對校長使用這個計謀。
此外，雖然伏地魔的死可能會對他目前的戰役造成致命打擊，但這隻是暫時的。隻有哈利才能徹底殺死黑魔王。到目前為止，情況還沒有嚴重到需要如此冒險的計劃。但是，校長補充說，隻要看一眼現在放著報告的抽屜，他可能會發現自己處於一種境地，他不得不要求西弗勒斯比預想的更早地為這樣的機會犧牲自己。
他看著西弗勒斯，他坐在那裏，僵硬而緊張。如果阿不思要求他這麽做，他會這麽做。甚至很樂意這麽做。
愧疚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幾乎和愛一樣強大。阿不思非常清楚這一點。確實非常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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倫敦，格裏莫廣場 12 號，1997 年 1 月 2 日
“啊，巴黎，愛之城！女支女文化的中心！在這裏，愛是一種藝術形式！”
哈利·波特在格裏莫廣場的壁爐旁等著，他眯起眼睛看著教父，教父臉上露出了最傻乎乎的笑容，但又不至於變成大腳板。“你知道我們要去德拉庫爾莊園吧？”
小天狼星做了一個不屑的手勢。“技術細節！我們會盡快去巴黎。那些德拉庫爾……嗯！”
“他知道如果他去追芙蓉，比爾就會殺了他，而如果他去追加布裏埃爾，所有人都會殺了他，不是嗎？”羅恩靠在哈利身邊的牆上問道。
哈利心想，他的朋友聽起來不像是在開玩笑。他點點頭。“當然了。他這麽做隻是為了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我們即將執行一項危險的任務。”
這招致了小天狼星的怒視。“我本來是成功的，但你毀了它。”
“對不起。”哈利並不那麽抱歉——昨晚和校長一起進行的攝神取念訓練讓他頭疼不已。或者他認為自己頭疼；經過幾個小時的記憶探索後，事情變得有些模糊。事情和想法。他不記得昨晚做了什麽夢，隻是覺得非常非常混亂。
壁爐裏閃著光，哈利拔出魔杖瞄準，這時一個人影從壁爐裏走了出來。羅恩也做了同樣的事。
“啊……反應不錯，小夥子們！”穆迪用他“高興”的聲音嘟囔道。“還是太慢了，沒法對付我，如果我用爆破咒趕到，你們會像一條軟蟲一樣無助，因為你們離得太近了，但這是一個開始。”
哈利聳聳肩，放下魔杖。
“房間太小了，”羅恩皺著眉頭說道，“如果距離不夠遠，最好靠近他們，麵對他們。”
“是啊——但你的護盾咒在哪兒呢？”穆迪搖搖頭。“你應該早就施展它們了！時刻保持警惕！”
盡管哈利已經習慣了這位老傲羅，但聽到穆迪的話語，哈利還是不禁皺起了眉頭。當他看到小天狼星皺著眉頭時，他的皺眉更厲害了。
“我聽說他們兩個已經做好了執行這項任務的準備。如果他們仍然犯下低級錯誤……”哈利的教父啞口無言，怒視著另一個巫師。
從穆迪的狂笑聲可以看出，他並沒有被打動。“你也沒準備好，布萊克，你也想一起去嗎？”
“壁爐被保護了，”小天狼星嘶嘶地回答道。
哈利和羅恩開始往後退了一點，以防他們兩個需要更多的空間。
“我可能中了魔咒了，小夥子！時刻保持警惕就是這個意思！”
“但如果我們總是擺出一副要進攻的樣子，別人就會感到受到威脅。恐懼會驅使很多人犯錯，甚至是致命的錯誤。”鄧布利多站在門口，微微一笑。他旁邊站著萊姆斯，臉上掛著一絲微笑。
“清除愚蠢的人，”穆迪笑著說。
校長搖了搖頭，但表情沒有絲毫動搖。他轉向哈利的教父。“小天狼星，我可以向你保證，這兩個男孩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們可能比不上穆迪，但他們不會成為負擔。很多傲羅和魔法師都比不上他們。”
小天狼星嘟囔道：“這可不是什麽令人放心的事情。如今，一隻蒲絨絨公雞就能和魔法部一半的新兵決鬥。”
穆迪大笑起來。“情況沒那麽糟，但魔法部最近沒有得到最好的人才。”他搖了搖頭。“上次戰爭也是這樣——他們都是詛咒的犧牲品，但其中有些人有天賦和運氣堅持下來。”他用大拇指指著哈利和羅恩。“他們兩個應該也在其中，他們有點經驗，也經曆過一些血腥的戰鬥。”
哈利想說他有經驗，曾經多次與黑魔王戰鬥，也殺過人，但他忍住了——說出這樣的話會產生相反的效果。
“此外，我們要去法國。那是一個安全的國家，”羅恩說。
“我想我不會走那麽遠，”鄧布利多說。“雖然黑魔王在我們鄰國不活躍，但他在那裏也有同情者。”
“法國食死徒？他們不會嘲笑他的名字嗎？”哈利哼了一聲說。
“我想，不會超過一次。”萊姆斯說。
“相信月亮臉會提醒大家這個特別的趣聞！”小天狼星說。
“你剛才不是告訴我們這對我們來說太危險了嗎？”哈利說。
“嗯，萊姆斯這麽做就不一樣了，”小天狼星皺著眉頭說道。
萊姆斯翻了個白眼，嘟囔了幾句，但是哈利沒聽清。
“我相信你在國外會表現得最好，”鄧布利多說。哈利想知道當劫掠者來到霍格沃茨，他不得不責罵他們時，他的聲音是不是也是那樣。
“我甚至知道古法。媽媽教得真細致。”小天狼星抱怨道。
“嗯。”哈利清了清嗓子，“表格？”
“純血統的勢利小人為了抬高自己的重要性，會進行一些浮誇的儀式。”小天狼星嘲笑道。“不過現在沒人用這些了。”
“關於如何迎接陌生人和家人、如何款待客人的規則……實際上非常有趣。它們可以追溯到幾個世紀以前，”萊姆斯說。
“而且幾個世紀以來，它們隻在某些圈子裏使用過。我敢打賭，就連黑魔王也不會用它們，”哈利的教父說道。
哈利看了一眼羅恩，羅恩聳了聳肩。
“既然你要見朋友、盟友，甚至是未來的家人，”鄧布利多看了羅恩一眼說，“我認為你不必表現得像在與敵對家族談判一樣。”他指著壁爐說。“但最好現在就走——遲到是不禮貌的。”他微笑著補充道：“有些東西還沒有過時。”
當然，小天狼星必須說最後一句話：“那為什麽人們稱之為‘時尚遲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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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郊外，法國 chateau de cour，1997 年 1 月 2 日
“歡迎來到我的家！”
羅恩·韋斯萊一直麵帶微笑，盡管他很想皺眉。無論芙蓉的父親怎麽說，德拉庫爾家的房子一點也不簡陋。從他們到達的門廳判斷，這是一座莊園，裏麵擺滿了古老而昂貴的家具。甚至可能是一座宮殿——不過要判斷這一點，他必須看外麵；延伸咒意味著建築物的大小無法從內部測量。比爾和芙蓉站在她父親旁邊，談到他的來訪時含糊其辭。不出所料——羅恩的家庭很窮，但卻很自豪。
陋居如今已是一片廢墟，它曾經是一個簡陋的家，靠著咒語和所有人的辛勤勞動才得以維係。羅恩知道他這樣做不合理，但他還是忍不住對德拉庫爾一家感到不滿……好吧，他們並不炫耀，而且是朋友——而且自從比爾娶了芙蓉後，他們就成了家人……
他搖搖頭。他必須把注意力放在任務上，而不是家人的貧窮和他自己的問題上。
“哈裏！”
羅恩和哈利都猛地一驚，羅恩差點就拔出了魔杖——那樣的話，豈不尷尬極了——這時，一隻年輕的媚娃繞過她父親，直奔哈利而去，當她擁抱哈利時，差點把巫師撞倒。
自從上次見到加布裏埃爾以來，她已經長大了很多，羅恩笑著想道。這使得她依偎在哈利身邊，用法語喋喋不休的樣子變得可愛而不是煩人。尤其是哈利一句法語都聽不懂。這個小女巫在比賽結束後也收到了魔杖，並開始演示她迄今為止學到的所有咒語。幸運的是，她還隻是一年級學生，所以咒語並不多。不過，她能一邊緊緊抓住哈利的手臂一邊施展咒語，這已經相當令人印象深刻了。
“加布裏埃爾！”一個響亮的聲音，實際上接近尖叫聲，打斷了大家的喋喋不休和笑聲。
女孩的母親出現了，她揮動著魔杖，讓抗議的女孩飄向了她。她還對丈夫低聲說了幾句話，可能是在責備他沒有製止這種行為。就像在家裏，爸爸會縱容金妮一樣，羅恩想。
當哈利按摩手臂讓血液循環恢複時，一行人跟著德拉庫爾先生來到一個沙龍，那裏有食物和飲料等著他們——在羅恩看來，那裏的服務相當周到。
“我已經通知巴士底獄司令官，我將帶幾個朋友參觀一下，”芙蓉的父親指著座位旁邊的托盤說道。“請盡情享受吧！”
“他們讓遊客參觀監獄？”哈利聽起來和羅恩一樣驚訝——他想象著參觀阿茲卡班，不禁打了個寒顫。
“當然不是所有人，”德拉庫爾先生回答道。“但我有一定的影響力，有些規則是可以打破的。”他笑容滿麵。
“我們可能需要去看看守衛石，”萊姆斯說。“不過我們還不確定。”
他們沒必要親自前往，羅恩知道——這隻是一次誘餌行動。但他們必須假裝這是他們最好的計劃。
“我會盡力的。不過我們可能需要帶幾個警衛。”
“這不是問題，”萊姆斯說。
羅恩同意了——守衛是好的。除非他們是叛徒——但伏地魔不會在法國有那麽多間諜，更不用說在他們最安全的監獄裏了，不是嗎？
“巴士底獄裏有怪物嗎？”哈利問，“像攝魂怪那樣的？”
羅恩知道哈利不是為自己求情，而是為他的教父求情。如果小天狼星有疏忽……
“不。”德拉庫爾先生聽起來很厭惡。“我們不使用這種肮髒的生物。巴士底獄的牢房布滿了結界，內襯著冰冷的鐵，用我們能想到的所有咒語加固——沒有必要折磨我們的囚犯來阻止他們逃跑。”他笑了。“把這樣的怪物放在那裏相當困難，因為我們的監獄位於麻瓜巴黎的中心。”
有些食死徒可能會認為這是比死亡更糟糕的命運，但羅恩想，這聽起來比阿茲卡班好得多。當然，更昂貴。這意味著英國魔法部不會改變，除非被迫改變。他看到哈利拍了拍小天狼星的肩膀，年長的巫師握了哈利的手一會兒，然後把目光移開。這讓人覺得有點太私密了，不忍直視。
“誰在看守囚犯？傲羅？”羅恩問道，主要是為了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不，我們的憲兵不擔任獄警。我們有專門訓練過的人來做這件事。”
羅恩和哈利交換了一下眼神。“如果英國也有同樣的製度，赫敏會很高興的。”
他的朋友點點頭。“我們會告訴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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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巴黎巴士底廣場下方，1997 年 1 月 2 日
赫敏不會喜歡巴士底獄的，哈利·波特想著，他走在德拉庫爾先生和巴士底獄獄長身後。監獄完全在地下，囚犯和獄警都懷念日光，他們走過的隧道潮濕陰暗。
囚犯們也一樣——他能聽到他們中的一些人在牢房裏呻吟或喃喃自語。這不是現代監獄；這是中世紀的地牢，他想。他們甚至看到了刑訊室——讓哈利鬆了一口氣的是，刑訊室不再被使用，但仍隨時可用，因為從技術上講，謀殺法國魔法統治者公爵的懲罰仍然是被折磨致死。
監獄長在解釋時大笑——他說英語，當然帶點口音——但這並沒有讓哈利對他產生好感。他不禁想到，這位法國巫師讓他想起了烏姆裏奇——一個等待機會放縱自己的虐待狂。
他把魔杖握得更緊了——隧道裏光線不足。人們需要用魔杖照亮道路，這樣即使迷路了也能暴露自己的位置。穆迪對此有些抱怨，但他承認，如果有人試圖越獄，這可能會有所幫助。
他的目光落在一麵牆上，石頭上刻著幾個字。“mort au directeur！”他皺起眉頭，走近了一步，歪著頭想看看是否能看得更清楚。
然後這些話在他麵前消失了，典獄長收起了魔杖。“我深感抱歉，我們的鬼魂經常破壞我們的財物。”
“鬼魂？”哈利沒發現任何鬼魂。
“巴士底獄裏處死了很多人。有些人死後還留在監獄裏。”他們又走下樓梯時，那人笑了。“這裏是倒數第二層，也是最安全的一層。最壞的囚犯就被關押在這裏。黑巫師。”他冷笑道。“他們死後甚至不會離開這裏——他們的屍體埋在我們的地下墓穴裏。”他沒有問小天狼星能不能從那些牢房裏逃出來——小天狼星第一次在樓上問這個問題時，他的回答並不好聽。
“地下墓穴？”哈利有種不祥的預感，但他不得不問——自從進入監獄以來，他就感覺到伏地魔的影子，但他不知道它來自哪裏。但現在它變得更強大了。或者他是這麽認為的。
“是的。數量不多，但我們不需要更多——沒有多少罪犯壞到死後還要被關進監獄。”監獄長笑了。
“我相信這隻是象征性的監禁，”小天狼星說，“他們的靈魂已經離去。”
“當然。”典獄長點點頭。“不過我喜歡想象那些最壞的怪物被永遠囚禁在這裏。”
哈利立刻就相信了。
萊姆斯打了個寒顫——自從他們經過關押未登記狼人的區域後，這個巫師就一直感到不安。哈利知道，他並沒有被登記，自從他三年級時被曝光以來就沒有被登記過，但想想看，他竟然因為隱瞞自己的病情而被關進這種地方……
“阿茲卡班也有墓地，很多囚犯死後都被家人遺忘，屍體無人認領。”小天狼星說道。
“我覺得我們應該去看看那些地下墓穴，”哈利說。從他得到的評價來看，沒有多少人同意他的觀點。
嗯，對他們來說很艱難——他在這裏冒著生命危險，而且他自己還在與頭痛作鬥爭！而且他走了幾個小時的路，腿上的疼痛也因他改良的超感官咒而加劇了。
就連那位油嘴滑舌的監獄長也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當然了。請跟我來。”
又下了一段樓梯。哈利短暫地靠在牆上。牆上布滿了對監獄長的威脅性抓撓。監獄長沒有注意到，哈利懷疑除了穆迪，沒有人會在不特意尋找的情況下注意到它們——哈利無法想象穆迪是如何在某種超感官咒不斷起作用的情況下保持正常運作的。
又轉了一圈，疼痛加劇，他發出嘶嘶聲。那裏肯定有一個魂器。
“你還好嗎，小夥子？”穆迪問道，其他人都沒聽清他的聲音。
他點點頭。他經曆過更糟糕的事情。特別是在訓練中。他們來到一扇大門前，典獄長擺弄著一把看起來很古老的鑰匙。
“這是最底層，或者說是其中的一部分。守衛石當然在另一個房間裏，與這個房間沒有連接。”典獄長推開了門。“瞧，巴士底獄的地下墓穴！”
哈利倒吸了一口氣，主要是因為疼痛加劇了——眼前的景象本身並不太震撼。很多壁龕裏放著廉價的棺材。或者袋子、亞麻袋，它們都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灰塵，地板也是如此，不過那裏可以看見漸漸消逝的腳步聲。不過除了幹燥的灰塵外，沒有其他氣味。
他慢慢地向兩邊移動，然後向前移動。當他走向遠處的牆壁時，疼痛感加劇。他向比爾點點頭，比爾麵色嚴肅，然後開始揮動魔杖。
“先生？”監獄長聽起來有些驚慌。
“比爾隻是在檢查咒語，”芙蓉笑著說。“他對我有點過度保護了。”
巫師笑了。“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證，這裏沒什麽可怕的——沒有一個警衛在埋葬囚犯時受傷過。”他走上前去，張開雙臂。“這裏的囚犯不再危險了！”
“但詛咒是存在的，”比爾聲音緊張地說道。“後麵的棺材上有一個詛咒。”他指著一排棺材中間的一個棺材。
“什麽？什麽詛咒？”監獄長轉頭看向棺材。
“我不知道，棺材正在接受某種變形術，看上去很簡單，但我敢肯定，它一定很複雜。”比爾搖搖頭，“我還沒遇到過這種詛咒。”
“我認為我們最好再叫幾個解咒員來，”德拉庫爾先生說。“您同意嗎，局長先生？”
那人搖了搖頭，然後點了點頭。“當然。”突然，他用魔杖指著門，對著門施了一個哈利不知道的咒語。他倒下了，一秒鍾後，被四次擊暈咒擊倒，然後是穆迪施的棍棒咒。
“那是封印咒！”穆迪咆哮道。“忘掉棺材，打開門，小子！”老傲羅對比爾吼道。
比爾的回答淹沒在數十口棺材打開和亞麻袋被撕碎的響聲中。
*****
“陰屍！”
羅恩·韋斯萊一瞬間驚恐地看著怪物們從亞麻布包裹物和木棺材中爬出來。然後訓練開始。他施了一個泡泡頭咒——如果你在密閉空間戰鬥，你不能相信那裏的空氣——然後走到哈利麵前，哈利正要這麽做。要麽他比平時慢了……羅恩搖了搖頭。哈利必須先取消超感官咒，否則他就會因為第一個傷口而死亡。
“把房間的另一半封起來！”穆迪一邊吼叫，一邊用魔杖向一隻從棺材殘骸中滑出並朝他們走來的怪物噴射火焰。羅恩轉身和哈利一起變出了一堵牆。他們並不是唯一變牆的人——房間裏從牆到牆都是堅硬的石頭。
他們仍然被困在二十多個怪物中。羅恩施了一個護盾咒。比爾向門上施了一個又一個咒語，但羅恩看不出有什麽效果，盡管他迅速瞥了一眼，但還是沒發現有什麽效果。然後他點燃了一隻剛從壁龕裏滾出來的陰屍，然後用另一個咒語砍斷了它的腿。它開始在地上掙紮，點燃了另一隻。第三個向他衝過來，但哈利用減速咒將它擊退，像他們訓練的那樣保護了他。
房間裏很快就充滿了煙霧，盡管泡泡頭咒能讓他們呼吸，但發現敵人卻變得越來越困難。至少對那些沒有魔法眼睛的人來說是這樣。
穆迪瘋狂地砍殺著周圍的怪物，“撤退，我們要封鎖更多的怪物！”
哈利和羅恩立即服從命令，向比爾和芙蓉退去，他們現在正一起拆門。羅恩用棍棒咒擊退了一個看起來骨頭多於幹肉的生物，哈利在它周圍變出一個籠子，把它困了起來。小天狼星和雷木斯就在附近，但德拉庫爾先生……
芙蓉的父親當時正朝倒下的典獄長走去，突然被兩隻怪物嚇了一跳。兩隻怪物都著火了，但他現在被切斷了前進的路。羅恩看到他朝一隻怪物施法，試圖開辟一條道路，但另一隻怪物撞上了德拉庫爾先生，雙手變成了爪子，從這位法國巫師的盾牌咒上擦過。另一隻怪物也被擊退了，然後盾牌失效了，第三隻怪物用爪子劃過巫師的後背。
他的尖叫聲引得芙蓉大叫：“爸爸！”幾秒鍾後，憤怒的變身薇拉衝向陰屍，火球從她手中飛出。其中有六個被擊中並著火——羅恩意識到它們一定像火絨一樣幹燥——但它們仍在移動，仍在攻擊德拉庫爾先生——現在也攻擊芙蓉。
“驅魔！”哈利在旁邊大喊。驅逐咒把一個陰屍扔向另一個陰屍，把他們都從芙蓉身邊推開，推入燃燒的兄弟們滾滾濃煙中。
羅恩效仿哈利的做法，不過他隻擊中了一隻怪物。另一隻怪物擊中了芙蓉，但女巫躲開了它抓人的手臂，滑到了地板上。更多的咒語擊中了那些攻擊德拉庫爾先生的怪物。
“安東尼長袍飛來！”羅恩聽到比爾大喊，戰鬥中德拉庫爾先生衝了出來，朝著羅恩的哥哥衝去。羅恩不知道那人是否還活著——他自己也在忙著活下去。掩護芙蓉讓他和哈利麵臨更多怪物的攻擊，如果他們兩個進一步後退，他們就會暴露小天狼星和萊姆斯，他們正在移動去保護芙蓉。隨著每個燃燒的生物，能見度也在縮小。
羅恩咬緊牙關，對著最近的一隻陰屍施了一個減速咒，炸掉了它的頭。然後他咒罵自己太愚蠢了——他們不需要他們的頭。穆迪教過他們，總是先砍他們的腿。爆炸咒解決了這個問題，但卻傷到了他和哈利的盾牌咒。現在離得太近了。羅恩想轉身逃跑，但他不能。他不能離開哈利或其他人。反正他也不能逃跑。
“別浪費時間，小子！”獨自一人守住一側的穆迪對比爾喊道。“打開那扇門，不然我們都會死！”羅恩不知道比爾在幹什麽，他大概在給德拉庫爾先生處理傷口。
芙蓉設法跳過或飛過兩個怪物，到達了小天狼星和雷木斯身邊，但她也受了傷，肩膀上的傷口流血不止。在她身後，十幾個燃燒的陰屍從煙霧中衝出來。雷木斯又變出了一堵牆，但無法阻擋所有陰屍——兩個陰屍繞過牆，向他衝過來。狼人設法用減速咒阻止了其中一個陰屍，咒語炸開了它的胸膛，但另一個陰屍擊中了他，把他拖倒在地上，燃燒的怪物和掙紮的巫師在那裏滾來滾去。
羅恩看到小天狼星變身後跳到萊姆斯身邊幫助他，然後他不得不躲開一隻拖著自己朝他跑來的無腿陰屍。他又用一次爆破咒將它消滅了。“小天狼星！”他聽到哈利喊道。羅恩不需要檢查就知道哈利正在移動去幫助他的教父。
但這樣一來，他就得掩護側翼——而另外兩個怪物還在逼近。一道驅逐咒把其中一個怪物擊退，擊中了另一個怪物燃燒的殘骸。第二個怪物朝他猛撲過來，但羅恩躲開了，用魔杖指向敵人的腹部，施展了一道壓製咒。
他的盾牌在失效前擋住了大部分死肉和骨頭。羅恩轉身看哈利，這時他發現有什麽東西從煙霧中向他撲來。他沒能躲開，被砸在石頭地板上時尖叫起來，然後爪子撕扯著他的胸膛，撕破了他的長袍和皮膚。他踢了踢怪物，擋住了臉上的爪子，他的手臂血流不止，傷痕累累。
“去死吧！”
他的驅逐咒將怪物從他身上扯下來，並把它扔到天花板上。羅恩滾到一邊，越過他受傷的手臂——梅林的睾丸，好疼啊！——然後用爆破咒抓住了那個怪物，不讓它爬起來。他氣喘籲籲地試圖站起來，但他的手臂疼得厲害，他試了兩次才站起來。
他注意到，另一隻陰屍正在沿著天花板爬，在煙霧中幾乎看不見。“小心，他們在爬！”羅恩大喊，再次施法，試圖忽略他流血的手臂和似乎無處不在的疼痛。
哈利又回到他身邊，修複被撞倒的一麵牆——那是什麽時候發生的？——而小天狼星則在他身後拖著萊姆斯，或者說是萊姆斯的屍體，朝門口走去。羅恩注意到哈利的側麵也在流血。
在他旁邊，他的朋友炸毀了一堵搖搖欲墜的牆，把三個怪物推倒，然後又召喚出一個新的。但在他們再次被封鎖之前，羅恩瞥見了另外幾十個陰屍，正等著進攻。
他意識到，他們會死在這裏。被不死怪物撕碎。也許以後也會變成陰屍。黑魔王會喜歡這樣的。他怒不可遏。他不會這樣死去！他不會成為黑魔王的工具！他開始向一隻仍在試圖接近他們的燃燒怪物施法。
“開門了！快走快走！”
羅恩猛地轉過頭，看到門開了，立刻動了起來。穆迪在那裏掩護撤退。他沒看到典獄長，也不在乎。叛徒應該死。芙蓉把她的父親懸浮起來了，至少他是這麽想的。另一個陰屍從縫隙中鑽了出來，羅恩對它施了一個減速咒。但他沒打中，炸毀了一部分牆，讓怪物衝了過來——但哈利用切割咒把它打死了。
然後他們經過門，走上樓梯，穆迪關上門，然後對門施了咒語。
“這應該能讓他們堅持一段時間。”
他們仍然衝回上一層，並用石頭填滿整個樓梯，然後停下來治療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