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不會的。”


    “怎麽知道?”


    “如果要,公子早就說。”


    “可是……”


    “而且,要怎麽問公子,以為公子會給怎樣的答案?”


    “……他、他總要給個答案。”


    “好吧,就算公子回答你,相信嗎?”


    冬根僵在那裏。如果紅鉞的答案是“是”,他敢相信嗎?這段時間的相處也令他明白,位過去被無數青少年崇拜的靈者、高手,其實和傳中的那位將軍有太大的差異。


    他甚至可以想像到紅鉞用輕鬆無比的聲音,對他道:“對呀,位就是我們的殿下。”


    這樣的回答,實在讓人不知道到底是真實的,還是隻是個玩笑。


    如果紅鉞否定,那麽剛才的那句殿下又是怎麽回事?真的隻是他們的幻覺嗎?


    “那現在怎麽辦?對,我們可以問那個子荷……不對,殿下是沒有兄弟的,那個子荷和那個子悅長的那麽像……也不對,聽過有種易容術,可是,那個子荷是誰?殿下是自己一個人出來的,沒有帶任何隨從!”


    冬根捧著腦袋,他覺得自己要被搞瘋。也許他根本就瘋,否則怎麽會聽到那兩個字?


    “我們想辦法確定。”


    “什麽?”


    “是不是殿下,我們可以自己想辦法確定!”小柳齜著牙,字句道。


    在紅鉞的房間,那位第靈者看著眼前的黎君,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黎君看他眼,停下手中的動作:“笑什麽?”


    “殿下想知道嗎?”


    黎君想想:“你過今天一都聽的話的。”


    “是,殿下不用再重複。”


    “也過不會報復的。”


    “這信用還是有的。”


    對句話,黎君深表懷疑,不過自然也不會出來。其實,他也想過,自己這樣做,可能有些不妥。


    螞蟻可以挑戰甲蟲,也可以令狼啦羊啊這些東西受痛受癢,但要去挑戰大象,那除非跑到大象的體內才有可能造成影響。


    當然,他並不是認為自己是螞蟻,紅鉞是大象。隻是兩個人的實力在這裏放著。對方不僅有強大的靈力,還不笨不傻更不魯莽。而他,除了個“高貴的身份”外,別無依仗。


    如果在地球上碰上這樣的對手……他定不會和這樣的變成敵對關係,除非他有個更大的後台,強悍是建立在實力的基礎上的。就像他可以打官司中國的大米比巴西的好,但給他再多的錢他也不會去打“中國的足球比巴西的好”這樣的官司,除非是足。


    對於紅鉞這樣的人,他定能躲就躲,不能躲就保持平常的關係,不會敵對也不會靠近。


    做對手需要靠實力,做朋友同樣需要實力。


    但很可惜的是,在個世界,他是躲不開紅鉞的。當然,躲不開不是問題,問題是躲不開還要被欺壓。


    就算他再對自己實力、實力,可是也咽不下口氣。於是,在抓到機會的時候,他就想小小的報復下。


    要怎麽報復,黎君也是很費了番腦子的。太過自己倒黴,太輕不解氣,後來當他看到紅鉞和自己糾纏在起的長髮時,這個想法出現在他的腦中。


    女裝!


    沒有責罵沒有侮辱沒有任何肉體上的傷害,但是、但是!卻絕對更有意思。


    不說別的,隻要想想,把紅鉞化妝成個女人,讓這個總是欺負自己的傢夥以女人的形象出現……是件多麽解氣的事情啊!


    所以,雖然被折騰三天,今天大早他還是拖著疲憊的腿和腰,興致勃勃的逛大半個商業街,買所有他認為有用或沒用的東西。他第一次覺得逛街是件很有趣的事情。唯令他遺憾的也就是,在地球上的時候,他沒有學過化妝。


    不過就算沒有真刀實槍的幹過,他也知道化妝要抹口紅,要用眼影,所以,那遺憾也就不是特別濃。


    現在,紅鉞的頭髮已經被他打開,星沙也已經塗上,不得不,的確是好東西,雖然他用很多上去,但也沒有殭屍似的慘白,雖然很艷麗,卻不會給人誇張的感覺。


    狹長的眼被眼影勾抹的帶著一妖氣,濃密的眉毛不需要眉筆就能很好的綴出整個氣質,嘴唇抹上一粉色的星沙,充滿誘惑。而那道疤則被塗上深紫色的星沙,時候再沒有人會忽略道傷疤,但也不會有人認為他是醜陋的。相反,正給人種破壞的美感。


    原本,黎君提這樣的要求隻是個惡作劇,化個裝,紅鉞也不好和他生氣,就算要報復他,想來也不會太嚴厲。但現在,他卻發現,自己的個想法真是太值,他第一次的感覺到,裝,原來也是非常有魅惑感的。


    就在他洋洋得意自己的創意與手藝的時候,突然見紅鉞這麽笑,原本的自豪立刻丟到地球上,代之而起的就是謹慎和擔心。


    “殿下很怕嗎?”


    第86章


    黎君看著紅鉞微眯的眼,在眼影的作用下,更有種妖嬈感,但不知怎麽的,卻讓他想到很久以前的,部可以非常經典的電影。裏麵的那個美蛇,好像也是這種眼睛。


    隻是,人家那美女蛇重情重義,為心上人不惜水淹金山,眼前這位……可就難說了。


    “哼,為什麽要怕?”


    “既然殿下不怕,那也就不用擔心的報復吧。”


    不怕狗,難道還不能怕狗咬嗎?——當然,句話,是絕對不能出來的。


    隻是現在再擔心報復也是沒有用的,做都做,他也覺得高興,報復,那就再吧,反正也不會真的把他怎麽樣。


    想通了些,黎君又開始興致勃勃的指示紅鉞換衣服。長袍寬袖的裝,原本是非常性化的,但不知怎麽的,就被穿出魏晉風流的瀟灑,衣袖翩翩,明明非常艷麗的,卻給人種脫俗感。


    黎君目瞪口呆,和他的想像也差的太遠!


    “殿下滿意嗎?”


    “滿意。”黎君回過神,“太滿意,不過,隻是我一個人看到,未免有些遺憾,如果能跟著出去轉圈就好。”


    “好。”


    “什麽?”


    “殿下不是想讓我這個樣子和出去走圈嗎?”


    黎君吞吞口水,不知要怎麽回答。


    紅鉞站起身,自己動手將頭髮向後束,用的還是黎君在小攤上買的那根鎏金雙鳳釵。


    “那就走吧。”


    妖孽啊——


    黎君第一次把這個詞用到紅鉞身上。以前,他想過這個人卑鄙,想過這個人無恥,想過這個人混蛋,想過這個人腹黑,想過這個人yin盪……總之任何不是形容美好的詞彙都被他用到紅鉞身上過,但是現在他發現,自己對這個人的解還是太淺薄。


    這人,怎麽是這人呢?根本就是個妖怪啊。


    沒有道德是非感,不認為穿裝有損麵子也就算,但為什麽妖怪還能穿的磊落大方,瀟灑清淡,同時還板著張冰塊臉呢?


    黎君慘烈的被衝擊到,但,他並不是最慘的。


    當紅鉞身艷麗的來到大廳,不用說,立刻就震住了一幫男女,美人誰都愛看,也都多多少少看到過幾個,不過這樣的美人還真沒見過。


    “喂,那人是男是女啊。”


    “應該……是女吧。”


    “但怎麽覺得像男的啊。”


    ……


    這樣猜測的聲音不絕於耳,更有齷齪些的,著什麽“去試試”之類的話。


    對於普通人來,就是突然看到個非常具有震撼力的美人,但對於冬根小柳來,那就是另回事。


    兩個少年,自被“殿下”兩個字震住後,就沒心思去休息,兩人在陽台上又等了一一會兒,見實在不可能聽到什麽,就來到大廳,用的也是守株待兔的笨方法,坐在大廳裏,要上壺茶,兩碟心,邊吃邊等,起碼不那麽紮眼。


    他們本來已經做好等到晚上的準備,哪知道麽快就等到黎君,而黎君身邊的那位……


    冬根手裏的心掉在地上。


    小柳看起來倒是滿正常的,就是手哆嗦的厲害,碗茶已經灑出去完。


    那是誰?那是誰?那是誰?!


    看身高,像他們的大人,看臉上那道疤也像。但他們的大人可以落魄可以骯髒可以冰冷可以高傲可以卓爾,但、但、但!怎麽可以艷麗?而且那身衣服,那身打扮——不全是他們上午買的用物品嗎?


    如果是趙雲的粉絲,如果有一天穿到三國,結果發現心中英明神武在長阪坡中殺的七進七出的子龍,正穿件貂蟬的衣服和諸葛亮聯袂共餐,那是什麽感覺?


    當然,小柳和冬根並不知道誰是趙子龍,更不知道什麽貂蟬諸葛亮,可是,他們此時的感覺是一樣滴!


    子悅是不是黎君現在已經不在思考範圍內,他們現在要考慮的,就是那個和他們起下青峰的、起出青京、起在起兩個月的,而且親眼看見過實力驚人的那個人是不是他們的大人,是不是紅鉞才是最關鍵的。


    這個人,很有可能是被冒充的,也許冒充者就是什麽沈前輩啊木前輩的。那兩位的實力,據也快達到超品。


    江湖傳言,都是做不得準的,傳中快,也許就似乎達到。就像傳中,紅鉞將軍超凡脫俗,英明神武,但其實、其實……也不見得就是那個樣子的。


    兩個少年痛苦啊,糾結啊,無奈啊,彷徨啊,悽然啊,就像兩個剛剛睜開眼,卻看不到媽媽的出殼鳥樣,那個不知所措就別提。而就在他們的呆然中,黎君和紅鉞已經聯袂而出,不知所終。


    但值得慶幸的,兩人並不是唯的受害者,此時受害更大的,是坐在對麵茶樓上的彰昕。


    彰昕不想輕舉妄動,他知道自己的對手有多麽可怕,但無奈上麵雖沒有催,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拖延太多久。而且,根據他的觀察,紅鉞,很可能已經和黎君相認。


    對他們來,絕不是什麽好消息,如果以前還能伺機而動的話,現在,那原本唯的fèng隙已經被堵上,他們隻有自己創造機會,而且,時間已經不多。


    所以,即使知道是冒險,他還是在那家客棧的對麵喝三的茶……三的苦茶,喝的肚子都冒苦水,才等到黎君行外出,雖然隻是那麽匆匆看了眼,但比起前三,當然已經好多。


    他本來已經準備走,卻又看到黎君的身影。


    有那麽句話,不怕有錢,不怕有權,就怕有心。彰昕對黎君的用心絕對可以用刻骨銘心來形容的,所以,隻是看到個衣角,他也知道那是自己要等的人,但當他看到黎君身邊的紅鉞時,他隻差沒吐口血出來。


    “客官,您沒事吧。”小二有些嫌棄的看著一桌的狼藉,人在裏麵喝三的茶,打賞也不豐厚,叫的東西也很一般,還總是占著靠窗的好位子。


    “沒有沒有。”彰昕狼狽的收拾著,邊掏出塊碎銀,“麻煩小哥。”


    那人是紅鉞?那人不是紅鉞?那人應該是紅鉞吧……


    可是、可是,可是!紅鉞怎麽會是那個樣子?紅鉞怎麽能是那個樣子?紅鉞怎麽願意變成那個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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