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東生原本低著頭在擦他的佩刀。聞言頭也不抬:“今兒個勸不了。玄天青有火將發未發。”


    桑娘聞言大窘,不敢看黑東生。咳嗽了一聲不自然的吩咐王大娘:“大娘,你下去把北院收拾出來給竹姑娘住。玄公子去西院與天青同住可好?”


    “西院?”玄天北瞟了玄天青一眼:“怎的你沒有與你的寶貝娘子同住一室?”


    “頭前天熱,我搬去西院納涼。而今入了秋,天北兄又來拜訪,正好將西院騰出來給你住。”玄天青麵不改色的撒謊:“我自然是要回東院與娘子同住。大娘,你吩咐下去,讓石頭昆子把我緊要的東西搬回東院就好,餘下的正好與天北兄使用。”


    “是,好。”


    王大娘聞言樂開了花,喜滋滋的領命下去了。玄天青站起了身子:“如此,大家去偏廳坐坐吧。”


    黑東生看了看桑娘,一言不發的收好了刀率先出了正廳。後邊玄天北微微頷首與竹青緊隨其後。桑娘正想離開這邊廂玄天青上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桑娘。”


    桑娘臉一紅,看見前麵竹青似是無意的回頭看了一眼,見著玄天青握著桑娘的手,又迅速的扭過了頭去。桑娘掙了掙,沒有掙脫:“天青……”


    玄天青看了看眾人離開的方向,低頭對著桑娘溫柔的一笑:“今兒個切記為為夫我留門——晚上我有事相告。”


    街道上傳來邦邦兩聲響。桑娘起身看看窗外,二更天了。外麵的天像是一整塊墨玉,在初秋的寒意中透出一種浸涼。無星無月,僅有幾片灰色的雲,慢慢撩過天空。


    用過晚膳晚些時候玄天青與玄天北,竹青還有黑東生一起出了門。說是要去建州城。想那建州城距離平石鎮幾百裏地。桑娘低下頭輕嘆一口氣,這距離於凡人快馬加鞭也要跑上一天。於他們卻又算什麽呢?


    桑娘拉了拉被子裹住因為坐起來而裸露在外的肩頭。入了秋現在天氣是越發的冷,看來今年要提前讓王大娘預備炭火盆才是。


    桑娘縮了縮身子,往被子更暖和的地方偎去。腦子裏不經意的想到中午發生的事情,頓時滿臉緋紅,然而又帶有一絲悵然。無論她願或不願,想或不想,兩人終究是這麽糾纏著糾纏著,越來越深。他說讓她替他留門。不知是真語還是笑言。桑娘咬咬唇,撇開心裏一擁而上的酸楚。雖然在一起以久,仿佛也經歷了很多的事情,然而他的世界……她終究是不了解。


    左右是睡不著了。桑娘拉過外套裹住身子,起身下了床。沒有掌燈,屋子裏僅靠外麵透進來的一點光亮,讓人眼前霧蒙蒙的看不清楚。桑娘摸索著到了外間的梳妝櫃前,找到了打火石,正待轉身點上油燈盞,身子被黑暗中伸過來的一雙大手環抱住了。


    桑娘一驚,打火石噹啷一聲落到地上。在暗夜裏聲音聽上去格外的清脆。石頭咕嚕咕嚕的滾到牆角,撞到牆壁安靜了下去。桑娘隻覺自己心跳如擂鼓,這麽安靜的房間裏,真擔心自己這般劇烈的心跳聲被他所聽到。


    他是什麽時候回來的?又是什麽時候進的房間?自己怎麽一點也沒有聽見。桑娘一動不動的任由玄天青抱著,感覺到他輕輕將頭埋在她的肩窩裏,悶悶的喊了一聲:“桑娘。”


    他的聲音聽上去帶有幾分疲憊。桑娘遲疑了一下,終是抬起手握住了他環在她腰間的大手。指尖所觸之處一片冰涼。玄天青順勢握住了她的手讓她轉過身來,他的眸子即使是在黑夜裏也如此魅惑人心。那樣深邃的目光像是要看到她的心裏去,讓桑娘招架不住的偏過了頭:“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玄天青剛想開口,臉色驀然一凝,側耳聽了聽屋子外麵的響動,捂住桑娘的唇,縱身一躍從後窗躍到了院子裏的大樹上。後院沒有留燈。暗夜的天幕下一片漆黑。玄天青的手輕輕滑進桑娘的袖口,順著她光滑的肌膚撫了撫,握住了她依然帶在腕間的佛手鈴:“不要出聲。”


    桑娘點了點頭。玄天青卻沒有放開捂住她唇的手。後院的大榕樹枝杆虯曲。腳下所立之處的樹幹怕是有成年人的腰粗細。桑娘下意識的伸手扶著橫生的樹枝,粗糙的樹皮摩挲著掌心,讓她心神不寧。


    站在大樹濃密的陰影中看過去。臥房一片昏暗。玄天青雙眼如豹般緊盯著房間裏,弄得桑娘也不由自主的跟著緊張起來。看了許久屋子裏也無甚變化。外間寒氣更重。匆忙中被玄天青抱出來,單薄的絲質睡衣外麵僅僅隻套了一件薄外套。此時隻覺著夜風透骨,身子漸漸的便變得僵麻。


    極遙遠的地方傳來一聲鍾響,在夜裏格外悠遠沉重。臥房裏輕輕的喀楞一聲,復又恢復了平靜。桑娘感覺到玄天青緊繃的身子隨著這一聲鍾鳴慢慢的放鬆了下來:“……那是哪裏?”


    桑娘顫了一下。他的雙手下滑到她的腰間,將她完全的擁進懷裏。從背部傳來他溫熱的體溫還有穩健的心跳。桑娘頓了頓:“是祥雲寺……”


    玄天青嗯了一聲,嗓音變得說不出的醇厚濃重。他的手似是無意似是有意的在她的身上遊走。桑娘渾身頓時一緊,玄天青偏了頭,溫熱的氣息撩在耳邊:“我八百裏騰雲趕回來,你要怎麽獎勵我?”


    桑娘一聲輕喘。他低頭,在她的頸側狠狠一咬,一隻帶著寒意的冰涼大手穿過她本就微敞的衣襟握住了她胸前的渾圓。桑娘抬頭,感覺到他順著她的脖子一路齧咬而下,叼住她涼滑的睡衣往旁邊一扯。冰冷的夜空氣頓時襲上她的皮膚,緊跟著他灼熱的吻就落了下來。


    “……天青……”


    桑娘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麽辦。隻能無力的呢喃出他的名字。玄天青嗯了一聲,修長的手指惡劣的輕捏著她胸前脆弱的花蕊。


    起風了。榕樹的葉子海浪一樣沙沙作響。屋頂上騰空躍起一道黑影,箭一般掠過天空,往後院而去。黑影輕飄飄落到地上,一個旋身沒入黑暗之中。


    “那是……”桑娘輕呼一聲。玄天青漫不經心的掃了一眼:“咱家招賊了啊,桑娘。”


    桑娘咬住下唇,整個身子僵住了。感覺到自己溫軟的雙腿間他的手在危險的遊走。他不是想在這裏……


    “剛才你看見沒有?”


    院子裏的拐角處拐過來兩個家丁。提著繪著桑樹枝的燈籠,穿了厚外套,雙手攏在袖子裏,其中一個縮頭縮腦的又回頭看了一眼:“我好像看見有個人蹭的一下就過去了。”


    “吳二你眼花了吧。”另一個家丁不以為然:“哪有人能夠跑那麽快的。”


    “……我好像是看見了……”吳二有些不敢確定,臉上帶了幾分害怕;“我這可是第一次巡夜。可別出什麽事情才好。”


    “咱桑府一向太平,能出什麽事情……”


    兩人漸行漸遠,燈籠的餘光也最終消失在了黑暗之中。桑娘繃緊了身子。剛剛下麵兩人走過的時候,玄天青的手指輕輕的探進了她的身體裏。桑娘不得不緊咬住下唇抑製自己的呻吟。中午時分身體殘留的感覺仿佛猶在。此刻被他一碰觸,便翻江倒海而來,愈加洶湧。


    玄天青輕輕抽出手指,撚了撚指尖。溫暖滑膩的觸感挑戰著他的理智與自製力。下午憋著的慾火讓他覺得自己的心髒像是一個火山,如果再不進入她的身體他整個人隻怕就要爆發。


    玄天青堅定的抱起了桑娘,手下用力撕裂了她的帛褲,微微抬了抬身子釋放出自己的欲望,從背後抵住她的柔軟。他是高估自己的自製力還是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他知道還有很多事情要做,知道此刻不是歡愛的好時機,此地也不是歡愛的好地點。可是將她擁入懷中的一瞬間他便後悔。他什麽都不想,隻想要懷裏的這個女人。深深的埋入她的身體裏,占有她的所有,讓她在他身下婉轉承歡,抑製不住的嬌吟,讓她的身心隻有他,也隻能有他。


    經過了中午的事情桑娘自然知道雙腿間傳來的火熱與堅硬是什麽。玄天青扶住她的腰,並不著急進入,反而慢慢的在她的入口摩挲。身體裏的力氣隨著每一次摩挲便減掉一分。到最後她隻能無力的依靠在他的懷裏。桑娘仰起頭,迎上玄天青純青的眸子。青色的妖氣海浪一樣湧著兩人。可是仿佛有一層看不見的屏障罩住了那劇烈翻湧的妖氣,沒有瀰漫開來。他的銀髮柔順的從耳際垂落,撩過她的皮膚,微微發癢。桑娘身上一暖,低頭看了看,玄天青玄色的大尾巴從身後橫卷過來包裹住了兩人。頓時將夜裏的寒氣完全的隔絕在外,隻能感受到他熔岩一般灼熱的身體,幾乎要燙傷了她。


    他是妖。她是人。人妖本殊途,他們卻成了夫妻。初見他妖身時的震驚,日後慢慢的習慣與依賴。桑娘懶懶的抬起手,輕輕撫摸過當胸包裹住她的大尾巴,玄天青全身便是一震,緊緊握住她的手壓下,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不想我強暴你就不要亂動。”


    桑娘於是不再亂動。感覺到他調整位置微微破開了她的甬道。因為身體的潤滑很容易便深入了一些。玄天青頓住身體深呼吸一口氣,緊緊握住桑娘的手腕。這樣的緊窒撲麵而來,他快要爆發了。


    下身傳來那種經歷了一次的感覺。可是又和上次有所不同。不知何故玄天青頓住了身子,桑娘隻覺生生的脹痛,這樣的不適讓她忍不住動了動身子,身後便傳來玄天青的一聲悶哼:“桑娘……”


    玄天青定了定神,他的理智正在轟然坍塌中。他必須在自己完全的失去控製之前讓她經歷那一種痛楚。玄天青改手握住桑娘的腰,將自己一寸一寸堅定的推進去。每深入一分,那種緊窒便加重一分。終於到了那一層阻礙之前。桑娘緊緊抓住玄天青的手腕,身子夾雜著傳來奇異的感覺與痛楚交織。感覺到玄天青在身體裏微微停了停,隨即猛地一用力。一種撕裂的痛楚便從身子裏清晰的傳來。桑娘啊了一聲,腦子裏驟然閃過無數的畫麵。他們第一次見麵。他在花海之中低頭溫柔的吻她。他得知汴滄月的事情後暴怒翻卷的妖氣將她狠狠彈開。水陣之中他麵對那個“她”如斯的溫柔神情……走到今她終於成了他貨真價實的娘子。她對於他而言不再是一個獨立的個體,而是他身體的一部分,他生命的一部分。


    玄天青覺得腦子裏轟然一響。全身血液全部沖向身體的某一點。所有的理智自製力全部不知所蹤。他緊緊抱住懷中的這具溫暖的身體,隻想深入再深入一些,讓她徹徹底底的臣服,從此再也不能沒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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