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我們對於克裏斯蒂構架小說的方法有一個比較清楚的認識了。筆記就像是傳聲板和草稿本的結合體,她通過筆記設計開發,她通過筆記取捨構思,她通過筆記改進潤色,她通過筆記回憶重用。我希望通過餘下章節更加具體的分析來說明,這些筆記幫助她在表麵的混亂狀態下創造出了獨一無二、流傳千古的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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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下是克裏斯蒂構思重用的例子,其中許多會在本書其他地方進行討論。有些很明顯是對作品的加工:


    “看房人之謎”/《無盡長夜》


    “普利茅斯特快之謎”/《藍色列車之謎》


    “貝辛市場疑案”/“幽巷謀殺案”


    “潛艇圖紙”/“不可思議的竊賊”


    “巴格達箱子之謎”/“西班牙箱子之謎”


    “聖誕節歷險記”/“聖誕布丁歷險記”


    “格林肖的蠢物”未出版/《死人的殿堂》


    另外的一些作品裏,她挑戰自我,在改編擴寫的過程中改變了殺手:


    《煙囪宅之謎》/《煙囪》


    “鑼聲再起”/“死人的鏡子”


    “黃色蝴蝶花”/《閃光的氰化物》


    “狗球事件”(參見附錄)/《沉默的證人》


    有些舞台劇不同於原著小說:


    《死亡約會》提出了新的兇手,以及一個大膽而令人信服的解答。


    《煙囪宅之謎》在原著小說基礎上進行了許多改編,包括新的兇手。


    《十個小黑人》揭穿兇手的結局完全不同。


    同時,有些作品之間存在著細微的聯繫:


    《斯泰爾斯莊園奇案》、《尼羅河慘案》和《無盡長夜》的基本情節設定相同。


    《褐衣男子》、《羅傑疑案》和《無盡長夜》具有同樣的情節發展過程。


    《陽光下的罪惡》和《藏書室女屍之謎》運用了共同的手法。


    《葬禮之後》和《借鏡殺人》都基於相同的誤導詭計。


    《東方快車謀殺案》、《伯特倫旅館》,一定程度上還包括《空穀幽蘭》,其基本原理是相似的。


    《三幕悲劇》、《雲中命案》和《abc謀殺案》都使用了相似的背景隱藏兇手。


    在短篇小說與長篇小說之間還有其他相似的例子,這些例子在以往對偵探小說女王的研究中被忽視了:


    “星期二晚間俱樂部”/《黑麥奇案》


    “聖誕節悲劇”/《陽光下的罪惡》


    “唱一首六便士的歌”/《奉命謀殺》


    “愛情偵探”/《寓所謀殺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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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殺人並不難


    整個筆記中星羅棋布的短句顯示出阿加莎·克裏斯蒂在工作中是個睿智的創作者,是個挑剔的專業人士,是個狡猾的幽默作家。許多時候,她把“想法”直接寫在紙上,有許多她自言自語的例子。


    有時候是漫無目的思考,她先擺弄各種構思,然後才選定某一種:


    “這樣如何”……製訂“格林肖的蠢物”的時間表時


    “可以是這樣”……這句很誘人的話寫在一張空白頁上


    “或者——會好些”……鎖定《波洛的聖誕節》的動機


    “少女找到工作怎麽樣”……《加勒比之謎》的早期筆記


    “誰?為什麽?何時?怎麽樣?何地?什麽事?”……出自《牙醫謀殺案》的偵探小說精髓


    “我們轉到哪邊去呢?”……構思《第三個女郎》中


    “一位名流——比如部長——(阿諾林·比萬這類的?)——在度假?我對部長一無所知,有難度”……一九四〇年代中期尋求新構思時的遺憾


    她決定採用某個情節時,常常會考慮各種變化的複雜性和可能性:


    “傑裏米當時必須在那兒麽?”……思量《蛛網》人物在舞台上的活動


    “給出信件內容嗎?還是不要給出”……構思《鴿群中的貓》中


    “她如何引發問題……什麽藥”……規劃《加勒比之謎》時


    “沒錯,牙醫死了比較好”……《牙醫謀殺案》中作出一項決定


    “為什麽?為什麽?為什麽?”……構思《牙醫謀殺案》時的懊惱


    “他可能是兇手——如果有兇手的話”……《提琴三重奏》的一種可能性


    她像是真正的專業人士,嚴於律己:


    “不同於雙胞胎詭計——女僕是其中的一個——不!!”……《赫爾克裏的豐功偉績》中的一項決定


    “nb,全部,還是不可能”……《清潔女工之死》將近結尾時


    “好吧——再複雜一點——更多老師?”……對《鴿群中的貓》不太滿意


    她會對自己加些提醒:


    “查詢曼陀羅中毒的資料……重讀《克裏特公牛》”——她在寫作《加勒比之謎》中


    “找到小孩的故事,別的孩子跟他玩”……可能是關於短篇小說“燈”


    “可能的變化——(在打字前先看一本私家偵探的作品)”……構思《怪鍾》時的提醒


    “好主意——需要繼續考慮”……《復仇女神》的筆記


    “待做的事項”……構思《死人的殿堂》時


    還會有些詭異的詼諧:


    “範達[因]離開了”……構思《加勒比之謎》時


    “彭尼神父暈倒了”……相當不厚道的說法,出自《伯特倫旅館》的筆記


    “大象的建議”……顯然,出自《大象的證詞》


    “懷疑(聰明的!)讀者會被導向【護士】”……相當精明的評論,出自《幕》,護士完全清白(注意“聰明的”之後使用了感嘆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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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示b:筆記中的其他偵探小說家


    “你喜歡偵探小說嗎?我喜歡。我全看過,而且我還有多蘿西·塞耶斯、阿加莎·克裏斯蒂、狄克森·卡爾和h.c.貝利的親筆簽名:”


    ——《藏書室女屍之謎》,第6章


    除了四十一號筆記本列出的“十三人的晚餐”外,阿加莎·克裏斯蒂還在整個筆記中多次提到她的同行作家們。下麵選錄了這些被提到的作家:


    e.c.本特利


    除了出現在偵探俱樂部中,他還在四十一號筆記本中被提到。下麵這句話指的是本特利於一九三八年編撰發表的選集《偵探小說的世紀之二》,該書收錄的克裏斯蒂代表作是選自《犯罪團夥》的“傷心的女士”;她並沒有為選集專門創作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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