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前, 衛衍還很自信地認為,在皇帝陛下的榻上他什麽事都做過了, 根本就不需要再去擔心皇帝是否有新的花樣,但是在聽了皇帝陛下吩咐他的話以後, 他才發現他實在是小看了皇帝,皇帝在床/事上的花樣明顯是無限的,而他以前知道的那一點點手段隻能算是皮毛。


    皇帝在他耳邊說的那句話其實很簡單,加起來隻有短短六個字,那就是:“坐上來,取悅朕。”


    他們之間該做的,不該做的, 全部都做過了, 皇帝要求的體位並非第一次用,取悅皇帝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做,但是被動地用身體取悅皇帝和主動用身體取悅皇帝卻很明顯是兩回事。


    聽了他的話,衛衍很想退縮好想反悔, 轉念又想起老父希望他能請到的那一個月成親長假, 他就把卡在喉嚨口的那個“不”字用力咽了下去。


    他磨磨蹭蹭地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跪坐在皇帝麵前,為皇帝寬衣。


    皇帝的腰帶很漂亮,上麵的玉石是軟玉還是硬玉?他摸著皇帝腰帶上鑲著的玉石,很是想了一些有的沒的的東西,盡量延長寬衣解帶的時間。沒錯,他就是在磨蹭, 一邊磨蹭一邊忍不住奢望,如果皇帝陛下對他的磨蹭感到很不耐煩,不想和他繼續扯下去,直接撲倒他將他壓在榻上,接下來就沒他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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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惜,今夜皇帝陛下的耐性非常好,就算他一根腰帶在那裏解了半天也不來催他,在他磨蹭的時候,皇帝隻是伸手在他的腰上背上摩挲著偶爾還會對他笑笑。


    春衫單薄,其實就那麽兩件,他再磨蹭也沒法磨蹭到半夜,很快君臣兩人坦誠相見了。


    衛衍低頭望著皇帝陛下的腿間,開始口幹舌燥喉嚨發緊額頭冒汗。


    這種事情明明已經做過無數次了,但是每次隻要想到待會兒會把他折騰到“死去活來欲/死/欲/仙”,他就忍不住緊張起來,更何況讓他自己來,更是從來沒有過的事。


    “用手吧。”景帝眼看著春宵苦短衛衍還在那裏遲疑著不肯動彈,終於決定不為難他了。有時候放過對方,意味著放過自己。衛衍這個不喜歡,那個不願做,繼續這麽磨蹭來磨蹭去,他快要被衛衍磨蹭得吐血了。


    比起其他方式當然用手最輕鬆,所以衛衍沒有遲疑,動起了手。


    “好了,坐上來。”景帝的聲音啞了下來,他當然很清楚衛衍是在拖延時間,不過他剛才已經退了好幾步,在這重頭戲上絕對不能再讓步。


    既然說了是懲罰,就該堅持下去,衛衍稍微軟聲一求,他就急巴巴地放過他,他這帝皇的威信還要不要了?


    “陛下……”可惜,這世上總有些不到黃河不死心的人,衛衍顯然就是其中的佼佼者,就算到了此時他還存著柳暗花明的妄想,滿臉哀求地看著皇帝,希望皇帝能在最後關頭放他一馬。


    當然,這次皇帝的眼中是不達目的絕不肯罷休的堅定。


    又僵持了一會兒,徹底死心的衛衍終於開始了主動取悅皇帝的第一步。


    這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


    “坐下去。”景帝再次說話時語氣中已經是明顯得不耐煩,再被衛衍這個笨蛋這麽搞下去,他懷疑自己要憋出毛病來了。


    好像每次他想折騰衛衍的時候,最後的結果都是被衛衍成功地折騰回來。景帝忍不住懷疑衛衍是不是故意的,雖然這個笨蛋此時滿臉通紅額頭熱汗淋漓根本就顧不到別的東西,但是依然不能排除這個笨蛋故意的可能。


    “乖,坐下去。”到最後景帝還是認輸了,硬逼著他去做才勉強完成了第一步,大功告成後,景帝心滿意足地長籲了一口氣,吩咐他,“來吧,怎麽舒服怎麽來。”


    衛衍的身體很舒服,他怎麽做都覺得不夠,但是如果衛衍接下來再繼續磨蹭半天他真的要被他逼瘋了。


    “陛下……”景帝沒有料到是,衛衍會突然抱住他的脖子然後把臉貼上來,那樣親密的姿勢讓他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後就聽到那個人在他耳邊哀求,“陛下,饒了臣吧,臣以後再也不敢了。”


    景帝一時無話可說。


    這種事雖然名義上是懲罰,但是隻要稍有點常識的人就該知道沒人會用這種事作為懲罰,就算真的想懲罰衛衍他也不會身體力行來懲罰,他不過是偶爾想換換口味看看衛衍主動享受的模樣,衛衍這個笨蛋不會真的覺得這是懲罰吧?


    無論衛衍心裏到底是怎麽想的,景帝沒有讀心術所以他不知道,但是景帝很清楚一點,衛衍抱著他的脖子不肯放,身體又不肯動一下他們兩個誰也享受不了,這麽搞下去真的要被他搞出毛病來了,所以到最後景帝還是自力更生勞心勞力地解決了彼此的欲望。


    雖然過程與預想中天差地別,就最後的結果而言還算差強人意,至於在整個過程中到底是誰取悅了誰,這顯然是一個問題。


    景帝一邊思考著這個問題一邊把某個被他索要過度的笨蛋摟進懷裏,手指插在他的發間,替他順了順頭發示意他趕快休息,然後他就聽到衛衍期期艾艾地向他開口請一個月的長假。


    “要這麽長的假期做什麽?”一天兩天還好說,隻要有正當的理由景帝現在非常通情達理都會準他的假,但是整整一個月,如果沒有拿得出手的理由休想讓他放行。


    “臣馬上要成親了,這個月要住在家裏準備婚事。”


    衛衍此話一出室內安靜了良久。


    “你說什麽?”失聲半晌後,景帝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開口問道。


    他努力控製住自己的聲音,不讓它變得暴虐陰冷,但是攥緊錦被的手掌卻透露了他此時的情緒,震驚,不敢置信,還有無法抑製的憤怒。


    “臣說臣馬上要成親了,這個月要住在家裏準備婚事。”衛衍再一次重複道,他有些奇怪他剛才說得明明很清楚,為什麽皇帝陛下還要再問。


    “你說你竟然要去成親。衛衍,你怎麽敢做這種事?”景帝努力告訴自己不要和笨蛋生氣,但是衛衍這種理所當然到令人愕然的語氣,那種陛下你是不是傻為什麽聽不懂人話的疑問還是讓他的努力失敗了,他一時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口不擇言地怒斥他。


    “可是,臣會成親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衛衍不明白皇帝陛下為什麽這麽憤怒,他雖然與皇帝有著肉體牽扯但是他始終隻是皇帝的臣子,而且皇帝也說過厭了他以後會放了他,那麽他成親不是遲早的事情嗎?皇帝陛下有必要一臉震驚好像他欺騙了他的模樣一般怒視著他嗎?


    “衛衍,你當朕是什麽,你又當自己是什麽?”也許那的確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就是這種理所當然,讓景帝更加憤怒,雖然他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在憤怒什麽。


    “臣以為陛下明白的。”到底是什麽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你……”雖然景帝一直認為自己隻是把衛衍當作泄/欲的工具,一直認為自己是不喜歡衛衍的,之所以和他糾纏不清是因為他就在那裏,是因為和這個笨蛋在一起讓他很舒服,絕對不是因為他喜歡衛衍喜歡得死去活來,怎麽都放不開手,但是這話他自己可以說,其他人卻不能說,哪怕這個人是衛衍本人,也不能說這種話,現在被這個笨蛋用這種語氣用這種眼神將這點挑開了晾在明處,他心裏的感覺絕對是非常難受的,他腦中一片混亂,那三個字卻本能地從他嘴邊吐出,“朕不準。”


    不會有什麽成親,不會有什麽假期,他不準,通通都不準。


    “臣懇請陛下不要這般任性。況且就算陛下不準,臣還是會成親的。就算陛下是臣的君王,也不能阻止臣成親。”對於皇帝的任性行事,衛衍都不知道該怎麽勸他了。


    “你說朕阻止不了,朕就阻止給你看。”景帝惡狠狠地放下了這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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