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覺了成才越來越微弱的呼吸,袁朗抱住成才的雙手用力到顫抖,嘴裏的話不知不覺的往外冒,腦子裏麵卻是混亂不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說了什麽,他隻知道不能讓成才睡過去,不能讓成才丟在這裏,他還準備把花花移植到自個兒的花園裏去呢,怎麽可以讓花花丟在這個不認識的地方?


    淅瀝淅瀝的雨聲越來越大了,毫無遮掩的山洞之內溫度開始降低,濕透的衣服根本無法起到半點保暖的作用,就連袁朗的體溫也無法保持正常了,本身蒼白的唇已經開始泛起了淡紫色,袁朗還是緊緊的抱住成才一動不動,嘴裏也不停的講著話,直到外麵的天色從灰色完全轉變成為了漆黑,穿透了厚重的雨幕,救援終於到達。


    “隊長——”


    齊桓在看清山洞內的情況後連忙奔至袁朗身邊叫了一聲,目光很快的從情況比較糟糕的花花身上掃視了一遍,發現無論是隊長還是成才身上的傷都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嚴重。


    救援小隊也隨著齊桓一起過來了,見了兩人的情況後立即準備急救,隻是,救援人員想要抬著花花上擔架時發現,袁朗那圈抱著成才的雙手一動不動依舊緊緊箍住了成才的身體,這讓他們沒辦法動作。


    “隊長,你快放開花花讓醫療隊治療花花,隊長你身上的傷口也需要馬上處理。”


    沒有血色的臉對上了焦急的齊桓,袁朗勉力勾起了一個苦笑,嗓子沙啞的如同換聲期的鴨子,難聽的刺耳,“我動不了。”維持著一個姿勢太久,加上身體上的傷口和偏低了不少的體溫,袁朗此刻根本沒辦法動彈。


    馬上明白了袁朗的情況,救援人員商量了一下,刻不容緩的把兩人一起抬走,為兩人做好防雨措施後,立即快速而平穩的在黑夜的雨幕之中奔走到他們降落的地點登上了飛機,剝掉了兩個抱成一團的人身上的濕衣服打上了點滴補充他們流逝的體力,給兩人圍上了厚厚的被子取暖,傷口也隻能盡可以治療的地方先行治療,其他地方的,隻能等兩個快凍成冰棍的人解凍了再動手術了。


    *


    費力的想撐開眼皮,隻是雙眼又酸又澀的似乎黏在了一起,試了好幾次才成功的眯出了一條小小的fèng隙,白茫茫的光芒刺目極了,重新閉上了眼緩和了一下這種不適感,成才再一次的睜開了眼,那種渾身無力的感覺糟糕又熟悉,就和上次住院時的感覺一樣。


    “成才哥,你醒啦!”


    興奮的聲音大的讓花花覺得額頭一抽抽的疼,一轉眼就被一排大白牙晃花了眼,是許三多,旁邊還有穿著病號服的鋤頭和小貓。


    “花花,你再不醒的話小生都想當個王子親一下試試了。”見到成才醒來的吳哲鬆了一口氣,按下了床頭的呼叫鈴後有了打趣的心情,當時已經被送到醫院包紮完畢之後看見送來急救的花花和隊長時,那種狼狽模樣讓他擔心急了,尤其是許三多那娃,看見成才那樣像個孩子一樣哇哇的哭了出來,要不是菜刀他們拉著,估計許三多會直接跟著進手術室添亂。


    張了張嘴,試了幾次後成才順利的說出了話,雖然幹澀的不像樣,“隊長呢?”


    “哎呀,花花一醒來就把整顆心放在那爛人身上,小生我醋了!”裝著傷心的強調,吳哲卻也隻是嘴上說說,怕成才擔心急了,直接側了側身子讓成才的視線可以看到旁邊的床位,“喏,好好睡著呢。”


    當初隊長的傷雖然不在致命處但是數目不少,卻頑固的堅持要等花花手術結束才肯讓醫生幫他動手術取出子彈治療傷口,後來還是老劉威武,二話不說就上了麻醉藥,本就已經快到極限的隊長就這麽被放倒了推進了手術室,隻是當時老劉擔心隊長抗藥性太強一不小心稍微用多了那麽一點點,導致了隊長到現在還沒醒。


    見袁朗的確安靜的睡著,再加上吳哲他們的反應,成才知道袁朗肯定沒什麽問題也就放心了,把目光從吳哲和小貓這兩位傷員身上掃過,“你們的傷沒什麽事情吧?”


    “沒事沒事,花花,你安心把自己養著就好,我們好著呢。”小貓的話說的中氣十足,也證明了他的確沒什麽問題,這個時候醫生也到了,圍在成才身邊的三人自覺的讓出了道路讓醫生做了遍檢查,得出的結論就是沒什麽危險,隻需要好好修養一段日子就可以活蹦亂跳了。


    檢查完畢的醫生才想離開,旁邊床位上麵的袁朗突然間醒了過來,醫生戲言,“你們隊長倒是幫我們省事省時啊,趕巧了我們還沒離開的時候醒,為我們省了一趟。”


    “那個爛人會有那麽善良?”無論何時何地吳哲都不忘擠兌一下袁朗這個把他削的果皮四濺的妖孽,“我看是知道花花醒了捨不得睡下去了吧?”


    “嗬嗬……還是大碩士你深得我心吶。”低低的聲音還有些啞,眼睛還沒有完全睜開呢袁朗已經耍起了嘴皮子,“那大碩士一定也應該知道,接下來我會向鐵頭申請在我恢復之前三中隊一切文書工作都交託給你複雜這件事情吧。”


    話音落,吳哲力氣氣的眉毛倒豎,語氣憤憤不平的瞪著被醫生檢查著的袁朗,“你個爛人,我要告你虐待傷員!”


    “就你還是傷員?”語氣虛弱但眼中的神情卻是很精神,斜睨了一眼吳哲的小腿,萬分鄙視,“不就是被彈片擦傷了一點嗎,還自稱傷員?丟臉吶。”


    “爛人,告訴你,三中隊所有人都有資格鄙視我就你這個崴了腳都要求住院的爛人沒有資格鄙視!”吳哲堅決認定了一個在任務中把腳崴了還死皮賴臉的在醫院占床鋪位的隊長沒資格嘲笑任何傷員。


    “我那是為了照顧花花才留院觀察的。”理直氣壯的為自己正名,說的那叫一個正義凜然情深意重啊,看的吳哲懷疑自己傷到的不是腿而是胃部,因為此刻他就有狠狠吐一場的欲·望。


    “爛人,你可知道無恥二字怎麽寫嗎?”痛心疾首的看著袁朗搖著頭,吳哲的目光就好像在看一個誤入歧途的孩子一樣,當然,把眼中那占比例嚴重的鄙視成分去掉就更像了。


    “不知道。”連零點零零一秒的停頓時間都沒有,袁朗就立即回了吳哲的問題,並且回的毫無半點羞恥和心虛,讓吳哲在如此厚的臉皮之下完敗,他們這位爛人隊長已經從頭到尾都貫徹了人無臉則天下無敵這句話,當然,這句話之中蘊含的意思就不需要普及了。


    不過,吳哲看著和自己耍嘴皮子視線卻不自覺的往花花那邊瞄去的袁朗,有些無奈也有些幸災樂禍,沒想到爛人妖孽一世碰上花花最終還是那麽普通的如同純情小夥一般會忐忑會不安,居然還興偷瞄了?擔心的話直接叫一聲不就得了,和花花也就隔了中間的櫃子擋住了臉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下次更新時間:3.15最近兩天bs血雨腥風啊,於是,在滿地掉收的情況下淺淺想繼續漲坐收,求包養求勾搭求合體~~第 26 章


    “隊長,你也醒了。”見吳哲和袁朗的交鋒暫停,許三多就顛顛的從花花床頭走到袁朗床頭,也就是那麽一轉身的距離,對著袁朗咧了一嘴大白牙晃花了袁朗的臉。


    “完畢,你擔心啥擔心,花花這邊你擔心那是情理之中,可是隊長那邊?”小貓眼一挑,圓溜溜的貓眼中閃過戲謔,“禍害遺千年聽過沒?隊長他絕對會長命百歲的超越神龜的。”


    “可是小貓,超越了神龜那還是人嗎?”許三多眨巴著小眼睛中無辜的疑惑開口,臉上是傻傻的正經。


    “噗——”拍了拍許三多的肩膀,小貓的笑的差點把手上的傷口扯的裂開,“完畢,你還真是許真理!”


    “對對,小貓這話對極了,完畢,你說的話往往都是真理啊。”就比如現在的這句帶著濃濃暗示意味的話。


    摸著後腦勺,許三多被兩人似誇獎的話說的不好意思的傻笑著,雖然他完全不明白小貓和鋤頭為什麽叫他真理,也不知道小貓和鋤頭為什麽笑的那麽開心,不過,夥伴們開心了他也開心,於是許三多也就一直咧著嘴笑啊笑的,晃著那一口標誌性白牙。


    袁朗倒是對此不痛不癢的擠兌沒感覺了,放任著三人傻樂嗬,視線不自覺的看向了旁邊自他醒來就一直保持安靜的花花那邊,因為櫃子的關係他看不見花花的臉,這讓他頗為不慡。


    動了動身體,麻醉藥的效用已經過去了,袁朗積聚了一些力氣之後直接用手肘撐著床坐了起來,突兀的如同詐屍情節一般讓笑著的三人驚嚇了一下下,隨即立即幫忙著在袁朗背後放個枕頭讓他靠,雖然嘴上鬥的狠,也十分之痛恨袁朗把他們a的團團轉的無數經歷,不過心裏麵,他們可是把袁朗這個隊長當成親密戰友在意著的,也就是俗話說的又愛又恨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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