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才直接過濾掉了袁朗嘴裏的嘀咕,視線放在了袁朗背部,由於在雨水中強行軍似得奔走了許久,袁朗的衣服早已經和他一樣濕透,血跡也已經被雨水沖刷幹淨,要現在的成才在綠色的衣服上麵找尋那小小的彈孔簡直就是難如登天,於是,幾乎趴在袁朗背上還是視線模糊的看不清彈孔痕跡的成才幾乎是憑著現在唯一能夠做到的單線條神經控製了動作,雙手胡亂的撕扯著袁朗的衣服。


    “誒誒,花花,你這可是非禮啊。”感覺到了成才動作的袁朗立馬回身握住成才在他身上亂動的雙手製止住了成才,卻發現剛剛還渾身冷的臉色發白的人此刻雙手滾燙臉頰燒紅了起來,雙眼也泛起了一層薄薄的水霧,視線迷濛。


    心中一驚,袁朗立即抹上了成才的額頭,如他所料的一樣,成才繼受傷失血淋雨之後發起了燒,情況很不妙啊,他和成才的包早就在戰鬥之中被丟棄了,身邊沒有任何可以取暖的東西,外麵又下著雨,連幹糙都沒辦法尋找,還有成才身上濕透的衣服……成才此時隻覺得渾身好像被扔進了燒開的水中煮著,滾燙滾燙的,又突然之間被放進了冰窖冷藏,凍的他牙齒打顫,忽冷忽熱的身體喪失了基本功能,難受的緊,隻是,哪怕如此,他還是牢記著要檢查隊長背後的傷口,於是,一個受傷發燒的病人,理智這種東西早就拋卻,本來不可能存在的任性卻被發揮的淋漓盡致。


    “隊長,我還沒有檢查傷口。”揪著袁朗的衣服,成才一個勁的撕啊撕的,隻可惜因為受傷而流失了大部分力道,這使得袁朗得意保全了身上的衣服,隻是成才的毅力可不是失敗個一兩次就會消失的,既然自己撕不開,那就找同盟一起撕,總之,在腦子燒成了一團的成小花心裏,隻剩下一道命令,那就是絕對絕對要檢查隊長的傷口!


    “隊長。”微微的鼻音似呢喃著親昵的撒嬌,一向堅強的眼中此刻瞅著袁朗,竟顯出絲絲委屈,蒙上那層水霧,濕漉漉的像隻哀求著主人寵愛的小狗狗,可愛的讓袁朗覺得那雙桃花眼勾人緊,似魔症了般,身體往前靠了靠,袁朗的額頭抵住了成才燒著滾燙的額頭,低低的嗓音暗含沙啞。


    “花花想看?”


    “嗯!”燒的迷糊的成才相當於懵懂的孩子,心神隻記得他唯一的使命。


    “那親我一下,親我一下就讓你看,好不好?”袁朗心裏暗自唾棄自己趁人之危的卑鄙行徑,卻又忍不住隱隱升起一股期待。


    眨了眨眼,似乎在猶豫,不過很快的,這股猶豫就被使命掩蓋了下去,對著幾乎挨著自己的人,成才毫不猶豫的在袁朗的唇上親了一下,未了,像是好奇對方的味道似得,還伸出了舌尖在袁朗唇上添了幾下,嘖了兩下,感覺什麽味道都沒有,還有一些苦澀。


    在成才親上去的時候,袁朗發現自己的心跳不爭氣的漏了兩下,那柔軟的舌尖輕添著他時,差一點就想回吻過去,不過也隻是差一點,畢竟袁朗的自製力真的不是虛的,穩了穩心跳,袁朗在成才期待的視線之中解開衣服。整個過程,袁朗覺得才平復的心跳立即飆升到了一百八,那早八百年就被丟棄的羞恥心竟然在成才專注的目光下找回了那麽一點點,為什麽花花還沒有在他視線中主動寬衣解帶呢他倒是先解了?


    褪下上衣,花花看著幾處明顯的傷口,深淺不一,有些還可以看見卡在肉裏麵的子彈,觸目驚心,不過成才倒是鬆了口氣,確實如隊長說的,沒有致命傷。“隊長,你轉過來,前麵也讓我好好看一下。”


    天地可鑑,花花隻是單純的想著反正都已經脫了那索性連前麵一起檢查得了,不說花花此刻腦子裏麵隻剩下一條神經可以運作,就是完全清醒的狀態之下花花也不可能有任何不軌的意圖,而且花花這話說白了其實也真的很純潔,隻是到了對花花不純潔的袁大狼耳朵裏就完全變了味了,如同調戲良家婦女的風流少爺對著目標曖昧的說著“來,讓本公子好好看看。”一邊還對其上下其手。於是,袁大狼啊,花花要是知道你這腦子裏麵的變態聯想,絕對會冒著以下犯上的罪名暴揍你一頓的!


    無論內心的想法多麽的無下限,正麵上袁朗還是有分寸的,明白眼前的狀況可不適合想東想西的,成才的體力本就剩下不多,又因為傷口和雨水引起的發燒流逝的更快,在這種情況下他需要的是讓成才保持體溫和清醒。


    拉上了濕答答的衣服,袁朗自己靠在了石壁之上,扶著跌跌撞撞異常有韌性的扒拉著要檢查他前麵的成才用一種花花在清醒狀態之下絕對以此為恥的姿態抱住了花花坐在了他腿上,在一無所有的情況下,能夠取暖的最佳選擇自然就是人體溫度的互暖了,所以,袁大狼十分正直的扒拉開花花身上同樣濕的滴水的衣服,然後緊緊抱住了還在不停動作的花花,胸口的肌膚沒有絲毫遮擋的相貼著,偶爾的滾燙偶爾的冰冷的溫度在兩人之間分享,心跳聲在淅瀝的雨聲掩蓋的山洞之中,逐漸的合二為一,似找到了最佳的節拍,互相配合著對方的頻率跳動著。


    “花花,別動,我真的沒事。”他的傷並不嚴重,都避過了要害處,嚴重的是花花身上的傷,需要及時的醫治。見自己的喝止對於處於迷糊中的人沒什麽用處,袁朗開始不著痕跡的把花花的注意力移開。


    “花花,我真的沒機會嗎?”


    “機會?”掙紮的動作逐漸的停止,花花迷茫的視線盯著上方的袁朗的臉龐,糊成一團的腦子根本沒辦法跟著轉動,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成才隻能呆愣愣的反問,“什麽機會?”


    “在一起的機會。”他從來沒有那麽強烈的希望和一個人一起走下去過,本以為會在退居二線之後娶個妻子生個孩子就是一生了,沒想到會在半途徹底栽在了這朵小花的手裏。


    第 25 章


    “在一起?誰在一起?”此刻的花花就好比是三歲奶娃娃,聽得懂袁朗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唯獨沒辦法清晰的思考其中的含義,懵懵懂懂迷迷惘惘。


    “花花和隊長,我們在一起。”袁朗也堪比幼兒園的老師一般,一字一句耐心的解釋著,他現在最想要的,是花花的清醒。


    “唔……”兩道眉往裏皺起,成才的眼中泛起了苦惱的神色,瞅著袁朗半晌,那雙墨黑的眸中還是迷茫一片,“隊長,我們不是一直在一起嗎?”


    哪怕知道成才的話不是自己想的意思,袁朗還是不受控製的心中一緊,生出一股莫名的喜悅,暗嘆一聲自己的沒用,袁朗避過了花花的傷口調整了一下姿勢防止花花身體部位的麻痹。


    “花花,a大隊中你最喜歡誰?”


    “三兒,還有鋤頭!”


    好吧,這都是意料之中的回答,袁朗不想承認,就算已經知道了花花的回答會是這個但是在親耳聽見沒有自己的名字時還是鬱悶到了,不過沒關係,他會讓花花最終落入他家生根的。


    “那你覺得隊長我怎麽樣?”


    “喜歡a人還特無賴性格爛的一塌糊塗的爛人!”這一句話花花回答的毫不猶豫,擲地有聲的讓袁大狼愈發鬱悶了,他不就是稍稍a了花花那麽幾回嘛,怎麽花花就一副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吃了他的兇狠?


    “那你最想對我說的一句話是什麽?”


    聞言,花花眼中有光芒閃爍,定定了抬頭盯著袁朗半晌,麵無表情的開口,“隊長,你能夠當一回新南瓜讓我使勁削一、不,削兩回嗎?”就算腦子不清楚,花花可還是記得自己被自家隊長削了足足兩回,不能吃虧!


    “……”袁朗差點被氣樂了,這花花,平時看上去挺溫和的一人,原來還這麽小心眼吶,不過,最終,袁朗還是樂了出來,不是因為生氣,而是一種因為成才而歡喜的心情,不需要其他,隻是單單看著成才就自然而然的想要微笑。


    “花花吶。”低低的聲音如同嘆息一般,幾乎要被山洞之外的雨聲掩蓋,“不要忘記,我們要常相守,隨時隨地,一生。”


    堪堪保持清醒的成才根本聽不清袁朗的呢喃,隻是身體冷到了骨子裏的低溫讓他本能的朝著熱源靠去,緊緊的貼著袁朗,視線也逐漸的模糊起來,很想睡,可是耳邊一直有人在吵他,一個勁的喊著他不準他睡,他很想捂住耳朵躲開這個聲音睡過去,可是不知道為何他就是無法拒絕這個聲音,盡管困難,還是努力的撐著最後一絲意識。


    “花花,別睡,不能睡過去,花花,醒醒,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話嗎?在這個時候不能睡,睡了可就徹底的輸了,花花你不是一直都是不認輸的性子嗎?在基地的時候,明知道格鬥比不過我還一次次愈挫愈勇,真不明白你哪來的這股子倔強,不過,我喜歡。花花啊,你不睡的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還記得我們出任務之前那晚共浴嗎?我啊,對花花你衝動了呢,都三十出頭的人了,竟然看了一同性的身體就衝動了,讓別人知道了該笑話我了,不過,誰讓那個人是花花呢,我也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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