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葉子縫隙折射而下,光影斑駁晃動,空氣中有清涼微甜的鹹濕感。


    我渾身癱軟疲憊,被宋青山抱上汽車後座昏沉睡去。


    抵達小鎮賓館時,已是深夜。


    從黑暗中來,向黎明而去,再次隱入黑暗。


    那幫小子,出去竄到現在還沒回來,在外邊流連忘返,在群裏說,要直接回江北集合。


    從這裏回江北需要一天一夜,他們這麽說,倒也是說的過去,隻是苦了我們兩人冤種,要開近兩千公裏長途。


    六個人無壓力,兩個人真是要命。


    次日,我們路過省會川都時,宋青山去太古裏買了兩個kelly28,一隻黑金一隻大象灰,說送人。


    到江北後死活塞給我,說一個給江薇,一個給我媽。


    我家就普通家庭,結婚買房這種事情還能湊個一兩百萬出來,幾十萬的包我媽隻在電視上見過。


    江薇家小康,能買點奢侈品,但還夠不上愛馬仕kelly,她最貴的也就戴妃,其他不過speed、carry all這些。


    我說,你給我這個,我都不知道怎麽拿給她們,回頭又要說我被你包養了。


    “上次江薇幫了咱倆那麽大的忙,謝她是應該的。至於你媽,我沒有家人了,你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


    宋青山這番話讓我有了不能拒絕的理由,咱倆,家人。


    他站在“我們”的立場感謝江薇,站在家人的角度愛我媽媽。


    到江北後,我原本要坐高鐵回臨南,宋青山說,中間轉車太麻煩,把他的瑪莎拉蒂車鑰匙給我,讓我開他的車回去。


    我接受了。


    我愛他,就不會因為他棲春山離開,也不會因為他臥高台傷神。


    回家後,爸媽見到五年沒見的我,非常欣喜。


    我坦然的將車鑰匙和包放在桌上,他們也沒再說東說西,隻嘴裏一直喃喃道,你平安就好,你平安就好。


    我說,我和宋青山正式在一起了,以後也不準備分開。


    他們還是那句,我們隻希望你平平安安快快樂樂。


    五年不見,父母蒼老了許多,對我的要求也少了很多。


    雖然,對一個年近三十的人來說,平安快樂,這種要求我不知道是高還是低。


    快樂對每個成年人都是難題,而平安更不是人類可以自行選擇的命題。


    人生如夢,世事無常的高壓下,老人知道這個的珍貴,所以一遍遍把最好的期許送給我。


    我在家住了一晚,陪他們去走街串巷,訪親會友。


    和他們一起做飯吃飯散步。


    做最普通,也最難得的事。


    次日吃完晚飯,我連夜返回江北,去見了江薇。


    包給她時,我看到她眼中的光彩忽明忽暗,似乎在做著很劇烈的思想掙紮。


    最終她還是甜笑著道,“謝謝哥哥們對我的照顧。”


    她說難得收到這麽貴重的禮物,要邀我喝一杯,我沒做多想。


    如宋青山說的,權當感謝,也該對江薇另眼相待。


    “謝謝哥哥對我這些年的照顧,沒有你,我都不知道我的人生該多無趣。”江薇舉著酒杯醉眼朦朧的說道。


    這些年在項目陪甲方陪工程部的人,我酒量其實還好,這種紅酒不至於不到半瓶就上頭。


    可我的確感覺全身燥熱發軟,有點撐不住的感覺。


    “應該的,這次你幫了我和青山大忙,我倆是真心感謝你。”


    “哦,這樣呀,那你今晚必須得陪我一醉方休。”


    後來我斷片了。


    不知道怎麽到了床上,不知道怎麽脫光了衣服。


    隻知道,醒來時,旁邊躺著不著一物的江薇,兩人衣物亂七八糟散落一地。


    而床單上的一抹嫣紅,更是將我瞬間拖入深淵。


    “不,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我痛苦的從床上爬起,慌不擇路的穿衣服,想逃離這場噩夢。


    “哥哥。對不起。”江薇睜眼見我這樣,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落下。


    我動作頓時僵住,心也跟著僵住。


    我無力的癱坐到地上,“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我該死,我犯賤,我不要臉,我下作,我…”


    我一遍遍咒罵著自己,直到江薇從床上跑下來,擁住我。


    當她柔軟的身體緊貼著我胸口的一刹那,我感覺我全身被雷劈了般,快速將她推開,扯下被子蓋在她身上。


    “別這樣,該負的責我會負,但我不愛你,也不會和你有以後,我今天會搬走,對不起。”


    “所以,這就是你的負責嗎?吃幹抹淨後,拍拍屁股走人?”


    江薇總是這樣,用最溫柔的語氣說最紮心的話。


    我被她問的啞口無言,我的確理虧,但我也不可能因為這樣,就跟她在一起。


    “對不起,錢和其他補償都可以,隻要我做得到的。”


    “我要和你結婚生子。”江薇看著我淚中帶笑的說道。


    “對不起,這個我做不到。我隻把你當妹妹。”我避開她的眼神,堅決表態道。


    “當妹妹。睡妹妹。睡完妹妹踹妹妹嗎?”江薇聲音戲謔慘淡。


    “江薇,我在榕江那幾年53度白酒喝兩斤能自己走路兩公裏回賓館。


    半瓶13度的紅酒就讓我不省人事犯下這種錯,到底是因為什麽,你自己心裏清楚。


    我不想把事情鬧的難看,我勸你也不要用這個威脅我。”


    這是我記憶中,第一次私底下連名帶姓叫她,我看到江薇瞳孔有些許震動。


    她失聲痛哭道,“顧未舟,你就這麽看我的,就覺得我是這麽下三濫不自愛的人嗎?”


    “你條件優越,身邊追求者無數,又在國外多年,還能保持完璧之身,你是自愛的,隻是你不該把主意打到我身上。”


    說完,我穿好衣服,要出門。


    走到門口,她突然厲聲道,“你離開我,就不怕,再次被世人指責嗎?而且你對我做了這種事,宋青山會原諒你嗎?”


    我冷冷道,“我怕。但我不怕。”


    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地方。


    我怕被世人指責,怕大家傷害他,怕他因為我而惹上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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