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知道,拉菲爾先生去世時,神誌是否完全清醒,而且頭腦敏捷,預做了某些安排?我問這些問題應該是很正當的,不知在他最近的生活上,是否有任何犯罪的事情,使他感到興趣?在他的事業,或在他的私人關係上,他有否對你表示過,他強烈的感覺到某些值得注意的、在法律上被誤判的事情,而讓他有任何的憤怒或不滿?如果有的話,我有理由請求你告訴我。他和遇到的某些困難,有何關係,及近來有某些不公正交往上的被害者,或是可能類似於這類的事情?我相信,你會了解我問這些事情的理由。的確,拉菲爾先生一定也希望我這麽做的。”勃洛尼拿信給區斯透看,靠到椅子上,吹著口哨。


    “她要動手啦!有趣的老太太,”他說:“我想她對這件事情,頗知道一些的呢!是不是?”“顯然不是。”勃洛尼說。


    “我希望我們知道。”區斯透說:“拉菲爾真是個怪傢夥。”“一個難纏的人。”勃洛尼說。


    “我還是不太明白。”區斯透說:“你呢?”“我也不明白。”勃洛尼說:“我想,他也不想讓我明白。”“呃,他這種做法,使事情的進行更困難了。我實在無法想像出,某個鄉下來的老太太,能夠判斷一個死人的腦筋,知道使他苦惱的幻想。你不認為,他正領著她走上花園的小徑嗎?引她上了路?象開玩笑的?或者他認為,她自以為是解決村子上難事的能手。而他想給她一個嚴厲的教訓—”“不,”勃洛尼說:“拉菲爾不是那種人。”“有時候,他是個惡作劇的魔鬼呢。”區斯透說。


    “是啊,但不是—我想,他對這件事是很認真的。事實上,我完全確信,有什麽事使他擔心呢。”“而他並沒告訴你是什麽事,或是給你一點線索?”“沒有,他沒有。”“那麽你怎能希望—”區斯透停住了話。


    “他不能真的希望從這裏得到任何事情啊!”勃洛尼說:“我意思是說,她要如何著手呢?”“一個惡作劇。如果你問我的話。”“二萬磅可是一大筆錢啊!”“不錯。但如果他知道,她無法做到呢?”“不,他不會那麽有興趣的。他必定認為,不論是什麽事,她會有機會做到,或查出究竟是怎麽一回事。”“那我們怎麽辦呢?”“等待呀!”勃洛尼說:“等待下一步的發展。畢竟,會有某些發展的。”“在什麽地方得到一些密封的命令,是嗎?”“我可愛的區斯透,”勃洛尼說:“拉菲爾對我做個律師的判斷和人格道德,是絕對的信任。那些密封的指示,隻有在相當的情況下才公開,但還沒到這種情況呢。”“永不會有的。”區斯透說。


    他們結束了談話。


    勃洛尼和區斯透對他們過的全然職業性生活,是這麽幸運。瑪柏兒卻沒有這麽幸運。她編織衣裳,思索,也到外麵散步,有時候,由於這樣的勞動,受到秀蕾的勸告。


    “你要聽醫生的話。不要操勞過度。”“我散步得很慢呢,”瑪柏兒說:“我沒有做任何事情。我是說,挖土和割糙。我隻是—呃,我隻是一隻腳放到另一隻腳前麵,想知道事情。”“什麽事情?”秀蕾感興趣的問。


    “但願我知道就好啦。”瑪柏兒說,由於起了寒風,她要秀蕾給她去拿另一條圍巾。


    “什麽事請使她躊躇不安了,我很想知道是什麽事情。”秀蕾邊對她丈夫說,邊把一盤中國米飯,和腰子放到他麵前。


    “中國餐。”她丈夫誇讚的點頭。


    “你的烹飪技術一天比一天進步了。”他說。


    “我在擔心她呢,”秀蕾說:“她好象有一點憂慮。自從她接到一封信後,她便激動起來了。”“她需要的就是安靜的坐下。”她丈夫說:“安靜的坐下,心情輕鬆,從圖書館裏找些新書,或是有一兩個朋友來看她。”“她在思考某些事情,”秀蕾說:“象計劃啊。想出怎樣應付其它事情。”她停住了話,端了杯咖啡,去到瑪柏兒的身邊。


    “你知不知道,住在此地附近一幢新房子裏有個叫海斯汀太太的女人?”瑪柏兒問:“還有一個叫巴瑞脫小姐的人,和她住在一起—”“你怎麽對村子那頭的重修漆過的那幢房子有興趣啦?那戶人家搬進去並沒多久。我不清楚她們的名字。你為什麽要知道呢?她們並不很有趣。至少我覺得她們說話蠻無聊的。”“他們有親戚關係嗎?”瑪柏兒問。


    “不,我不認為,隻不過是朋友。”“我想知道為什麽—”瑪柏兒停住了話。


    “你想知道為什麽?”“沒什麽。”瑪柏兒說:“把小桌子弄幹淨吧,替我把鋼筆和信紙拿來。我要寫一封信。”“寫給誰?”秀蕾好奇心地問著。


    “寫給一個牧師的妹妹。”瑪柏兒說:“他叫甘薩派拉柯。”“就是你在西印度國外認識的那人,是不是?你曾讓我看過他的照片。”“是的。”“關於想寫信給牧師和想做所有的這些事的念頭,你覺得不壞,是嗎?”“我覺得好極了。”瑪柏兒說:“我急著要為一些事情忙起來了。派拉柯小姐可能對我有所幫助呢。”瑪柏兒小姐寫道:“親愛的派拉柯小姐:我希望你沒忘記我。如果你還記得的話,我是在西印度的聖荷諾,認識了你和你的哥哥。我希望可愛的甘薩在去年寒冷的冬天,患的氣喘病已好了。


    我想請教你,你能不能把華爾透太太—依謝華爾透—的地址告訴我,你可能還記得在加勒比海的那段日子裏,她是拉菲爾老先生的女秘書。她曾把地址告訴過我,不幸的是,不知給我放到什麽地方了。我很想寫信給她,因為她曾問我一些園藝學上的問題,我現在可以回答她了。最近我間接聽到,她又結了婚,但是告訴我這消息的人,對這件事並不很確定。也許你比我對她更清楚一點。


    我希望這封信不會給你帶來太多的麻煩。請代我向你哥哥問好,祝福你。


    瑪柏兒”瑪柏兒寄出了信,覺得好過多了。


    “至少,”她在自語:“我已開始做啦。我對這不報太大希望,但也可能有所幫助呢。”派拉柯小姐幾乎立刻回了信。她是做事最講效率的女人,信上並附了要問的地址。


    “我還沒有直接聽到華爾透小姐的任何消息。象你一樣,我聽到一個友人,她們看到了她再婚的啟事。我相信,她現在稱叫艾爾德太太,或是安德遜太太。她的地址是漢斯靠近亞爾頓的溫斯諾洛奇。我哥哥在此問你好。可惜我們住得這麽遠。我們住在北部,而你住在南部。我希望哪時候我們可以見見麵。


    派拉柯敬上”“亞爾頓的溫斯諾洛奇,”瑪柏兒說,一邊記了下來。“真的。離此地不遠呢。我可以—這不知道算不算是最好的辦法—叫一輛印區的街車。這是有點花費,不過如果有任何結果的話,可以很合理的支領公費。現在要事先寫信給她,或等待機會?我想,等待機會會更好。可憐的依謝,她一定記不起我了。”瑪柏兒失落在湧起的層層思cháo中了。她在加勒比的行動,在不甚久的將來,很可能會挽救了華爾透不被謀殺。無論如何,這是瑪柏兒個人的意見,可能華爾透並不相信任何這類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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