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明顯維多利亞已經受夠了。“就這樣了,我去。”她打開身邊的車門出去了。


    奧利韋蒂扔下他的對講機跳下車。繞到維多利亞前麵去。


    蘭登也從車裏出來了。她到底在於嗎! 奧利韋蒂擋住了維多利亞的去路。“維特勒女士,你的想法是好的,但我不能讓一個老百姓來幹擾我們的行動。”


    “幹擾? 你們都在瞎忙活,還是我來幫一下忙吧。”


    “我倒是樂意在裏麵設個偵察點,但是……”


    “但是什麽? ”維多利亞追問道,“但是我是個女的嗎? ”


    奧利韋蒂沒有吭聲。


    “你最好不是要說這個。司令,因為你非常清楚這是個好主意,如果你讓某位老古板的大丈夫瞎說——”


    “讓我們來盡我們該盡的職責。”


    “讓我來幫一把。”


    “那太危險了。我們將無法同你聯繫。我不能讓你帶著對講機進去,那樣會暴露你。”


    維多利亞把手伸進她的襯衫口袋掏出手機。“很多遊客都帶手機的。”


    奧利韋蒂皺起了眉頭。


    維多利亞打開手機裝出打電話的樣子。“喂,親愛的,我站在萬神殿裏。你真該來瞧瞧這個地方! ”她啪地一下關上手機,盯著奧利韋蒂。“誰會知道? 這根本就不危險。讓我幫你們去看看吧! ”她指著奧利韋蒂腰帶上的手機說:“你的號碼是多少? ”


    奧利韋蒂沒有作答。


    那個司機一直在旁邊看著,似乎對此事有自己的看法。他從車裏出來,把司令叫到一邊。他們壓低聲音交談了十秒鍾,最後奧利韋蒂點點頭回來了。“記下這個號碼。”說著他報出數字。


    維多利亞把號碼記在了自己的手機上。


    “現在撥這個號碼。”


    維多利亞按下了自動撥號鍵。奧利韋蒂腰帶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起電話對著聽筒講話:“維特勒女士。走進大樓,環顧一下四周,出來,然後打電話告訴我你都看到了些什麽。”


    維多利亞啪地一下關上電話。“謝謝您,先生。”


    蘭登突然感到一種出其不意的保護的衝動。“等等。”他對奧利韋蒂說。“你這就讓她一個人去那兒了。”


    維多利亞對著蘭登露出一臉的不快。“羅伯特,我會沒事的。”


    瑞士侍衛兵司機又跟奧利韋蒂說話了。


    “這太危險了。”蘭登對維多利亞說。


    “他說得沒錯。”奧利韋蒂說。“連我最精悍的手下也不單獨行動,我的副手剛才指出你們兩個一起去。這個偽裝更讓人信服。”


    兩個一起去? 蘭登猶豫了。事實上,我的意思是——“你們兩個一起進去,”奧利韋蒂說,“那樣看起來就像對度假的夫妻,你們也可以互相照應,這樣我更放心一些。”


    維多利亞聳聳肩。“那好吧,不過我們得快點兒了。”


    蘭登嘆了口氣。好一步棋,小子。


    奧利韋蒂指著街道的方向說:“你們經過的第一條街是德利奧爾法尼大道。朝左走,會一直走到萬神殿。隻要步行兩分鍾就到了,很棒的。我會在這兒指揮我的人,還要等你的電話。我想你們該有點防備,”他掏出他的手槍,“你們兩個人有誰知道怎麽用槍嗎? ”


    蘭登的心怦怦直跳。我們不需要槍! 維多利亞伸出手來。“我可以站在顛簸的船頭給四十米外一隻躍出水麵的鼠海豚上牌子。”


    “好。”奧利韋蒂把槍遞給了她。“你們可要把槍藏好。”


    維多利亞朝下掃了一眼她的短褲,然後看著蘭登。


    噢,你可別! 蘭登心想,但維多利亞太利索了。她掀開蘭登的外衣,把這個武器插到他胸前的一個口袋裏。他感覺好像一塊石頭落到他的衣服裏來了,幸虧《圖解》裝在另外一個兜裏。


    “我們不會傷人。”維多利亞說。“我們走了。”她挽著蘭登的胳膊朝那條街道走去。


    司機喊道:“手挽手不錯啊。記著,你們是遊客,還是新婚夫婦呢。也許你們還可以手牽手呢! ”


    當他們拐彎的時候,蘭登敢說他從維多利亞臉上看到了。一絲笑意。


    59


    瑞士侍衛隊的“集結室”緊挨警備處兵營,主要用來規劃教皇露麵和梵蒂岡的公共事務的安全問題。然而今天,它有別的用處。


    給這個特種部隊訓話的人是統率瑞士侍衛隊的二把手,伊萊亞斯‘羅奇爾上尉。羅奇爾人長得胸寬體闊,但麵部輪廓卻顯得寬厚、溫順。他穿著傳統的藍色上尉製服,戴著他自己的一頂紅色貝雷帽。相對於他的大個子來說,他的聲音清晰得讓人吃驚。他說話時音質裏帶著一種樂器般的純正。雖然羅奇爾音調非常清晰,但他的眼睛卻渾濁不清。就像某些夜間活動的哺辱動物的眼睛一樣。他的手下叫他“熊”—大灰熊:他們有時候開玩笑說羅奇爾是“走在蝰蛇影子中的熊”。奧利韋蒂司爭就是蝰蛇。羅奇爾跟蝰蛇一樣要命。但至少他過來時你能察覺得到。


    羅奇爾的人一絲不苟地立正站著,誰也不動一下。雖然他們收到的消息已經讓他們整體的血壓增加了幾千點。


    新兵沙特朗中尉站在房間後部,真希望自己是那百分之九十九的申請人中的一員,那些人是沒有資格站在這裏的。沙特朗年方二十,是軍中最年輕的衛兵。他來梵蒂岡才三個月。跟這兒所有的人一樣,沙特朗在瑞士軍中受訓,又在柏林另外接受了兩年的訓練。才有資格參加在羅馬城外的一個秘密兵營裏舉行的嚴格的梵蒂岡測驗。然而,他所接受的任何訓練都不足以讓他應付這樣的危機。


    一開始沙特朗以為這個簡短的指示不過是為某種怪誕的軍事演習而發的。極其先進的武器? 古老的教派? 教綁架的紅衣主教? 接著羅奇爾把他們談論的武器的現場錄像播放給他們看了。顯然,這不是演習。


    “我們要在選中的幾個區域內切斷供電。”羅奇爾說,“這是為了消除外來的磁性幹擾。我們分四組行動,戴上紅外眼鏡。偵察時還是採用傳統的竊聽器電子探測器,重新調整電阻。有問題嗎? ”


    沒人吱聲。


    沙特朗心情很沉重。“如果我們沒有及時找到它怎麽辦? ”他問道,話一出口立即就希望他什麽也沒說過。


    大灰熊的目光從他那紅色的貝雷帽下投到沙特朗的身上,然後他悶悶不樂地行了個禮:“但願一切順利,兄弟們。”


    60


    離萬神殿還有兩個街區,蘭登和維多利亞步行前往,他們經過一排計程車,司機都還在前排座位上睡覺。打盹的時間在這個永恆之城裏也是永恆的——無所不在的公眾瞌睡延長了源於古西班牙的午休時間。


    蘭登努力集中他的思想,但此情此景太奇異了,他無法理智地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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