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


    一聲驚雷當空響過,隨之而來的霹靂照亮了這片即將血流成河的營寨。


    正在埋怨上司的軍士隻覺地麵一陣震動,還在疑惑發生了什麽。


    隻見黑暗深處突兀射出數十支閃著寒光的利箭。


    軍士未及反應,便被利箭穿身,徒留幾聲嗚咽。


    隨後,黑暗中衝出一彪軍馬,俱是黑盔黑甲,領頭的便是雙鞭呼延灼,身後百勝將韓滔、天目將彭玘、青眼虎李雲、九紋龍史進,個個盡是凶煞漢。


    這路軍馬共有五千騎,突入軍營中,逢人便砍,遇人便殺。


    高唐州三萬軍士何曾見過這般悍勇軍隊,更兼風雷大作,分不清有多少敵軍襲營。


    一時間,營盤大亂,軍士四散逃竄,死傷無數。


    與此同時,梅展所帶領的上黨太原等地軍馬也遭到沒羽箭張清領軍突襲,軍士紛紛棄營而走。


    幾萬人哭天喊地,聲勢一時間竟是勝過天雷霹靂。


    楊溫和韓存保營地中,聽得遠方傳來聲聲鬼哭狼嚎,軍士紛紛炸開鍋來,未等梁山襲營,已是自亂。


    奉命幹擾官軍的林衝等人,見機不可失,也領軍衝殺進去,齊齊高喊梁山旗號。


    聽得是梁山來襲,這兩營軍馬不攻自亂,也向濟州城逃去。


    天黑雨大,絲毫摸不清虛實,便是一直留在營中的楊溫也是無能為力,隻能隨著潰軍一並逃遁。


    卻不曾想,楊溫竟是撞到衝殺進來的豹子頭。


    見楊溫有親兵相隨,又身著將袍,林衝哪能放過這到手的功勞,揮矛便向楊溫殺去,大喝道。


    “梁山豹子頭林衝在此!楊門鼠輩,可敢戰否!”


    楊溫是楊家將後人,雖不是直係,但一直都以楊門為榮,此時聽到林衝叫喊,頓時大怒道。


    “你不過是一反將,安敢辱我!”


    話音未落,楊溫已是挺槍驟馬,朝著林衝迎去。


    林衝有心建奇功,楊溫欲要出惡氣,二人各逞手段,鬥的十分凶險,但見:


    一個盡氣力望心窩對戳,一個弄精神向脅肋忙穿,架隔遮攔,卻似馬超逢翼德;盤旋點搠,渾如敬德戰秦瓊。


    二人相鬥四五十合,如今林衝是一心在劉玄麾下效力,不藏半點本事,瞧得個楊溫破綻,便挺矛直刺。


    楊溫論較武藝怎是林衝對手,看防不住刺來的丈八蛇矛,他一時血性上頭,拚著一命換一命的勇氣,躲也不躲,將槍朝林衝腰間刺去。


    林衝早有預料,順勢把手一勾,拖住楊溫槍,使勁一拽,大喝一聲。


    “撒手!”


    說時遲,那時快。


    楊溫手中槍應聲而脫,林衝也不取其性命,就勢揮矛便打,一矛打在楊溫臂膀上,直將楊溫打的骨斷筋折,摔落馬來。


    見主將有危險,一眾親兵連忙要上前救應。


    林衝單手一甩,將槍釘在楊溫身旁,丈八蛇矛指向眾人,高聲喝道。


    “誰敢上前!誰敢上前!”


    豹子頭何等威風,聲勢一振,眾人盡被攝住,紛紛立足,再不敢上前一步。


    林衝又向地上的楊溫沉聲道。


    “楊節度,且恕林衝無禮,適才所言,不過是權宜之計,隻為激得你留步罷了,非是林衝輕視楊老令公,望請體諒則個!”


    楊溫強忍傷痛,沉默不言,事已至此,他不是林衝對手,再多說什麽,都不過是自取其辱。


    林衝也不多言,能夠趁亂擒捉楊溫,已是大功,他自領著楊溫回報劉玄。


    濟州城中睡得正香的高俅,聽到令兵急報有潰兵臨城時,他顧不得穿戴整齊,便匆忙趕到城樓上。


    隻向下一望,雖是夜黑雨大,但那潰兵聲嘶力竭的叫喊,還是令高俅神色大變,六神皆失。


    高俅內心慌亂不已,向早已在場的梅展問道。


    “梅展,究竟是怎麽回事?”


    梅展有著想上進的心,自高廉來到,他是日夜巴結,今夜正和高廉在花樓中賞談風月,也是才到不久,哪能知曉詳情。


    可麵對高俅詢問,他不敢不回,隻能將自己所知道的悉數講出。


    “太尉,梁山趁雨勢突襲城外諸營,風高雨大,不知賊軍多少,各營都被衝散了,城下每軍士卒都有,便是我麾下士卒和高唐州將士也在。”


    聽到梁山竟敢襲營,高俅勃然大怒道。


    “啊!該死的梁山賊寇,怎敢如此!真是欺人太甚!”


    正在這時,城下傳來一陣齊聲叫喊。


    “我是雁門節度使韓存保,快快打開城門,放我進去,我有緊急軍情相報太尉!”


    聞言,高俅連忙要讓人打開城門。


    幸得張叔夜及時趕到,喝令不許打開城門放人進城。


    高俅憤怒叫道。


    “張叔夜,你意欲何為?”


    張叔夜隻覺高俅像個傻子,可高俅深受趙佶寵愛,他隻能連忙解釋道。


    “城下潰兵甚多,各營人馬都有,若是梁山軍馬也混在其中,城門一開,豈不是引狼入室,韓節度要進城,放下吊籃即可,何須打開城門。”


    高廉也覺張叔夜說的有理,點頭道。


    “太尉,張相公言之有理,夜色深暗,雷雨極大,誰知下方是不是韓存保本人,還是放下吊籃驗明正身為好。”


    城下韓存保還在呼喊,高俅也不是個聽不進意見的,當即讓人放下吊籃接韓存保上城牆一見。


    不多時,韓存保坐在吊籃中上得城牆,連忙向高俅拜道。


    “太尉,一更時分,梁山軍馬趁著雨勢突襲營寨,城外四營,俱遭突襲,受雨勢影響,我軍全部失守,楊溫節度使下落不明,有他部軍士曾見楊節度被那梁山林衝追趕,恐是危在旦夕。”


    聽到四營軍馬全部遇襲,其中楊溫還被仇人林衝追趕,高俅隻覺頭疼欲裂,嗚呼一聲,昏倒過去。


    見高俅昏倒,眾人慌亂起來,連忙發人去請醫者。


    不多時,在醫者的搶救下,高俅才醒轉過來。


    高俅昏倒時,眾人已經商議過,夜黑風高,雷雨又大,城外形勢不明,不宜出兵救援,且連城門都不能開,以防梁山趁亂攻城。


    至於那些在城下淋雨的潰兵,隻能苦一苦他們了,日後朝廷會獎賞他們為國出力的。


    高俅本就不將士卒的性命放在眼中,便依眾人意,隻待天明再有所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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