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家就算養馬,也不會這樣幾十匹的放到一起。


    張繡一路走一路聽劉二介紹,終於走到最後一排馬棚,這馬棚裏都是剛進的小馬,最小的不過一歲,大的也不過兩歲,各個兒正是活潑好動的時候,見得有人來便噅噅的叫起來,有的還不安生的來回走動。


    張繡看的好玩,忍不住咧嘴笑了起來,從荷包裏拿出顆糖去哄一匹看起來最小的棗紅色的小馬,他依稀仿佛記得好像馬兒也是愛吃糖的,卻不知從哪裏看到的了。


    那小馬兒也是調皮,先是用鼻子嗅了嗅,然後歪著腦袋看了他一會兒,待他伸手想摸它腦袋的時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舌捲走了糖然後嘚嘚的後退兩步又歪頭看他。


    張繡忍俊不禁,這馬兒就像個調皮的娃娃,張繡依稀仿佛能看到這小馬在嘲笑他:凡人,以為一顆糖就能把小爺給哄走了麽?至少要兩顆糖。


    劉二一見他大膽的舉動嚇了一跳,見沒出事才算是平息了砰砰的心跳,遂笑道:“張公子可是就看中這匹了?這匹也不錯,剛剛一歲,辱齒尚未齊全,雖然有點調皮,卻極喜與人接觸,性格比較溫和,公子初學騎馬倒是挺適用的。”


    張繡他知道,這位再小,那也是五品知府之子,他區區一個僕役,如果因為看管不力讓這位小爺出了事再有兩條命不夠賠的。


    靖王府誰人不知靖王對如今這位知府大人雖說不是推崇備至,卻也不像前一任那樣百般刁難,且一旦有宴都會下帖,要知道上一任靖王可是從來不見的,更不要說宴請了。


    張繡笑道:“我能再看看其他的麽?”他還想去拍拍人家的腦袋,結果被噴了一手的氣,想著可能這小傢夥兒不喜歡他。


    劉二道:“當然可以,公子這邊請。”


    張繡去看了一圈,別的馬不是脾氣暴躁就是不理不睬,最後還是選了那匹棗紅色的小馬,最後看到劉二牽著小傢夥出來張繡嘆道:“馬兒啊馬兒,這就是緣分啊,你吃了我的糖,合該被我騎。”


    劉二在邊上賠笑。


    由始至終薑明浩都沒怎麽吭聲,隻是看張繡神色明顯鬆快了許多才算是緩和了臉色,見張繡感慨便道:“學馬便要懂馬,這馬你自己牽著吧,以後還要跟它多多相處才是。”


    劉二接口道:“對對對,這馬要是養好了,那就是自己的左膀右臂,這份默契卻是慢慢培養出來的。”


    張繡牽過馬的時候還有點愣,這不就和保養汽車一個道理咩?


    等回到演武場,薑明渙薑明澤他們已經繞場跑了三圈了,見他們來騎著馬就過來了,薑明澤一看他牽得馬就道:“你眼光倒是不錯。”


    張繡笑眯眯應道:“多謝四公子關心。”


    “誰關心你了?別給自己臉上貼金。”


    “四公子教訓的是。”


    薑明澤有氣無處發,扭頭看到薑明浩眼珠子一轉就笑道:“五弟,聽說你要教張繡騎馬?”


    薑明浩眼皮子都沒抬:“四哥消息真是靈通。”


    薑明澤冷笑:“你倒是厲害的緊,都能教人了。”


    “比不得四哥。”


    薑明澤鼻子差點都歪了,以前薑明浩跟他對著幹他看他不順眼,現在薑明浩處處忍讓他不僅沒有高興反而更覺得這傢夥果然不順眼,一旁的薑明渙見他就要爆發趕緊拉了下他。


    薑明渙也不明白,為什麽薑明澤總是看薑明浩不順眼。


    以前薑明澤針對薑明浩他理解,那時候薑明浩總是一副死不認輸的樣子,他也不喜歡的很,一個沒娘的孩子,憑什麽還這麽看不起人?所以有時候薑明澤欺負薑明浩他不僅不多加阻攔,反而會推波助瀾,可是現在已非昔時,李側妃已經被父王忘到了腦後,就連以前因長相肖似靖王而頗為受寵的薑明澤也不復以前受寵,倒是薑明浩,越來越入得靖王的眼,此消彼長,再去招惹顯然極為不智,他勸了薑明澤多次,每次都應得好好的,見了人就忘到腦後,每到這時候薑明渙就不得不懷疑,難道真是天生的冤家對頭?


    薑明澤沒理會薑明渙的拉扯大聲道:


    “十日後的春獵,張繡,到時候大家比比看誰的獵物多,你可敢應戰”


    張繡都想嘆氣了,這叫什麽事兒?


    他就不明白了,薑明澤這孩子到底怎麽回事?怎麽老是跟他們死磕?他貌似也見薑明浩得罪過他啊,反倒是薑明澤一直來挑釁,而每次都會燒到他身上。


    “四公子,我還沒學騎馬。”


    薑明澤冷笑:“騎馬又有何難?當初小爺不過三日就可跑馬,給你十天時間,足夠了,還是你不敢?”


    作者有話要說:


    文學儲存量不足,寫起來超級沒底氣。


    回頭還是要把張繡學習這一塊給補出來。哎。


    第46章 第四十五章


    泥人也是有脾氣的,就算張繡自詡成年人,積年累月的被一個小屁孩子找麻煩也是有火氣的,要不為什麽有些家庭父母和孩子總是關係不好?固然有部分是父母不會教孩子,但也有部分是孩子太不服管,簡言之有些孩子就是欠揍。


    張繡覺得,薑明澤就是那個超級欠揍的熊孩子,他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麽能折騰的,薑明澤是頭一個。


    這樣的小孩一般來說不會輕易服輸,除非你能徹底把他折服。


    張繡自認沒那個本事把這個刺兒頭收服,再說他也沒那個心思,那麽隻能想個法子讓這傢夥以後不要找上來。


    張繡還在思索,薑明浩已經沉下臉來,要不是他現在還年幼,他一定想辦法弄死薑明澤,要說他最恨最討厭的人,無疑就是薑明澤,見薑明澤擠兌張繡他就惱火,如果不是他,薑明澤也不會屢次跟張繡過不去:“四哥,你別太過分。”


    薑明澤叫囂道:“怎麽?不敢?老五,你小子不是厲害麽?怎麽關鍵時候就慫了?”


    薑明渙皺了皺眉道:“四弟,自家兄弟,別太過了。”


    薑明澤道:“怎麽會過?我不過是想看看咱們的好五弟的本事,還是說,老五你覺得自己本事不夠?本事不夠你說啊,你說了我就不跟你比試了。”


    薑明澤大怒:“你……”


    張繡伸手攔住他:“四公子,這比試沒彩頭多沒意思?要是到時候我贏了,四公子可怎麽辦?”


    “贏?你在說笑話吧?”薑明澤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然後上下打量了下張繡,“就你這小身板,還想贏?你沒睡醒吧?”


    張繡鎮定自若道:“還是說四公子不敢?”


    錢顓也笑:“哎張繡,四公子是不好意思嘛,你才七歲呢,四公子可比你大五歲呢,贏了是勝之不武,輸了多沒麵子啊?這要是添了彩頭,豈不是說四公子必輸無疑了?”


    邊上宇文浩還在拚命的拉著薑明波,小胖墩兒一如既往的胖,但已經知道遠近親疏,最討厭別人欺負自己哥哥和小(繡)哥哥,看薑明澤又欺負張繡頓時無視了他□□大馬要衝上去打他,被宇文浩給拖遠了,邊走還邊回頭結結巴巴的大罵壞蛋。


    薑明澤看也不看錢顓,錢家風頭正盛,前段時間錢將軍又大勝朵顏三衛,他還沒那麽傻對上錢家:“你想要什麽?”


    張繡嘆氣道:“四公子,其實你經常騷擾我我很困擾的,這次比試如果我贏了,你以後見到我就後退一丈。”


    張繡敢這麽說自然是有把握的,在現代他也陪大老闆去騎過馬,技術雖然說不上精湛,卻也還不錯,再說打獵,又沒規定非得用弓箭,他完全可以用□□用麻藥嘛,再不濟也可以找人把獵物趕到一起放亂箭,總能弄死幾個小動物。


    咩哈哈,小屁孩子跟我鬥,你還嫩著呢。


    薑明澤漲紅了臉,咬牙道:“……行,要是你輸了呢?”


    張繡道:“要是我輸了,我以後見到四公子就轉身,保證不多看四公子一眼,絕對不讓四公子有絲毫的誤會。”


    說來說去就是不想見到薑明澤。


    薑明澤也不傻,自然聽出了他話裏的意思,頓時有些惱怒,他就這麽惹人討厭?這小子還故意拿他以前的糗事取笑他。


    薑明澤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行,你給我記著。”


    說完掉轉馬頭就走了,薑明渙和杜如蘭曾嶽霖趕緊跟上。


    薑明波見他們走了憤憤的往地上吐了口唾沫:“呸。”


    要不是宇文浩攔著,他定要上前去斬了他的馬腿,薑明波摸了摸自己腰間的小匕首,小匕首不過巴掌大,是過年的時候靖王給他的,小胖墩兒很喜歡,日夜不離身的帶著。


    錢顓對張繡豎起了大拇指,不止張繡,錢顓其實也挺討厭薑明澤的,麵對一隻經常纏著你哼哼哼的蒼蠅,不能打死又趕不走,誰都會討厭的。


    薑明澤臉色很不好看:“時間太短。”


    張繡初學,年紀又小,十天時間哪裏能夠熟練呢?他當初學騎馬光是學會慢跑就用了五天,而馬上she箭去年才學,之前不過是在地上拉弓she箭,薑明澤這麽說分明是故意的。


    張繡神秘的笑笑:“山人自有妙計。”


    錢顓噗的笑了出來:“你以為你諸葛武侯啊?”


    張繡瞪他:“你以為我是你這樣的武夫啊?”


    錢顓登時笑不出來了,尼瑪不就念書不如你麽?武夫哪有小爺的文采?


    薑明浩等他們不說了才道:“你不是要參軍了?”


    錢家慣例,男丁幾乎都是十四歲上戰場,錢家的戰功都是自己真刀真槍殺出來的,也因此錢家男人多戰死沙場,也因此錢家人丁並不興旺——不是他們孩子生的少,而是他們死的太多。


    錢家男人對戰場的渴望那是刻在骨子裏的,錢顓聽了薑明浩的話頓時雙眼放光:“我早就想上陣殺敵了,要不是父親不同意母親看的嚴,我去年就偷偷的去了,哎,可惜了,又被拎回來了。”


    張繡失笑,錢顓那事在當時可是引起了轟動。


    這小子不光自己偷跑,還帶了幾家交好的孩子,最小的那個才十歲,七八個人就想去偷襲,要不是錢夫人發現的早,這幾個傢夥就都出關了,回來被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錢顓更是首當其衝,因為是主謀不僅被打了三十大板,八大兵書(孫子兵法、孫臏兵法、吳子、六韜、尉繚子、司馬法、太白陰經、虎矜經,去了十大兵書中戚繼光的紀效新書、練兵實紀)還各抄了十遍,搞的錢顓苦不堪言,被張繡他們狠狠的嘲笑了一番。


    “你去了從哪裏開始?”


    錢顓搖頭:“我爹不會給我走後門的,我到時候得去爭奪巡檢,等著吧,不出三年我就能當上校尉。”


    巡檢不過是九品武官,校尉卻是正六品,三年時間連跨兩品,若不是功績突出,還真挺不容易的。


    都說武官易做文官難為,不過是因為武官一場戰爭下來隻要立功的獎賞都很大,而文官卻主要是靠熬資歷了。


    張繡這兩年也好好的研究了一下大盛的官製,發現大部分還是沿用了前朝,不過是在細節節製上做了調整。


    比如鎮邊將軍錢玉生錢將軍,就與靖王是相互節製的,靖王也有兵權,更有私兵一萬二,而鎮邊將軍手下軍士卻有一萬八。


    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是遏製了藩王坐大有異心,雖然不免有些勾結到了一起,卻是最大程度上降低了這種可能性。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照顧弟妹和小侄女,字數上可能不足,回頭小侄女滿月了我會想辦法補足的,請大家不要介意。


    親們,求收藏求評論求積分啊。


    愛你們~


    第47章 第四十六章


    錢顓那天是來上最後一天學的,順便還看了一場好戲,張繡上馬不是騎she師傅教的,也不是薑明浩教的,而是錢顓教的。


    古代騎馬和現代騎馬不很一樣,首先就沒那麽多防具,張繡上去很是適應了一段時間。


    其實作為餞別,錢顓倒是有心去酒樓裏請客搓一頓,不過他時間急,第二天就要參軍了,幾個相處不錯的同學也不過是相互贈了些臨別禮物,約定待他日錢顓升職再賀。


    張繡送錢顓的是自己做的一個拇指大的鬆木雕q版小錢顓,頭大身子小,笑容可掬,露出一口大白牙,看著憨憨的,錢顓愛不釋手。


    薑明浩見到那個小人心中微有妒意,在他心裏,張繡是他的,張繡不管做什麽第一個都應該給他,可是事實是張繡幾乎所有的第一次禮物都是給錢顓這個王八蛋的。


    要不是還能克製點,薑明浩都要衝上去打人了。


    張繡並沒有大張旗鼓聯繫弓箭,而是趁回家的時候讓人給他找了兩把袖箭和一具改造過的□□,那□□比正常的小了一半,再加上衣服寬大,就算穿上騎裝也不是像現代一樣貼身的,在身上偷裝一把□□綽綽有餘。


    況且這廝陰的很,反正他們當初說的是騎she,騎she騎she,並沒有規定非得用弓箭哪,隻要他把獵物給弄到手不就行了。所以兩把袖箭他是準備光明正大拿過去的,另一把是給薑明浩的。


    武器這東西,隻要是男人就沒有不喜歡的。


    另外他還準備了兩把巴掌大的匕首,插到靴子裏正好,這個還是跟小說裏學來的,韋爵爺靴子裏的那把匕首坑了多少人隻要看過的人都知道。


    然後還有各種藥丸子,還有就是各種肉幹準備了點,藥丸子準備了三個荷包,肉幹有兩斤左右,還有牛皮水壺,這些東西卻是杭氏和於姨娘聽說他要去行獵的時候給準備的。


    張謙知道後也沒說什麽,隻不過對張繡準備那些類似小孩子玩具的小型武器的時候也沒有阻止,隻是叮囑了一句萬事小心,不必爭先,安全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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