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每展示一樣,肖順就笑著點頭,梁新月對孩子的好,他記在心上。


    要是當初林小菊也這樣帶孩子,這兩個孩子也這樣乖巧,這個家,就不會成這樣了。


    兩個爭著說嬸嬸的好。


    肖順認真的聽著,這些日子的擔心都被安慰到了。


    第二輛到的車是縣裏的這些單位對部隊的慰問車。裏麵裝了一些米、麵、油、菜這些。倒是滿滿的一車。


    周國良和剛到的老許都迎了出來,與縣裏來的各單位的領導們都握了手。


    大家進會議室簡單的互相說了一些慰問的話題。


    然後等外麵的戰士把車上的東西都搬了下來後,他們又走了。


    第三輛車是縣郵局的車。說是因為一直無法通車,部隊裏所有的信件和包裹這些,這次一次性的送來。


    因為那都是各位戰士的來自家的關心。


    各家都因為過年,給自己家在外的孩子能寄東西的都寄點東西,能寫信的都寫了信。


    當然,梁新月也收到了信,還不止一封。


    有寫給她的,有寫給周國良的。


    這些事,周國良沒管,老許回來了,他也帶回來了很多的事,他正忙著呢。


    所以,梁新月就把自己家的信的包裹都收回了家裏去。


    雖說老肖回來了,但兩個孩子還是天天跟著梁新月吃住的。


    有時梁新月弄點兒好吃的,就給他送來一碗。現在丫丫敢自己送了。


    梁新月沒煮時,就小魏給他打食堂的吃。


    小魏帶著三個兵,兩人一班,輪流照顧著他。


    兩孩子白天就過來玩,有時還帶上東東和蘭蘭。玩得很是開心。


    小魏本來就是個話癆,肖順隻要一說起什麽事,他就把事情說一回。


    所以,老肖也知道了梁新月現在懷上孩子了。


    不隻是梁新月,還有徐副營長的老婆也是懷上了。


    兩個孩子過來玩時,他就叮囑兩孩子,不要衝撞到了梁新月。


    兩孩子笑著說道:


    “周伯伯早就說過了,我們都知道,嬸嬸肚子裏有個小孩子,不能碰到嬸子,隻能牽著嬸子慢慢走路。”


    小二把問題說得清清楚楚的。很有條理。


    肖順在心裏一遍又一遍的感謝著梁新月。


    而梁新月現在正氣得很呢。


    她在看手上的信,梁軍寫信說家裏的人都很好,也收到了武裝部特意來看他們並交給他們的錢。


    也收到了梁新月寄的新毛衣。說兩老穿著很是合適。但後麵隱隱提了一下,說是劉金秀跑到他們家去鬧過。


    錢是沒拿走,但給母親織的毛衣,被她剪壞了。


    還把周小英都給嚇哭了,把周小英的辮子也給剪了一根。


    兩家鬧了一場。就因為武裝部送了東西到他們家來,被他們知道了。


    梁新月記得周國良說過,會讓武裝部的同誌悄悄的去的,但現在,還是被知道了。


    等晚上周國良回來看到那些信也是很氣憤。


    梁新月沒有拆他們家寫給周國良的信,他打開了來看看,更是氣得一拳打在桌子上。


    信還是以他娘的口氣寫的。


    說是他們給了梁家多少錢,就要給她兩倍。要是不給,她就直接到部隊來找周國良要。


    還說他大嫂張蓮花又生了一個女兒,說是這個孩子早就說好是生給周國良的,所以,養這個孩子的錢,要讓周國良出。


    周國良氣極。


    他不知道自己的娘什麽時候變成了這個樣子。


    於是,他很是生氣的寫了一封信給他爹和大哥。要他們管好他娘。要是再到梁家去鬧,那他就做梁家的上門女婿,就要求所有的家屬撫慰以後就發給梁家,不再發給周家了。


    而且他措詞很嚴厲的說了,說是自己會給公社和武裝部寫信,要是劉金秀鬧到部隊來,那就取消他們家的撫慰金和一切照顧。


    並且,會讓公社不讓他爹當隊長。


    這些年,他爹當隊長,可是占了不少的便宜的。他們家的人怎麽可能舍得不當這個隊長呢?


    周國良的信寫得很厚。同時,還給梁軍又寫了一封信。


    自然要就自己的母親鬧事的事道歉。並且請梁軍以後遇到事,特別是周家人去鬧事的事,一定要說,不要瞞著他們。


    另外也跟梁軍說了,梁新月現在懷上孩子了,快兩個月了。讓他們放心,自己會把梁新月照顧好。


    而且梁家又寄來了東西,還是幹菜。好幾種呢。


    可以通車後,梁新月還特意跟著車進了一趟城裏,這次是和付春花一起去的。


    主要是她要去檢查一下,懷的孩子是不是健康的。


    可是到了縣醫院時,梁新月還是有些傻眼。


    沒想到這個年代的醫學這麽差。


    說是一個縣醫院,隻有三層樓,一樓算是門診吧。一間辦公室裏坐了好幾位醫生。


    科室分得也沒有前世的細致。


    前世有五官科和耳鼻喉科。但這裏連五官科都沒有,隻兩個大類別。


    一個是內科,一個是外科。


    而在這裏,懷孩子檢查,是內科的事。


    給梁新月檢查的是一個老醫生,也是個女的。慈祥得很。


    一看就是一個老專家那種。


    但是一看到他們手上的器械,梁新月還是有些擔心這個年代生病究竟能不能搶救啊。


    他們做檢查,全靠手。


    做完了檢查後。梁新月就和付春花去逛街了。


    他們逛到了縣醫院的側邊,那裏是一所小學。


    現在還沒開學,學校裏麵冷冷清清的,又沒有什麽門衛這些,可以隨意進去的。


    教室裏還有幾個孩子在玩,可能是這邊周邊的孩子吧。


    付春花摸著那些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桌子說道:


    “也不知道下次東東讀書,是不是也在這裏讀,要是不行,我還是隻有帶東東回去讀書了。”


    梁新月笑道:


    “放心吧,一定會解決的。”


    在這個年代,孩子是七歲才開始讀一年級。所以,東東都還有一年多,差不多兩年呢。


    兩年後的事,誰也說不準會怎麽變化呢。


    一路上,梁新月也和付春花說起了家裏的矛盾。聽說周國良的母親這個樣子。付春花隻歎了口氣:


    “我還好,雖說是個童養媳,但我那婆婆和公公可真的疼我。隻是,他們沒有福氣活到現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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