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這點也到了，該給工人炒大鍋菜了。
開灶咯，師父，您請，馬華做著請的手勢。
何雨柱穿好圍裙，帶上袖套上灶，看看配菜，心裏有譜了。
第一道菜，爆炒大白菜，何雨柱開始教學：鍋熱，下油。
馬華插話道，師父，不是鍋熱下涼油嗎？好多師傅都這麽說的。
何雨柱菜勺一放，馬華，你給我逗什麽悶子呢？油本來就是涼的，難道炒菜的時候還要準備一缸熱油才能炒菜嗎？
要不，你來炒，師父我站旁邊學學。
師父，我錯了，我哪成啊，您來，您來，我就擱旁邊老老實實的學著，再也不多嘴了，馬華趕忙認錯，心裏卻想著，我師父這暴脾氣，真特麽有個性。
何雨柱重新拿起菜勺說道：這往鍋裏下油也是有學問的，要保證鍋內九成以上的麵積被油潤過，菜就不會沾鍋。
馬華點頭，這回沒再多嘴。
何雨柱繼續邊炒邊說，小灶，半勺油，利用腕勁，往鍋邊一甩，就成了，等下我上小灶的時候你可要認真看。
再說回這大鍋菜，鍋是鑲嵌固定式的一米五大灶，一瓢油要順著鍋邊倒一圈。
油熱，下蔥薑蒜、幹辣椒爆香，重點是爆香兩個字，就是把佐料的香味炒出來，融入到菜裏麵，炒素菜的時候要多放蒜米，接著快速倒入大白菜。
馬華很有眼力勁的拿起大鐵鍬遞給師父。
何雨柱接住，用鐵鍬快速的翻炒幾下後叫到，馬華，在倒一盆大白菜。
好嘞，師父，為啥你一鍋炒兩大洗澡盆冒尖白菜，上百斤，反而比其他師傅一鍋炒一盆還要好吃一些，馬華問出了心中所想。
何雨柱回道，你可別小看了大鍋菜，那也是有講究的，就拿這爆炒大白菜來說，現在該往裏麵加水了，一盆菜一瓢水，白菜水分特足，水加多了就成水煮白菜了，沒看相，大鍋菜不能翻鍋，水加少了又容易糊。
調味，炒至斷生，七成熟左右，盛出裝盆，等搬到出菜窗口，菜裏的熱量一燜，就能達到八成熟，吃起來清脆爽口。
難怪咱們一食堂天天一千多號工人吃飯，而其他食堂卻隻有幾百個工人吃飯，師父，您太厲害了，馬華說著還豎起大拇指。
何雨柱笑笑，嚴格上來說，這道菜不能叫爆炒大白菜，等下我上小灶炒一份大白菜，全程不放一滴水，那才是真正的爆炒。
好了，下一個菜就比較簡單了，土豆片燉粉條，隻是多了一道工序，放一包你師父我自製的調料。
一道菜的味道好不好，調料的比重占七成，食材新鮮度、手法、火候各占一成。
最後一道帶肉的葷菜，回鍋肉，價錢比素菜貴一倍，肉量較少，配菜較多。
不炒葷菜也不行，有些工人兄弟幹的是力氣活，沒有葷腥身體可吃不消。
因為這道菜的消費群體是領導幹部，還有一小撮工人，所以這道菜比較少，隻有二三十斤。
正好，上八十的大鍋，師父教你翻大鍋。
鍋熱下油，下入五花肉片，炒出油脂，下入蔥薑蒜幹辣椒爆香，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廚房頓時飄著一股濃濃的香味，別說，豬油炒菜就是香，接著加入一勺水後，倒入配菜。
重點來了，馬華你注意看師父是怎麽翻鍋的，隻見何雨柱雙手配合，二三十斤的菜肴在鍋裏上下滾動，沒有一片菜濺出鍋來，極具觀賞性。
停下翻鍋以後，加入調料調味。
下入調料後的翻鍋手法又不一樣，左手翻鍋，右手用炒菜勺在鍋內畫圓圈，雙手配合，速度要快，右手畫圈的作用就是讓菜肴入味均勻。
何雨柱撤火後說道:馬華你來試試，師父在旁邊指點你。
馬華上手後，師父，我顛不動。
你方法錯了，大鍋菜翻鍋，鍋不能離灶，你想把一鍋幾十斤的菜單手平舉起來，那是在做夢，除非是神仙來了，否則大力士來了也做不到。
右手要用炒菜勺把菜往前推送，利用巧勁加慣性，再試試。
哎，師父，照您說的來，真的能顛起來了，甚至有點皺形了，翻這一會我就感覺手腕累。
這就是腕勁不足和剛上手的原因，多炒一段時間就會好了，趕緊盛出裝盆，馬上就要到點了，何雨柱說道。
馬華把菜裝好以後，直接用手抓了一塊五花肉到嘴裏，真香啊，太好吃了。
何雨柱皺眉，馬華，下次試菜記得用筷子，這是規矩，可別養成臭毛病了。
知道了，師父，馬華趕緊點頭。
土豆片燉粉條也好了，一並盛出，放在出菜窗口台麵上。
其他大鍋菜師傅均已收工，白麵饅頭和二合麵窩窩頭也分別裝在了竹籠筐裏，麵上還蓋了一層紗布，防止涼了。
因為邊炒邊教徒弟的緣故，何雨柱是最後一個炒完的，不過，也沒耽誤事，心裏掐著時間點呢。
所有工作準備就緒，鈴聲在廣播裏響起，何雨柱拍拍手，待後廚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後。
大夥兒過來一下，我講幾句。
打今兒起，當天負責打菜窗口的人，不管是誰，一律不準抖勺。
碰到熟人親戚也不準多打，因為每天的菜都是定量，大差不差的，你給親戚熟人多打一點，那就意味著其他人少吃一口，要一視同仁，大家夥兒聽清沒。
聽清楚了……
明白……
好的，師父，這是馬華。
那成，已經有人排隊了，都去忙吧。
烏泱泱的人群湧進第一食堂，馬華負責的窗口外，瞬間排起了一字長龍隊，遠遠超過其他窗口，一個個手裏拿著鋁製飯盒，有的人手裏還攥著飯票。
馬華看著第一個人，不由得打趣道。
秦師傅，來得可夠早的，廣播剛傳出鈴聲，你就排上了，怕是沒到點就開始往食堂走了吧。
秦淮茹摔了一個白眼，馬華你瞎說什麽呢，快點給我打菜。
秦師傅今兒吃點什麽，馬華問。
一份土豆粉條，兩個窩頭，一個白麵饅頭，白麵饅頭是秦淮茹留著帶回家給兒子棒梗吃的。
馬華伸手，菜一毛，一個白麵饅頭兩分錢，窩頭一分錢一個，兩個也是兩分，總共一毛四分錢，給飯票吧。
秦淮茹給完票後，端著鋁製飯盒，看了看問道：馬華，這不對啊。
哪兒不對啊，馬華反問。
秦淮茹看著手上的鋁飯盒，今天菜怎麽這麽少，平常都是冒尖，馬華，你肯定抖勺了。
馬華臉色一變回道：秦師傅，可不許胡說啊！你要是不信，就站在旁邊看著，看我是不是給別的工友打得比你多一些。
那別人能跟我比嗎，我可是你師父何雨柱的姐姐，再給我加半勺，秦淮茹拉開始拉關係 。
馬華摸著下巴，秦師傅，我怎麽不記得啥時候多了你這麽個師姑。
你……秦淮茹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後麵排隊的人打斷。
喂喂喂，前麵的什麽情況，磨磨唧唧的瞎別耽誤功夫，沒看後麵隊伍排多長了。
秦淮茹轉身，看說話的是個5級鉗工老師傅，屁都沒敢放一個，隻能抓緊時間問了句你師父呢，待到回複在後廚準備下午的招待餐後，灰溜溜的走了，嘴角還帶著笑意。
後廚裏，李將走到何雨柱跟前，何師，魚處理好了。
何雨柱拿起魚一看，直點頭，不錯，不錯，這魚處理的真幹淨，魚鰓魚鱗都刮幹淨了，連魚肚裏的黑膜也整理幹淨了。
何雨柱越看越滿意，索性收徒的事也就不等下班了，說道：
小李，你今年17歲，來後廚當學徒也有兩年了，腦子機靈，又踏實本分，就連馬華也在我麵前誇你機靈。
我欲收你為徒，傳我手藝，你意如何。
李將噗通一聲，跪下，師父在上，徒兒……
等下，沒等李將說完，何雨柱就托起李將，心裏直呼，好家夥，這麽幹脆的，拜師是大事，當然得按規矩來。
當即說道，小李，你還小，有些規矩不懂很正常，回家後跟你爹好好商量一下，挑個黃道吉日，把你爹領到我家裏來。
我知道你家庭困難，拜師禮就免了，這個禮說的是禮物的禮，禮物可以免，禮節不可廢，空手來就成，聽明白沒。
聽明白了，李將回道，謝謝何師，我剛才太激動了，冒失了，您見諒。
好了好了，男子漢流什麽淚呀，我沒怪你，真沒怪你，以前的我比你還冒失，還要衝呢，何雨柱開解著，繼而吩咐李將去把馬華找來，你頂替他打菜。
李將轉身，眼淚還在流，何雨柱理解錯了，這是喜悅和感動的淚水。
也是從這天起，李將在心裏把何雨柱當成了第二個父親。
開灶咯，師父，您請，馬華做著請的手勢。
何雨柱穿好圍裙，帶上袖套上灶，看看配菜，心裏有譜了。
第一道菜，爆炒大白菜，何雨柱開始教學：鍋熱，下油。
馬華插話道，師父，不是鍋熱下涼油嗎？好多師傅都這麽說的。
何雨柱菜勺一放，馬華，你給我逗什麽悶子呢？油本來就是涼的，難道炒菜的時候還要準備一缸熱油才能炒菜嗎？
要不，你來炒，師父我站旁邊學學。
師父，我錯了，我哪成啊，您來，您來，我就擱旁邊老老實實的學著，再也不多嘴了，馬華趕忙認錯，心裏卻想著，我師父這暴脾氣，真特麽有個性。
何雨柱重新拿起菜勺說道：這往鍋裏下油也是有學問的，要保證鍋內九成以上的麵積被油潤過，菜就不會沾鍋。
馬華點頭，這回沒再多嘴。
何雨柱繼續邊炒邊說，小灶，半勺油，利用腕勁，往鍋邊一甩，就成了，等下我上小灶的時候你可要認真看。
再說回這大鍋菜，鍋是鑲嵌固定式的一米五大灶，一瓢油要順著鍋邊倒一圈。
油熱，下蔥薑蒜、幹辣椒爆香，重點是爆香兩個字，就是把佐料的香味炒出來，融入到菜裏麵，炒素菜的時候要多放蒜米，接著快速倒入大白菜。
馬華很有眼力勁的拿起大鐵鍬遞給師父。
何雨柱接住，用鐵鍬快速的翻炒幾下後叫到，馬華，在倒一盆大白菜。
好嘞，師父，為啥你一鍋炒兩大洗澡盆冒尖白菜，上百斤，反而比其他師傅一鍋炒一盆還要好吃一些，馬華問出了心中所想。
何雨柱回道，你可別小看了大鍋菜，那也是有講究的，就拿這爆炒大白菜來說，現在該往裏麵加水了，一盆菜一瓢水，白菜水分特足，水加多了就成水煮白菜了，沒看相，大鍋菜不能翻鍋，水加少了又容易糊。
調味，炒至斷生，七成熟左右，盛出裝盆，等搬到出菜窗口，菜裏的熱量一燜，就能達到八成熟，吃起來清脆爽口。
難怪咱們一食堂天天一千多號工人吃飯，而其他食堂卻隻有幾百個工人吃飯，師父，您太厲害了，馬華說著還豎起大拇指。
何雨柱笑笑，嚴格上來說，這道菜不能叫爆炒大白菜，等下我上小灶炒一份大白菜，全程不放一滴水，那才是真正的爆炒。
好了，下一個菜就比較簡單了，土豆片燉粉條，隻是多了一道工序，放一包你師父我自製的調料。
一道菜的味道好不好，調料的比重占七成，食材新鮮度、手法、火候各占一成。
最後一道帶肉的葷菜，回鍋肉，價錢比素菜貴一倍，肉量較少，配菜較多。
不炒葷菜也不行，有些工人兄弟幹的是力氣活，沒有葷腥身體可吃不消。
因為這道菜的消費群體是領導幹部，還有一小撮工人，所以這道菜比較少，隻有二三十斤。
正好，上八十的大鍋，師父教你翻大鍋。
鍋熱下油，下入五花肉片，炒出油脂，下入蔥薑蒜幹辣椒爆香，進行到這一步的時候，廚房頓時飄著一股濃濃的香味，別說，豬油炒菜就是香，接著加入一勺水後，倒入配菜。
重點來了，馬華你注意看師父是怎麽翻鍋的，隻見何雨柱雙手配合，二三十斤的菜肴在鍋裏上下滾動，沒有一片菜濺出鍋來，極具觀賞性。
停下翻鍋以後，加入調料調味。
下入調料後的翻鍋手法又不一樣，左手翻鍋，右手用炒菜勺在鍋內畫圓圈，雙手配合，速度要快，右手畫圈的作用就是讓菜肴入味均勻。
何雨柱撤火後說道:馬華你來試試，師父在旁邊指點你。
馬華上手後，師父，我顛不動。
你方法錯了，大鍋菜翻鍋，鍋不能離灶，你想把一鍋幾十斤的菜單手平舉起來，那是在做夢，除非是神仙來了，否則大力士來了也做不到。
右手要用炒菜勺把菜往前推送，利用巧勁加慣性，再試試。
哎，師父，照您說的來，真的能顛起來了，甚至有點皺形了，翻這一會我就感覺手腕累。
這就是腕勁不足和剛上手的原因，多炒一段時間就會好了，趕緊盛出裝盆，馬上就要到點了，何雨柱說道。
馬華把菜裝好以後，直接用手抓了一塊五花肉到嘴裏，真香啊，太好吃了。
何雨柱皺眉，馬華，下次試菜記得用筷子，這是規矩，可別養成臭毛病了。
知道了，師父，馬華趕緊點頭。
土豆片燉粉條也好了，一並盛出，放在出菜窗口台麵上。
其他大鍋菜師傅均已收工，白麵饅頭和二合麵窩窩頭也分別裝在了竹籠筐裏，麵上還蓋了一層紗布，防止涼了。
因為邊炒邊教徒弟的緣故，何雨柱是最後一個炒完的，不過，也沒耽誤事，心裏掐著時間點呢。
所有工作準備就緒，鈴聲在廣播裏響起，何雨柱拍拍手，待後廚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後。
大夥兒過來一下，我講幾句。
打今兒起，當天負責打菜窗口的人，不管是誰，一律不準抖勺。
碰到熟人親戚也不準多打，因為每天的菜都是定量，大差不差的，你給親戚熟人多打一點，那就意味著其他人少吃一口，要一視同仁，大家夥兒聽清沒。
聽清楚了……
明白……
好的，師父，這是馬華。
那成，已經有人排隊了，都去忙吧。
烏泱泱的人群湧進第一食堂，馬華負責的窗口外，瞬間排起了一字長龍隊，遠遠超過其他窗口，一個個手裏拿著鋁製飯盒，有的人手裏還攥著飯票。
馬華看著第一個人，不由得打趣道。
秦師傅，來得可夠早的，廣播剛傳出鈴聲，你就排上了，怕是沒到點就開始往食堂走了吧。
秦淮茹摔了一個白眼，馬華你瞎說什麽呢，快點給我打菜。
秦師傅今兒吃點什麽，馬華問。
一份土豆粉條，兩個窩頭，一個白麵饅頭，白麵饅頭是秦淮茹留著帶回家給兒子棒梗吃的。
馬華伸手，菜一毛，一個白麵饅頭兩分錢，窩頭一分錢一個，兩個也是兩分，總共一毛四分錢，給飯票吧。
秦淮茹給完票後，端著鋁製飯盒，看了看問道：馬華，這不對啊。
哪兒不對啊，馬華反問。
秦淮茹看著手上的鋁飯盒，今天菜怎麽這麽少，平常都是冒尖，馬華，你肯定抖勺了。
馬華臉色一變回道：秦師傅，可不許胡說啊！你要是不信，就站在旁邊看著，看我是不是給別的工友打得比你多一些。
那別人能跟我比嗎，我可是你師父何雨柱的姐姐，再給我加半勺，秦淮茹拉開始拉關係 。
馬華摸著下巴，秦師傅，我怎麽不記得啥時候多了你這麽個師姑。
你……秦淮茹還想再說什麽，卻被後麵排隊的人打斷。
喂喂喂，前麵的什麽情況，磨磨唧唧的瞎別耽誤功夫，沒看後麵隊伍排多長了。
秦淮茹轉身，看說話的是個5級鉗工老師傅，屁都沒敢放一個，隻能抓緊時間問了句你師父呢，待到回複在後廚準備下午的招待餐後，灰溜溜的走了，嘴角還帶著笑意。
後廚裏，李將走到何雨柱跟前，何師，魚處理好了。
何雨柱拿起魚一看，直點頭，不錯，不錯，這魚處理的真幹淨，魚鰓魚鱗都刮幹淨了，連魚肚裏的黑膜也整理幹淨了。
何雨柱越看越滿意，索性收徒的事也就不等下班了，說道：
小李，你今年17歲，來後廚當學徒也有兩年了，腦子機靈，又踏實本分，就連馬華也在我麵前誇你機靈。
我欲收你為徒，傳我手藝，你意如何。
李將噗通一聲，跪下，師父在上，徒兒……
等下，沒等李將說完，何雨柱就托起李將，心裏直呼，好家夥，這麽幹脆的，拜師是大事，當然得按規矩來。
當即說道，小李，你還小，有些規矩不懂很正常，回家後跟你爹好好商量一下，挑個黃道吉日，把你爹領到我家裏來。
我知道你家庭困難，拜師禮就免了，這個禮說的是禮物的禮，禮物可以免，禮節不可廢，空手來就成，聽明白沒。
聽明白了，李將回道，謝謝何師，我剛才太激動了，冒失了，您見諒。
好了好了，男子漢流什麽淚呀，我沒怪你，真沒怪你，以前的我比你還冒失，還要衝呢，何雨柱開解著，繼而吩咐李將去把馬華找來，你頂替他打菜。
李將轉身，眼淚還在流，何雨柱理解錯了，這是喜悅和感動的淚水。
也是從這天起，李將在心裏把何雨柱當成了第二個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