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去大隊部睡。”


    司正硯很不想拒絕,但他知道陸朝顏內心是不接受他的,他願意等。


    “別去了,就在這裏睡吧,省的我娘我姐誤會我們之間是不是鬧了矛盾。”


    “我可以解釋的。”


    司正硯真不是故意那樣說的,他是真想離開,怕自己控製不住,而影響她的睡眠。


    陸朝顏坐起身瞪他,“你怕什麽?我說了,不會占你便宜,快上來!”


    “是!”


    見她生氣,司正硯僵硬的來到床邊。


    睡在陸朝顏腳頭,他做不到。


    他太長了,無法用大腳丫子對著陸朝顏的腦袋。


    “我們睡一頭吧。”


    “隨你,”陸朝顏打個哈欠,掀開被子,“睡吧。”


    司正硯受寵若驚,又緊張的躺下,直挺挺的不敢動。


    陡然入鼻的男人味道,讓麵上平靜的陸朝顏,心裏很瘋狂。


    思緒回到穿越前的一刻,那一屋子小帥哥啊,貌似一個都沒有摸到。


    現在眼前有個極品美男,心癢手也癢啊。


    算了,為了娃,忍住!


    她也直挺挺的不動,兩人平躺的樣子,就很詭異。


    直到翌日天明,司正硯依舊紋絲不動,衣服被揉弄的不像樣子。


    身上黏膩膩的,全是汗。


    他第一次知道,女人做夢很嚇人。


    為了不會尷尬,他先起來走了。


    陸朝顏起來時,腦子裏全是夢中的旖旎風光,她臉蛋紅撲撲的,幸好是夢。


    今天,是婭婭來治腦瘤的日子,陸朝顏上午沒有出門,這次李虹梅還帶了一個患哮喘的病人。


    是她家的鄰居,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大叔,穿著考究,很有一股子過去文人氣質。


    李虹梅讓陸朝顏喊他齊先生即可。


    陸朝顏問詢他的病史後,得出的病症是:慢性肺炎加哮喘,有三十多年的病史。


    整個肺部全是沉屙已久的粘痰栓塞,治起來非常麻煩。


    陶雨薇今早破天荒的來到醫館。


    在一旁聽完陸朝顏和齊先生的談話,想到這些人開車來的,肯定有錢有勢,便興衝衝的插嘴。


    “齊先生,哮喘不是大病,我二叔能治,讓我二叔治吧。”


    她把柳之柏拉到前麵,顯擺似的繼續說,“我二叔是老神醫,比陸朝顏這個生瓜蛋子強多了。”


    然而,李虹梅不是第一次來,對於柳之柏,她從周嫻那聽說過,有本事,但跟他的老嶽父比,差遠了。


    陸朝顏年紀輕輕的,為什麽能治好秦逸和她外孫女,他們都百思不解。


    可,關鍵是,她真的把病治好了。


    即便要的錢很高,可一條注定了死亡的生命被她救回來,莫說紮一次針一千,就是一萬,隻要能活,她也願意掏。


    她和齊先生冷冷的看了陶雨薇一眼,沒有接話,而是望向陸朝顏,等她說。


    陸朝顏也沒有打算大病小病都攬著,但這個齊先生已經到無藥可救的程度。


    不用點異能,根本治不好。


    她望向李虹梅,“老夫人,這位齊先生是哮喘性肺炎,有三十年之久,已成頑疾,比婭婭的腦瘤還要麻煩,


    我能把他的哮喘治好,後麵會不會複發,還要看他的身體素質,我不能保證他今後不犯病。”


    齊先生聽到她篤定的話,欣喜的站起身。


    “沒關係,隻要能讓我像正常人一樣不咳不喘,輕鬆呼吸一個月,我死也心滿意足了。”


    陸朝顏望向他,“我每針灸一次一千塊,所針灸的次數,根據病情而定,你和婭婭的病不一樣,每五天來一次,估計十次後,病能痊愈。”


    婭婭是腦瘤,重在去除瘤子,加修複。


    齊先生和秦逸一樣,都是很嚴重的炎症導致的。


    不過,齊先生的病更麻煩。


    需要先清理幹淨肺部的栓塞,接著消除炎症,再用異能多次修複受損的身體,才能保證他今後不會複發。


    因而拉開時間治療,才是最有效穩妥的。


    一千塊一次!


    陶雨薇眼睛瞪得賊大。


    她竟然不知道陸朝顏給人紮針,收費這麽高。


    她憑什麽要那麽多錢啊?


    不等齊先生出聲,陶雨薇急急開口了。


    “陸朝顏,你瘋了吧,紮一次針要一千塊?你知道一千塊在這個時代有多值錢嗎?你這哪是救人,你這是剝削,吃人肉喝人血,你比萬惡的舊社會還可怕。”


    一屋人因她的話而安靜下來。


    陸朝顏沒有搭理她,而是凝視著柳之柏,“柳大夫,你說吧,你需要多久能治好這位老先生?費用大概多少?”


    柳之柏被問的一愣,這種老頑疾,他並沒有十分把握,治好的概率不大。


    但經過他的治療後,病人的病症肯定能減輕很多。


    至於時間,最少半年才能看到效果,醫藥費不少於五百。


    此刻,他再和陸朝顏不對付,也不會自砸招牌,畢竟陸朝顏做出了名聲,陸家醫館的生意會越來越好。


    得到好處的還是他。


    “十次針灸,換一個健康的身體,不虧。”


    他答得很巧妙,沒有承認也不否認陶雨薇的話,無論最後,病治成什麽樣子。


    總歸他柳之柏還是這陸家醫館的真正大夫,陸朝顏惹出麻煩,她自己兜底。


    她要是治好了,他自然跟著沾光。


    治不好,也是陸朝顏自己的事兒。


    並且這句話,也讓病人心甘情願掏錢,不會對他和陸朝顏反感,願意留下治療。


    他千絲百轉的心思,陶雨薇看不懂,依舊打著為齊先生好的想法,


    繼續說:“這兩位老人家是一起從市裏來的,陸朝顏,你不一起治,反而錯開時間,讓人家一個個來,這不是折騰人嘛。”


    陸朝顏厭煩的睨著她,“我是大夫,該怎麽治療,有我的心得和方法,他們不一樣的病,自然治法不一樣,你一個連紅花子蛇毒都治不好的人,沒有資格質疑我。”


    陶雨薇被陸朝顏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說落,委屈的紅了眼眶。


    “什麽叫質疑,我是為老人家著想嘛。”


    柳之柏也維護道:“陸朝顏,雨薇說的沒錯……”


    還不等柳之柏說完,齊先生急忙出聲,“陸大夫,我們相信你,你說怎麽治,就怎麽治,我們聽你安排!”


    他跟著李虹梅來,自然是知道陸朝顏的規矩,也是被病困擾了幾十年,吃夠苦頭,才想再賭一次。


    這次要還不能治好,他就放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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