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蘭傑小姐?”烏姆裏奇打開辦公室門時問道。她的聲音不再甜言蜜語,也不再傲慢自大,聽起來很高興。“坐下來!”


    赫敏走了進去。房間裏裝飾得醜陋不堪,擺滿了各種圖案的耀眼粉色盤子,還有從《巫師習俗》教科書中摘下來的裱框頁麵。她坐在唯一一張放著書寫材料的桌子旁。


    “交出你的魔杖!”烏姆裏奇教授的口氣不容置疑。


    麻瓜出身的赫敏猶豫了一秒鍾,然後拔出魔杖遞給了她。沒有了魔杖,她感到脆弱、無力,任由教授擺布。她想,這正是這個女人的意圖。


    烏姆裏奇教授清了清嗓子。“你犯過不少錯誤,格蘭傑小姐。”她研究著一卷羊皮紙。“大部分都是掩蓋的,至少我從可靠消息來源聽說是這樣。但你今天運氣不佳。不尊重人,選擇在走廊裏施法,還對當局撒謊。”


    “兩位級長在說謊,教授。麥格教授相信我。”赫敏試圖辯解,盡管她知道自己應該保持冷靜,但這實在是太過分了。


    “兩位來自名門望族的級長,竟然在撒謊?對你這種慣常違反規則的人?”烏姆裏奇教授的聲音帶著嘲諷。“你隻是加重了懲罰。你慣常違反規則的行為現在結束了。”她指著赫敏桌子上的羊皮紙。“你需要寫‘我不會不尊重權威。我不會違反規則。’兩百遍。”


    赫敏眨了眨眼,心裏暗自想著,寫兩百遍台詞?她本以為會有更糟糕的事情發生。畢竟,斯內普的禁閉是臭名昭著的,而烏姆裏奇似乎……


    “女士,沒有墨水。”赫敏指出。


    “羽毛筆有自己的墨水,格蘭傑小姐。”烏姆裏奇教授冷冷地回答。


    她很快就知道羽毛筆的墨水是從哪裏來的——她寫的每一行字都感覺像是刻在她的肉體上,用她的血寫成的。雖然沒有傷口,隻有疼痛。赫敏意識到,這是沒有證據的痛苦。


    她曾考慮過逃跑。但是麵對烏姆裏奇教授手持魔杖,她知道任何的反抗可能會讓情況變得更糟。她咬著牙,繼續寫著,強忍著淚水,不想讓烏姆裏奇看到她哭泣,從而得到滿足。


    “你的禁閉結束了嗎?”羅恩在赫敏回到格蘭芬多宿舍時問道。他試探性地微笑,但看到她的表情後,微笑消失了。站在旁邊的哈利倒吸了一口涼氣,赫敏看起來一定和她感覺的一樣糟糕。但她的朋友們一直在等她回來,這讓她感覺好多了。


    “太可怕了,”她開始說道。“我不得不用一支魔法筆寫字,感覺就像在自己的肉體上刻字一樣。兩百遍,”她補充道。


    羅恩盯著她,然後咬緊牙關。“她不能這麽做!”


    哈利點點頭。“我們會告訴校長的。”


    “我懷疑這不會有什麽用。”她攤開雙手。“看到了嗎?沒有痕跡。沒有證據。這將是‘一位受人尊敬的老師對一個違反麻瓜規則的人的指控’,”她模仿烏姆裏奇的聲音說道。“就像‘兩位來自正派、受人尊敬的家庭的級長’對我的指控一樣,”她補充道,毫不掩飾她有多麽痛苦。


    他們在壁爐旁坐下。


    “從現在起我會護送你,就像麥格教授說的那樣!”羅恩宣布道。


    “我也要和你一起去。” 哈利點點頭。


    “謝謝。”赫敏微笑著。她的朋友們和她站在一起。在這個團結的支持下,她感到心中的疼痛稍稍減輕了些。


    霍格沃茨,1995 年 9 月 29 日


    赫敏和哈利、羅恩一起走向烏姆裏奇辦公室旁邊的牆,看到了另一份新的教育法令。他們三個人已經很少單獨行動,因為他們知道馬爾福、帕金森和其他斯萊特林級長總是在等待抓住他們的把柄。其他麻瓜出身的學生也在同樣的環境中學習,學會了保持低調。在這個環境中,像莎莉·安妮這樣的學生因為被禁閉而心理崩潰,而赫奇帕奇的學生則保持了團結,然而拉文克勞的情況卻不盡如人意,特別是他們的麻瓜出身的學生正遭受著特別的刁難。


    盡管斯萊特林的級長們忽視了某些問題,烏姆裏奇在課堂上卻經常挑釁赫敏。賈斯廷·芬奇在被關押一次後學會了保持低調,而赫敏則經曆了兩次被關押,忍受著斯萊特林學生和老師們的蔑視和嘲諷,而那老師幾乎毫不掩飾她對於施虐行為的喜悅。西莫和迪安則還沒有完全學會這些教訓,他們都是典型的格蘭芬多學生。


    在這一切之後,格蘭芬多三人最終達成了他們的目標。公告板擴大了,最新的法令被放在了中央顯眼的位置。赫敏讀著法令,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赫敏的表情凝重,她和哈利、羅恩一起站在烏姆裏奇辦公室旁的牆前,讀著新的教育法令。她向兩位朋友解釋道:“隻有在 owl‘巫師習俗’考試中取得及格分數的學生才有資格參加 newt 考試。”


    羅恩顯得很困惑,但哈利似乎明白了其中的含義。赫敏沒有等他們反應過來,繼續解釋道:“這意味著魔法部不喜歡的人將無法參加 newt 考試。他們將無法通過這項考試。你知道魔法部不喜歡誰。”


    “但是……那是烏姆裏奇。owl 有自己的專家!”羅恩插嘴說道。


    “這是一門新課程。魔法部當然可以選擇專家。就像他們選擇烏姆裏奇一樣。”赫敏的語氣中透露出對這一現實的無奈和憤怒。她不願意稱呼烏姆裏奇為老師,但她明白現在必須盡可能尊重這位女巫。這種感覺比麵對馬爾福和帕金森的挑釁,或因“不尊重”而再次被禁閉更加讓她憤怒。


    “鄧布利多正在努力,”哈利說,盡管他聽起來並不樂觀。


    赫敏閉上了眼睛,感受到一陣災難的來臨。然而,她心中又充滿了害怕,她覺得這或許隻是一場更大災難的第一步。


    “太瘋狂了!他們為什麽要這麽做?”羅恩問道,顯得憤怒和無奈。


    赫敏看了看羅恩,又看了看烏姆裏奇辦公室的門。盡管她本應該和六年級的學生們一起上課,但現在……


    “我們走吧。”她決定了,轉身離開,兩位朋友默默跟隨著她,他們三人的團結在這個動蕩的時刻顯得尤為重要。


    到了另一層樓後,赫敏開始詳細解釋:“你們不明白嗎?麻瓜出身的人被魔法部視為是為了安撫伏地魔而做出的‘讓步’。他們認為,如果他們這樣做,伏地魔就會對他們寬容。”


    “但他不會!爸爸說他在戰爭中殺死的純血統巫師和麻瓜出身的混血巫師一樣多!”羅恩幾乎是在憤怒地搖著頭。“他隻想要權力,不顧一切。”


    “他當然不會!但隻要魔法部替他做事,他什麽也不會做。一旦伏地魔進攻,每有一個麻瓜出身的人離開,就會少一個魔法部的支持者。”赫敏咬緊牙關。


    “鄧布利多必須阻止這種行為!”羅恩大聲說道。


    “我確信他正在努力,但他沒有取得多大成就,不是嗎?”赫敏說。私下裏,她開始思考為什麽魔法部如此迅速地對麻瓜出身的人下達嚴厲製裁。他們在過去三個月裏通過的法令和法律肯定比前三年還要多。她意識到自己確實需要仔細研究一下這些法律。


    “但是……如果你不能通過考試……你明年會回來嗎?在霍格沃茨?”羅恩問道。


    哈利和羅恩都注視著她。


    “它隻是說我不能參加 newt 考試,並沒有禁止我上學,”赫敏回答道。她甚至對著她最好的兩個朋友,也許是唯一的朋友,露出了盡可能自信的笑容。他們看上去鬆了一口氣,她卻為自己沒有告訴他們預計接下來還會有另一項法令而感到內疚,這項法令規定隻有有資格參加 newt 考試的人才能在六年級和七年級就讀霍格沃茨。


    赫敏勾住哈利和羅恩的手臂,努力不去想象她可能無法在一年後回到霍格沃茨的現實。


    她把希望寄托在鄧布利多能完成手頭的工作上。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對他成功的信心越來越不足。


    看到魔法部所做的一切,赫敏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還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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