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最後的壓軸好戲是下午的餘興節目。隻要多花一先令就可以進入房內,參觀新的音樂廳、起居室、完全未開放過的飯廳,這些房間現在都由黑橡木和西班牙皮革裝修起來,除參觀室內外,還有其他的玩樂。


    邦翠太太看到參加的人都是上流社會的人土,心裏很高興。“邦翠太太嗎?我是海利·普列斯頓。替路德先生工作。你能不能上二樓來?路德夫婦請一些朋友到那裏坐坐。”


    邦翠太太受寵若驚地跟在他後麵,穿過一扇當時他們所謂的花園門,這時邦翠太太看到歐克太太和議員。


    “邦翠太太,他們弄得實在太棒了,是不是?”歐克太太氣喘籲籲地說。


    在樓梯口瑪麗娜·格雷和傑遜·路德正站在那裏接待這批貴賓。


    瑪麗娜·格雷非常自然、迷人,歐克太太說,“即使那樣出名,還是一點都不擺架子。”


    歐克太太和議員能夠來參加真是太好了,她很希望他們能夠享受一個愉快的下午。


    議員和歐克太太走到傑遜身邊,喝著飲料。


    那個叫海利·音列斯頓的男人款待她們,過了一會兒他就急急地走開;來了位牧師,高瘦,好像苦行僧般。傑林斯基小姐也在會場幫忙,她端了一杯檸檬汁給他,柔和地對他笑一笑。


    “貝寇克太太,”牧師手拿著檸檬汁轉過頭來與貝寇克太太打招呼。“你不記得我了?”希特開玩笑地說。“在百慕達時我曾參加救護協會。喔,那實在太久了。”


    “我記得清清楚楚,”貝寇克太太說。“你知道嗎?我高興得不得了,當時隻有我一個女孩子參加,想想有機會親眼看到瑪麗娜·格雷——喔,我一直是她最熱情的影迷。”


    “你心地太好了,”瑪麗娜甜甜地說。


    這時歐克太太拿起她的杯子。“我可要試試這很象俄國製的酒,我想我不會很喜歡……”


    她轉頭聽到希特·貝寇克神采飛揚地說:”我忘不了那時你多麽棒,簡直難以形容。”


    這次瑪麗娜的反應沒有那麽自然,她的眼光在希特·貝寇克的後方遊移著,落在樓梯中間上方的牆上,她瞧著,一臉恐怖的樣子,以致邦翠太太向前跨了一步,難道這個女人快暈倒了嗎?可是未等到她走到瑪麗娜身邊時,瑪麗娜已恢復過來,那迷人的神態又回復了,雖然還帶著陰霾的神情。


    邦翠太太對歐克太太說。“我們去看看浴室吧。”


    “喔,你覺得可以嗎?這不會太不禮貌嗎?”


    傑遜笑著說。“去吧,喜歡的話還可洗個澡。”


    歐克太太跟著邦翠太太沿著通道走了。


    她們沿著通道走,不時地打開房門。邦翠太太為扮演著半個主人的角色心裏感到愉快。


    她們走到臥室邊時,臥室鎖起來了,每個人都很失望。“我想裏麵一定有些私人的秘密。”


    邦翠太太心地寬厚地說。


    沿著走廊往回走,突然間邦翠太太覺得這幢房子又老又破舊,而且看來很人工化。盡管油漆很亮,重新改裝過,但怎樣都不脫維多利亞古屋的頹唐。瞬間有陣輕微的嗡嗡聲傳過來。她和其他兩位婦女開始向前走。“到底發生什麽事?”其中一人說。“聽起來好象有什麽事情發生。”


    他們沿走廊往回走,伊拉·傑林斯基匆忙地從他們身邊走過。她試著打開一間臥室的門,嘴裏急急忙忙地說,“喔,天啊。他們都鎖起來了。”


    “有什麽事情嗎?”邦翠太太問道。


    “有人生病了。”傑林斯基簡短地回答,“傑遜正打電話,她好象病得很重。”


    “誰?”邦翠太太問道。


    “一位叫貝寇太太的,我想。”


    “希特·貝寇克?可是她剛不是好好的嗎”


    伊拉·傑林斯基不耐煩地說,“她病突然發作或什麽的。你知道她心髒有問題或任何像這一類的病嗎?”


    “我對她一點也不了解,”邦翠太太說。“她是新搬來的,來自住宅區。”


    “住宅區?喔,你是指那片房子。我不知道她丈夫在哪裏或長得什麽樣子。”


    “中年、金髮、謙虛,”邦翠太太說。“我和他一起來,因此一定在這附近。”


    伊拉·傑林斯基走進浴室。“我去看看我能幫什麽忙。”邦翠太太說。她走開了,朝著樓梯口匆匆忙忙地走去。轉彎時,她和傑遜·路德互撞了一下。


    “你有沒有看見伊拉?”他說。“伊拉·傑林斯基?”


    “她剛從這裏走到一間浴室裏,好像在找什麽東西,碳酸銨——或這一類的東西。”


    “不必麻煩了。”傑遜·德德說,“那可憐的女人死了。”


    “死了!”邦翠太太著實嚇了一跳,“可是她剛才還好好的。”


    第三章 目光望著身後


    “瞧,這裏,”肯妮特小姐把早餐的盤子放在瑪波小姐身邊的一張桌子上。“邦翠太太打電話過來,”肯妮特小姐說,“大約半個鍾頭前。她想和你談談。”


    “我朋友打電話來,”玻波小姐說,“我要接。發生了什麽事?”


    “昨天高士丁莊募捐會上有人中途死掉了,一位叫貝寇克太太的,住在我們附近街角的地方。我想你不認識她。”


    “貝寇克太太?”瑪波小姐滿含驚訝,“我認識她。那天我摔倒了,她跑出來把我扶起來,她心地很好。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不知道,她被邀請到那裏去,囚為她是約翰救護協會的秘書,據說她喝了一杯什麽,五分鍾後就發作死了。”


    “真可怕。”瑪波小姐說。“她心髒有沒有什麽問題?”


    “他們說她一向精神充沛,我能告訴你的就是這些。他們還沒有把她送回家。”


    瑪波小姐一臉困惑。“你說些什麽,還沒有把她送回家?”


    “醫生說要解剖屍體。驗屍——隨便你怎麽說。真好笑。”她補充說。


    “你說好笑是什麽意思?”瑪波小姐問道。


    “哦,這件事背後一定隱藏什麽。”


    “她丈夫非常痛苦嗎?”


    “臉色白得像一張紙,從來沒有看過一個男人如此悲傷過——就是這樣。”


    瑪波小姐豎長耳朵仔細傾聽,像一隻好奇的小鳥聽得頭微微傾向一邊。


    “他對她很忠實嗎?”


    “他事事遵照她的話去做,卻讓她我行我素。”


    “你不喜歡她嗎?”瑪波小姐問道。


    “我不認得也不喜歡她,她跟我不同類型,太好管閑事。”


    瑪波小姐想一想說:“這種人過得很危險——雖然他們自己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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