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一些曆史學家認為襲擊是 1996 年聖誕節前一周最重要的事件,並指出它對麻瓜出身人口的後續發展具有重要意義,但我認為,一整個負責追捕和逮捕黑魔王追隨者的傲羅小組的死亡更為重要。對對角巷商店的襲擊隻是麻瓜出身人口發生變化的第一個明顯跡象,而魔法部食死徒的眾多敵人的損失是導致戰爭的幾起事件的直接原因。


    因此,我們有些困惑地發現,即使到現在,曆史學家們仍然對誰應該對奪走傲羅生命的炸彈負責存在疑問。雖然我不得不承認,麻瓜出身抵抗組織和黑魔王都有充分的理由否認他們的罪責,因此他們的否認不能完全相信,但爆炸的細節顯示出與麻瓜出身抵抗組織的其他襲擊有幾個關鍵的不同之處。雖然正如我的一位同事所假設的那樣,這在理論上可能是故意掩蓋他們參與的行為,但這也意味著襲擊是故意針對傲羅的——坦率地說,這一決定毫無意義,也沒有支持證據。我的結論是,這次襲擊是黑魔王部隊精心策劃和執行的所謂“假旗行動”——可能在熟悉麻瓜炸藥的混血甚至麻瓜出身的幫助下,不管是否願意。”


    - 摘自海信絲·塞爾溫所著的《第二次血戰》


    *****


    倫敦威斯敏斯特市,1996 年 12 月 25 日


    “那就是特拉法加廣場。”赫敏·格蘭傑指著著名的納爾遜紀念柱。“它是為了紀念 1805 年的特拉法加海戰而命名的,在那場海戰中,英國擊敗了西班牙和法國的聯合艦隊。納爾遜將軍在這場勝利中受了致命傷。”


    哈利看起來很驚訝,而羅恩則有點困惑。“麻瓜們和世界上的每個人都打過仗嗎?他們又打了一場戰爭。我以為我們有很多妖精叛亂,但是這……有哪一年麻瓜們沒有在任何地方打仗?”


    赫敏歎了口氣。“不幸的是,我不這麽認為。盡管英國已經和平了很長時間了——大部分時間都是。”為了換個話題——他們一直小心翼翼地不談論他們自己的戰爭,而這次有點太過分了——她指著廣場上的巨型聖誕樹。“自 1947 年以來,挪威每年都會捐贈一棵樹。”她看著占據廣場大部分的鳥兒,皺起了眉頭。“鴿子是一種禍害。人們不斷地喂它們,這使它們的數量不斷增加,盡管每個人都應該知道它們對該地區,尤其是雕像的破壞有多大。”


    “我現在可以吃掉一整群,”羅恩說道。


    赫敏有點尷尬地臉紅了——從早上開始她就或多或少地拖著男孩們到處走。“我們可以去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休息一下。”


    羅恩並沒有鬆一口氣,但他的微笑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哈利有點過於急切的點頭也無助於緩解她的內疚感。“我請客,”她很快補充道。這引發了一場關於誰有權邀請其他人的簡短討論,直到他們的訂單到達,吃飯比說話更重要——對赫敏來說也是如此,因為她發現自己很餓。


    “那麽,我們接下來要去哪裏?”羅恩打破沉默問道。


    “我已經對你指手畫腳很久了,”赫敏半開玩笑地說,“你想做什麽?”這似乎讓兩人都很驚訝,於是她很快補充道:“我是認真的。我們做你想做的事,而不是你認為我想做的事。”


    “嗯……我對麻瓜倫敦不太了解,”羅恩說。“看電影怎麽樣?”


    “聽起來不錯。”哈利很快就同意了。


    “好吧。我們去拿份報紙,看看現在正在放映什麽電影。”赫敏招呼服務員過來。她不禁注意到,這看起來像是一次約會——看電影,然後吃晚飯。到目前為止,他們三個人都沒有提到過他們計劃的約會。


    她不知道這是否應該讓她擔心。


    *****


    倫敦東區,1996 年 12 月 26 日


    早上回到抵抗軍總部的赫敏·格蘭傑心情非常愉快,她走進廚房,向正在泡茶的莎莉·安妮揮手,“早上好!”


    她的朋友看起來很驚訝。“歡迎回來,赫敏。”她用略帶好笑的語氣補充道:“你一定非常想念你的父母。”


    赫敏點點頭。“能暫時忘掉戰爭一兩天感覺真好。”他們度過了一個非常愉快的夜晚,晚飯後玩了幾局麻瓜棋盤和紙牌遊戲,但大部分時間都在聊天。除了戰爭和約會,什麽都聊。


    另一個女巫搖搖頭,“你真的就沒想過嗎?”


    “嗯……”赫敏笑了笑,“沒有平時那麽多。”這是真的。


    莎莉-安妮笑了。“你真棒。你讓我擔心了。”她歎了口氣。“賈斯汀一直在忙著給那些‘複仇者’發郵件。他們似乎真的想見見我們。或者說,他們救下的兩個麻瓜出身的人想加入我們。”


    赫敏皺起眉頭。一方麵,這兩名幸存者想加入抵抗軍是可以理解的——這是他們複仇的最佳選擇,至少看起來是這樣。另一方麵,他們為什麽不想留在複仇者聯盟?或者複仇者聯盟為什麽不想招募他們?畢竟他們救了他們。當然,這可能有合理的理由——但她不喜歡這樣。而且既然魔法部現在被授權施展奪魂咒……“我們在見到他們時必須非常小心。這聽起來有點……奇怪。”


    “是的!”莎莉安妮點點頭,語氣堅定。“賈斯汀也這麽說過,他就是寄信的人。”


    “我們必須決定是否要在倫敦與他們會麵,這樣他們就不會惹出太多麻煩,如果這是一個陷阱,或者在某個偏僻的安全屋裏,我們有更多的選擇。”赫敏摸了摸下巴。她通常更喜歡第二種選擇,但在 shacklebolt 事件之後,他們可能會預料到這一點。這將是一個艱難的決定。


    莎莉-安妮又笑了。“你脫外套之前就已經在計劃了。”


    赫敏自己也笑了,不過說實話,她這麽容易就又淪為遊擊隊領袖的角色可不是什麽好事。


    *****


    倫敦旺茲沃思區 young''s ram 啤酒廠,1996 年 12 月 28 日


    赫敏·格蘭傑坐在一把變出來的椅子上,啜著茶,這把椅子位於一間破舊的房間的中央,看上去像是被海盜洗劫過幾次,或者是被青少年當作閑逛的地方。這棟建築的其餘部分和周圍的環境看起來也並不好。


    經過一番思考,她決定在倫敦的一家廢棄釀酒廠與複仇者聯盟和另一支麻瓜出身團體的幸存者會麵。這家釀酒廠為他們提供了足夠的掩護和優勢,可以設置嚴密的防禦圈,還能給他們帶來一些驚喜。附近沒有麻瓜,如果發生戰鬥,麻瓜不會有危險,但釀酒廠位於倫敦市中心,這意味著任何進攻的巫師都必須小心謹慎,以免危及《保密法》。由於釀酒廠曾經是家釀酒廠,所以有寬闊的下水道,很容易安排幾條逃生路線。以防萬一。


    除了克裏維一家,抵抗軍的所有成員都到場了,他們大部分都躲了起來,分散開來。科林和丹尼斯也懇求她允許他們一起來,但她沒有讓步——盡管他們正在監視小組內部的通訊。赫敏認為這沒有必要,但這讓他們有事可做,希望不會讓他們覺得自己沒用。


    賈斯汀站在她旁邊,望著小窗戶向外歎了口氣。


    “請不要再開始了,”赫敏說。


    他轉過身皺著眉頭看著她,但沒有說出他原本想說的話。


    賈斯汀本想拿著步槍站在煙囪頂上俯瞰這一帶,但赫敏否決了。在她看來,這太暴露了。而且他是複仇者聯盟的主要聯係人,所以他應該出席會議。相反,約翰在一棟俯瞰這一帶的麻瓜建築上,心灰意冷,手裏拿著一把輕機槍。迪恩將充當他的觀察員、保鏢和掃帚騎士(如果需要的話)。那些想玩狙擊手的男孩們對此抱怨不已,但就連他們也不得不承認,狙擊手對敵人的掃帚沒什麽用。


    她的朋友敲了敲他們粘在牆上的變出來的鋼板,讓它遮住通向大廳的空窗戶,然後把它弄壞了——這是約翰不斷試圖讓他們的廣播車弄壞的創新。“你認為這是陷阱嗎?”


    赫敏聳聳肩。“我希望不會,但我寧願安全而不要後悔。”她讀過幾遍電子郵件,他們有點太咄咄逼人了。赫敏如果處在複仇者的位置,會更謹慎一些——也會更尊重一些。盡管複仇者的行為相當魯莽。闖入魔法部解救被捕的麻瓜出身者?這令人印象深刻。然而……他們為什麽不同時做其他事情呢?即使她決心不殺人,赫敏也會利用這個機會給部長和他的員工留下一些驚喜,讓他們難堪,讓他們忙著處理內部對手一段時間。


    西莫斯來了。“一切都準備好了。”他笑了。“舊的釀酒罐非常適合這個用途!”


    她對他微笑。“幹得好。”


    “我幾乎希望這是一個陷阱,”他說。“隻是想看看會發生什麽。”


    她對他翻了個白眼。


    他皺著眉頭看著她的杯子。“在釀酒廠喝茶?”


    “它以前是一家啤酒廠,”她反駁道。


    “更糟糕。對死者毫無尊重!”他咧嘴笑了,連賈斯汀都笑了起來。


    男孩們!她喝完茶,把杯子收起來。根據她的手表,會議時間快到了。


    仿佛聽到了她的想法,迪恩通過無線電報告道:“有四個人正朝大門走去。到目前為止,我沒看到其他人。”


    “正如他們所說,我們同意四個人,”賈斯汀說。


    赫敏按下了耳機上的按鈕。“莎莉安妮?”


    “這邊什麽也沒有,”女巫回答道。她和瑪麗和塔尼亞一起躲在大樓的另一邊。由於中間有金屬和牆壁,所以信號接收有點不穩定。使用她們的魔法耳環可以避免這種情況 - 但他們還沒有找到一種方法來製作可以與多對耳環一起使用的版本。“詛咒也還在。”


    這意味著沒有人能在他們幻滅時偷偷靠近他們,或者在他們頭頂幻影移形。掃帚當然不會受到阻礙,可以避開魔咒的攻擊範圍,並在很短的時間內到達釀酒廠。他們還加固了牆壁和屋頂——以防有人決定向他們投擲炸彈。也是為了以防萬一,遏製西莫斯的驚喜。


    “他們現在正在進入該地區,”迪恩匯報。


    赫敏強忍住咬下唇的衝動,再次按下了收音機按鈕。“露易絲,帶他們進去。”如果這是個陷阱,那麽這兩位前火力奇才將麵對四個敵人。但如果這是個陷阱,他們可能不會現在就發動攻擊。他們會等到見到她再行動。赫敏知道,她是魔法部最想要的人,比抵抗軍中的任何人都想要。


    “泡泡頭咒,”她說完,站起來自己施了一個咒,然後離開了房間。賈斯汀和西莫斯跟在她後麵,他們一到大廳,愛爾蘭巫師就分開了——他會在旁邊看著,手裏拿著步槍。


    賈斯汀一直陪在她身邊,盡管他們之間相隔足夠遠,可以自由移動。而且附近有掩護。與來訪者站立的位置相反。赫敏的手伸進口袋,握住了小小的遙控器。


    他們已經做好了一切可能的準備,她告訴自己,這時門的另一頭打開了,兩個巫師和兩個女巫走了進來,都穿著普通的麻瓜衣服,後麵跟著路易絲和傑裏米。他們的來訪者看起來很緊張,赫敏是這麽認為的——但話說回來,如果這不是一個陷阱,他們可能也會很緊張。


    當她意識到自己現在確信這是一個陷阱時,她皺起了眉頭。她告訴自己,如果她錯了,這樣的假設可能會毀掉很多事情。然而……


    她一隻手放在口袋裏,當那四個人離她大約十碼遠時,她才舉起另一隻手。這四個人在她的隱私咒語範圍內。“你好。我想是複仇者聯盟吧?”


    他們停下腳步,右邊的男人點點頭。“確實。我是丹尼爾,她是多麗絲。”他指著另外兩個人。“這兩個人就是我們從魔法部牢房裏救出來的。瑪麗珍和布拉德。”


    赫敏朝他們點點頭。“我是赫敏·格蘭傑。這是賈斯廷·芬列裏。你想見見我們。”


    當她自我介紹時,她看到丹尼爾瞪大了眼睛,還看了多麗絲一眼。要麽他們不再那麽自信了,要麽……


    “啊,是的。布拉德和瑪麗珍想見你,想加入你們,”丹尼爾說。“我們想見你,是為了協調我們的攻擊。如果我們不小心破壞了彼此的計劃,那就太糟糕了。”


    赫敏還沒來得及回答,耳邊就響起了迪恩的聲音:“掃帚在空中!”


    *****


    倫敦旺茲沃思自治市,1996 年 12 月 28 日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爾在附近一棟麻瓜建築的屋頂上研究著破舊的麻瓜建築。當她聽說這是一棟釀酒廠時,這棟建築比她想象的要大得多——麻瓜到底喝多少啤酒?雖然它已經被廢棄了,所以誰知道主人是怎麽想的。高高的煙囪讓她擔心——這將是一個完美的警衛位置。麻瓜槍在那裏使用也會很有效——盡管在那個距離上不那麽精確,至少她是這麽聽說的。當然,如果她的計劃成功了,就不會發生任何戰鬥,至少在這裏不會。這兩個被奪魂術控製的泥巴種將被抵抗軍招募,並帶領傲羅前往他們的基地,而兩個臥底的混血將離開。布倫達哼了一聲——她沒那麽幸運。但她有應急計劃。


    “裏基特和普維斯正在進入主樓,”馬丁不必要地宣布道——她可以透過普維斯口袋裏的魔法鏡子聽到泥巴種守衛在門口迎接她們。


    布蘭達咕噥著回答,透過全景望遠鏡看著。一個泥巴種站在煙囪上。兩個站在門口,引導著臥底小組進去。其他人呢?心灰意冷,散落在四周?不。他們會在大樓裏。在窗戶邊。隨時準備在最輕微的危險中逃跑——這就是抵抗軍的行動方式。他們不會站著戰鬥;他們打完就跑。


    “緊張?”帕金森問道。“你不相信你的計劃嗎?”


    她嗤之以鼻。“計劃倒是不錯,但泥巴種都是狡猾的罪犯。”


    帕金森聳聳肩。“能把事情搞砸的隻有那兩個混血。”


    他說得對,但如果任務失敗,這對布倫達沒有幫助——這是她的主意。她的計劃。她也選擇了兩名臥底傲羅。魔法部期待結果,在她讓米爾頓和史密斯假裝逃跑讓他們丟臉之後,魔法部就更期待結果了。如果這次失敗了,那麽她的職業生涯就結束了。她可能會被派去看守阿茲卡班。


    她哼了一聲。她不會失敗的。她有十幾個傲羅和二十幾個暗殺巫師隨時準備聽從她的命令幻影移形。她真希望自己能提前部署好他們,但那樣會危及任務——即使沙克爾的團隊被全殲,你也不能相信所有人,即使是軍團裏的。


    她從鏡子裏聽到了裏基特的聲音。“嘿……我希望這不是你的基地。這裏急需修繕。”


    泥巴種哼了一聲,但沒有泄露任何信息。布蘭達希望瑞克特不要說得太過分——盡管複仇者們應該是自大而魯莽的。這兩名前囚犯發表了一些評論,說這裏仍然比魔法部的牢房好。布蘭達試圖不理會他們,把注意力集中在她能聽到的任何人、任何事上。她希望她有辦法看到這兩個傲羅在看什麽。


    她聽見一扇門打開了,伴隨著金屬的尖銳聲響。其中一個泥巴種,一個巫師,說道:“你先請。”


    “哇,那是赫敏·格蘭傑!”珀維斯說道,聽起來像一個敬畏的女學生。


    布蘭達嘶嘶地吸了一口氣。格蘭傑!殺死她搭檔的泥巴種。抵抗軍的領袖。英國頭號通緝犯。就在這兒,在釀酒廠。女巫有膽量親自前來。布蘭達希望這意味著她的計劃成功了。


    “我們要打電話給其他人嗎?”馬丁問道。


    “是的,”帕金森嘶嘶地說。“讓我們把渣滓除去。”


    布倫達猶豫了。計劃是讓抵抗軍招募這兩個泥巴種內奸。讓魔法部軍隊衝進來隻是應急計劃。但是……如果她設法抓住或殺死格蘭傑,那麽抵抗軍無論如何都會完蛋——沒有他們的領袖,他們要麽會分裂,要麽會犯錯並被殺。但如果她派傲羅和暗殺巫師進去,她會危及裏基特和珀維斯。他們是混血,他們知道風險,但是……


    兩個不知情的內奸正在悄悄地談論格蘭傑。她聽到裏基特說:“那肯定是芬奇-弗列裏。”他們的郵件聯係人。據他們所知,另一個重要成員。


    突然,談話聲和耳語聲中斷了——她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了。一點聲音都沒有。她意識到這是隱私咒語。但是為什麽泥巴種會在安全的建築中間施咒呢?不可能有人能從遠處聽到,如果他們懷疑附近有竊聽者……他們就懷疑有陷阱,布蘭達意識到。


    “梅林的混蛋,”帕金森吐了出來。“這是個陷阱。他們知道的。”


    “不……他們不知道,”布蘭達說。“但他們懷疑有什麽事情發生。”裏基特和普維斯能騙過他們嗎?能說服他們嗎?她搖了搖頭。他們是混血,不是泥巴種。


    她從口袋裏掏出另一麵鏡子。“弗林特!進攻!格蘭傑在裏麵!我們還有兩名臥底傲羅,丹尼爾·裏基特和多麗絲·珀維斯。他們穿著灰色外套和黑色褲子。”


    布蘭達拔出自己的掃帚並騎上去,同時她聽到弗林特大喊反應部隊幻影移形。


    “他們不會停下來看看自己在咒罵誰,”馬丁騎著自己的掃帚說道。


    帕金森聳聳肩。“混血們可能已經被驚呆了——或者死了。”


    他們剛開始飛行,啤酒廠上空就出現了幾十個騎著掃帚的家夥。“反幻滅咒,”布蘭達嘀咕道。但他們早就料到了。


    然後她看到其中一名騎掃帚的人——一名傲羅——猛地一跳,從掃帚上摔了下來,他的護盾咒碎了。然後另一個人尖叫著,瘋狂地轉向,試圖操縱他的掃帚幾秒鍾,然後也翻滾著摔倒了。


    她沒有看到咒語……槍!“他們正在向掃帚騎士開槍!”她大喊。但他們在哪裏?煙囪裏沒有東西……


    襲擊者現在正在飛速躲避。布蘭達想,這應該能救下他們中的大多數人。他們要麽俯衝到麻瓜建築裏,衝進去,要麽爬上去阻止泥巴種拿著掃帚逃跑——反幻滅咒對兩者都有效。


    但是那個拿著槍的泥巴種在哪兒呢?他們肯定在魔咒的射程之外。


    另一個騎掃帚的人被擊中,尖叫著倒下。但布蘭達已經看到他的盾牌被擊中了哪一側。“他們在高高的麻瓜建築頂上!”她對著鏡子大喊。但距離……她沒想到他們會離這麽遠。


    弗林特立刻反應過來,“艾弗裏!帶著你們的人,把這個混蛋幹掉!”五個騎著掃帚的騎士改變方向,向著麻瓜大樓飛去。


    “屋頂能抵擋住爆炸咒,”她聽到另一個殺手巫師大喊。


    “使用變形術!”弗林特命令道。


    “弗洛伯蟲的腦子,”布蘭達聽到帕金森咒罵道。“我們應該招募更多的老兵。”


    然後,布蘭達和她的小組擊中了反幻滅咒覆蓋的區域,傲羅熱切地希望拿著槍的麻瓜會向艾弗裏的小組開槍,而不是向她小組開槍。


    *****


    倫敦旺茲沃思區 young''s ram 啤酒廠,1996 年 12 月 28 日


    赫敏·格蘭傑一聽到迪安的警告,就躲在準備好的掩體後麵——鋼牆牢牢地固定在加固的地板上——在落地前施了一個護盾咒。她的肩膀擦傷了,但她忍住疼痛,翻身站起來,舉起魔杖瞄準目標。


    路易絲和傑裏米走出了房間,但他們的魔杖卻閃爍著,咒語向四位訪客飛來。


    丹尼爾一邊大喊,一邊揮舞著魔杖和其他東西。“他們看穿了我們的……”兩聲突擊步槍的射擊射中了他。他跪倒在地,魔杖和另一個東西都掉在了地上,赫敏看到一麵鏡子掉在地上,然後叛徒倒下了,嘴裏流著血。


    她自己的穿刺咒粉碎了多麗絲剛剛施展的盾牌咒。她意識到,他們和抵抗軍一樣驚訝——但他們也做好了進攻的準備。一秒鍾後,賈斯汀的切割咒擊中了她,切入了她的身體。她還沒來得及痛得尖叫,她的身體就被幾顆子彈的衝擊力猛地一震,她倒下了,身下血流成河。


    西莫斯朝兩人的頭部開了一槍,然後從藏身處朝他們走去。另外兩個麻瓜出身的人——被釋放的囚犯,如果這不是謊言的話——已經被路易斯和傑裏米擊暈或殺死,倒地不起。賈斯汀走上前去查看他們的情況。“這是陷阱——奪魂咒?”他跪下來問道。


    赫敏知道,這是有可能的。或者他們是冒名頂替者,真正的複仇者已經死了或被捕了。但她想,他們肯定已經聽說了這件事。複仇者從一開始就是一場假旗行動,可能性更大。


    “他死了,但她隻是昏迷了,”賈斯汀宣布。“我們要帶她一起去嗎?”


    赫敏很想這麽做,但她需要更多信息。“把她的衣服全部剝光——他們可能會用衣服上的魔法追蹤他們。”畢竟,抵抗軍這樣做是為了找到一些藏匿的純血統。


    “飛天掃帚正在降落,他們無法飛過屋頂,”迪恩在無線電裏宣布。“我們擊落了幾架,但他們發現了我們的位置,有一群飛天掃帚正朝我們飛來。”


    “盡快幻影移形出去。我們撤退,”赫敏命令道。“西莫——準備好你的驚喜。其他人——撤回地下室!”


    愛爾蘭巫師高興地大叫一聲,衝了出去,而賈斯汀則把瑪麗·簡的衣服拿了出來,然後用魔杖在她的身上劃了一圈。“我沒有在她體內找到任何東西。”


    “好吧。”赫敏揮動魔杖,施展了全身束縛咒,然後變出一條毯子裹住女巫,並用變出的繩索緊緊綁住它。“把她浮起來!”她告訴賈斯汀。“我們走吧。”


    他們匆匆走出房間,穿過側門,來到通往地下室的加固樓梯。莎莉·安妮和塔尼亞、瑪麗也到了,她們在樓梯口就位,等候西莫。


    赫敏帶領大家下到地下室。他們還加固了樓上的地板。路易絲和傑裏米將魔杖瞄準一塊巨大的鋼板,就在赫敏讓鋼板消失之前,他們事先挖出的隧道露出來了。


    兩位前魔法師下山,拔出魔杖。不久之後,赫敏從無線電裏聽到了露易絲的聲音:“這裏一切安全。沒有隱藏的敵人。”


    襲擊者當時還沒有找到逃生隧道。至少這條隧道是這樣的——他們還準備了另一條,以防萬一。赫敏按下了無線電按鈕。“西莫,行動吧。”


    她興奮地回答:“是的!”一分鍾後,西莫、瑪麗和塔尼婭衝下樓梯。


    “他們正在破壞一樓的窗戶,”塔尼婭宣布。


    “還有十分鍾就準備好了。計時器正在計時,”西莫斯說。


    赫敏朝他們點點頭。“那我們走吧。”


    她讓其他人走下樓梯,然後跟著他們。下到一層後,她轉身用三碼厚的魔法混凝土封住了入口——小心為上。


    *****


    布蘭達·布羅克塔克爾降落在釀酒廠附近,與持槍的泥巴種之間有一堵堅固的牆,她鬆了一口氣。在她前麵,傲羅和魔法師正在向建築施法,試圖闖進去。不過,他們花的時間比預想的要長得多。


    “泥巴種已經加固了牆壁和屋頂,”馬丁說,“但窗戶卻是薄弱之處。”


    布蘭達眨了眨眼,然後拿出鏡子。“弗林特!你的人看到什麽人了嗎?有人在跟你打架嗎?”


    反應部隊的隊長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在布蘭達看來,這時間簡直像是永恒一樣。“沒有,我們看到有人跑進來,但沒人向我們投擲。”


    布蘭達臉色蒼白。“這是陷阱!”她對著鏡子尖叫,又對著她看到的飄浮在窗戶附近、跳進來的傲羅尖叫。“快走!”


    她看到人們從窗戶裏爬出來,等著大樓爆炸。但並沒有。傲羅和魔法師們從大樓裏衝出來,聚集在麻瓜驅趕咒區域的邊緣,那裏與構成該區域邊界的牆壁重合。布蘭達衝了出去,躲在牆的另一邊。


    幾分鍾過去了。弗林特走到她麵前。“發生什麽事了?我們剛剛被告知要準備好協助一項行動。”


    “秘密行動,”布蘭達說。“我們的團隊在裏麵和泥巴種見麵,但他們被發現了。”


    弗林特咒罵道,“我們來得太晚了……”


    “他們可能還活著,”布倫達說。


    “我去看看。”馬丁已經開始動了。


    “等一下!”布蘭達喊道。


    她的搭檔轉過身來。“得有人檢查一下。”


    “不是你”,布蘭達想說。但她沒有說。


    馬丁咧嘴笑了。“而且你是指揮官。”這意味著她不能冒生命危險。


    “塞爾溫,赫普溫克——跟他走!”弗林特命令道。


    兩名殺手巫師看上去不高興,但還是跟著馬丁,從一樓一扇破窗進入大樓。布蘭達看到其他幾位傲羅——不管是勇敢的還是愚蠢的——走近了。


    “空氣聞起來很奇怪!”其中一個人喊道。


    布蘭達瞪大了眼睛。“泡泡頭咒!”她大叫道,自己也施了一個。


    從此她的世界就變成了火海。


    *****


    倫敦東區,1996 年 12 月 28 日


    赫敏·格蘭傑歎了口氣,轉身離開了麻瓜出身的女巫——瑪麗·簡。瑪麗·簡坐在椅子上,在吐真劑的作用下露出無意識的微笑。這是一場令人不寒而栗的審訊。


    “所以……這是個圈套。她和她的朋友被施了魔咒,準備背叛我們,”他們走出房間後,賈斯汀說道。“問題是:複仇者聯盟也被施了魔咒嗎?”


    女巫搖搖頭。“我對此表示懷疑。我們知道他們何時逮捕了米爾頓一夥。他們不會想到會有人越獄;我們甚至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在預料到會有越獄企圖的情況下奪取米爾頓和史密斯的權力,這對魔法部來說似乎太過分了。”


    “他們本可以在他們企圖逃跑時將他們逮捕。”


    “然後臨時決定利用這個機會來追捕我們?”赫敏想了想,但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這聽起來對魔法部來說有點太複雜了。”


    “但這並非不可能。”


    “但要保守秘密非常困難。”即使在沙克爾和他的團隊被殺後,鄧布利多在魔法部內部仍有很多消息來源。“我認為,如果他們逮捕了複仇者聯盟,他們會向所有人宣布這一成功。”


    “但如果複仇者一開始就是秘密的傲羅,他們為什麽要等這麽久才聯係我們呢?”賈斯汀問道。“對於一個需要一些勝利來保持純血統的信心的魔法部來說,這已經是相當有耐心了。”


    “也許他們認為,如果他們與魔法部鬥爭的曆史更長,我們就不會那麽懷疑他們了。”赫敏聳聳肩。“我們知道他們有一麵通訊鏡,正在和某人交談,就在掃帚騎士襲擊的時候。”當然,他們也有可能被施了魔咒。隻是可能性不大。這意味著他們殺死的不是三個,而是一個魔法部的受害者。


    “我們在招募時必須更加謹慎,”賈斯汀歎了口氣說道。


    赫敏點點頭。“是的。”無論如何,這是個好政策。


    “至少我們狠狠地回擊了他們——約翰在和迪恩幻影移形之前看到了火球。”賈斯汀咧嘴一笑。


    赫敏哼了一聲。“是的,我們傷害了他們。但更多的人會認為我們殺了沙克爾的隊伍。”


    賈斯汀皺了皺眉。“這會給我們的盟友帶來麻煩。”


    “有些,”赫敏說,“但總的來說,我認為失去那些渴望追捕我們的純血統的人對我們的幫助大於傷害。”


    “除非這會導致魔法部加入黑魔王的陣營。”


    赫敏點點頭。“這是有可能的,但魔法部無論如何都有被接管的危險,甚至被武力接管。”她歎了口氣。“其他人會處理魔法部的。”滿懷希望。“我們需要想辦法幫助瑪麗·簡;我們需要把她從奪魂術中解救出來。”她隻知道一種方法——盜賊的毀滅。


    “你認為妖精們會拒絕幫助我們嗎?”


    “或者背叛我們;他們很貪婪,而且憎恨所有巫師,”赫敏說。“不過我會調查的。”她希望鄧布利多能拉攏關係。


    “她哪兒也不會去,”賈斯汀說。“其他人都在慶祝。他們不會喜歡聽到我們殺死了一名無辜的受害者。”


    “我們別無選擇,”赫敏說。不過私下裏,她想知道這是否會讓一些抵抗軍成員重新考慮他們嗜血的觀點。可能不會,她想——他們隻會再次把這件事歸咎於純血統。她不能因此而責怪他們——畢竟她也這麽做了。


    女巫拍了拍口袋裏的魔法鏡子——她必須把她所知道的事情告訴她的朋友們,並通過他們告訴鄧布利多。


    *****


    倫敦,聖芒戈,1996 年 12 月 29 日


    她看到火焰從大廳的窗戶中噴湧而出,變成一個巨大的火球,吞噬了整棟建築。她看到兩個騎著掃帚的人甚至來不及尖叫就消失在火焰中。另一個人轉過掃帚逃跑,然後在火焰到達他時舉起雙手。她看到地上的一個傲羅揮舞著魔杖,無論他施展什麽咒語都沒有效果,他也消失在充滿庭院的火焰中。她看到火焰向她衝來,轉身躲到牆後,遠離火焰,但她知道自己太慢了。然後火焰到達了她,包圍了她,她被燒傷,尖叫著......


    布倫達·布羅克塔克尖叫著醒來。她……她沒死?她環顧四周。她在一個白色的房間裏,躺在一張床上。她意識到這是醫院的病床。熟悉的氣味飄進她的鼻子。聖芒戈醫院。


    她氣喘籲籲,渾身發抖,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身體。她沒有死。她沒有受傷。梅林,她還活著。


    “傲羅布魯克塔克?”


    布蘭達猛地轉過頭。一位身穿治療師長袍的巫師站在房間門口,對她微笑。“怎麽了?”她好不容易才說出來。


    “我很高興看到你醒了。”


    布蘭達想,他看起來很累,他的笑容比平時更不真誠了。她深吸了一口氣。“發生了什麽事?”


    他皺眉的表情告訴了她足夠的信息。“據我們了解,你的護盾咒讓火焰無法直接接觸到你,但高溫仍然灼傷了你,並燒毀了你的長袍。如果不是你的搭檔迅速出手相助,你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的搭檔?馬丁·倫科恩?”布蘭達驚呼道。馬丁活了下來!


    “朗科恩?”治療師一臉疑惑。“不,我指的是傲羅帕金森。”


    帕金森。當然——那個男人一直站在牆後麵。算是躲起來了。炸彈爆炸時,馬丁就在大樓裏。他不可能幸存。她閉上了眼睛。


    治療師繼續說著。“與其他人不同,你也施了泡泡頭咒。我們還不確定具體是怎麽回事,但它一定對你活下來有幫助。我們把你帶到這兒後,燒傷很容易治療。你完全康複後,頭發就可以恢複。”她意識到,這個男人隻是敷衍了事。要麽他已經這樣做太頻繁了,要麽……


    “有多少人幸存下來?”她看著他問道。


    “我不知道,”巫師告訴她。“我沒被告知這件事。我隻能告訴你,包括你在內,我們已經治療了八名魔法部員工。”


    布蘭達低聲咒罵。九個。反應部隊中有三十六個傲羅和暗殺巫師。而她的特遣隊中有五個。艾弗裏的隊伍距離太遠,不會被擊中,帕金森也可能不會受傷,但還是有……二十多個人死亡。而這一切都是她的計劃造成的。都是她的錯。


    她幾乎沒有注意到治療師的離開。她完蛋了。他們甚至不會讓她看守阿茲卡班,他們會為此把她關進監獄!


    “短發適合你,但這有點太短了。”


    她抬起頭。帕金森站在門口。他靠在門框上,雙臂交叉,但她看到他也很累,臉上有些地方看起來有點……斑點。不過他穿著長袍,而不是像她一樣穿著醫院的病號服。


    “我聽說你救了我,”她說。


    他聳聳肩。“我把你的長袍拿出來,盡我所能地治療。我很幸運,幾乎沒有燒傷自己。”他的笑容比平時更加憤世嫉俗。“你本可以幫我吸收爆炸的。”


    布蘭達哼了一聲。“這一切都是徒勞。他們會因此燒死我。”總得有人為這場災難付出代價,而她就是這場災難的策劃者。她才是主謀。


    另一個傲羅走進來,關上了門。“不。他們會燒死弗林特,盡管他已經被燒死了。”


    “什麽?”她看著他。


    帕金森的笑容更加燦爛了。“你警告過他炸彈的存在。但他沒有將軍隊撤得足夠遠。不像你和我。”


    那……布蘭達眨了眨眼。這是對事件非常寬容的解釋。“你報告了這件事嗎?”


    他點點頭。“我們是唯一幸存下來並且知道發生了什麽的人。”


    “他們不會相信的。他們會責怪我。”死者太多了。


    “他們會相信的。我已經跟幾個朋友解釋過了。”帕金森走近她,看著她的眼睛。“我們不能失去你。我們已經失去了太多優秀的傲羅,他們都死在泥巴種手裏了。”


    布蘭達知道他指的不是魔法部。她知道她要為這份幫助付出的代價。但她不在乎——格蘭傑已經謀殺了她的另一個夥伴。為了讓這個泥巴種得到正義的審判,她願意做任何事情。


    *****


    倫敦,魔法部,1996 年 12 月 30 日


    阿不思·鄧布利多禮貌地微笑著,看著魔法部部長穿著龍皮鞋,渾身發抖。康奈利當然有充分的理由——魔法部對付麻瓜出身抵抗力量的最新、最狡猾的計劃剛剛以慘敗告終,格蘭傑小姐通過她的朋友告訴他了這一點。


    “阿不思!二十幾個傲羅和魔法師死了!被抵抗軍殺害了!光天化日之下,在麻瓜倫敦!這是一場災難!我們必須做點什麽!”


    “‘我們’,康奈利?”阿不思透過老花鏡看著部長。“我不是警告過你不要迫害麻瓜出身抵抗組織嗎?”


    他幾乎能聽到阿米莉亞咬牙的聲音。dmle 的負責人正站在部長辦公桌旁邊。


    “你說過你不會支持殺人犯!”科尼利厄斯眨了眨眼。


    “我可不這麽認為,”校長說道。“但防衛自己免受攻擊不算謀殺。”


    “他們是大屠殺者,阿不思!”阿米莉亞氣得渾身發抖,至少阿不思是這麽認為的。“他們殺害了數十人!他們甚至殺害了你的朋友!”


    “他們沒幹這種事。”阿不思看著女巫,臉上露出一絲輕蔑。“他們專門攻擊食死徒和他們的支持者。”


    “他們轟炸了馬爾福莊園,殺害了在場的所有人!”部長現在也在顫抖。


    “食死徒扔的球,”校長說道。康奈利剛想開口,卻被部長打斷了。“盧修斯·馬爾福是最壞的食死徒之一,康奈利。他是黑魔王的忠實追隨者和得力助手。攻擊他是對黑魔王的合法攻擊。”


    “還有在場的無辜者?那裏的不是每個人都是食死徒!很多人隻是參加舞會的純血統!”阿米莉亞露出牙齒。“你把他們殺了,不就是謀殺嗎?”


    “麻瓜們稱這種死亡為‘附帶損害’,”阿不思說。“我覺得這個名字很貼切。”兩人都震驚地盯著他。他不得不提醒自己,他們並不真正了解他,也不知道他過去做過什麽。他苦笑著。“每個人都知道盧修斯和他的同類代表什麽。參加他的舞會的每個人都表示支持他——或者至少,他們願意接受黑魔王。有些人甚至會稱之為叛國。”


    “什麽?”部長目瞪口呆。“你……梅林,你是說他們該死嗎?”


    “我不會這麽說,”老巫師說。“但如果他們必須死,這樣盧修斯和他的盟友才能被殺死,那當然是可以接受的。”他聳了聳肩。“格林德沃戰爭之後,我厭倦了所有的流血事件。我所做的事……”他搖了搖頭。兩人都盯著他看,他看著他們的表情笑了起來。“幾個月前我告訴過你,你根本不知道什麽是真正的戰爭。你們倆有沒有查過格林德沃戰爭中發生了什麽?我在那裏做了什麽?”


    從福吉的表情判斷,他沒有。不過阿米莉亞 看起來比之前更加緊張。


    他搖搖頭,“你所謂的大災難,二十幾個巫師和女巫被殺,在與格林德沃戰鬥的人眼中,應該隻是一場小衝突。那場戰爭中死了數千人。”他冷笑著補充道:“不過,既然他們不是英國人,而且他們中的大多數都不是古老家族的純血統,我想你也不在乎。”


    “在為格林德沃而戰的人中,麻瓜出身的人是最多的!”阿米莉亞說。


    “他們有充分的理由為格林德沃而戰,”阿不思說。兩人再次震驚了。他歎了口氣。“你認為為什麽在格林德沃被擊敗後,我會如此努力地爭取麻瓜出身的平等權利?我親身體驗過那些一無所有卻能獲得一切的人是如何戰鬥的。”他哼了一聲。“現在你也知道了。”


    “但是……但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們?”科尼利厄斯看起來困惑而絕望。


    “然後讓威森加摩的食死徒宣稱麻瓜出身的人是格林德沃的再世?你知道人們會怎麽看待這種說法。”他冷冷地笑著。


    “你私下也沒有警告過我們,”阿米莉亞怒視著他說道。


    “如果我警告過你,麻瓜出身的人會像格林德沃那樣起義,我知道你會怎麽做。”阿米莉亞會盡最大努力,甚至不惜一切代價,獲得先發製人的授權。而且她會得到授權——來自部長和威森加摩。


    “你……你保護了他們!你希望他們為這場戰爭做好準備!”女巫的聲音聽起來受到了致命的傷害。


    “我想避免這場戰爭。但我失敗了。現在我要贏得這場戰爭。不惜一切代價,”校長說道。


    “但你需要和我們合作!魔法部需要你,我們一起才能打贏這場仗!”部長站了起來。“我們需要聯合起來!”


    “康奈利!”艾米莉亞一邊和部長說話,一邊瞪著阿不思。“他想讓麻瓜出身的人贏得這場戰爭!”


    “我希望黑魔王輸掉這場戰爭,”阿不思說。“而麻瓜出身的人是至關重要的。”


    “你願意為他們犧牲整個魔法部?你自己的國家?”科尼利厄斯再次坐下,臉色蒼白,渾身發抖。


    “到目前為止,抵抗軍還沒有襲擊魔法部,他們隻是在自衛。盡管他們有充分的理由與你戰鬥,但他們還沒有反擊你。至少目前還沒有。”阿不思看著部長和阿米莉亞的眼睛。“現在還有時間修複關係。廢除那些邪惡的法律,恢複麻瓜出身者的平等權利。如果我們團結起來,食死徒將毫無勝算。”


    “我想你也希望魔法部赦免那些大屠殺的凶手吧,”阿米莉亞說道。


    “我希望魔法部停止迫害麻瓜出身者。這包括麻瓜出身抵抗組織。”他傾身向前。“即使你仍然不接受那些法律是邪惡和不公正的,麻瓜出身者有權反擊,你也不能忽視你別無選擇。除非你想屈服於黑魔王,並希望他最忠實的追隨者不會因被關押在阿茲卡班而報複你。”他看到他們倆都臉色蒼白。“別誤會:我寧願與麻瓜出身抵抗組織結盟,也不願與仍在推行純血統議程的魔法部結盟。”


    部長結結巴巴地說著,顫抖的雙唇中吐出了清晰的聲音。但阿米莉亞則更加堅強。她怒視著他。“無論有沒有麻瓜出身的人,你都無法獨自打敗黑魔王。你需要魔法部的支持。”


    “親愛的,你大錯特錯了。”他站了起來。“你願意做伏地魔的奴隸,還是接受麻瓜出身的人平等對待,這取決於你自己。不過我建議你不要拖延——不是每個人都像我一樣有耐心。或者像我一樣寬容。”


    他朝他們露出了毫不寬容的微笑,然後走出了部長辦公室。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6年12月30日


    “……然後我們發現,我們見麵的麻瓜出身的人被魔法部施了魔咒,這是在密謀陷害我們!兩個人被剝奪了意誌,變成了傀儡,幾十個傲羅和魔法師隨時準備攻擊我們,這一切都是因為我們敢於反擊黑魔王和他的追隨者,而不是讓他們通過威森加摩的傀儡奪走我們的權利!”


    哈利·波特坐在格裏莫廣場的客廳裏,聽著抵抗軍電台的無線電廣播,輕輕地點了點頭。他們通常星期五廣播,但在魔法部伏擊事件發生後,他們破例了——赫敏是這麽告訴他和羅恩的。


    “但我們對這種背叛有所準備!當魔法部部隊到達會合地點時,他們發現的隻有死亡。傲羅和魔法師們,讓我們從中吸取教訓:與我們戰鬥,與麻瓜出身的人戰鬥,你們就會死!


    “但撇開對那些執行邪惡法律的無腦暴徒的應有懲罰不談,我們這些仍然在英國魔法界的觀眾現在麵臨著許多問題。而最重要的問題是:你會是下一個被施咒的人嗎?魔法部已授權其部隊在這次“危機”期間使用不可饒恕咒。你相信傲羅和殺手巫師不會濫用這一技能嗎?與宿敵算舊賬,還是帶某人上床過夜?誰在監視他們?誰在監視你?任何穿著傲羅紅袍或殺手巫師灰袍的人都可以控製你。一旦他們得到了他們想要的東西,他們就可以讓你去死,攻擊他人。


    “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時刻擔心自己會成為傲羅的傀儡?


    “我們,抵抗軍,不使用那些邪惡的咒語。然而我們殺死的食死徒比魔法部還多。那麽,當我們證明不需要這些咒語時,他們為什麽聲稱需要這些咒語來戰鬥?為什麽魔法部希望其部隊使用如此邪惡的咒語,一次施展就足以讓他們終身監禁在阿茲卡班?


    “下次看到傲羅巡邏隊時,問問自己這個問題!但最好先躲開他們。”


    “天哪!”羅恩在哈利旁邊嘟囔道,“這等於把爆炸液倒進坩堝裏。魔法部要氣瘋了。”


    “他們已經拚命想要殺了她,”哈利低聲說。赫敏是魔法部的頭號敵人。至少是剩下的魔法部,因為沙克爾和他的團隊已經死了。他瞥了一眼唐克斯,唐克斯坐在扶手椅上,盯著地板,扶手上放著一個托盤,托盤裏放著糖果和玻璃杯。


    坐在另一把椅子上的小天狼星笑了起來。“演講不錯,但對純血羊來說太浪費了。他們隻是不想看到正在發生的事情。”


    “他們害怕麻瓜出身的人,”萊姆斯站在窗邊說道。“《預言家日報》已經研究他們一年多了。”


    “好吧,他們當然沒必要奪取先知的任何權力;那些已經是魔法部的愚蠢工具了。”小天狼星哼了一聲。


    這兩個人似乎都沒有看唐克斯。但年輕的傲羅卻怒視著他們。然後她站了起來。“你表現得好像魔法部是一個大集團。你根本不知道魔法部是什麽樣子。沒人知道你是否可以信任你的同事!到處都是黑魔王的間諜!在最近的爆炸事件之前,魔法部差點因為一個錯誤的咒語而解體。”


    小天狼星說道:“至少你終於承認了誰是真正的敵人。”


    唐克斯對他呲牙咧嘴。“我一直都知道,你這個白癡!媽媽因為嫁給了爸爸而被從家譜上除名了。大家都知道我不是黑魔王的朋友,貝拉特裏克斯想殺了我們所有人。要不是我有改變容貌的天賦,我早就被詛咒了。”


    “那麽,你不再認為抵抗軍是罪犯了嗎?”哈利看到在場的三個成年人對他的插話感到驚訝。但他需要知道他是否可以信任唐克斯。盡管她是家人,至少對小天狼星來說,而且是鳳凰社的成員——即使他不應該知道這一點——但她仍然是一名傲羅,為魔法部工作。魔法部正在追捕赫敏。


    她怒視著他,但他毫不畏縮地直視她的眼睛。在穆迪和鄧布利多的訓練下,一個年輕的傲羅看起來根本就沒那麽強悍。她能對他做什麽,他還沒有在訓練中遭受過更糟糕的痛苦?


    唐克斯首先把目光移開。“我研究過曆史。魔法部錯了。”她舉起一根手指。“但如果有人說‘我早就跟你說過’,我就對他們施咒!”


    哈利點點頭。要接受你一直為之工作、所信仰的魔法部被邪惡之人控製,這可不容易。而且唐克斯可能認識最近爆炸案中的大部分遇難者;對她來說,他們不僅僅是數字。


    小天狼星咧嘴笑了,有那麽一刻,哈利擔心他的教父會推開易容馬格斯。但巫師隻是拍了拍她的肩膀。“很高興聽到這個消息。現在,你為鄧布利多做了什麽?你不會毫無意義地冒著生命危險,對吧?”


    “這不關你的事。如果校長想讓你知道,他會親自告訴你的。”


    萊姆斯輕笑道:“她不會違背命令的,小天狼星。”


    哈利的教父撅起嘴,而唐克斯則對萊姆斯咧嘴一笑。不過,巫師很快就嚴肅起來。“你有危險,唐克斯。即使你的變形也幫不了你什麽忙——他們隻需要讓上級把你叫進他們的辦公室,然後在你離開時伏擊你。”


    “我知道。”


    “但你還是回去那裏。”小天狼星看起來好像不確定他是否應該表揚還是批評他的表弟。


    “這一點很重要。”


    “我希望這值得冒這個險,唐克斯,”小天狼星說。


    哈利完全同意。


    *****


    倫敦,蘇荷區,1996 年 12 月 30 日


    赫敏·格蘭傑坐在她要去見校長的酒吧的包廂裏,感到很疲憊。抵抗軍早上訓練過,她也在那天晚上早些時候幫忙播音。但這次會麵很重要——她需要瑪麗·簡的幫助。


    校長還沒到,她拿起一份報紙瀏覽了一下。其中一篇文章引起了她的注意——倫敦各地的幾戶人家的電視莫名其妙地壞了。無論是全新的還是稍微用過的,它們都無法使用有線電視,有時也無法使用共用天線。這聽起來像是幹擾電子設備的病房……也就是說是巫師。她環顧四周,然後複印了報紙,把原件放在了她的魔法口袋裏。她必須調查一下這件事。


    校長再次偽裝成一位尊貴的年長麻瓜紳士,不久後趕到。“晚上好,小姐。”


    “晚上好,先生。”她揮動魔杖,施展了幾個隱私咒語。


    “我很高興你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與我見麵,”老巫師說道。“尤其是考慮到目前的情況。”


    “魔法部部隊的伏擊失敗了。”她沒心情聽這些含蓄的話。


    “確實。今天早些時候我見到部長時,他嚇得渾身發抖。”


    赫敏哼了一聲。“我想如果他的辦公室裏有一隻野蒲公英,他也會做出同樣的反應。”在她看來,福吉是一個道德敗壞的懦夫。


    “康奈利不是最勇敢的巫師之一,但他也沒有那麽膽小。盡管他發現自己處境相當尷尬,夾在麻瓜出身的抵抗力量和黑魔王的勢力之間。”


    “他最終處於這樣的境地,是因為他自己的選擇。”赫敏冷笑著說。


    “他現在後悔自己的選擇。”校長歎了口氣。“我跟他解釋過,如果他不想成為黑魔王的囚徒,就像那些在他任期內被關押在阿茲卡班的人一樣,他隻有一個選擇:他必須停止迫害麻瓜出身的人,廢除那些邪惡的法律,並赦免抵抗軍。”


    赫敏深吸了一口氣。她沒想到這一點。這聽起來有點好得令人難以置信。“他能做到嗎?黑魔王在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影響力如此巨大?”


    “康奈利有很多缺點,但他是個有能力的政治家,隻是有點太容易被賄賂誤導了,”鄧布利多說。“最近奧古斯塔·隆巴頓的謀殺案讓許多天真的威森加摩成員看到了伏地魔是什麽樣的人。三十多名傲羅和魔法師的死亡,卻毫無成效,這削弱了人們對魔法部和威森加摩的信心。我確實認為,如果他能利用一些應得的人情,並利用他對一些成員的私人了解,他可以強行通過這些改革。不過,投票結果會非常接近。”


    赫敏皺起眉頭。那麽,希望渺茫了——她不認為那些熱切投票剝奪麻瓜出身者權利的人會冒著激怒黑魔王的風險投票支持這樣的改變。另一方麵,鄧布利多在威森加摩有幾十年的經驗。他應該比她更了解情況。


    “但是,黑魔王武裝接管的風險仍然存在。”鄧布利多歎了口氣。“風險有所降低,兩天前最熱衷於與麻瓜出身者戰鬥的傲羅和魔法師在伏擊中損失慘重,但盡管我盡了最大努力,我還是不能聲稱在魔法部裏找到了黑魔王的所有同情者。”


    “而且他可以借助一些內奸的幫助輕易地引進外來者。”赫敏咬著下唇。“你能阻止這樣的接管嗎?”


    “不幸的是,鳳凰社分成了許多小團體,成員之間互不相識。我準備了一些陷阱和其他驚喜,但這對解決魔杖短缺的問題毫無幫助。”鄧布利多對她微笑。


    當她意識到他要告訴她什麽時,她閉上了眼睛。問她什麽。“我不能要求他們幫助魔法部。”她搖搖頭,補充道:“在魔法部試圖伏擊我們之後,我不能再要求他們幫助了。我所能做的就是阻止我的幾個朋友報複魔法部。”如果這個提議被接受……


    “我很擔心,格蘭傑小姐。雖然這很不幸,但這也是可以理解的。然而——如果黑魔王試圖發動政變,他會暴露出很多間諜和內奸。抵抗軍可以給敵人以沉重打擊,並獲得魔法部的很多好感。戰爭遲早會結束,我真誠地希望我們能獲勝,到那時,雙方的關係就需要修複了。”


    “我知道,”赫敏承認道。“但領導者永遠不應該下達他們知道不會被服從的命令。”她再次咬住下唇。“這是一個可能奏效的角度——一旦脾氣稍微冷靜下來。但我們仍然有兩個男孩,每人都有一條枯萎的肢體,還有一個被施了魔咒的囚犯。”


    老巫師笑了。“如果我能幫忙的話,據我所知,這也會帶來很多善意。”


    “如果我能告訴他們你在和我們一起工作,以及如何和我們一起工作,這肯定有助於說服他們在那裏幫助你。”但是赫敏知道,傳播這個消息是危險的。


    “這可能是一種可能,但更像是最後的手段。”鄧布利多歎了口氣。“不過,你需要使用盜賊之墜來結束這個邪惡的咒語。幸運的是,諾特、戴維斯和格林格拉斯的財富讓我獲得了其中兩個裝置。”


    那會很有幫助。“謝謝您,先生。當我們意識到我們殺死了一個被迫與我們戰鬥的巫師時,這對我們來說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校長苦笑一聲:“我明白。”


    “你在尋找克裏維一家的治療方法方麵有進展嗎?”赫敏不想讓自己太樂觀,但也許霍格沃茨圖書館的禁書區有一本書可以恢複男孩們的四肢……


    “很遺憾,目前的危機幾乎占用了我所有的時間。”鄧布利多抱歉地對她笑了笑,“不過我聽說羅恩的哥哥也在研究這個問題。”


    她隻是點點頭。還有希望。但男孩們越來越不耐煩了。


    赫敏可不想看到他們因為等待不耐煩而自斷四肢,他們兩個就是這麽固執又衝動,才會做出這種事。


    *****


    倫敦,格裏莫廣場12號,1996年12月31日


    “我們要去巴黎嗎?”


    羅恩·韋斯萊的愚蠢問題——校長剛剛說的——在他重新考慮之前脫口而出。他為自己辯解說,他完全感到驚訝,他剛剛又花了一個小時被穆迪施咒、詛咒和詛咒。至少他和哈利一起合作,設法擊中了這位退休的傲羅,盡管他們通常必須犧牲自己一個人才能做到這一點。


    “是的,羅恩。”校長微笑著說。“當然,前提是小天狼星同意。”


    羅恩不是赫敏,但他的理解能力並不遲鈍。當然他們不會問他父母——如果他媽媽知道這個任務,她絕不會同意。他哼了一聲,老巫師點了點頭,仍然麵帶微笑。


    “太好了,”哈利坐在格裏莫廣場訓練室裏變出來的長凳上,和羅恩並排坐下,喃喃道。“小天狼星不讓我走。”


    “他會的,如果他知道什麽對他和你都有好處的話,”穆迪說著,暫停了對略有損壞的房間的修複。“你還遠遠沒有達到你應該達到的水平,但你不再是無用或無助的了。”


    這句話出自穆迪之口,真是太讚了。羅恩興奮了起來,然後又有點泄氣了——穆迪說的可能是哈利,而不是他們兩個。他沒有哈利那麽快,也不像哈利那麽精準。雖然差距不大,但他就是沒有哈利那麽厲害。但他無論如何都會去巴黎。當然,前提是小天狼星同意讓哈利去。


    *****


    “你瘋了嗎,阿不思?”小天狼星從座位上跳了起來,幾乎是喊叫起來。“你想派哈利去巴黎當黑魔王的誘餌嗎?”


    羅恩看到巫師的表情不禁皺了皺眉,然後看了一眼哈利。他的朋友看上去不太開心。他理解這種感覺——小天狼星不像羅恩的媽媽那麽吵鬧或善於表達,但他肯定很接近了。


    “我把他們送到巴黎,這樣黑魔王就會繼續以為我們在試圖尋找他的魂器。如果他懷疑真正的計劃,哈利的處境就會更加危險,”校長平靜地說道,仿佛是在討論天氣。


    “‘危險更大’?黑魔王肯定已經困住了他的靈魂錨!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來準備它們!”小天狼星現在踱來踱去,就像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動物。“你打算讓哈利冒這個險,隻是為了愚弄黑魔王?”


    “我們不知道魔法巴士底獄裏是否有魂器。這裏非常適合藏匿這種邪惡的物品,但同時也是一座與阿茲卡班一樣令人恐懼的監獄。湯姆很可能不會試圖利用這裏來達到自己的目的——畢竟,即使是他的力量也是有限的,而且他也不是妄想狂。”


    “可能騙了我,”羅恩聽到哈利低聲嘀咕道。


    “你要把哈利送去法國阿茲卡班?”羅恩能聽到小天狼星緊咬牙關,大聲喘息。這當然會觸動巫師的神經。


    “那裏沒有攝魂怪。畢竟,它位於麻瓜巴黎的中心,隱藏在他們最著名的廣場之一下麵。那裏守衛森嚴,但不是那些可惡的怪物,小天狼星,”鄧布利多說。“而且他們會得到大陸上的朋友的幫助,還有比爾·韋斯萊,我們知道的最好的解咒者之一。”


    “我不相信法國人!”小天狼星還想說些什麽,但是哈利也站了起來。


    “小天狼星,求你了。我們必須這麽做。”哈利把手放在教父的肩膀上。“隻要他還活著,我就永遠不會安全。”


    另一個巫師閉上眼睛,然後突然抓住哈利,把他抱在懷裏。雖然還達不到羅恩媽媽的標準,但也差不多了。“我不想讓你冒生命危險,哈利。”


    阿尼馬格斯嘟囔了些什麽,但羅恩聽不清。但他看到哈利僵住了,然後有點尷尬地拍了拍他的背。


    兩人就這樣一直低聲耳語著。羅恩看了一眼校長,他隻是坐在那裏,微笑著看著這一切,然後默默歎了口氣,靠在座位上。在家裏,事情不是這樣的。


    過了一會兒——羅恩一直忙著回憶幾次特別丟臉的訓練,並在腦子裏回顧他本可以做些什麽不同的事情,就像他有時在下棋時那樣——小天狼星大聲歎了口氣,放開了哈利。“好吧。但我要和你一起去。還有萊姆斯!”


    校長點點頭,微笑著。好像他早就料到會這樣。羅恩意識到,他可能早就料到會這樣。


    “我們什麽時候去?”羅恩問。


    “一月二號。值班的人不多,這樣比較容易避免引起注意。”鄧布利多說。


    “法國人知道這件事嗎?”小天狼星盯著老巫師。“黑魔王知道嗎?”


    “我相信德拉庫爾夫婦會保密這次拜訪的。”鄧布利多笑了。“他們的女兒會出席,危及哈利的利益也會危及她。”


    “比爾和芙蓉知道他們在做什麽,”羅恩說。“有他們、穆迪和你,我們就會安全。”


    “我寧願你和我們在一起,”小天狼星怒視著校長說道。


    “我留在法國,或者更確切地說,我不在英國,將讓黑魔王肆無忌憚地肆意妄為。在目前的情況下,這可能會致命。”鄧布利多的笑容漸漸淡去。“雖然這讓我很痛苦,但我不能離開這個國家。”


    “法國就在海邊幾英裏外。”小天狼星交叉雙臂。


    “巴士底獄的防禦會讓快速撤離變得不可能。”


    “該死的法國人!”哈利的教父又坐回座位上。“總是把事情搞複雜!”


    這再次與比爾告訴羅恩媽媽他訂婚的消息時她的反應非常接近。


    *****


    英國約克郡威瑟恩西郊外,1996 年 12 月 31 日


    黑魔王伏地魔坐在他最喜歡的椅子上,雙手交叉,食指和拇指的指尖放在臉上。鄧布利多已經訪問了魔法部,現在福吉顯然開始對魔法部的政策進行相當徹底的改變。伏地魔曾希望、也曾預料,二十幾名魔法部員工死於泥巴種之手將對他的事業有利。這證明了他們有多麽危險。這證明了他是對的,英國巫師界需要他和他的追隨者的安全。


    相反,這個笨手笨腳、腐敗的傻瓜現在正致力於廢除麻瓜出身的法律。毫無疑問,這是鄧布利多強迫他這麽做的。或者是被布萊克收買,按照老傻瓜的命令。當然,他有支持者。很多人,在威森加摩。但還不夠。他對年輕的隆巴頓的姿態並沒有像他希望的那樣嚇倒那麽多人。或者還不夠——那些對他的支持動搖的人,那些試圖避免加入他,但也不想加入鄧布利多的人,可能比他更害怕那些泥巴種。這是一個不幸的結果,強調了他們所代表的危險。


    他皺起眉頭。要是他能屠殺一二十個泥巴種就好了!那將向英國巫師界證明他是唯一一個能夠應對這種危險的人。但那些該死的汙穢卻躲在他身後。


    這讓他的選擇少了很多。血統叛徒,但他們也躲起來了。他搖了搖頭。隻剩下一個目標沒有躲起來。躲不掉。


    如果他不能通過政治手段阻止福吉,他就必須使用更直接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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