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尚角從賈管事房中搜出“魅”字令牌,宮遠徵被從地牢放出。


    上官淺收到消息的時候頗為無趣地剪了剪燈芯。


    女客院落周圍樹木茂盛,屋子裏總是偏暗的,上官淺不願委屈自己,便時常讓婢女點起燭台。


    “我相信你們都聽說過宮門二十二年前潛入了一個無鋒刺客,不知名字,不知性別,所有人都喚他無名。”上官淺瞥了一眼鄭南衣,“哦,鄭南衣可能不知道。”


    畢竟是個一次性的棄子嘛。


    鄭南衣咬牙握拳,但還是忍了下來。


    上官淺繼續說道:“無鋒都以為他死了,卻沒想到二十年前,他傳出了信,也是唯一一封,就是關於宮門選婚的事,所以無鋒才花那麽多時間那麽大力氣培養無數女性魑魅。”


    “就是為了如今這一天啊……”


    可是他們都沒想到,唯三進入宮門的刺客,都早有反叛之心了吧。


    真是可笑可歎。


    “賈管事是無名?”鄭南衣猜測,隨後又否定,“不,若他真的是無名,那他暴露的手法也太愚蠢了些。”


    雲為衫輕抿茶水,“是女性吧。”


    “若不是女性,怎麽會知道選婚這一事?宮門中的侍衛婢女可都是從小養在舊塵山穀的。”


    “所以我才覺得無聊啊。”上官淺放下剪子,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這宮門之中,如今還活著的,從宮門外來的女性,又能有誰呢?”


    “霧姬夫人!”鄭南衣豁然開朗。


    “因為還能把無鋒令牌嫁禍給別人所以判斷無名還活著嗎?”雲為衫放下茶杯,“我之後少不得要跟她打交道。”


    “那又如何?”上官淺挑起一抹無謂的笑意,“你猜霧姬夫人對自己從小養到大的宮子羽情感有多深?她在這宮門二十多年了,說不定早就想脫離無鋒,此次賈管事之死不是很好的脫身借口嗎?”


    “總歸你是宮子羽的新娘,她不會為難你的。”


    上官淺漫不經心道:“但我和鄭南衣了就不一定了,畢竟羽宮和角宮、徵宮向來不合,為了幫助宮子羽,她也會將矛頭對準我們兩個的。”


    “不過這宮門的消息走漏得真快,這些事我們這些隨侍能知道的嗎?”


    鄭南衣勾起冷笑,“愚蠢至極。”


    角宮。


    “哥,那賈管事真是無鋒的人?”宮遠徵剛洗漱完,帶著一身水汽穿著厚袍坐在宮尚角對麵。


    宮尚角專心煮茶,“你和他共事多年,心裏還不清楚?”


    “我當然清楚……”宮遠徵咬牙。


    若賈管事真是無鋒,他不可能察覺不出來,這麽明顯的栽贓嫁禍長老們竟然老糊塗到視若無睹嗎?


    至於宮子羽?他看不出來不是正常嗎?


    不過哥哥竟然……難不成是為了救我才……


    宮遠徵打量著宮尚角的神色,心中猜測。


    “你在想什麽?”宮尚角抬眼看著宮遠徵。


    “令牌……”宮遠徵囁喏著。


    “有人故意罷了。”宮尚角將視線落在冒著熱氣的壺上,心中思緒萬千但都未明說。


    兩人又商討了一下有關宮子羽去後山參加三域試煉的事,之後宮尚角抬頭看了看天色。


    “走吧,我們去女客院落把上官淺和鄭南衣接回來,在角宮和徵宮暫住。”


    “這麽快?”宮遠徵嘟囔,明顯不願。


    若不是宮尚角幫他選了新娘,他才不會讓女人待在身邊,早就一把毒藥毒死了!


    “總歸已經定下,或早或晚有什麽區別?”宮尚角起身,宮遠徵也站了起來。


    兩兄弟一起出了角宮。


    女客院落。


    婢女輕聲敲門,“上官姑娘,鄭姑娘,角公子和徵公子來了。”


    上官淺和鄭南衣對視一眼,隨後上官淺略微提高了聲音,“還請角公子和徵公子稍後,我和鄭姑娘梳洗一番。”


    “是。”婢女走路的聲音漸遠,向來去回稟了。


    “看不出來,宮尚角和宮遠徵還挺看重你們的。”置身事外的雲為衫打趣道。


    “不過是為了角宮和徵宮的麵子罷了。”上官淺起身輕輕拍了拍衣袖就當整理好了,她看了眼雲為衫,“我覺得宮子羽說不定也在來的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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