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蘇楊夏伸手夠到台燈的那一刻,他突然聽到了一聲開門聲。


    他怔愣了兩秒,顧時燁看起來毫無反應,好像並沒有聽到。


    “顧時燁,你沒機會了。”蘇楊夏嗤笑了一聲。


    “還在嘴硬。”顧時燁看著蘇楊夏不屑的說。


    蘇楊夏突然卸下了所有的防備,眼前突然有一些模糊,在閉上眼之際,他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衝了進來。


    “顧時燁!!!”顧時冶怒吼了一聲,照著顧時燁的背狠狠的踢了一腳。


    顧時冶看了一眼床上的蘇楊夏,跑過去撈起被子蓋在蘇楊夏的身上。


    他惡狠狠的看著顧時燁:“你個畜生。”


    “嗬嗬,哥哥還真找到我了。”


    顧時燁被一腳踢倒在床上,他撐著胳膊看著顧時冶笑著說。


    顧時冶看著顧時燁嘴唇上明顯的傷,又看了看蘇楊夏被咬破的上唇:“顧時燁你簡直是個瘋子,魔鬼。”


    “哥哥,我是魔鬼,是瘋子啊?那你懷裏這個是什麽?災星啊他是。”顧時燁起身下床走到顧時冶麵前垂眸看著他。


    “李鳴凡,把顧時燁拉出去。”顧時冶對著臥室的門口大聲喊道。


    李鳴凡立馬從客廳走了進來,他站在顧時燁身後拉著顧時燁的胳膊:“小燁,先出去。”


    “你給我滾開!”顧時燁回頭大聲的吼了李鳴凡一句。


    李鳴凡被吼,瞬間有些懵,他皺著眉看著顧時燁,用手指著他:“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小心思,別逼我動手,你打不過我。”


    顧時燁恢複了表情看著顧時冶說:“我有話跟我哥哥說。”


    “你感覺現在合適嗎?”李鳴凡聲音冷冷的問顧時燁。


    “為什麽不合適?多合適啊。”顧時燁就這麽死死的看著顧時冶,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怪異。


    李鳴凡直接把顧時燁攔腰扛了起來:“聽不懂人話。”說罷就把顧時燁弄到了客廳,丟在了客廳的沙發上。


    顧時燁想站起來,被李鳴凡攔住:“別逼我動手,我不是你哥,不慣著你。”


    沈煜從上樓到現在都站在門口的位置沒敢進來,此時才緩緩的往客廳裏走了過來。


    “小顧總,你還是等一會吧。”沈煜蹙著眉看著顧時燁說。


    顧時燁不情願的扯了扯衣服,癱在了沙發上,抱著胸看著站著的兩個人:“我哥哥居然還找幫手。”


    顧時冶看著懷裏的蘇楊夏,他的手都在發抖,蘇楊夏紋身處的傷口處都滲血了,他把衣服扯過來給蘇楊夏穿好。


    又把蘇楊夏被褪到一半的褲子穿好,顧時冶氣的發抖,他從來沒有想過顧時燁會做這樣的事情。


    在來的路上,他想了一萬種可能,顧時燁會帶蘇楊夏去哪裏,腦海裏就突然就出現了一個畫麵,就是當年顧時燁站在床邊看著自己的畫麵。


    顧時冶直覺顧時燁會把蘇楊夏帶來這裏,他直接給沈煜導航了金湖小區的位置,沈煜一路上車開的很快,都在跟顧時燁爭分奪秒的搶時間,生怕一個耽誤,顧時燁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車開到金湖小區樓下的時候,顧時冶抬頭看了一眼,更加確定了自己的想法,從陽台看過去房間裏亮著燈。


    他幾乎是飛一般的跑上了七樓,都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就拿著鑰匙打開了門。


    顧時冶剛推開臥室的門,就讓他看到這樣崩潰的畫麵,憤怒湧上大腦,怒火猶如天雷一般劈下來。


    今天要不是因為李鳴凡跟沈煜都在,他都怕自己會忍不住對顧時燁做出什麽事情。


    他給蘇楊夏穿好衣服後把人平放在床上,就離開臥室去了客廳。


    顧時冶緊緊的攥著拳頭,走到顧時燁的麵前看著顧時燁,顧時燁勾著唇仰視著他。


    顧時冶揮手上去就是一拳,顧時燁悶哼一聲,抬起胳膊擦了擦被揍出來的血:“繼續哥哥。”


    顧時冶胸腔起伏,又狠狠的揍了顧時燁一拳,顧時燁依舊是沒什麽表情,勾著唇由下往上的看著顧時冶。


    “哥哥,怎麽不打了?”顧時燁笑著問顧時冶。


    顧時冶陰冷的看著顧時燁:“你答應過我不傷害他的。”


    顧時冶雙臂搭在沙發上,露著潔白整齊的牙齒,唇角還掛著血:“我是答應你不傷他,可是我沒說不做其他的事情啊,哥哥。”


    顧時燁說完就靠在沙發上不停的嗤笑著,看著像個瘋子。


    “顧時燁,你應該慶幸今天沒出事,否則我會跟你同歸於盡。”顧時冶抓著顧時燁的領口狠厲的說,他的眼神凶狠的像是能殺死人。


    “兩位看官,熱鬧好看嗎?”顧時燁答非所問的看著站著的兩個柱子。


    李鳴凡拍了拍沈煜的胳膊:“我們先進臥室。”


    沈煜點了點頭看了顧時燁一眼皺了皺眉,跟著李鳴凡進了臥室。


    “你也覺得的丟人嗎?”顧時冶拎著顧時燁的脖子陰沉的盯著他。


    顧時燁擺了擺手,抬起一隻手摸了摸顧時冶的臉:“嗯?我是怕哥哥丟人。”


    “哥哥,你知道嗎?我把你這些年發生的所有事情都告訴他了?”顧時燁看著顧時冶笑著說。


    顧時冶抓著他領子的手突然開始發顫,胳膊也忍不住抖了起來。


    “你跟他說了什麽!!”顧時冶忍著最後的一絲理智問顧時冶,他的內心有一個聲音告訴他不能失控,失控了後果會不堪設想。


    顧時燁雙手勾著顧時冶的脖子湊在他耳邊說:“我就說,哥哥為了他要死要活的,死了好幾次沒成功。”


    顧時冶的全身緊繃著,他死死的盯著顧時燁,用力的抓著顧時燁的頭發壓低聲音嗬斥道:“如果他因為你這些話出了什麽事,我會跟他一起死,你怕我死吧?”


    顧時燁的表情瞬間變了,變的慌亂又恐懼:“哥哥我錯了,你不能死,不能跟他一起死。”


    顧時燁拚命的搖著腦袋說:“哥哥我沒有都說,你有抑鬱症的事情,我沒有說。”


    顧時冶雙手顫動,他的手稍微鬆開了一點,依然是死死的看著顧時燁:“你有沒有對他做什麽?”


    “沒有,哥哥,我隻是,我隻是咬了他一口,你看他也咬我了,很痛的,哥哥。”


    顧時燁麵色委屈,看起來像一個受傷的幼狼一般。


    頭發被顧時冶緊緊的抓著,像一個攥在手裏的獵物一般,顧時燁兩眼模糊的看著顧時冶。


    顧時冶鬆開顧時燁的頭發,緩緩的坐在沙發上,用雙手捂著臉聲音從指縫中傳來:


    “我不知道你為什麽要這樣對我,但是我還是想要求你,不要再傷害他,除非你真的想看我去死。”


    顧時冶真的沒有辦法了,他不知道要拿顧時燁怎麽樣,手足兄弟血脈相連,十幾年了依舊是什麽都聽不進去,顧時冶覺得疲累也覺得無力,萬般的無力。


    好像隻有提到自己這條爛命的時候,顧時燁的臉上才會出現一些感覺到恐懼的表情。


    顧時燁蹲在地上看著捂著臉無聲哭泣的顧時冶:“哥哥,我隻是愛你。”


    “我不需要你愛我,我不需要,求求你別再給了。”顧時冶的聲音有些發顫。


    顧時燁抓著顧時燁的手腕哭著說:“我做不到哥哥,我從記事起,就很愛哥哥,可是哥哥為什麽就是不愛我。”


    顧時冶低垂著腦袋,幾滴眼淚滴落在地板上:“我作為你的哥哥,曾經是愛過你的,可是你總是在傷害我,我沒有辦法再像小時候那樣愛你了。”


    “我不需要你像小時候那樣愛我,哥哥,你像愛蘇楊夏一樣愛我可以嗎?”顧時燁的聲音裏都是請求。


    顧時冶緩緩的抬起頭,麵色複雜的看著顧時燁:“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顧時燁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我知道哥哥很在乎蘇楊夏,但是,我也想要哥哥那樣在乎我。”


    “不可能,我給他的永遠給不了任何人。”顧時冶突然像是明白了什麽,無奈的笑了。


    他似乎了解顧時燁多年來的偏執是因為什麽了,似乎一切都在一瞬間明了了。


    “哥哥,我不懂那些,但是我知道我愛哥哥,我一定是比蘇楊夏更愛哥哥。”顧時燁雙手抓著顧時冶的膝蓋,聲音有些發抖。


    “你去談一次戀愛吧,或許你就會懂了。”顧時冶麵無表情的看著顧時燁。


    他看著顧時燁臉上複雜的表情,恍然又不可思議,不知所措的怔愣在那裏,顧時冶突然感覺無比的心酸:“不要再看著我了。”


    顧時燁失神的看著顧時冶:“戀愛,可是我沒有想過要談戀愛。”


    “我這輩子,我隻會跟蘇楊夏在一起,如果生不可以,死也是要在一起的,顧家隻有你了,爸隻有你了。”顧時冶看著顧時燁嚴肅又堅定的說。


    顧時燁依然是愣愣的看著顧時冶一聲不吭,突然陷入了某種不明的情緒裏。


    “馬上26歲了,你要結婚的,小燁。”顧時冶看著顧時燁告訴他一件以後必須麵對的事情。


    “結婚?....結婚。”顧時燁嘴裏叨叨的念著這兩個字,他無比的陌生,這兩個字他從來沒有想過。


    顧時冶淡淡的看了顧時燁一眼:“好好想想吧,記得我說的,如果你再傷害蘇楊夏,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了。”


    “哥哥...別走。”顧時燁的手被顧時冶掰開,顧時燁癱坐在地上,看著顧時冶走進臥室關上了臥室的門。


    顧時燁坐在地上,兩行淚順著眼眶落下來,隻感覺心裏痛的不得了,顧時燁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這麽痛,好像心裏最重要的東西突然被人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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