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麽看出來的?”苗易眨了眨眼。“寫這兒了。”孫姐點了點她的額頭。“這麽明顯?”苗易立刻坐正姿態,拍拍臉頰。


    “孫姐,你說如果現任男友發現你的前任找你,你該怎麽辦?”苗易一本正經地取經。“當著男朋友的麵扇前任兩個大耳刮子,以證清白嘍。”孫姐攤手。


    苗易翻了個白眼,痛苦地趴在桌子上。“我老公是我的第一任,也是最後一任,所以這個問題…我也不懂啦。” 孫姐訕笑,“你這麽漂亮,肯定是情場高手了,你自己不知道?”


    用額頭磕了一下桌子,苗易頹廢道:“我也隻交過羅迅一個男朋友,我怎麽知道!”


    “那你為什麽要問我這個問題?”孫姐拉下臉,一臉你真無聊的表情,苗易默…


    苗易將刻著文傳學院大字的巨石坐在屁股底下,文傳學院果然是個出美女的地方,原本女生的比例就大,姿色上乘的真是不少。


    容北每天麵對這麽多可人兒,就沒有入得了眼的?這裏可是聚集了全校最美姑娘的文傳學院啊!原本欣賞美人的心思不知怎麽就跑歪了。


    進進出出每一位都會忍不住扭頭看她一眼,回頭率可謂是百分之百,不少一直泡在美人堆裏的文傳男生忍不住一再回頭,可見苗易的美貌等級之高。


    忽然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左右還跟著兩人,是上次去醫院找了容北的兩位女學生。而中間那位,文傳之花,剛剛看過的那些姑娘瞬間就黯淡了。


    文丹妍自然也看見了她,左右兩人也是,可是相交兩人明顯敵意的視線,文丹妍卻是輕輕微笑,院花氣質盡顯。


    “你好。”文丹妍的聲音很柔軟,是連女人聽了都會心蘇的那種。“你好啊!”苗易慡朗地和她打招呼。


    “上次謝謝你說服容老師,匆匆一麵還沒來得及介紹自己。”她說話很有禮貌,進退有度。


    “文丹妍,我知道你的名字。”苗易截過她的話,瞧出文丹妍臉上的吃驚,“容北常常提到你。”她有意無意地咬重了常常兩個字。


    文丹妍麵上有藏不住的欣喜,雖然極力控製,還是跑了出來,到底是太年輕了。“我姓苗,苗易。”苗易繼續介紹。


    “苗小姐是容老師的女朋友?”一旁的人早已經按捺不住。“這個…還真不好說。”苗易故弄玄虛地嘆氣,“容北對我是不錯,不過他好像對很多女孩子都不錯,如果因為他對自己好一些就自以為是特別的,萬一自作多情了,可怎麽辦?”


    文丹妍一震,抬頭去看苗易的表情,微笑自然,毫無破綻。“你在等容老師?”文丹妍開口。


    “哦,是啊,你們已經下課了吧?”苗易忽然想起來意一般。“容老師他喜歡在上完課之後在辦公室裏小憩,有時候一睡就是一晚上,如果你找他,可以去辦公室看看。”文丹妍小聲解釋。


    “是嗎?不過那是從前,我想以後…應該不會了,當然有了目標和希望,就不一樣了。”苗易挑了一下眼睛,衝著前麵招手,“容北!”


    容北正走下台階,猛地看過來,眼裏還有點不可思議:“阿忍?”已經控製不住腳步往這邊走過來。


    “容老師。”文丹妍麵孔立刻就紅了,不自覺就低下頭。“你的學生很可愛。”苗易拍了拍文丹妍的肩膀,仿佛其樂融融。


    容北淡淡地掃了她們一眼,左右兩人立刻緊張起來:“容老師,我們還有事,先走了。”拉住文丹妍,匆匆消失。文丹妍有些不情願,幾次回頭,終於還是離開了。


    “中午…我沒有找到你。”他皺起眉頭,有些糾結的語氣,還有略微的歉意。“是我沒有接到你的電話。”他這樣的態度,說不上來的壓抑。


    “容北,我在行政樓二層0208的審計處。”苗易拍了拍他的背脊,試著緩和有些怪異僵滯的氣氛,“記住了啊!下次可別再說找不到我。”


    “阿忍…”容北似乎完全感覺不到苗易故意製造出來的明朗氛圍,麵孔依舊板著,又欲言又止,實在是叫人難受。


    苗易一張臉都糾結起來,容北忽然伸出一隻手,攔腰將人摟住。離文傳學院並不遠,這一刻不隻是苗易,連周遭的學生都靜止了,同時間一起停住。


    “容北,你今天是怎麽了?”苗易不知放哪兒的手最後改在他背脊上。“阿忍,我害怕…你又不見了。”他聲音很輕,卻字字清晰,莫名的惶恐讓苗易也不安起來。


    “不會。”她笑起來,“隻要你認定了我是阿忍,我就不會離開你。”


    作者有話要說:每一日笑:(略冷)追悼會上,公孫策飽含淚水,哽咽著顫抖著,激動的說:包大人的一生是積極而忙碌的一生,包大人的一生是充實而有意義的一生,包大人留給我們最後的話是這樣的,當時他拉著我的手說:『我…我…我這一生…都…沒有…沒有白過……』,問塵世間又有幾個人能做到?


    【


    ☆、容北,他們所見的


    苗易盯著頭頂的吊燈,容北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她,她叫阿忍,頻繁到她開始懷疑自己二十五年的人生是不是幻想出來的。


    老舊的諾基亞從背包裏滑出來,從床頭掉在地板上,咚的輕響。大概是正好砸到了開機鍵,手機屏幕驟然亮起來。


    來電助手提示,她有187個未接電話,數字嚇人。大半都是同一個號碼打來的,是羅迅打過來的。


    苗易恍然,從落水之後,她就再沒有聯繫過他,難怪他會打這麽多個電話。立刻按著號碼回撥過去,那頭響了兩下,就有人接起來。


    “苗苗姐?”並不是羅迅的聲音,而是久違的龍虎。“龍虎?怎麽是你?”苗易驚訝,龍虎並不知道羅迅老家的位置,那唯一的可能就是羅迅回了j市。


    “苗苗姐,你換了號碼怎麽也不通知我一聲,我都要崩潰了!”龍虎既埋怨,也鬆了一口氣,“你快來lee,羅哥醉這兒呢。”


    “羅迅?他回來了?”苗易詫異至極,羅迅不僅敢回來,還大搖大擺去了lee?真是活膩了,“什麽時候的事情?”


    “就今天晚上七點多,嚇了我們一大跳。”酒保嘆氣,十分無奈的腔調,“羅哥好像心情不太好,到處找你,你走得那麽突然,我們哪兒知道。”


    “你扶他到休息室躺著,我馬上過去。”苗易急急忙忙掛了電話,瞥見床頭櫃上的鬧鍾顯示十一點過半,抓起背包就出了房間,也不管頭髮如何淩亂。


    客廳裏黑漆漆的,從前她每每夜班上到兩點鍾,統共也就睡了六個鍾頭,遇上突發狀況,通宵也是常有的,而如今住進容北家裏,每天十點半準時睡覺,作息正常得讓她都不敢相信。


    打了個哈欠,生物鍾使然,容北的房間暗著,應該已經睡熟了,躡手躡腳地走到大門邊上,一切動作都小心翼翼,唯恐將容北驚醒。


    容北慣有雷打不醒的睡美人稱號,學校人盡皆知,最誇張的一次圖書館著火,那動靜,那陣仗,可容北竟然能在一層閱讀室睡到火被撲滅,還是自然醒。


    說來也奇怪,最近容北的睡眠質量好像下降得十分嚴重,有時候她睡覺中途渴了,爬起來倒杯水,放杯子的動靜都能把他吵醒,於是她常常能一回頭看見容北一身睡袍靠在房門口盯著她的恐怖畫麵,因為他不開燈!


    關上大門的一瞬間,苗易長長吐出一口氣,歡欣鼓舞地離開,“喵~”一聲輕喚,聲控感應燈亮起來,腳邊那一團粉嫩的生物,正是剃光了毛的小黑。


    苗易無奈,隻能將門打開一條小fèng,壓著嗓子催促:“趕緊給我進去。”小黑恍如不聞,爪子已然張長,抓著她的裙擺不肯放手。


    “你給我進去。”苗易裙擺扯得脫絲,小黑巍然不動,最後苗易投降,將它塞進包裏,“你敢搗亂,我就把你扔了。”


    大半個月沒有來lee,裏頭震天響的音樂苗易已經不太習慣,忍不住捂了耳朵。大家見到她就跟見著了救星。


    “苗苗姐!你…來了呀!”酒保笑得有些尷尬,“羅哥剛撒酒瘋,鬧得厲害,現在大概累了,已經睡著了,要不就讓他休息?一會兒要醒了又該鬧了。”


    “我交代過你多少遍,不能讓羅迅喝酒,你都記哪兒?”苗易捏了一下酒保的耳朵,有點生氣。


    “我也攔不住啊,整個lee誰打得過羅哥?”酒保摸著發燙的耳朵,“他好像找你有急事,瞧著心情很不好。”


    “人呢?在休息室?”苗易抬腳就往裏走,酒保忽然攔在她麵前,“那個…苗苗姐,羅哥真的睡著了,咱別打擾他了吧?”


    “阿龍,有什麽事?”苗易這樣聰明,怎麽會發現不了酒保舉動的怪異。“沒事兒啊…苗苗姐,我最近研究出一款新的酒,特別好喝,你要不要嚐嚐?”


    “你知不知道,但凡你想拖延時間,藉口永遠是新酒,龍虎,你有三年沒有調出新酒了。”苗易嗤笑,“讓開。”


    “苗苗姐…別進去了,那個…”苗易不耐煩地推開他,休息室的大門鎖著,苗易匆忙出來,也沒帶上鑰匙,“開門。”


    “鑰匙找不到了。”酒保心虛地垂下頭。苗易冷冷地扯了一下嘴角,抬腿就是一腳,伴隨著巨響,休息室的門被踹開,沙發上糾纏的兩個人躍入眼簾。


    童顏□的劉艷紅衣衫半褪,趴在羅迅身上,火熱而交纏不分的吻,依舊旁若無人。苗易垂了垂頭,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抓過角落裏堆著的幾箱白酒,擰開蓋子就朝兩人交過去。


    “你幹什麽!你瘋了麽苗易,神經病!”劉艷紅躲閃不及,有不少澆進了眼睛裏,辣的她拚命流淚,更多的則是津市了頭髮,狼狽不堪。


    “劉艷紅,你他媽真是活膩了,我的男人也敢碰?”扯著她濕噠噠的頭髮,直接將她從羅迅身上拖下來,摔在地上。


    “你有什麽資格放屁?”劉艷紅摔了一下頭髮,眼睛通紅,“就準你一腳踏兩船,不準我我和羅哥好嗎?”


    “說清楚了!你哪隻眼睛看到我教他兩船了!”苗易抬手就是一個耳光,因為劉艷紅矮小,苗易也不收力,就被打得趴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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