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兩隻眼睛都看到了!不止我,我手下不少姑娘都看到了!”劉艷紅捂著臉,瞪大雙眼,“就是上次來lee找你的那個男人,就是昨天,市中心醫院門口,你和他親熱得很,手牽著手。把羅哥騙回老家,自己在這邊逍遙快活是不是?你他媽才是不要臉!”


    苗易愕然,昨天她出院,容北確實拉著她的手,原本是要抱她來著,大庭廣眾,她自然不肯,妥協良久,才改成了手牽手。


    “沒話說了吧?和陌生男人上醫院,別是被搞大肚子了吧?和羅哥四五年都生不出來,勾搭上有錢人了,一眨眼就有了?”劉艷紅冷嘲熱諷,極盡刻薄。


    “所以你就打算來給羅迅生孩子是不是?”苗易冷笑,“你真偉大,你覺得羅迅知道了該痛哭流涕地求你和他在一起嗎?”側頭斜了一眼沙發上依舊醉得不省人事的男人。


    “羅哥都知道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怎麽跟他交代。”劉艷紅咬牙,“我就不信他還要你,你個破鞋!”


    “當然不如你了,像你這樣給誰都合腳的鞋子那太難找了!”苗易不屑地撇開頭,“劉艷紅,我警告你,不要打羅迅的主意,他是我的,除非我不要了,不然你死了都沒機會。”


    “你放屁!走著瞧吧,羅哥一定甩了你。”劉艷紅氣憤不已。“阿龍,把門關上。”苗易不再理睬她,冷淡地清空了休息室裏的圍觀人群。


    等所有人都退盡了。苗易頹廢地坐在凳子上,就這樣安靜地看著羅迅,他半身濕透,衣物上散發出濃重的酒氣,這個時候點一把火,他大概被燒光了都毫不自知。


    羅迅是很強,無論是打架還是喝酒,可是幾乎所有人還是覺得羅迅配不上她,無才無德,落魄地痞,怎麽配得上她呢,她這麽漂亮,有多少客人想把她收藏起來,十萬二十萬,她甚至見過五十萬,她一個在酒吧買酒的,撐死中學文憑,值五十萬呢,她也沾沾自喜過,可依舊拒絕了。毫不動搖地拒絕,因為羅迅,她不能離開他。


    羅迅總是很緊張,害怕她離開他,但又從不學好,吃喝嫖賭,樣樣不少。而她,放棄了多少骯髒的榮華富貴,留在他身邊,掙紮在貧賤的日子,無怨無悔。


    是她欠他的…如果不是她,羅迅大概早已經結婚生子了…


    羅迅頭疼欲裂,那種宿醉剛醒的不適,讓他難受得叫出聲來。迎麵潑來的涼水讓他瞬間清醒,翻身坐起:“哪個混蛋!”


    “怎麽著,要和我動手?”苗易拎著空桶,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苗易,抽什麽瘋,我頭疼著呢!”羅迅的憤然少了大半。


    “自己作死,好還意思叫頭疼?”苗易將手裏的蜂蜜檸檬茶遞過去,“你到底長沒長腦子?我說了多少遍,不準喝酒,你真當我是放屁嗎?”


    “你以為老子想和酒?老子心裏有苦!”羅迅看上去十分生氣,“苗易,你為什麽這麽久不聯繫我?是不是有別人了?”


    “你胡說什麽!”苗易皺眉,眼睛轉向別處。“劉艷紅都看到了,還有好幾個小姑娘都看到了!”羅迅大聲!


    “羅迅,你腦子被狗吃了?劉艷紅喜歡你整個裏lee誰不知道?她和她手下說的話你都信?你他媽把我放哪兒了?”苗易聲音比他還大,完全壓住了他的氣勢。


    “她說那個男人來酒吧找過你。”羅迅不確定道,聲音也小下來。


    “找過我?來酒吧點名找我的男人少嗎?你不知道嗎?”苗易揮手打翻他手上還剩一半的茶水,“我就這麽不要臉嗎?羅迅,我在你眼裏還不如劉艷紅值錢?!”


    作者有話要說:每日一笑:早上匆匆忙忙打車的時候,司機看了看我:“喲,這麽著急,是去趕著高考考場吧!”我一愣,繼而心中狂喜,沒想到自己現在長得這麽嫩了,居然被人誤以為是高中生~~~~我正想露出一個哈哈哈的表情,司機又接著問:“您家孩子學的是文科還是理科?”


    ☆、苗易,還不清的債


    “苗苗,你別生氣。”羅迅見苗易已然是怒火中燒,連忙軟下口氣,“我這不也是緊張你麽,我打了那麽多電話,你都關機,加上劉艷紅那麽說,我能不想歪麽?”


    “最近成啟催債催得緊,不關機行麽?”苗易眯起眼睛,來時路上組織過千萬遍的謊言就這麽脫口而出,“你不知道他對我別有用心嗎?你是盼著我出事還是怎麽著?”


    “苗苗,都是我的錯,都是我不好!”羅迅象徵性地閃了自己兩下,一把拉住苗易的小手,半是討饒半是哄騙的,“我這豬腦子,光想著自己,沒有想到你的苦。”


    見苗易神色緩和了,他又忍不住想問:“苗苗,你怎麽不在lee上班了?”“怕我不幹活缺你錢了?”苗易冷哼,“我要在lee出現,成啟還不來找我?動動腦子!”說著還點了點他腦門。


    “咱倆都不幹了,這債可怎麽辦?”羅迅愁了。“你別給我賭,就謝天謝地了,錢的事情你不用管,就會倒忙。”苗易有點嫌棄,“說完我的事了,咱們在說說呢。”


    指尖揪起羅迅胸口的襯衣,上頭儼然是半個唇印。“這是你的?”羅迅結巴了,他還有那麽點意識,有人猛地撲過來吻住他,他隻以為是苗易許久不見後的幹柴烈火,然後就記不清了。


    “我可不用這麽噁心的顏色。”苗易嗤笑,“劉艷紅的。”“苗苗…我喝多了,我什麽都不記得了。”羅迅趕緊撇清關係,“我發誓,我對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得了吧,你對誰有感覺?”苗易脫口而出的調侃,見羅迅沉下臉來,又匆忙轉開話題,“阿龍說你找我有急事。”


    “苗苗,我媽她…病倒了,前天晚上送的醫院。”羅迅麵色黯淡。“阿姨病了?什麽病?嚴不嚴重?”苗易立刻急了,說實話,羅媽媽對她是十分好,兩人關係一直不錯。


    “胰腺炎,急性的。”沉默了一下,他還說踟躕著開口。“那你還丟下她回j市?”苗易火了。


    “我缺錢!”羅迅急辯,又小心地看了苗易一眼,極力克製,“苗苗,你知道的,這次我回家,說難聽是跑路,他們還以為我在外麵賺了多少錢,我麵子上過不去,你給我急用的那些錢,我都花了。”


    苗易的臉色果然變了,那種氣憤交加,讓羅迅膽怯:“但是我媽高興,特別高興,說我給她長臉了,我說是你給的,她還誇你了。”


    他知道把他媽搬出來,苗易也就無話可說,果然,苗易原本要爆發的表情生生克製住了:“你要多少?”


    “一萬塊。”苗易真想將手裏的桶砸在他身上,可畢竟這是他媽生病,燃眉之急。“我沒那麽多。”


    羅迅立刻急眼了:“苗苗,這可是我媽病了,沒錢怎麽辦?”“要是你病了,我肯定不掏半分錢!”苗易翻出錢包,摸出那張有點磨舊的工行卡,“裏頭是我這個月的工資。”


    “密碼是我生日,我知道的。” 立馬被羅迅抽走了,說著就揣進兜裏,比誰都快,“你一個月工資就三千五,不夠啊…”


    苗易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把桶朝她砸去:“你他媽就不關心一下我一分錢沒有這個月吃什麽?”


    “苗苗,你本事那麽大。”羅迅嬉皮笑臉。“這個給你。”苗易扯下脖子上的十字架,是魏家許丟給她那個。


    這東西是個燙手的玩意兒,不能讓容北瞧見,她也不喜歡這種神神叨叨的宗教配飾。雖然十字架是銀的,正麵鑲著大顆的鑽石,總能換點錢的。


    “苗苗,這麽值錢的玩意兒你哪來的?”羅迅震驚。“撿到,上頭還有主人名字的縮寫呢。”苗易就怕他多心,“羅迅,能換多少是多少,也別貪心了,到底是白撿的。”


    “放心,我手裏出去的東西,必須物有所值。”羅迅嘿嘿笑,看來對這條鏈子十分滿意。“我和你一起回去,我想看看阿姨。”苗易下了決定。羅迅微愕:“你要和我回老家?”


    “阿姨病這麽厲害,我很擔心,你一個大男人,照顧不了她。”“苗苗,我媽催著我們倆結婚,你這次要是和我一起回去,這婚事就逃不過去了。”羅迅湊近她。


    “結婚?”苗易也是意外,“欠著一屁股債還想結婚?”“你知道的,我媽這麽喜歡你,早想讓我把你娶回家了,我也快三十了。”羅迅期期艾艾的。


    “我還沒想好。”她皺著眉頭。“那什麽時候你想好了,再和我回去,咱們就把證領了。”羅迅似乎鬆了口氣,麵上卻又是頗為遺憾的,可惜苗易陷入沉思,沒有瞧出來。


    “苗苗,我先送你回去。”羅迅精神頭完全回來了,忽然想起什麽事情,“我昨天回家裏,好像長久沒有人住了,苗苗,你現在住哪兒?”


    “我要還住在原處是等著討債的逼死我?”苗易很鎮定,“住我媽那兒,他們絕對找不到。”


    “你媽她…回來了?”羅迅問得十分小心,那種驚惶的眼神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提哪路鬼神呢。


    “沒有,她每年就那幾天回來。”苗易的語氣說不上來是如何的情緒,“你要找我打電話就行了,你是知道的,我媽不喜歡你,要讓她曉得你上她家,嗬嗬…”


    光聽著,羅迅就是一串冷戰,他在圈子裏也算是狠的人物,除了好賭,打架論單挑,那是沒幾個人敢和他叫板,可他竟然會怕苗易她媽,一個吃齋念佛的老太太,就那麽看他一眼,他都要抖三抖。


    苗易心裏暗笑,羅迅怕她媽,簡直是比耗子見了貓更甚,她媽明確表示過,她不喜歡羅迅,但苗易不肯,死活不分,她媽不管,卻更加不給羅迅好臉色,但她媽因為長期禮佛,氣質平順,他怎麽就怕成這樣?


    “那我先走了,趕早上的火車,我媽一個人在醫院我實在不放心。”兩人在lee門口,準備分道揚鑣。


    “羅迅!”苗易忽然叫住他,他愣了一下,轉過身的瞬間苗易猛地撲向他,雙臂牢牢地圈住他的腰。


    羅迅身板很健壯,滿身的肌肉結實硬朗,忽然讓她想起了那個纖瘦的腰肢,單薄得她竟然可以牢牢不住。


    “怎麽了苗苗?捨不得我呢?”羅迅哈哈笑,字裏行間都是得意。“羅迅,你放心,我不會離開你。”她那麽平靜的言語,沒有人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氣,才讓呼吸這樣平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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