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佩珍一時語塞,立刻跪到梁氏麵前說。


    “夫人,她一定是提前練過的,我與她一同在十裏鄉長大,她自小繡藝不精那都是供認的事實!而且字跡也一定是她故意寫偏,才和我哥哥信紙上的不一樣。”


    就在此時,周嬤嬤派人去拿摘抄冊子的下人也到了。


    她們打開薛元菱平日摘抄的冊子一看,那裏麵的字跡就如行雲流水般,與她剛剛現場寫的是一模一樣。


    而那信紙上的字跡,儼然是另一個人所寫。


    見此,盛佩珍徹底繃不住了,震驚又憤怒地大吼起來。


    “你個賤人!!你故意的!你早有預謀,我哥哥他……”


    不等她說完,盛源洲已經堵住了她的嘴,嗬斥起來:“還沒鬧夠嗎?!”


    說完便跪在梁氏麵前,磕頭不止。


    “夫人,我妹妹定是得了那失心瘋,腦子不清楚了才來府上吵鬧,還望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與我們這般小人計較!”


    “我馬上帶著我妹妹離開!”


    說完便將盛佩珍扯到身側,然而下一刻卻被薛元菱給叫住。


    “等等。”


    她微微抬頭,笑著攔住他們的路,看了梁氏一眼後,果斷開口。


    “今日之事可不是簡單的誤會吧?”


    此言一出,魏豔豔趁著他人不注意,狠狠踩了春雨一腳!


    用隻有兩人才聽到的聲音質問:“辦事如此不利嗎?!”


    春雨嚇得瑟瑟發抖,隻道:“姨娘放心……”


    那廂盛源洲恭恭敬敬地對她行了大禮:“薛姨娘,我已經和他人澄清你與我的關係,此事便不在……”


    “我和你本就沒什麽關係,清清白白的哪裏需要澄清?再說,我無端被你們扣上這麽頂大帽子,你們就這樣走了?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美事?”


    “方才盛姑娘要報官,既然如此,那我們就報官,等官爺來了,也好好清查清查你們,畢竟……你們今日的鬧劇讓整個國公府蒙羞!”


    “若不給夫人一個交代,我身為國公府的妾室,哪裏對得住世子爺對我的寵愛呢?”


    她笑盈盈地對梁氏福了福身,說道。


    “夫人,報官是必須報的,不要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今日若不追究的話,外人就隻知道國公府收了一個禍亂府邸的賤妾,而不是被他人陷害的無辜之人。”


    “隻有報官,讓大家都知道是他們故意鬧事,我才能洗脫汙名,咱們府邸也不必被人說三道四了。”


    梁氏見她此言有理,無論怎樣,她都是站在府邸的顏麵角度上講。


    所以去招呼管事的:“把這兩人交給官爺處理!好還我們國公府一個清白。”


    “膽敢來我府上鬧事,不杖責個二三十大板哪行?”


    盛佩珍一聽要杖責二三十大板,頓時感覺到屁股都要裂開!!她嚇得臉色驟變,連忙和盛源洲投去求救的目光。


    “哥!哥!”


    盛源洲也是被此事嚇到了,還想以理服人,搬出自己老師央求梁氏賣他一個麵子。


    “夫人,我秋闈在即,若是……”


    “盛舉子是否參與秋闈與我無關。我乃國公府的夫人,不會允許任何一個人來我府內鬧事!”


    “今日你們兄妹鬧成這樣,盛舉子就去衙門與那官府求情去吧!來人!拖出去!”


    薛元菱見狀,無意間和盛佩珍提了一嘴。


    “你們以前瞧著不是故意鬧事的人,不知現在是怎麽了?若能如實說來,興許我還能為你兄長求求情。”


    此言一出,盛佩珍頓時動了心!


    她兄長可不能因為這事影響了秋闈考試啊!這可是國公府夫人,真得罪了他們一家子都沒好日子過。


    思及此,盛佩珍忽然提高聲音:“夫人,夫人我們冤枉啊!是……是有人讓我們這麽做的,我們也是受人威脅指使。”


    盛佩珍被盛源洲一個眼神嚇得瑟瑟發抖,可事到如今,她也管不了那麽多了。


    “那人用我母親的性命來威脅我,讓我來府內鬧事,找薛姨娘的麻煩,這樣她才會放過我母親,我們也是被逼的啊,夫人,”


    盛佩珍淚如雨下,嚎叫不止,吵得梁氏頭疼:“要說就快些說!誰指使你的?!”


    “我……我也不知道那人是誰,就是一個男子,他那日到我家威脅我。”


    這就跟沒說一樣,但用腳趾頭想想,能在後麵搞鬼想坑害她的,無非就那麽幾個人。


    薛氏一家子,要不就是魏豔豔,要不……反正逐一排除就知。


    “一碼歸一碼,即便你們受人指使,那你們也是做了,夫人,讓官爺帶走吧。”


    薛元菱毫不留情,這下可讓盛佩珍真害怕了。


    她狠狠盯著薛元菱:“今日雖然是有人指使我來,但你與我哥哥的情誼本就不假!”


    “平日在十裏鄉裝作一副好欺負的樣子,沒想到你暗地竟是這種八麵玲瓏的人!哥哥,你看到這女子的真麵目了嗎?”


    “她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一個可怕的狐狸精!”


    薛元菱真的很想知道,這些人是不是除了罵她是狐狸精外,就沒有其他形容詞了?


    聽一兩聲還好,聽多了,耳朵都要起繭。


    偏生這時,海氏還出來唱紅臉。


    “母親,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鬧大了就算知道薛姨娘是被人坑害的,那也始終是顏麵上過不去的事,莫叫旁人看了咱們府內的笑話。”


    “再說,這京都有哪一家高門權貴人家因為後宅妾室的事,鬧到府衙的?”


    薛元菱忽然笑出聲,她看到沈慧如沉下的目光,順勢說了一句。


    “這怎能是笑話呢?先前海夫人不是還埋怨我們家大娘子不如你會管理後宅麽?難道你管理後宅的方式,就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那你們大房的那些妾室可真夠可憐了!咱們二房就不一樣了,大娘子明辨是非,是對的就是對的,是錯的也絕不會因為所謂的麵子而包庇!”


    “老夫人就更別說了,堂堂國公府的夫人,定會主持公道。”


    眾人沒想到,薛元菱把沈慧如和梁氏都架到了高處。


    他們想委婉處理此事都不行了,明擺著被人誣陷的事都要視而不見的話,怎能服眾,怎能讓那些小妾安分?


    沈慧如看到海氏臉色微青,勾了勾唇,順著薛元菱的話接道。


    “薛姨娘被人誣陷清白,就等於讓我們世子爺臉上無光,這種人自然不能放過!母親,報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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