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梁氏行了大禮後才拉住盛佩珍,低聲道:“這豈是你發瘋的地方?快些起來!與夫人賠禮道歉!”


    他從進後院起就沒有抬過頭,知道自己是外男的身份,不能莽撞。


    此舉倒是讓那些姬妾都覺得他是個有禮之人。


    梁氏見此,言語也緩和了一些,問他:“盛舉子,你妹妹今日來我府中,揭發了薛姨娘對你做的事,盛姑娘說的可是真的?你與薛姨娘的關係……”


    “夫人,我與薛姨娘沒有私定過終身,薛姨娘清清白白入府,我妹妹是著急心切,對其有誤會,所以才衝撞了夫人。”


    “還請夫人看在妹妹年紀尚小,所有責罰都由我這個做兄長的來代受吧!”


    說完盛源洲跪在梁氏麵前請求責罰,盛佩珍氣得站起身,跑到他身邊怒吼起來。


    “哥!你這是做什麽!你給我起來!”


    “你為何要撇清你和薛元菱的關係?你難道還在為她著想嗎?她已經拋棄你了,為了國公府的權貴,她根本不顧你的死活,你為什麽還要為她著想?!”


    “還有你看看你的腿,她瞞著你來京都這麽久,當了別人的小妾,你卻因此落下病根!你現在為何要幫她說話?”


    眾人看到盛佩珍苦口婆心,又著急心切的樣子,心裏都替盛源洲感到不值了。


    魏豔豔連忙走到梁氏麵前說。


    “夫人,這事關係到盛舉子的仕途,咱們一定要給盛舉子一個公道才行。”


    “我看就把世子爺喊來,讓世子爺看看他寵愛的女人真正麵目是什麽!咱們世子爺定不會讓這種女子給府邸蒙羞的!”


    “夫人!你不要輕信我妹妹的話,我與薛姨娘的確什麽關係都沒有。”


    盛源洲再三強調,那心急如焚的模樣,就差沒有把他愛薛元菱這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薛元菱淡定的看著他們一唱一和,尤其是那盛源洲,可算是親眼見到了這男人的演技。


    還真是爐火純青,難怪原書中原主被他騙得團團轉,就連後期都差點讓原書女主宋暮雲為他動了心!


    然而就在這時候,盛佩珍兄妹兩在推搡間,盛佩珍無意被盛源洲推倒在地,一張信紙從盛源洲的衣袖中飄出來。


    恰好落到魏豔豔的腳下。


    魏豔豔眼疾手快,撿起那張信紙一看,忽然臉色大變,揚聲道:“盛舉子啊盛舉子!!薛姨娘都如此待你了,你又為何苦苦替她開解?”


    “這些纏綿叵測的情詩,難道不是你們關係最好的證明嗎?”


    說完便將信紙遞到梁氏麵前,上麵寫的短短幾句話,卻是情意綿綿,思念無度。


    薛元菱在十裏鄉等著他考學歸來,求娶心切,簡直讓人瞠目結舌。


    落款者,還有她親手題下的名字。


    魏豔豔一把拽起她的手腕,防止薛元菱動手腳。


    “夫人,這信可是大家看著從盛舉子的衣袖裏掉出來的,我也知道薛姨娘平日有寫字畫圖的習慣,要想知道這信的真假!!驗驗她的字跡便知曉!”


    平日的字跡,可謂是獨一無二。


    梁氏立刻叫人去薛元菱的吟霜院找來她抄寫的冊子,還有平時的畫作。


    饒是如此,薛元菱還是無比淡定,就這樣直勾勾地凝視著魏豔豔,輕言道。


    “魏姨娘,你可是抓疼我了,鬆點手吧。”


    這一語雙關,魏豔豔就是聽不出來,哼哧的嘲諷:“還想我鬆手?你讓整個國公府蒙羞!今日誰都不會放過你的!”


    “就你這般毫無道德的女子,就該讓所有人都瞧瞧你是如何黑心腸的。”


    薛元菱嗤笑起來,掃視周圍一圈,見他們唱戲終於快唱完了,也該輪到自己上場。


    於是她一把反扣魏豔豔的手,疼得她齜牙咧嘴,隨即又毫不猶豫地甩開之後,才整理儀容,淡然說道。


    “夫人,如今可否也讓我為自己說兩句話了?”


    “你還想……”魏豔豔氣得張嘴就來,結果才剛開口,就被薛元菱隨手抄了個石子塞到嘴裏,堵住了嘴巴!


    隨即她看向周嬤嬤說道:“不是要驗我字跡麽,這樣,周嬤嬤,煩請你為我準備筆墨紙硯,我當眾寫給你們看看。還有,也可以準備針線,也繡一下香囊對比下咯!”


    周嬤嬤看了一眼梁氏,收到那眼神後二話不說地去把東西準備好了。


    魏豔豔心內一緊,看了一眼盛佩珍。


    盛佩珍冷哼:“薛元菱,你掙紮也沒用!”


    自小繡工就不行,以前還被自己嘲笑過,而且那封信,本來就是出自她手,字跡更是作不得假。


    臨時寫還有故意寫錯的可能,但等下人拿來她平時摘抄的冊子一看,就知道字跡真假了。


    這時盛源洲忽然朝梁氏磕起頭:“夫人,此事有關公府顏麵,莫要追查下去了,我與薛姨娘如今已經隔著重重山水,往後都不會再見麵!”


    “若鬧大了對誰也不好啊,我甘願一人承擔起所有人罪罰,隻要夫人消氣,想把我怎樣我都毫無怨言!夫人,求你網開一麵……”


    薛元菱一聽,馬上將他踹遠了一些:“盛舉子你可別說這樣冠冕堂皇的話來和我沾邊啊,此事不僅關乎公府顏麵,更關乎我的顏麵,當然要查的!還要狠狠查下去!”


    她見東西都已經備好了,馬上坐到椅子上,捋起衣袖,拿起毛筆摘抄了一遍竇娥冤。


    筆鋒流暢,大氣磅礴,自行雲流水一般,與那信紙上規規矩矩的清秀字跡截然不同,根本就看不到一點相似的地方。


    不僅如此,她還在眾人麵前以最快的手速,繡了一幅雙麵牡丹圖。


    金銀絲線分布於不同的麵,繡圖完成後,一麵是金牡丹,一麵又是銀牡丹,頓時讓在場的人都震驚到合不攏嘴。


    就這樣的繡工,怎麽也不可能是香囊上那般拙劣的樣子啊!


    薛元菱收尾繡圖,走到梁氏麵前雙手奉上。


    盛佩珍難以置信,當即跑過去搶過那張摘抄的紙,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根本不可能!你分明就不是你的字跡!”


    “還有這張繡圖,以你的技藝,怎麽會繡出如此巧奪天工的物件?!”


    這番話倒是把薛元菱給逗笑了。


    “盛姑娘,不得不承認你還是有點識貨的眼光,知道我這繡工,是巧奪天工的精美之物。”


    “不過聽你的意思……難道是大家都瞎了不成?我在這麽多人的眼皮下能調換繡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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