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也不知道好好的一個醫師,學那些酸腐文人幹什麽,三句話不離“心疼”,唯恐人家不知道他愛女醫師入骨似的。


    你他媽有本事心疼,有本事把心割掉給蘭醫師啊,到底是不是真心,把心割掉給人家看看不就知道了!


    男醫師的情話說得賊溜了,旁邊的記者連打趣的心思都沒有了。


    無奈地搖頭,丟下一句,“不打擾你們了,我和吳醫師回去看看爐子燒好了沒有”,就拉著還在呆呆看這兩對人的吳頌竹回屋了。


    而男醫師的話還在繼續,纏纏綿綿地和鋼針似的,一下一下紮在人耳朵裏。


    以深情的眼眸看著溫柔貌美的女醫師,時不時給她理理鬢髮,捏捏肩膀。


    過了也許是一刻,也許隻有一分鍾。


    許是情深入骨了,男醫師克製不住心裏的愛戀,光天化日的呢,就偷偷摸摸沖還在發呆的女醫師臉上親了一口,臉紅道,“善文,你真美。”


    女醫師回了他一個蒼白的笑,“天晚了,你回去吧。”


    “哎……好。”既為她沒有躲開他的偷香而激奮,又為她什麽表示都沒有就讓自己走而傷心。


    矛盾之下,男醫師也隻能附和她的話,旁若無人依依不捨地又和她說了好些情話,走之前,還趁著她不注意,又親了她一口,才滿足地往自己的宿舍走。


    女醫師在原地站著,目送他漸漸遠去,望夫石一樣沒有半分動靜。


    好一副牛郎織女的情深厚誼!


    而恰巧看見這一切的鬱泉秋,隻是冷笑。


    媽的,怎麽前幾年打/腐/化打得那麽嚴,這幾年就沒動靜了?!光天化日之下男男女女也不知道還要臉不要!媽的,要是能舉/報男女搞腐化,她現在就要去廠裏的大喇叭那裏把這兩個不知羞恥的醫師掛起來批/鬥個百八十遍!媽的!媽的!


    看見作為同盟的隔壁男同胞走了,李建魁也有些不好意思,看一眼麵前嬌媚的女人,道,“鬱同誌…你要是…要是不喜歡拤子,我明兒…”


    他話沒說完,鬱泉秋猛地轉過頭,似笑非笑地盯著麵前手足無措的男人,慢慢問他道,“你是不是對我有意思?”


    “這…”被她拆穿了心思,縱是八尺男兒的李建魁,也鬧個紅臉,古銅色的臉上紅雲止不住地透出來,看看她,吞吐道,“鬱同誌,我…你…”


    “你要是個男人,就直接說出來。”鬱泉秋冷冷說著,把懷裏的女兒交給了她媽。


    “是。”她的這番話,激起了男人骨子裏的征/服/欲和血性。


    李建魁挺起寬厚的胸膛,中氣十足地對她宣誓一樣道,“鬱同誌,我喜歡你,你…能嫁給我麽?”


    鬱泉秋沒吭聲。


    看著她媽歡天喜地的對她眨眼,抱著女兒進去後,她轉過身,看一眼一邊屋廊下的醫師,明媚笑道,“你要是能有耿醫師一半會疼人,我就跟了你。”


    “你喜歡耿雙年?”聞言,李建魁一愣,看著她好一會兒,濃密的眉頭才皺起來,沉聲問她說。


    但凡是個有血性的男人,聽見女人在自己麵前誇別的男人心裏都會梗得難受,更別說那個女人是自己心儀已久的女人了。


    “怎麽,耿醫師不好麽,人文靜,醫術好,會疼老婆,家世又不錯,我怎麽不能喜歡他了?”


    想要膈應死那邊的醫師,她笑得異常明艷,故意把這些話說得異常大聲。


    本就是剛醒了走出來的,她髮絲還有些亂,身上的衣裳也淩亂地貼在身上。


    眉目舞動說話時,一股拂麵的媚意就止不住地溢了出來。


    這樣一個嬌媚的女人站在跟前和人說話,就是柳下惠怕也是會動了心。


    李建魁脖頸間的喉結動了動,望著她,低聲笑道,“我是我,耿雙年是耿雙年,你不能以同個標準來要求我——不過,我保證,我會傾力對你好。”


    “真的?”鬱泉秋故意吊著他,神情更媚,對他似有若無地笑,“我不信。”


    “你跟了我,就知道了。”李建魁畢竟年紀比她大了些,對於男女之事比一般的毛頭小夥子要有經驗的多,看見她這樣故意欲擒故縱勾引自己,也沒像一般的小夥子一樣,恨不得直接撲上來吃了她。


    而是溫和笑笑,伸開自己的雙臂,神色真摯地對她道,“泉秋,我會照顧好你,會好好對牧牧,好好照顧大娘的,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麽?”


    很直接的話,比什麽玫瑰月光要實際的多。


    男人的聲音散在寒風裏,帶著股獨屬於男人的陽剛味和堅韌的責任心。


    上天造男人和女人還是有道理的。女人為男人生兒育女,讓男人發泄自己的欲/望,男人則為女人遮風擋雨,給女人安心感。


    明確的分工。千百年以來就是如此,怎麽能因為她一個螻蟻一樣的人就會輕易打破?


    她的身體想答應男人的請求,內心卻瘋狂地催促她快些拒絕男人的話。


    她的心背叛了她的身體。她無惘失措地像迷路的小羊羔。


    她下意識地就望向一邊一直佇立不動的醫師。


    這時候望著她有什麽用呢,期待她會讓她拒絕男人的求愛麽?


    她也不知道。但她還是望了。焦急等著她回答的李建魁也奇怪地隨著她的視線,目光落在醫師的身上。


    醫師也好像是知道了她的意圖一樣,扭過頭來,回過神一般,對著她們蒼白地笑,“我打擾到你們了麽,不好意思,雙年剛才落了一件衣服在我屋裏,我去送給他,你們慢慢聊吧。”


    說完,她毅然決然地轉身就回了屋。


    落下衣服?好好的怎麽會落衣服呢?大冬天的,不多穿,還把衣裳脫下來,傻冒麽?


    但其實,傻冒的是她才對。一男一女,在屋子裏,又落了衣服,會有什麽事發生麽?


    媽的,真是想不到,蘭醫師看起來文靜,竟然這麽饑渴,就這麽短的時候,就和男醫師上炕睡了。


    女醫師進了屋子,看不見人影了。這外頭隻剩了她和麵前的男人。


    她還傻傻地盯著剛才她站著的地方看。


    看著看著,忽然就想笑。


    然後,她就明媚地笑了。撲到一直伸著雙手的,一頭霧水的男人懷裏,仰頭對他吐氣如蘭道,“好,我跟你。”


    ☆、第 26 章


    男人是一家之主這個說法可真是不錯。


    媽的,有了男人以後,不用她再“吭哧吭哧”地三九寒天裏去挑水了不說,也再也不必擔心那些廠裏遊手好閑的無賴流氓會對她怎麽樣了。


    而且,李建魁是個守信的好男人。對牧牧很好,對她媽也是當成親娘在供。


    更重要的是,他懂得要攻占一個心有所屬女人的心,要循序漸進,而不是上來就霸/王/硬上弓。


    可笑,她編造地自己喜歡男醫師的事,還被他當了真。


    盡力讓她不要看見那對醫師不說,還主動出麵,讓廠長給她換了個離醫師們遠一些的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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