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這波大的超越出他身體能承受的範圍內,為不繼續遭受這個苦難,他選擇與臣服。”謝南衣平靜般解釋,絲毫沒有因此事受任何影響。


    “可是娘子,那是真匕首割身上的肉啊。”江書白光想想身上都打冷顫,更何況是親身經曆呢。


    “怨得了誰呢?那是他自己選擇的結果。


    不過換作是我,一開始我也不會交代。


    人之常情,可以理解。”謝南衣將碗筷清洗幹淨,放進櫃子裏。


    這件事帶來的後果是活躍在外的人販子難得消停一陣時間,沒有出來頂風作案,這一閑便是兩年光景。


    正月一出,王胖胖興致勃勃


    拉著謝南衣去還她兩年前欠下的兩百兩銀子。


    “哎呀娘呀~真是無債一身輕鬆啊。”王胖胖伸了個懶腰。


    路上偶遇黃平與粱慧慧抱著一歲的兒子去他大哥家串門。


    她們妯娌兩個與黃平夫妻兩個簡單嘮上兩句後,與黃平夫妻分道揚鑣。


    回家後,發現李桂芬與李慧芳婆媳二人坐在謝南衣家堂廳內,手裏還拿著個本子。


    待謝南衣回來,李桂芬便說明來意。


    原來江思思今年十三歲,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


    “娘、大嫂,思思今年才十三歲,尚未及笄,討論此事過為早吧?”謝南衣驚呼。


    “老三媳婦,不早了,等思思一及笄就可以出嫁了。”李桂芬笑著解釋。


    對此,謝南衣有不同見解,“娘,我認為此事不宜過早著急,太早選出來的未來姑爺往往都不是良配。


    說實話我家念念十七歲以前我都沒考慮過讓她嫁人。


    說實話要不是念念二十歲之前我是不想讓她嫁人的,但怕那時候她自己遇上心怡之人,自己想出嫁,這才將嫁人年齡提前了三年。”謝南衣說出自己真實想法。


    聽聞,江念念豎起大拇指。


    娘真是她的好娘,她才不想早早嫁人,束縛自己的一生。


    這時,忙於害羞的江思思小聲嘟囔一句,“奶、娘,我也不想早早嫁人生子。”


    “可是……”李慧芳焦慮看向李桂芬。


    她們這代人誰不是早早就被爹娘允了出去。


    即使十三歲沒有嫁人,大多數基本上已經選好了未來夫婿,等到自家閨女一及笄,男方好上門來娶。


    “大嫂,咱家思思會女紅、會做飯,將來無論嫁到誰家都是那家人的福氣。


    咱們不必操之過急,況且女子過早成婚生子對自己的身體隻有壞處沒有好處。


    你看有多少個因成婚過早把自己身體造壞的,有多少因生孩子丟掉性命的?


    要我說等思思過了十七歲以後再談也不遲。


    這兩年多鍛煉鍛煉思思,她自己有主見,懂得分辨是非,多漲漲見識以後再談論婚姻一事再說。


    否則你們給她選了一門糟心的婚事,她嫁過去受委屈,操心的還不是你跟大哥。


    大嫂,你說是不是?”


    李慧芳難為情瞥了一眼旁邊坐著的李桂芬,陷入深思。


    不等她想清楚,王胖胖附和道:“三弟妹,二嫂認為你講的極為有道理。


    你看我和你二哥想當年一見鍾情,現在不也過的挺好嘛。


    晚點成婚有晚點成婚的好處,反正我家想想十七歲以前,我也不打算給她找夫家。


    想待在家裏就待在家裏唄,咱也不是過去的咱,現在有能力給閨女攢嫁妝,巴不得多留在家裏幾年呢。


    你看我與你二哥剛換完債務,才剛開始攢想想的嫁妝錢。


    別說想想的嫁妝錢,就是歲海與歲洋的聘禮錢,我和你二哥也是才有餘錢攢。


    我是巴不得他們晚點娶妻生子,多給我和你二哥幾年時光攢銀子。”


    聽到連王胖胖都這麽想,李慧芳冒著李桂芬生氣的風險,下定決心等江思思十七歲再考慮選未來姑爺一事。


    所有人都開心,唯獨李桂芬不大高興。


    她感覺自己的權利受到威脅,過去老三媳婦、老二媳婦不聽她的也就算了,如今連老大媳婦(自家侄女也違背她的意願。)


    難不成她真好了,說話都沒人聽了?


    “娘,兒孫自有兒孫福。


    您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和我爹好好享受養老生活。


    您實在呆的無趣,不如隨我一起去碼頭,幫我賣賣吃食或者幫我種種菜、養養雞。”謝南衣安撫李桂芬低落的情緒。


    “我才不去。”李桂芬賭氣。


    平時就老三媳婦主意最正,她下達的旨意一個也不執行。


    “娘不去就算了,那我花錢雇別人吧。


    等回頭別人問起,我就說娘對我有意見,想給相公再尋一個新兒媳婦。”謝南衣試圖道德綁架。


    聞言,李桂芬哪顧得上生悶氣,趕緊說道:“誰說我不同意的。


    你娘老了賣貨別指望,沒事我多去你家裏給菜澆澆水,喂喂雞吧。”


    李桂芬退其次,她算是看明白了,這輩子怕是要折在老三媳婦手裏。


    算了。


    她不管了還不行嗎?


    愛幾歲成婚就幾歲成婚吧,左右也不是她選未來姑爺。


    等到她們一個個後悔,就該來求她來了,到時候還不是她做主。


    她跟這群小王八蛋計較什麽?氣壞身體不值當。


    李桂芬安慰自己,當晚在謝南衣家中怒吃兩個大肘子才解氣。


    “娘子,娘飯量何時變大了?”江書白不可思議道。


    “娘愛吃就讓她吃唄,咱又不是管不起。”謝南衣笑著說,沒往心裏去。


    過年時,她們全家回了一趟好墳頭村,特意去她的養殖場去巡查一番。


    如今她養殖場裏的雞鴨鵝從過去的三百隻如今擴張至每種五百隻。


    對於謝南衣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數量增多的同時代表著她收入也增多了,同樣成本也增加了,總之有利有弊。


    在老家待了半個月,離開的時候新任村長親自帶著鄉親們歡送她們。


    返回平縣,躺在床上待了三天,又開始每日兩點一線,往返於碼頭與家。


    賣完吃食,謝南衣雙手互插著袖子望風透透氣,由江書白一個人收拾。


    餘光瞥見不遠處有個人影鬼鬼祟祟,看到她望過去,拔腿就跑。


    這年頭做賊開始心虛了嘛?沒事跑什麽呀?


    不跑她又不清楚這個人有貓膩,一跑不就全知道了?


    該誇跑掉的人是聰明還是傻呢?


    謝南衣等江書白收拾好,坐上馬車離開。


    在車內,謝南衣閉著眼睛道:“相公,剛才有個人鬼鬼祟祟的,看見我就跑了。


    你說會不會是李文他們又開始活動了?”


    “沒準,娘子,他們消停兩年,這兩年來沒傳出哪有孩子丟失案件。


    估計是他們上頭缺錢花,讓他們重新出來活動。”江書白駕駛馬車猜測。


    “哎。”謝南衣歎氣,“不知又有多少戶人家慘遭不幸。


    你們他們第一炮不會拿咱家孩子打響吧?”謝南衣揉著太陽穴,安感從心底油然而生。


    為了以防萬一,晚上她跟隨江書白一起去學院接孩子,並把今日一事告知給李群。


    悠哉兩年的李群聽到後蹙眉,快樂時光總是短暫滴。


    敵人不給他閑的機會,便又出來找事。


    謝南衣親自接孩子同時,李群也忙起來。


    他放出風聲來,不出三日,平縣老百姓便知人販子重新開始活動,一時間人心惶惶。


    “娘,你不用接我們,我們自己可以噠。”江歲安這兩年功夫沒少見長,和江歲年兄弟兩個個頭也躥高一頭多,唯一不變的是依舊稚嫩的麵孔。


    兩年來他們兄弟學習成績名列前茅,常常是夫子表揚的對象。


    那幫看他們不順眼,想要教訓他們的又拿他們沒辦法。


    打吧打不過,學習始終無法超越人家。


    這不夫子講了,今年他們便可以下場考童生了。


    他們七歲時興許還在尿床玩泥巴,再瞅瞅江歲年兄弟兩個的七歲已經要準備下場考取童生的頭銜了,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關鍵這兄弟兩個平日裏一口一個大白話,看著比他們還沒有文化,結果學習個頂個的比他們好,上哪兒講理去。


    就連當初那二十名因與他們江家兄弟打架,後來成為好朋友的學子們,一個個也判若兩人,今年也都集體下場考童生。


    換作從前,他們或許還繼續吊兒郎當,當他們的紈絝子弟少爺呢。


    現在好了,一個個沉浸在學習的海洋中無法自拔。


    這二十名學習的爹娘年年過節往謝南衣家中送不少禮物。


    謝南衣想拒絕,他們便以瞧不起他們,還記孩子們仇為由,搞得謝南衣不想收禮都難。


    誰讓他們的孩子現在望子成龍的可能性更大了呢。


    謝南衣得知二十名學子與江家大房、二房兩個孩子一起考童生時沒有任何反應。


    當她知曉跟她家歲年、歲安一起下場考時,她眨了眨眼睛。


    “歲年、歲安你們今年下場會不會太早了?”謝南衣擔心兩個孩子壓力太大。


    在她看來孩子們就應該是玩的時候好好玩,學的時候認真學,凡事盡力就好,沒必要過於追求完美,那樣活的太累。


    然而江歲年兄弟兩個不這樣認為,江歲安開口道:“娘,你放心我們哥倆一定不給您拖後腿。”


    “歲安,娘的意思是指你們年歲太小,沒必要給自己太多壓力,咱有生之年拿個秀才就行。”謝南衣真是這樣想滴。


    在她看來,考中秀才以後買地就不用納稅了。


    除此之外,她找不到除免稅之外的任何好處。


    “娘真沒誌向,往遠點兒看,我們哥倆爭取考中舉人。


    娘,我聽他們講考中舉人,每年還有糧食和銀兩得呢。”江歲安提起時一臉驕傲,仿佛他真成功中舉一樣。


    得。


    還以為孩子們有什麽遠大誌向,原來是看中糧食和銀兩了啊?


    不怪他們,換作自己,自己也挺眼饞考上舉人後每年給發放的糧食和餉銀。


    雖然數量不多,至少看見回頭錢了。


    “你們沒有點大智慧?眼界放遠點兒。”江書白插嘴道。


    “爹,放多遠?”江歲安問道。


    “咋地也得是進士吧?進士能當官兒。”江書白說道。


    這輩子他當不上大官,他倆兒子總得有一個當官的吧?傳出去他臉上多有光。


    “讓我大哥考進士吧,我反正沒興趣,考上舉人就行。”江歲安對自己的目標很明確,那就是擁有舉人頭銜。


    話說他還想繼承他娘的手藝,將來將小吃生意發揚光大呢。


    當官多無趣,這種無趣的事情還是交由他大哥幹吧。


    他們兄弟兩個總要有一個人接手他家的養殖場,他宣布那個人就是他嘍。


    等他們兄弟兩個去院子裏玩,江書白說出自己心中疑惑,“娘子我咋感覺咱家歲安誌向不是很遠大?”


    “你錯了,他給自己定的目標就是舉人。


    你忘了當初他們兄妹三人抓鬮,念念與歲安選的都是銀票,唯獨歲年選擇的是書。


    這說明什麽?說明歲年、歲安兄弟兩個長大以後,一個人走仕途,一個人做生意。”


    “娘子,士農工商,商人是地位最低的。”江書白擔憂道。


    他們是沒辦法之舉,能力有限。


    自己孩子能當官還是盡量當官唄。


    “每個人有每個人的抱負,不能因為咱們大人自己沒做到,要求孩子們必須做到,彌補咱們的遺憾吧?


    再說了咱家歲年走仕途是板上釘釘的事,有一個就行唄。


    當官你當那麽好當的呢?自古清官最窮,貪官富的流油。


    而且奸臣看不上清官,想辦法一個個把清官弄死,他們好為非作歹。


    說實話咱家歲安的性子大大咧咧,不太適合當官。”


    “也行吧,有一個總比沒有強。”江書白也不強求。


    反正他是官老爺的爹一事跑不了,他沒什麽可愁的。


    “兒子啊,你可給爹爭口氣,爭取早日考中進士,混個四品官給爹長長臉。”江書白叫住院子裏正在習武的江歲年道。


    聽見他的話,江歲安停下道:“爹你真沒誌向,我大哥將來是要當一品官的。


    四品官多小啊,不適合我大哥。”


    “行啦,你們爺倆少貧,當幾品官歲年自己心中有數,你們兩個不許給他徒增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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