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當前夢境掌控度:40〕


    沈穗兒不得不感歎這提示來的還真及時,至少讓她心裏有了點數。


    夢境掌控度?


    應該就是說這個夢境的走向也可以由我自己掌控吧?


    那這個掌控度是怎麽算的呢?我又要怎麽做才能使它上升呢?


    一連串的問題困擾著沈穗兒,她毫無頭緒,目前這個40的數值,她都不知道是怎麽來的,最終決定從藏情之那套一下話,想著反正他話挺多的。


    沈穗兒的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一抹淡淡的微笑。這抹微笑看似隨意,但卻讓人感覺到一種高深莫測的氣息,“藏情之,告訴你個好消息,其實我剛剛想起來前世的事了。”


    “嗬,我敢肯定你絕對沒想起來。”藏情之發出嘲諷般的冷笑,毫不猶豫地戳穿她的謊言,“說謊也不打草稿。”


    “是嗎?”沈穗兒勾起了一抹自信而傲慢,以一種掌握全局、勝券在握的從容,重複了一遍自己剛剛恍惚間聽到的話語,“藏情之,你也太天真了,逢場作戲而已,你怎麽還當真了?本宮不過是太無聊了,又見你新鮮有趣才陪你玩的,現在,遊戲結束。


    這話,不是我說的嗎?”


    藏情之聽完她的話後,身體猛地僵住,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呆地看著她,眼中滿是不可置信的情緒,卻又好像在期待什麽,“穗兒……你真的想起來了?”


    〔夢境掌控度:49〕


    然而,沈穗兒下一句話就如同是潑了他一盆冷水,“騙你的,其實我就想起來這一句話。”


    藏情之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般,憤怒地控訴道,“你又騙我!”


    〔夢境掌控度:43〕


    沈穗兒臉色一變,沒想到這東西竟然還會倒退!


    沈穗兒此時自負千年內力在身,根本不怕激怒他,她開始嚐試各種辦法來測試夢境掌控度的升降標準與原理,“是你太蠢了,你自己都說了上一世被我耍的團團轉,怎麽還相信我說的話呢?真不長記性。我為什麽要想起來呀?你很重要嗎?單憑你這性格,即使沒有記憶,我也知道,我和你之間除了仇恨,絕對沒有其他值得我記住的事。”


    〔夢境掌控度:45〕


    上升了?


    沈穗兒看著數值變化,心中有個大膽的猜測,難道是要我懟贏藏情之?


    藏情之見自己明明出其不意卻失手了,料想沈穗兒發現了掌控夢境走向的辦法,但他露出絕對自信的笑容,眼神中透露出一種無法掩飾的驕傲和輕蔑。他靜靜地凝視著眼前的沈穗兒,說道,“你反應還挺快,竟然在如此短的時間內就找到了掌控夢境的辦法 ,可那又如何?縱使你用造化千歲強行讓自己擁有千年內力,但論意誌,你不可能敵得過存活於世間千萬年的我。”


    沈穗兒頓時感覺自己頭腦中傳來撕裂般的劇痛,她曾經曆的,後來深埋於心底的孤獨、痛苦和掙紮的過往無比清晰地浮現在她眼前,仿佛要擊潰她她的意誌。


    不過能得知這一關比的是意誌且判定標準,也算因禍得福了。


    她竭力令自己鎮定下來,忍著頭痛還擊,意誌怎麽比拚,沒見過豬上樹還沒見過豬跑嗎?不就是用自己意誌壓過別人的意誌嗎?


    “說你蠢你還真蠢,論別的我真比不過你,但論意誌我絕對比你強。你所謂的千年和萬年於我而言不過一串再普通不過的數字,你的執念與渴求,愛意與仇恨,對我來說都無關緊要,不值一提。你踩死一隻螞蟻時,會在意螞蟻會不會痛、會不會難過嗎?


    你把我往日記憶翻出來又如何?對我來說,那已經過去了,是我早就克服了的。而你……”


    沈穗兒微微停頓,臉上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那笑容帶著刺骨的寒意,說出的話如同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對方的心窩,“一個被人造出來供人閑暇之餘消遣娛樂的東西,機緣巧合之下生出自我意識有了幾分過人的本事便覺得自己是主宰了嗎?


    不是!你即使再強大,在我眼裏 你依舊是最初的深藏身名,一個用來殺人的工具而已,無論是從前還是現在,我從未把你擺在平等的位置上。我想我可以回答你最初問我的問題了,我高高在上、目中無人,不是因為我狂妄或者有實力而是因為,在我眼裏你就不算生命哈哈哈……聽到這個答案你滿意了嗎?”


    直白淩厲的言辭與沈穗兒肆意的笑聲令藏情之渾身發冷,片刻之後,他竟忍不住向沈穗兒向發出突然攻擊,神情中帶著同樣的輕蔑道,“那是之前的你才有資本說出的話,現在的你說出這些話還不夠格!我早發現了,這一世的你沒有令時光回溯或跳轉的能力,很多東西你都不會用。


    這一次我才是執棋人,規則的製定者。你隻能遵守規則,活在我的意誌之下。”


    沈穗兒心想,他說的是卡屏跳轉吧?那我現在確實做不到。有了千年內力也不能白費了,就算一個時辰後必須廢掉,先趁現在出打過癮吧。


    麵對他的攻勢,沈穗兒迎擊之際,還不忘在言語上的還擊,“為什麽?因為恨嗎?想報仇嗎?可我不覺得我欠你什麽呀。一個玩具我喜歡時可是出錢買下它,我厭了、不喜歡了就是把它丟到垃圾堆裏去,誰有資格指責我什麽?我有決定買下它的權力,卻沒有必須一直珍視它的義務,作為主人我有處置它的權力。”


    (夢境掌控度:60)


    沈穗兒見進度條動了一大截,果然,不管那個人的意念偏向的是正義還是邪惡,隻要意念夠強、夠自信 或者說夠自負就能成為贏家。


    在任何遊戲中哪個玩家不是驕傲自負、偏激極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呢?


    這樣一想,沈穗兒更不覺得自己應該輸給藏情之了,抱著玩遊戲時的心態與想法將真相撕開 ,“正如作為主控,我不需要考慮你的想法,我怎麽高興怎麽來,你看不慣我自命不凡高人一等的態度,恨我隨隨便便玩弄他人感情,隻是因為這把刀捅在了你身上,不然我玩弄心術算計他人之時你怎沒跳出來打抱不平反而幸災樂禍呢?


    你變強大了不也恨不得全天下都在你的掌控之中嗎?你看熱鬧不嫌事大、唯恐天下不亂、希望支配我的人生走向的態度不是和我一模一樣嗎?人都是雙標的,想要什麽各憑本事就好。


    至於你說的規則……你難道沒有發現嗎?這個世界的規則天平還是更多地偏向於我呢?雖然這原本是你們的世界,但每當有我涉足的時候,它就會變成一個因為我的存在而存在的世界。無論是在夢裏還是夢外,都是如此!僅憑你也妄想著能夠控製我?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隨著話音落下,一股強大的能量從她身上爆發出來,瞬間將整個空間撕裂。周圍的景象開始扭曲、變形,仿佛一切都失去了秩序和規律。夢境中的場景如同一麵破碎的鏡子,一片片碎裂開來,露出了背後無盡的黑暗深淵。


    (夢境掌控度:100%)


    最終,所有的碎片都消失在了黑暗之中,隻留下一片虛無。整個夢境徹底崩塌,化為烏有。


    現實中的藏情之編織的夢境被破除了!他也確實如同沈穗兒先前說的那樣遭受到了強烈的反噬。這種反噬力量如同潮水般衝擊著他的身體,讓他感到一陣劇痛。他忍不住吐出一口鮮血,臉色變得蒼白如紙 ,他感到自己的修為正在迅速流逝,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抽走了。


    沈穗兒也睜開了眼,發現確實如同藏情之所說的那樣,她和君鬱澤在原來的地方。她發現自己內力恢複到原來的水平,造化千歲一顆不少,看來在夢境裏做出的決定不會影響到夢境之外。


    她不知自己被藏情之困在了夢境中多久,但感覺已經呆了好幾天了,這君鬱澤不會斷氣了吧?


    沈穗兒伸手去探君鬱澤鼻息,有氣,還活著。


    盤坐著調息的藏情之在對麵不遠處說道,“放心,他一時半會死不了。他中的毒是我下的。”


    沈穗兒目光轉向藏情之,臉上顯出幾分“終歸是走到了這一步”的神情,問道, “他又被哪個狠人下深藏了?”


    聽說君鬱澤中的是深藏,沈穗兒放心多了,中深藏沒個一年半載死不了,而且,君鬱澤也不是第一次中深藏了,應該有點抗體了吧?


    藏情之緩緩站了起來,像是發出戰書一般對沈穗兒說,“你也被下了,沈穗兒,這一局姑且算你贏,但一切還沒結束。我有的是時間陪你玩。”


    “你剛被反噬,法力用不了了吧?內力又練得不怎麽樣……”沈穗兒忽然揮出一道內力擊中藏情之 ,看著藏情之狼狽地摔倒在地上,她冷笑一聲,慢慢蹲下身子,撿起地上那把沾滿鮮血的匕首,一步步向藏情之逼近。她的眼神中閃爍著冷酷和殘忍,嘴角掛著一抹邪肆的笑容。


    “你雖然能自愈,但痛覺還是有的吧?”沈穗兒輕聲說道,聲音中透露出一絲戲謔。


    沈穗兒走到藏情之身邊,蹲下身子,將匕首對著在他的眼睛,“夢境裏發生的一切,我可沒說不做數。我記得我似乎是說過,若他日輪到你落在我手裏,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吧?你還說不可能,這風水輪流轉的速度也太快了吧,你說是嗎?”


    現在不僅雙方所處位置互換,連人設都互換了一下。


    藏情之盯著近在眼前的匕首,行為毫無收斂之意,“怎麽?你也想玩呀?你怎麽不刺下去呀?不敢嗎?”


    沈穗兒匕首再向前一分,抵在了他眼皮上,眼睛都不眨一下地說,“我是個講道理的人,我的衣服真是你親自換的嗎?你想清楚了再說話。”


    “沈穗兒,你在期待什麽呀?你後背上的疤是圓形的。”藏情之出手抓住她的匕首移開,似笑非笑地說:“還有呢,你左側臀部上方有顆小紅痣。”


    藏情之邊說邊用手指在空中比劃著形狀和位置。


    沈穗兒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咬著牙,手中的匕首握得更緊了。


    “夠了!”她怒喝一聲,打斷了藏情之的話。


    藏情之卻沒有停下,繼續說道:“你右側小腿上有一個這樣大小的顆痣。”


    聽著他的話,沈穗兒心中又驚又怒,這些都是她身上最私密的部位,是呀,她在期待什麽呀?


    沈穗兒氣得渾身發抖,她猛地抽出匕首,鋒利的刀刃閃爍著寒光,她的動作迅猛而決絕,沒有絲毫猶豫。


    “你找死!”她怒喝道,聲音中充滿了憤怒。


    匕首猛地刺入了藏情之的眼睛,鮮血頓時噴湧而出。藏情之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雙手捂住受傷的眼睛,痛苦地倒在地上。他的身體不斷抽搐著,鮮血染紅了周圍的地麵。


    沈穗兒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快意,手中的匕首依然緊握著,仿佛還想繼續發泄內心的憤怒,“我知道,今天我們之間的仇是結下了,今後誰都不會善罷甘休。我不是個會給自己留下麻煩的人,雖然知道可能殺不了你,但我盡力一試吧。”


    她將匕首揚起對準藏情之的心髒,藏情之卻消失在原地。


    沈穗兒把匕首上的血在草地上蹭幹淨,收回鞘中,轉身去抱起君鬱澤,帶他離開。


    藏情之法力無法使用,眼睛上的傷自然也不可能像之前受傷那樣快速愈合,他捂著眼睛魂不守舍地低著頭走。


    他旁邊一個全身被黑袍裹著的人半是敬佩半是嘲諷地說,“藏情之,我說,你膽子也太大了吧?還真敢當麵惹她呀?要知道我的主上都隻敢背後使手段呢。”


    藏情之本來就心情不好,見他又往槍口上撞,便反問道,“你家主上那麽厲害還被人囚困,永世不得出呀?”


    黑袍男子聲音中帶著戲謔,“你這麽厲害眼睛不還流血嗎?你也是,明明沒做什麽還要硬要給自己找罪受。”


    “我就是想看看她會不會真的刺下去。”


    黑袍男子輕鬆一笑,“那就你看見了,她真會,不過這樣也好 你在她心裏已經是仇敵了,不然我還得幫主上防著你勾引沈穗兒。”


    “誰勾引她了?”藏情之反駁後才後知後覺感到哪裏不對,“你的意思是說,你家主上喜歡沈穗兒?”


    這下輪到黑袍男子驚訝了,“你這麽驚訝做什麽?合作之前我不是都跟你說了嗎?”


    “你不是說,你的主上跟沈穗兒有積怨已久?”


    黑袍人說話的語氣多了幾分“恨鐵不成鋼”和頭疼,“我家主上他……因恨生愛。”


    藏情之竟有些有些無言以對,最後憋出一句:“……他有病吧?”


    黑袍人:“你們都病得不輕。”他百思不得其解,這夙璿到底有什麽魅力呀?讓這麽多人為她著魔?這都多少世了?我怎麽就沒看出來她哪裏招人喜歡了?也不長點記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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