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眸色一沉,不再猶豫,不管盛佩珍如何叫喚都無濟於事。


    今日這鬧劇,也在眾人的議論聲中結束了。


    薛元菱留下來,象征性地被問了一些話,梁氏與官差交涉,而沈慧如也不為難她,早早放她回了吟霜院。


    這薛姨娘,再怎麽說今日也讓那海氏憋了氣,不然還真以為自己是好欺負的了。


    逮著二房那點事就想小題大做。


    就連聞秋都不禁說:“大娘子,你方才瞧見海氏那憋屈的眼神了沒?還得是薛姨娘啊!”


    “不過話說回來,大娘子覺得薛姨娘與那盛舉子真沒關係嗎?”


    沈慧如整理了發釵,不以為然道:“不管有沒有關係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薛姨娘明白她已是國公府人,是二世子後宅之人的道理。”


    關鍵時刻,以他們二房的利益為大,麵對他人如此緊逼的態度,她也絲毫不畏懼。


    “這薛元菱,比起後宅內其他的姨娘有膽識多了。”


    不過這種膽識,暫且還不知是有利還是無利。


    隻希望她野心小一點,若這樣,興許自己還能與她平和相處。


    與此同時,薛元菱也相安無事的回到了院內。


    她覺得今日有些晦氣,剛到屋子裏便拿著撣子撣身子,又換了一身幹淨舒適的衣服,躺在柔軟的床鋪上。


    明香和秦嬤嬤幫她點香生爐子,又是剝瓜子,又是拿點心的,那叫一個舒適。


    然而明香還是感到有些後怕:“姑娘,你不知道今日可把我給嚇死了,我竟不知道你的繡工如此之好?而且那香囊……確實是……”


    不等她說完,秦嬤嬤打斷了明香的話,糾正道:“那香囊如何了?香兒,咱們姑娘和那盛舉子沒有半分關係,該澄清就得澄清。”


    明香連忙反應,趕緊點頭。


    薛元菱笑了笑,讓他們也坐下吃點心。


    “沒事,我和盛源洲那點事啊,早就過去了。就他那種自以為是的男子,想著玩弄我的感情,做夢去吧!”


    “至於我那繡工嘛,明香,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麽話?”


    “地低成海,人低成王。”


    “啊?”明香有些臉紅,她沒讀過多少書,還真不太清楚。


    可秦嬤嬤卻知道,笑道:“姑娘心如明鏡,想必是身懷多種技藝,如此一來,老奴也能放心了。”


    薛元菱笑了笑,她總不能告訴他們,自己這些超能力莫名其妙就有了吧?


    反正,低調就是成功和處世的良方,在這個時代,非常受用!


    她思慮了一下,又招呼秦嬤嬤去準備了一些材料。


    打算明日一早去請安的時候,做一道可麗餅卷去見梁氏,雖然事情解決,但也要把態度擺上。


    那大領導才能好受一點嘛!到底還是讓她生氣了。


    至於那指使盛佩珍兄妹兩的背後之人,她也猜到了是誰。


    容她好好想想,如何才能讓那人自投羅網。


    想著想著,她就覺得不對勁,說好來鹹魚躺的,竟然還是被迫卷入了這些宅鬥中!!


    該死的,這後宅就非要有雌競,非要有是非鬥爭嗎?


    大家同在一個屋簷,齊心協力為美好生活而努力不行嗎?


    和諧景象,在國公府內難道就這麽難以實現?


    她深歎了一口氣,忽然把自己的心願目標加了一條,願世界和平。


    ……


    次日一早,她破天荒地起了大早,比任何人都先去和沈慧如請安,隨後又第一時間去了梁氏那,帶著可麗餅卷,笑盈盈地奉到梁氏麵前。


    態度誠懇,真誠道歉。


    “夫人,昨日之事,給您帶來麻煩了,這是我昨晚新做的點心,你嚐嚐看,外邊都買不到呢!”


    她那可麗卷餅裏是柔滑的奶醬,手動打了好久的,口感濃鬱,甜蜜到讓人停不下嘴來。


    原本臉色緊繃的梁氏,在甜食麵前,竟也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澄清了便好,你時刻要記住自己的身份,以及來咱們府邸的責任,而不是由著你來!府內有府內的規矩!”


    “不管是誰,隻要給國公府蒙羞,我定不會饒了她!!”


    這些話薛元菱都聽著。


    說話間,府內管事忽然走了過來,對夫人說道:“夫人,尚書台任李大人求見。”


    梁氏看了薛元菱一眼:“瞧見沒,才一日,那盛舉子的老師就來求情了,想必他老母親也跟來了。”


    “你說我若不放過他們,此事鬧大,我又落得一個斤斤計較的名頭。若是放了,他們連板子都沒挨著!”


    以梁氏那愛麵子的樣,她肯定會給李大人一個麵子。


    可心裏卻咽不下這口氣。


    薛元菱見她欲開口請他們進來,忽然說道:“夫人,讓我來和李大人,還有盛夫人交談好了。”


    她笑裏藏刀,梁氏一看就知道她有了主意。


    好奇心上來,讓管事的把那兩人請進來。


    他們剛到,盛家兄妹的母親程氏便跪在地上,可憐兮兮地央求起來,憔悴的麵容,瘦骨嶙峋的身子,瞧著令人心中動容。


    但薛元菱對她,鐵石心腸,因為她都是裝的!這種演技和她兒子如出一轍。


    那李大人也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讓梁氏為了秋闈,也不要計較。


    “夫人,源洲是個有才能的孩子,今年的秋闈他極大可能中舉,若能得償所願,想必會一輩子感激夫人!若因為私事而缺考,陛下怕是會究其原因。”


    梁氏臉色難看,偏偏這套威脅的話,對她受用,畢竟是掛著國公府的麵子。


    此刻薛元菱出聲。


    “李大人,我們家夫人心善,昨日報官也是為了府邸麵子罷了,並沒有為難盛家兄妹。反倒是他們兩人昨日讓我和公國府都失了顏麵,我差點都要被扣上大帽子,被浸豬籠了!”


    看到薛元菱,程氏的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不等她開口,薛元菱果斷說:“想要盡快了卻此事不難,我們也不想刻意為難盛舉子,不過我這心內受創,精神受損,夜夜噩夢。”


    “因為此事,都沒辦法專心伺候世子爺了!所以就算放過他們,好歹也要給我一些合理的賠償是吧?”


    李大人隻想著盡快平息此事,作為受害者的薛姨娘,提出賠償也沒什麽。


    薛元菱便開門見山。


    “既如此,那就兩千兩吧,徹底平息此事,明日兄妹兩就能回去了。”


    聞言,程氏猛地站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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