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信無鋒會連這點東西都處理不好,但身為一個嬌弱小姐,她不能露出平靜的神態。


    雲為衫眼睛輕眨,雖然擠不出眼淚,但裝作不可置信的可憐樣是足夠了。


    “宮二先生要是認定我的身份存疑,那直接殺了、拘了,我無話可說。我就是梨溪鎮雲家長女雲為衫。”雲為衫掩麵,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


    宮尚角逼近雲為衫,宮子羽卻上前幾步擋住了她。


    宮尚角瞥了眼宮子羽,哼笑一聲,“雲姑娘的身份已查探無誤,剛才隻是一番試探,還請諒解,畢竟你是被子羽弟弟選中的新娘,自然要更加謹慎。”


    “無事。”雲為衫用袖子輕輕擦拭眼周,行了一禮,“宮二先生也是小心謹慎,不過也多謝宮二先生還了我一個清白。”


    雲為衫語調舒緩,說到“清白”二字的時候微微上揚,好似在壓抑什麽。


    宮子羽隻以為是她在強自壓下心中委屈,正柔聲安慰著。


    宮尚角隻瞥了一眼就不再多看,語氣淡漠,“三位姑娘的身份都沒有問題,新娘的事,到此為止。”


    上官淺看著好似平複了心情的雲為衫,對她微笑點頭。


    鄭南衣一慣冷著臉,現在已有些不耐煩了,但她還沒蠢到表現出來。


    她們以為這事就沒了,卻沒想到宮子羽猛然轉頭,怒視著宮尚角,“她們沒有問題,但你可未必!”


    然後轉頭對自己的貼身侍衛金繁說道:“去把賈管事帶來。”


    上官淺眉頭微蹙,但很快舒展。


    宮門,總是讓她覺得奇葩的時候證明還能更奇葩。


    證明了她們身份就當做家人了?光明正大讓她們旁觀宮門事務?


    上官淺將視線移向宮尚角,卻發現他並未多說什麽。


    對外冷硬對內包容?上官淺眉梢微挑。


    宮尚角很快察覺到落在他身上的目光,發現是上官淺的時候隻是麵無表情移開了視線。


    看來是了。上官淺垂下眼。


    她對宮門的事不感興趣,若不是推算要她進宮門,上官淺才不會參加這所謂的選婚。


    真是笑死了,宮門沒有土皇帝的勢力,卻有顆土皇帝的心。


    就是不知道怎樣才能找機會出宮門呢?難不成要等無鋒和宮門打起來?


    哎呀,要遵守普通人的身份和規則可真難啊。


    上官淺百無聊賴地站著,直到賈管事射出暗器被宮尚角打掉,暗器破裂散出毒煙。


    上官淺順勢倒在地上,雲為衫和鄭南衣見此也倒了,反正她們也不過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家。


    被金繁扯著躲好的宮子羽想到什麽,突然掙紮著衝進了濃煙中。


    “執刃!”金繁震驚叫道。


    宮遠徵看到了宮子羽的動作,冷笑道:“蠢貨。”


    宮子羽在一片朦朧中找到了倒在地上的三個新娘。


    他找到雲為衫,輕輕抬起她的頭,往她嘴裏喂了一顆藥丸,還把身上的狐狸尾巴拿下來墊在她的頭下。


    “執刃。”金繁來到宮子羽身邊。


    “遭了,長老們!”宮子羽突然記起來。


    這時,一股強勁的內力猛然湧出,毒煙散開。


    原來宮尚角早在第一時間就護在了三位長老身前,為了把控情況一掌揮散毒煙。


    躺在地上裝暈的上官淺微微睜眼,看著雲為衫頭下墊著的狐狸尾巴,露出意味不明的笑意。


    剛剛宮子羽的一係列舉動可都被她看在眼裏。


    雲為衫看了眼上官淺,隨後閉上眼睛,顯然不想多說什麽。


    宮門眾人爭執間,還好宮尚角還記得地上躺了三個新娘,吩咐侍衛和婢女送她們回了女客院落。


    上官淺在房裏躺了一會兒就起來了,左右房內無人,等婢女送藥上來時,她以“從小體弱喝了不少藥許是有了抗性”為由解釋,也省得要一直裝作昏迷不醒的樣子。


    可能是聽到上官淺房裏的動靜,雲為衫也“醒”了過來,不過她是以“好像吃了什麽藥丸所以沒感覺”為由,讓婢女聽後對她更加恭敬了。


    上官淺和雲為衫畢竟體內有靈力,雖被規則限製,但隻是下界的毒藥是奈何不了她們的,所以三人之中是隻有鄭南衣是真中毒昏迷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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