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啊,為什麽不吃?”


    陸朝顏望向他,“你們剛剛去哪裏出診了?什麽病?”


    “鷹窪村的一個老太太,快不行了,爹說她熬不到天黑,讓她後人準備棺槨,別治了。”


    陸寒青說這話時,情緒非常低落,見不得有人過世。


    陸朝顏見慣了生死,沒什麽奇怪的,盛一碗粥遞給他。


    “大夫不是神仙,能救活的,全力以赴,治不好的,咱也要坦然麵對。


    切不可因為死亡而生出太多情緒,否則你幹不好醫生這一行。”


    陸寒青端著碗,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陸朝顏繼續說:“小弟,你記住,醫生一旦因為死亡落下心裏陰影,將來行醫路上,便會束手束腳,在救人的緊急時刻,就難以做出正確的判斷,反而治不好病人。


    未來,無論你走到哪一步,都不要讓心裏負擔裹挾住你作為一個醫生的敏銳。


    隻有最冷靜靈敏,心無旁騖的醫生,才能把醫術練到頂峰,救治更多的人。”


    陸寒青聽完陸朝顏的話,心中那點對挽留不住生命的自責和對死亡的恐懼,漸漸消散。


    “三姐,謝謝你。”


    “謝什麽啊,快點回去吧,省的他逮住你二姐一個人罵。”


    “你怎麽知道他在罵人?”


    “我有順風耳。”


    因為醫館裏的開水瓶沒水了,以柳之柏那德行,不罵人才怪。


    “正硯哥,我走啦!”


    陸寒青大口吃完粥,放下碗跑了。


    “嘿,我才是你親姐,怎麽不和我說一句?”


    陸朝顏氣不過,追著後麵喊。


    “怎麽還跟弟弟爭啊。”


    司正硯趕緊上前,把她拉回來,按坐在椅子裏,


    垂眸淺笑,“剛吃完飯,不要亂動,消消食,才不會吐。”


    陸朝顏訝然,“你怎麽知道的?”


    司正硯蹲在她跟前,和她平視,“我發現你每次吃完飯,都要坐好一會兒才會起身,我便猜出,飯後你不能亂動。”


    陸朝顏越發驚訝,“你是心細如塵,還是在軍中特別訓練過?”


    “練過。”


    他在軍中,並不是普通上戰場的兵,自然要比一般兵學的多。


    同樣是軍隊裏長大的陸朝顏,很快猜出來司正硯在軍中幹什麽的,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隻是在心裏惋惜,太極玉牌空間真的很適合司正硯,偏偏被她得到了。


    “朝顏,朝顏!”


    沈南星這幾天因為胡全那些爛賬,忙的暈頭轉向,終於得空,來到後院瞧瞧。


    來後院的夾道子,有一個後門,陸朝顏為了不讓人發現她晾曬的血耳,成天關著門。


    不是陸寒青,打不開鎖,也進不來。


    陸朝顏走過去,把人放進來,“賬還沒有搞清楚嗎?”


    沈南星跟在她後麵,滿臉疲憊。


    “別提了,胡全那字寫的隻有他看的懂,賬也做的亂七八糟,難整理的很。”


    “別急,慢慢來。”


    陸朝顏把人領進司正硯那屋,他衝司正硯笑笑,隻是眼睛裏麵盡是自卑和苦澀,“正硯哥。”


    難怪朝顏要嫁給司正硯,他長的真好看,讓他這個男人看了,都移不開眼。


    幸好爹娘沒有急著跟陸家提親,要不然多尷尬啊。


    “南星,請喝茶。”


    司正硯給他泡一杯茶,見他眼裏沒有敵意,他的目光也柔和些許。


    陸朝顏把屋裏晾曬好的血耳,裝了一斤給沈南星,“南星,如果國家放開高考,準許上大學了,你想去上大學嗎?”


    “想啊,那是不可能的。”沈南星眼裏無光,對未來沒有任何期待。


    陸朝顏勸解,“後年國家就會放開高考,你要想上大學,現在可以準備起來了。”


    “你怎麽知道?”沈南星震驚的看著她。


    “當然是聽陶雨薇說的啊,她自己就買了好多考大學的書,至於誰告訴她的,我不知道,不過,她說過的很多事都應驗了。”


    陸朝顏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沈南星半信半疑。


    司正硯沒信,那個陶雨薇滿肚子算計,她的話不可取。


    不過,政策鬆動的事兒,他有耳聞。


    陸朝顏繼續說:“你信我沒錯,反正不影響什麽,你隻需每天用點時間好好學習,還有兩年,絕對能考的上。”


    “行,你也別荒廢了,到時候咱們一起考大學。”


    沈南星全是一片赤子之心。


    “好啊,等我找來考大學的書,咱們一起學。”


    “嗯,”沈南星興奮的點點頭,抬頭就看到司正硯幽幽的眸子,訕笑兩聲,“我那忙的很,我回去了。”


    “沒事來玩啊!”


    陸朝顏把人送走,到廚房和司正硯一起,繼續烘烤那些血耳。


    她身後的司正硯,忽的抬手握住她的腰,把人搬到一旁的椅子上坐著,“這麽點活,我來做。”


    陸朝顏腰間的肉還有些燙,心也微亂,霸道的小奶狗還挺暖心的。


    垂眸幹活的司正硯,白皙的耳朵已經紅透。


    以往都是陸朝顏摸他,今天隔著衣服,摸到她的腰,好軟,軟到他舍不得放開。


    兩人之間流淌著異樣情緒,誰也沒有再出聲。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所有的血耳烘幹完成,外麵的天越來越暗了。


    晚上六點多,兩人一起回到陸家,陸月丹正欲做飯,讓司正硯接過去了。


    擀的麵條,放的泡酸菜,特別合陸朝顏胃口。


    她吃了三大碗,看的司正硯都忍不住擔心她的胃。


    飯後,陸寒青咬著筷子可憐兮兮的盯著司正硯,想讓他跟自己回大隊部睡。


    司正硯垂著眸子,佯裝看不見。


    晚上,就尷尬了。


    天冷了,竹椅子不能睡了,陸朝顏也沒有多餘的被褥,司正硯住的大隊部那邊,也沒有厚被子。


    陸家也是一人兩床被子,一床墊的,一床蓋的,根本勻不出來。


    “要不,你去跟寒青擠一擠?”


    “寒青的床太小,睡不下我們倆,沒關係,我不怕冷,你睡吧。”


    司正硯拿著毯子,依舊睡在竹椅子上。


    這種天氣,對他來說,真的不冷。


    陸朝顏眉頭一挑,好小子,給我上茶了。


    可在一個屋裏睡,也不好她蓋著被子,他裸著身子受凍啊。


    “上來吧,在我腳頭睡,明天你去買兩床新被子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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