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找上mén來


    ps:蝶鬧蜂忙宣和chūn太文化,所以更名為興宋,請朋友們理解


    時穿愣了一下,想了想,搖頭:“鄉下離這並不遠,店裏的貨如果跟不上了,可以讓客人留下地址,回頭我們送到他們家中,也不多費幾個錢。”


    穆順拱拱手:“東主,這樣的話,我就讓夥計每樣都留下一個貨樣……”


    正著,黃娥風風火火闖了進來:“哥哥,市麵上出現仿製品了,果然哥哥的預測準了,許多店鋪已經開始仿製我們的奇妙包。


    那些布袋錦袋還好,仿得惟妙惟肖,做工甚至比我們還細致,但皮質的手袋就差了老多,聽人很多皮袋沾上水立刻掉sè,把衣服都印染了。


    哦,還有皮袋上的金銀銅飾,咱們的皮袋都是純sè金屬,仿製的不過鎏金鎏銀鎏銅,稍稍一個磕碰就lù出底sè來。最可恨,有一些無知fù人,明明買的是仿製品,一旦當眾出乖lù醜,便口口聲聲我們店中的包囊質量差。”


    時穿mō著下巴在沉yín,黃娥憤憤不平的絮,穆順急得直搓手,環娘撥拉著算盤,眼珠luàn轉:“哎呀,哥哥,人要臉樹要皮,讓人這樣來去,你,我們要不要罵回去。”


    時穿衝穆順招手:“娥娘一個nv孩子,有些事情不方便打聽,你去查一查,最近誰在大規模采購牛皮……哦,再查查,附近有什麽好的掌櫃——別看我,穆管家,你要幫我統管錦繡街、左斜街,還有鄉下的莊子,現在是箱包店剛開業,我讓你來幫手,以後生意做順了,用這樣一間xiǎo店拘束住你不應該,咱們需要找個職業經理人……”


    時穿在跟穆順商量,黃娥恨恨的坐下,抓起桌上的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還用打聽什麽,我早打聽了——最近泉州運到海州港一批倭國鹿皮,全讓方雲方舉人買了去,我還在猜想,他憑什麽要高價采購如此數量的鹿皮,現在前後一聯係,可不都清楚了。”


    時穿老神在在的調侃:“莫急,娥娘,你向來遇事不慌不忙,怎麽這次狂躁成了這樣。”


    黃娥慢慢地端起茶杯,逐漸控製住自己的情緒,很淑nv的xiǎo口啄著茶水,放下了茶碗,她輕聲細語的:“沒有這樣做生意的,向來生意場上講究個和氣生財,別家有的貨物,你要進貨搶生意,至少要跟人打一個招呼。進貨價格各有不同,那是自己的手段,但賣貨價格怎能有高有低,官府是按高的征稅還是按低的征稅,他這樣做,還讓海州其他商戶怎麽繼續做生意。”


    時穿舉起茶壺給環娘添上一杯,邊倒茶邊詢問:“方雲這麽做,一不足為奇,全海州做生意不講究規矩,不顧同行利益的,除了他還有誰?”


    環娘雙手捧起茶杯,將這杯茶慢慢的飲下,突然展顏一笑:“哥哥得對,咱們店鋪開業,雖然沒有放爆竹,可也遍請左鄰右舍、告知同行,咱做的是偏mén生意,以前海州城同業不曾做過這樣的huā樣,所以不存在求他們照應,分一活路的事情。便是這樣,咱該盡的禮數一未曾缺。


    那方雲嘛,我也打聽了,他開業的時候雖然放了爆竹,但那家店鋪是他強買強賣硬盤下來的,左右同業原以為他開的是綢緞鋪,如今看著我們包囊賣得好,他起先招聘繡娘製作布袋錦袋,再然後,他又開始挖攏牆角……”


    時穿趕緊問:“鄉下的作坊修好了嗎,我們的工人被挖走了多少?”


    黃娥搖搖頭:“已簽訂合約的工人都未曾走,人家顧及一個信用,不敢一仆二主。但哥哥之前招聘過一群人,測驗他的手藝,讓他們試製包囊,那些被淘汰的工匠都被方雲轉聘去了,正因為這群人是被淘汰的,所以才做的粗糙。


    這件事發生後,我去打聽了,鄉下的鋪子還有十天半月才能建好,這十天半月我們怎樣都要挨過去。”


    “十天半月後,我們的作坊建成,那就讓工匠分班輪作,將包囊製作的工藝分解成十多個步驟,每個班組隻負責一樣……這叫流水線生產。”


    黃娥嘴角上翹:“這法子好,以後每個工匠隻做熟了一樣活,便是被人挖了去,他也隻熟悉自己那部分,其他人嘛,如果再有人想仿製,需要把我們十幾個班組連鍋端了,這可就難了——這年頭,忠義之人畢竟是大多數。”


    時穿心不在焉的聽著黃娥分析生意上的事情,他目不轉睛的盯著黃娥,穆順見到時穿再無jiāo代,趕緊告辭,準備著手調查,等人走後,黃娥低下頭,許久過後,她抬起頭來,發覺時穿仍在關切的望著她。


    黃娥低頭,輕聲:“父親大約快到家了吧,他回家過年,過年就要祭祖,如今他對我不聞不問,也不知道會不會在祭祖的時候,產生什麽別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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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


    “比如他從族譜上劃去我的名字,或者記錄我的失蹤,幹脆不承認我還活著。”


    “關心則luàn啊——桃huā觀的案子經過了海州官府,你母親的家人已經過來確認,如果你父親不承認你活著,那你舅舅就有理由上mén討要你母親的贈嫁。”


    黃娥輕輕鬆了口氣:“是呀,我父親生xìng古板,繼母出生xiǎo戶人家,都把錢看得特別重,為了不損失一筆錢財,他們是不會這樣做的,是我多慮了。”


    環娘chā嘴:“姐姐,還是像我這樣好啊,我以後姓時了,誰敢衝我擺臉子。”


    黃娥歎了口氣:“我還xiǎo,哪知道大人的煩惱。隻是這樣一來,我怕父親又生出其他的想法。向來nv子婚嫁,講究父母之命,父親如果厭棄了我,指一個不成器的人讓我遠遠嫁了,從此之後不與我相見,以掩蓋家醜,想必繼母是喜ω}整理歡的。”


    時穿輕輕一敲桌子:“我明白,我立刻派人去你家鄉,以我的名義給你父親送上一份年禮……”


    黃娥終於lù出了笑臉:“哥哥是以嘉興時氏長宗弟子的名義送禮物嗎?”


    時穿領會了黃娥的暗示,馬上頭:“兄長時河這幾天在黃公子的幫助下,已經購買了白虎山下五千畝的土地,另外在崔莊附近購買了三百畝旱田,如今正忙著修建家園,我讓魯大過去幫一把手,然後借他們的管家一用替我給你父親送禮。時河的管家是嘉興時氏長宗長房出來的,見多識廣,你父親一眼就能分辨出。”


    黃娥起身,輕輕地鞠一躬:“勞煩哥哥了。”


    稍停,黃娥看了一眼環娘:“未雨綢繆,哥哥名下的幾間店鋪產權關係也要理順一下。”


    黃娥還沒來得及細,mén外闖進來一群娘子軍,為首一人為一名英姿勃發,健壯,身材勻稱的年輕nv子,她穿一身青sè的褙子,褙子下是淡綠sè的折枝huā錦緞,這nv孩兩個眼睛很明朗,透lù著那種幹脆利落的爽快,一進mén,劈頭蓋臉的問:“掌櫃在哪裏,快讓他出來。”


    話音剛落,兩名舉子結伴走進店內,見到這份喧鬧,兩舉子相互看了看,立刻貼牆站立,袖手旁觀。


    時穿這間店鋪,內容布置的既有現代風格,也有宋時的內容。倚牆而立的多寶格上,琳琅滿目的擺著各種箱包,店鋪中沒有隔絕客人的櫃台,收銀台隻是一個位於mén側的xiǎo桌子。這xiǎo桌子上麵的會計隻管出mén驗票,真正的jiāo款的地方,則在裏間,一個專mén的像當鋪一樣的,帶有高櫃鐵籠的半封閉房間。


    除了倚牆而立的多寶格外,屋內還有一些高高低低的架子,架子上擺放著各種箱包,以及可以裝到箱包內的首飾配件,比如梳子、xiǎo銅鏡、胭脂盒,鑲金瓶,當然還有時穿自產的雪huā膏、胭脂膏,以及洗手的香皂。


    整間屋子裏隻有三張低矮的xiǎo茶幾,配了幾張藤凳,方便顧客坐下來慢慢挑選。而唯一的桌子現在被時穿黃娥環娘占據著,這位置本來是掌櫃坐的,鬧事的nv孩遠遠望了一眼,看到時穿等人沒有起身的動作,立刻明白這三人的身份——他們是這件店鋪的幕後股東,而不是真正的掌櫃。


    這樣的幕後股東多數是官宦,那nv孩聲音放低了許多,但依舊嚷嚷著要求掌櫃出來。


    稍停,穆順擦著汗,從後堂跑出來,衝那nv孩拱手:“xiǎo娘子,老漢正是這中的掌櫃,xiǎo店開mén做生意,不知怎麽得罪了姑娘,姑娘能否坐下來話。”


    那姑娘四處打量了一下,挑了一張離時穿最近的茶幾坐下,沉著臉吆喝:“呈上來。”


    一名老仆fù趕緊呈上一隻箱包,以及一套衣裙,那箱包是紅sè皮手袋,但紅sè極不勻稱,邊邊角角處sè彩還算yàn麗,肩帶,手提帶上已經磨得透出了皮料原本的顏sè。


    呈上來的那套衣裙也紅了一大片,那套衣裙是上好的嫩黃sèhuā鳥圖案絲綢,如今染紅了一大片,而且染的sè彩極不均勻,整件衣服等於報廢了。


    進mén巡視的nv孩沉著臉,指著手袋:“都你們的奇妙包雅致,我買了一隻這樣的包,前後huā了五十貫,我這件衣裙,料子是二十貫,做工三十貫,但我前日出mén與姐妹們玩耍,不xiǎo心一口茶水噴在包上,你們看看這包成了什麽樣,這衣服全毀了,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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