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冶坐在床沿看著蘇楊夏的睡顏,蹙了蹙眉抿著唇一言不發。


    “跟小燁聊的怎麽樣了?”李鳴凡擔心的看著顧時冶。


    顧時冶搖了搖頭,他自己都不知道顧時燁聽進去幾句,又或許一句都沒有聽進去:“不知道。”


    李鳴凡點了點頭吸了一口氣:“我感覺小燁,他應該去看一下心理醫生。”


    顧時冶點了點頭,看著李鳴凡:“嗯,你有時間,勸勸他吧。”


    李鳴凡看了一眼躺著的蘇楊夏:“小燁對你有種偏執的情感。”


    “我知道,剛剛知道。”顧時冶蹙著眉看著李鳴凡,滿臉的無奈和煩躁。


    “我不知道這個情感是怎麽來的,但是它是病態的。”顧時冶又說道。


    李鳴凡皺著眉歎了一口氣:“我有時間幫你勸勸他吧,不過他大概不會聽我的,他太偏執了。”


    “顧時冶....”蘇楊夏醒了,看著床邊的三個人,張開唇費力的喊了一聲。


    “小夏,你醒了?”顧時冶看到蘇楊夏醒了,抓著他的手吻了吻他的指尖。


    蘇楊夏點了點頭,尷尬的抽回了手:“別這樣親我,我又不是女孩子。”


    顧時冶笑了笑說:“這個還分男孩女孩麽。”


    顧時冶抓著蘇楊夏的手放在自己的臉上,一下一下的撫摸著:“那這樣可以嗎?”


    “嗯。”蘇楊夏點了點頭。


    沈煜坐在旁邊自覺別扭又多餘,現在的顧時冶跟那時候黑著臉讓他買藥的人判若兩人。


    短時間內,沈煜還沒有適應過來,顧時冶從顧總變成顧老爹,沈煜識趣的轉了個身麵對著衣櫃。


    李鳴凡看到沈煜的動作嗤笑了一聲:“怎麽?你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沈煜看了李鳴凡一眼,又看了一眼床上深情脈脈的顧時冶:“我隻是不想顧總在我心裏的人設掉馬太快。”


    “那我在你心裏呢?什麽人設?”李鳴凡好奇的問沈煜。


    沈煜打量了李鳴凡幾眼,說:“哈巴狗!”


    李鳴凡啐罵了一句,笑著說:“對,你說的是,我是你哥的哈巴狗,你羨慕?”


    “羨慕你當哈巴狗?我又沒病。。”沈煜不想理李鳴凡,忍不住揶揄了他一句。


    “你哥要是還不接受我,我這哈巴狗可就來找你了。”李鳴凡湊近沈煜聲音輕佻的說。


    沈煜看了一眼顧時冶和蘇楊夏,感覺兩個人應該沒什麽事情了,時間也很晚了,他明天還要上班,現在出發回去都得很晚了,顧時冶發布會上匆匆離開,留下一堆屁股給他擦,沈煜此刻隻想回家。


    “顧總,我們可以走了嗎?”沈煜看顧時冶一眼。


    顧時冶看了看沈煜,又看向蘇楊夏:“可以走嗎?”


    蘇楊夏嚐試了一下能爬起來,身上的力氣也恢複的差不多了,不知道顧時燁給他吃了什麽東西,先前渾身都沒有什麽勁。


    “可以走了,我們走吧。”蘇楊夏掙開顧時冶的手,起身準備下床。


    顧時冶彎著腰在床底下撈出了蘇楊夏的鞋子,給他慢慢的穿上。


    蘇楊夏扶著額還有一點頭暈,站起來的時候還有一些搖搖晃晃。


    “小冶,你現在真的是很有那個什麽,網絡上那個詞怎麽說來說?”李鳴凡費力的想著那個網絡流行詞。


    “人夫感。”沈煜淡淡的說了三個字。


    李鳴凡道:“對對,就是人夫感,從頭到腳都散發著人夫感。”


    顧時冶看了看倆人,又看看了蘇楊夏:“你覺得我像嗎?”


    “像什麽?”蘇楊夏恍然的看著顧時冶。


    他剛剛根本沒有注意到這三個人在說什麽,暈頭轉向的,這會後頸也痛,胸前的傷口也痛。


    “人夫感,他們說我有人夫感。”顧時冶笑著看著蘇楊夏。


    蘇楊夏搖了搖頭:“沒有,你有爹感。”


    沈煜噗嗤一聲沒忍住笑出了聲:“嗯,這個好像更貼切,確實很爹。”


    “今天真的辛苦你們了。”蘇楊夏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沈煜和李鳴凡。


    李鳴凡勾著唇擺了擺手:“我是小冶他哥,還是好兄弟,旁邊這個,拿工資的,有什麽辛苦的。”


    李鳴凡拍了拍沈煜的肩膀:“是不是啊,這位優秀員工。”


    沈煜煩躁的拍開李鳴凡的手:“我哥沒被你煩死真的是上輩子積了德。”


    蘇楊夏看了一眼床頭櫃的流蘇台燈:“顧時冶,這個台燈要帶走嗎?”


    “嗯?你想帶的話可以帶走。”顧時冶看了一眼這個熟悉的流蘇台燈。


    蘇楊夏點了點頭:“嗯,那帶上吧。”


    其實蘇楊夏想帶走這個台燈,是為了警告自己,今天差一點就失去理智,居然想拿這個台燈去砸顧時燁,差點釀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他要把這個台燈放在自己每天都能看到的地方,時刻提醒自己遇到事情要理智,隻有自己好好的顧時冶才能好好的。


    蘇楊夏今天才突然意識到,他跟顧時冶已經不可分離的粘連在了一起,包括兩顆跳動的心髒也已經在無形中糾纏在一起。


    他和顧時冶之間,但凡有一個人出了任何事情,另一個人是無法獨活的。


    顧時冶是蘇楊夏的道德邊緣的底線,而蘇楊夏也是顧時冶道德邊緣的底線,隻要他們兩個人,牽好自己手裏的那一根線,兩個人就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


    即使路上荊棘滿地,阻礙重重,蘇楊夏和顧時冶也會牢牢的牽住彼此的那根繩,一起越過那片荊棘叢林,衝破萬重阻礙去往心中最美好的城堡。


    顧時冶是蘇楊夏心中那座美麗的城堡中,優雅完美的高貴的王子,而他是追隨著王子前行的火烈鳥,他的一生隻為了追逐顧時冶的腳步。


    “走吧,寶貝。”顧時冶扶著蘇楊夏站起來。


    顧時冶看了一眼被弄亂的房間:“我會找人來收拾的,我有找人固定來打掃。”


    “嗯。”蘇楊夏喃喃了一句,他今天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出來了,這裏很幹淨,一看就是經常有人來打掃。


    三個人打開門走出客廳的時候,發現顧時燁已經離開了,門還大開著。


    顧時冶看了看被撞歪的茶幾和倒地的垃圾桶,他想顧時燁一定是在意識清醒的瞬間倉皇而逃的。


    下樓的時候蘇楊夏抬腳還是有一些站不穩,最終還是在顧老爹的堅持下,被強行背下樓。


    來的時候是沈煜開的車,沈煜感覺今天的車開的很累,來的時候因為著急,方向盤握的特別用力,一路上時間又趕,想開口問問李鳴凡,能不能幫他開回去,又覺得難以開口。


    李鳴凡體貼的主動坐到了駕駛座,讓沈煜坐到了副駕駛休息,還貼心的給沈煜係上了安全帶。


    “多跟你哥說我幾句好話。”李鳴凡看著沈煜笑著說。


    沈煜瞥了李鳴凡一眼就閉上了眼睛:“我哥快三十了,不是十三。”


    四個人連夜開著車趕回了a城,李鳴凡開著車先把顧時冶和蘇楊夏送去醫院急診,處理了下蘇楊夏滲血的紋身傷口。


    等顧時冶和蘇楊夏從醫院出來後,沈煜開著車先把李鳴凡送回了家,又把顧時冶和蘇楊夏送回到家。


    沈煜開車回到自己家的時候已經淩晨了,他三下兩下快速的洗了個澡,掀開被子就鑽進了被窩。


    一想到明天上班,要去公司給顧時冶‘擦一堆屁股’沈煜心煩的在床上繃直身子,煩躁的來了個鯉魚打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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