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讀者您看了覺得好的話,還請多多評論,為本作品打分哦,您的意見真的非常重要。另外,筆者也預料到了鹽湖城篇的內容故事性不強且具有一定的專業性,是以打算淡化這部分的描寫,加速劇情進程,快速轉入接下來的不夜城解放篇了,若對此有相應的意見還請評論留言。)


    昨日實踐課程的諸多忙碌早已落下了帷幕,來到了這周六的休息間隙,西瑟卻仍然來到了學校的講堂之中安坐下默默等待著不知何人。


    而這等待的時間裏西瑟也並未作閑,腦海中反反複複不斷回想著的都是昨夜菲洛與自己說過的話語。


    ‘嗬嗬……雖然實現那個烏托邦的存在其實也並不是我所真心欲求的活下去的理由吧,但至少也能先讓我以此為借口堅持著活下來了。


    至少有了這麽個理由,我也不至於在某個寂靜的夜裏,登上一棟高樓的頂端,迎著狂風一躍而下了不是嗎?’


    活下去的理由……戰鬥的理由……菲洛的理由……


    西瑟從來沒想到這個理由竟會如此的沉重。


    如果換做是自己的話,在夜之城的所見所聞,或是伊莎爾都可以成為自己繼續走下去,繼續與那屎一樣的賽博朋克繼續奮鬥的理由。


    但菲洛卻……


    滿腦的思緒恍若線團糾纏一塊,又有千言萬語堵在了西瑟喉頭,想要說但卻組織不成語言。


    菲洛的那種狀態對嗎?就這麽當作無事發生可以嗎?不可以的話自己又能為其做些什麽呢?


    西瑟什麽都想不清楚,對於自己來說,思考這些問題也著實是過於難為自己了。此刻的西瑟已然是鑽入了思維的牛角,除開這些問題以外再也無法思考其他。


    ‘哢噠。’


    直至那教室的門扉被人從外麵打開,突然而來的響動將西瑟的注意力給全然吸引了過去。


    來人正是西瑟坐在這所要等候之人——“導師”苟斯特及其跟班阿特非修。


    先前有關於菲洛的思考被暫時擱置,西瑟對於眼前的“導師”苟斯特可還有著許許多多的問題要問呢。


    第一個打破了這片沉默的是“導師”身後的隨從阿特非修:“西瑟先生,伊莎爾小姐那邊還請放心,我已經偽造好了您的一整段周末作息直接覆蓋了您的真正行程,您與‘導師’的一切談話都不會被第三個人知曉。”阿特非修話說完,便又後退了一步,對著身前的“導師”一點頭,然後自行退出了教室門外。


    僅留下來了西瑟與“導師”的麵對麵。


    “西瑟先生。”西瑟麵前的枯槁老人微笑著,喚出了自己的名字,隨後又是一抬手,示意西瑟放鬆:“您不必緊張,今天我們到此一聚,僅僅隻是來回答您的問題而已,我也不會要求您為我做任何事情。若是您想問了的話,可以問我任何問題,我會對您所提出的所有問題回以一個您滿意的答案。所以,請吧。”


    “那好。”西瑟此次前來,所等的正是這一句話。自己的心裏可有太多太多問題亟待他這個“導師”給出一個解釋了,這便也不再磨蹭,直接問出來了自己最最關心的一個問題:“‘導師’先生,您說想要讓伊莎爾消除芥蒂,重新回歸鹽湖城。所以您的計劃究竟是什麽?就像現在這樣在鹽湖城裏一天一天的空耗時間嘛?光是這樣就能讓伊莎爾她消除芥蒂了?”


    似是對於西瑟的此問毫不意外,“導師”聽完了西瑟的這整一句話臉上的笑容都不曾出現過任何的波動,而那口中解答的話語也是在西瑟話音落下的即刻答上:“讓伊莎爾先回到鹽湖城來確實是我用以消除那孩子心中芥蒂的其中一個步驟,讓這一副稍許陌生的熟悉景色喚起伊莎爾心底些許關於家鄉的美好記憶……”


    工人甜心麵包店……那些個歡迎著伊莎爾歸來的人們……以及伊莎爾的那張泫然笑顏。


    不知怎得,一聽見“導師”的這半句話語,西瑟第一反應便是這些讓伊莎爾都不禁動容了的可愛人們。


    “……另外,伊莎爾之所以抗拒歸來鹽湖城的幾個重要原因——90事件所帶來的負麵影響、逐漸分裂的工人黨內部兩派、以及在那之前,舊有的工社兩黨矛盾等等,這些問題都是需要伊莎爾親自歸來,以一個成熟領袖的身份正視它們。並克服它們。”


    隻不過再等那“導師”說完了下半句,這話語中的邏輯就讓西瑟有些聽不懂了,又是趕緊地插進來了一句問話:“等等,這又是什麽意思?什麽叫伊莎爾之所以抗拒歸來的問題,需要讓伊莎爾親自回來克服?”


    而對麵的“導師”也並沒有因為這突然冒出來的問話有所變色,仍是耐心地就此問題為西瑟解釋著:“那我們不妨舉一個例子來方便理解——伊莎爾就仿佛是一個正在練習騎乘單車的孩童,因為害怕摔倒而抗拒著繼續練習。但若是因為孩子的害怕便縱容其一直不去練習騎乘,那麽這孩子永遠也不可能學會騎單車。這種時候就必須從旁伸出援手來,或是鼓勵,或是攙扶著其繼續練習,直至最終學會了單車的騎乘,那麽原先對於摔倒的害怕也終將煙消雲散。”


    正在西瑟仔細琢磨著“導師”講述的這麽個例子的時候,“導師”又繼續開了口:


    “套入現狀的話,那些讓伊莎爾抗拒歸來的原因就像是練習騎乘中的摔倒,讓伊莎爾感覺到了害怕,並最終選擇了離開鹽湖城,即放棄練習。


    正如練習單車途中的磕碰總是難免的,那些個阻止伊莎爾歸來的問題也是客觀存在且難以完全消除的因素。


    因此,唯一讓伊莎爾歸來鹽湖城,也就是學會單車騎乘的方法,便是讓伊莎爾成長為一個成熟的領袖,即便隻是稍許的成熟,那也足以克服許多的恐懼讓那孩子不再驚惶。”


    聽著“導師”這一番細致的解釋,西瑟也終於是了解了這其中緣由,突然間,似乎又是想到了什麽,西瑟的雙眼一閃,又是一句問詢脫口而出:“所以那些個臨時最高會議,以及大銅礦的事情都是你一手安排的咯?為的就是讓伊莎爾學會怎麽成為一個稱職的工人黨領袖?”


    隻是西瑟的這一句卻讓另一頭的“導師”聽了當時一噎,沉默了好久這才再開口解釋:“……那倒不是,我還並沒有憑空製造出社會矛盾這樣的能力,當然,即便我有也絕不會去用就是了。現在伊莎爾所經曆著的諸多大事件都是原本就存在在社會中矛盾的集中爆發。隻是由於伊莎爾這麽個工人黨領袖的長期缺位,使得這些大事件來得尤其密集就是了。”


    徹底明白了“導師”的打算,西瑟心底最後的那一絲敵意也隨之煙消雲散,既然這麽個“導師”並沒有做出任何不利於自己於伊莎爾的事情,那麽似乎也就可以信任了?


    不過雖然這個最最重要的疑問被解答了,但西瑟可還有好多好多的其他問題等待回答呢,隨即又開口問出了一個全新的問題:“如果……我隻是說如果啊,如果伊莎爾她自己決定要做對抗的話,你又會作何反應呢?”


    這問問的含糊,所問的也是西瑟在那夜與伊莎爾燭光談心過後所一直憂心的事情,若是最終伊莎爾還是選擇了對抗鹽湖城的道路,介時自己是肯定要與伊莎爾站在一起不說,但麵前的這個“導師”,他又會作何反應呢?


    “我知道西瑟先生你想問的究竟是什麽。”不過西瑟這般小心的提問方式似乎也沒起到理想的作用,那“導師”仍像是一眼洞明了西瑟想法般的會心一笑。“但事實與西瑟先生你所想象的可能還有些許不同,小伊莎爾是下不了那個決心的。這座城市裏有著太多她的軟肋存在了,甚至於包括這座城市本身都是她的軟肋,也正是因此,小伊莎爾當年才會最終選擇將工人黨帶回來,也正是因此,小伊莎爾才會在後來以離開鹽湖城的方式,躲避回答工人黨內部的極端議案。”


    “導師”的微笑讓西瑟看得心下直犯嘀咕,不過又很快被其回答中那個自己從未聽說過的名詞給吸引走了注意力。


    “那個什麽‘極端議案’,那又是什麽?”怎麽又是一個如此陌生的名詞?


    “正是我們現在話語之間聊到的,分裂鹽湖城的那個最終決定。這個議案自打小伊莎爾選擇將工人黨帶回來以後便一直是籠罩在她頭上的陰雲一朵,也是最終逼迫其選擇離開鹽湖城的關鍵因素。”即便隻是在此與西瑟二人的秘密談話上提及那名詞,“導師”的神情都驟然變得嚴肅了許多。


    明白了自己似乎問到了什麽敏感的話題,了解了那大概的內容西瑟也不敢再過深的追問,而是撿起了心中另外的疑惑又問出了新的問題:“那個伊格,鷹喙伊格,你們是怎麽看待他的?”


    話題跳脫之快,讓那“導師”也不免得沉吟了片刻,略作思考過後才開口回答道:“作為臨時頂替的領袖來說還算及格,畢竟也是我兒子先前的親信,在左派人士中具有一定威信的同時,又因為各種各樣的私人理由反而能夠幫助我們壓製住工人黨內的躁動。”先是給那伊格定了性,隨後又是言辭犀利地開始為其挑起了毛病:“但實際問題上又嚴重的脫離實際,空談聊的多,調研看得少。課本上的馬哲倒背如流,現實中的實踐一竅不通。”


    “是嗎?”看著眼前那老人驟然擰起了的眉頭,顯出來了的一臉愁容,西瑟也是好一陣稀奇,這好像還是頭一回在這位“導師”的臉上看見類似的表情來著?不過那也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西瑟可還有著別的問題等著回答呢:“那麽您再給我講講那個‘黑馬’菲洛,對了這個您還得跟我說實話,菲洛他到底是不是你們刻意安插過來的?”


    西瑟的這兩句問話裏可不見了先前麵對著“導師”所表現出來的些許局促了,這細微的變化也被老人自己給敏銳地捕捉到。再看這會老人的臉上,淡淡的笑容又重新爬上了那皮肉包筋一般的瘦削麵容。:“說實話的話,確實,菲洛那孩子確實是被我們研究討論過後刻意安排與你一起學習的。菲洛那孩子是工人黨鴿派,乃至於在整個鹽湖城的第三代接班人中都是最為優秀的那一批,我們也相信跟菲洛在一起學習內容會對西瑟先生您的個人進步大有裨益。”


    “好吧……”西瑟心中的猜想此刻得到了確實的印證,但不知為何對於“導師”他們這種自作主張“安插間諜”一般的行徑卻又記恨不起來。


    是因為自己已經和菲洛混熟了嗎?西瑟不知道,但就當是這樣吧。


    “菲洛這事就先放一邊。”稍稍搖了搖腦袋,將腦海中的一堆雜亂思緒統統扔掉,西瑟問出了自己提前準備好了的,最後一個問題:


    “嗯,那個我之前聽伊莎爾提過一嘴,說是燎原火初創那會的艱難歲月,饑荒啊之類的問題,後來又稍稍提了一嘴化肥、土地資源利用……”這個問題放在了最後問可並不是毫無理由的, 著實是因為這件事涉及到的那段艱難歲月,即便是在稍微寬鬆的鹽湖城網絡上都屬於沒事別提的敏感內容。是以這話說到了一半,西瑟還直拿眼去瞟“導師”的臉色。


    “……以及出口之類的問題,我希望您能稍微講一下,稍微,我能理解就好。”


    “沒有必要這般小心。”而聽明白了西瑟意思的“導師反而表現的相當大方,甚至於反過來用話解了解西瑟的寬心。“這已經是我們和工人黨兩派爭吵了數十年的問題了。”


    而這再一句話,則徹底地勾起了西瑟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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