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刑湛每個房間每個房間地跑, 卻始終找不到蘇絨的。他掏電話的手都在顫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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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孟z瀾正睡得酣, 被刑湛一個電話叫起來,有些摸不著頭腦:“什麽人?”“蘇絨呢?我讓你看著她的!”刑湛拔高了聲音。


    蘇絨…孟z瀾腦子轉了轉,刑湛是和他商量過, 讓他留意著蘇絨,不過前天晚上蘇絨突然回老家去了。刑湛也說了他沒回來之前, 不要打電話給他,隻要看住蘇絨就好了。


    “她家裏好像出了點問題, 前天晚上回家去了。”孟z瀾老實交代。“寧氏的事麻煩你了。”刑湛冷靜下來, 轉了語氣。


    “不麻煩,你快點把蘇絨追到手就成。”孟z瀾笑起來,刑湛這脾氣發的好, 說明他重視蘇絨不是!


    “我現在要去蘇絨老家。”刑湛揉著額角, 已經二十四小時沒有睡覺了。“好。”孟z瀾爽快地答應。


    蘇絨每天上下班,日子平靜, 刑湛一直沒有來電話, 她每天對著手機齜牙咧嘴一陣,然後依舊該幹嘛幹嘛。


    後母的電話來的很突然,蘇絨正在掙紮是吃剁椒魚頭,還是酸菜魚。她最近在試著做川菜,湘菜, 刑湛回來了一道一道地上,不喜歡吃辣?!…


    “蘇絨,你爸爸中風了, 你現在馬上回來。”帶著命令的口吻。蘇絨手裏的小菜刀掉在木地板上,發出悶響。


    “媽,你說爸爸他…中風了?!”蘇絨心裏害怕,聲音帶著顫,“怎麽可能,爸爸才四十八歲,怎麽會中風了!”


    後母的語氣很不耐煩:“問那麽多幹什麽?是不是不想回來?”“我馬上回去。”蘇絨撿起地上的刀,摘下圍裙,急急忙忙出了門。


    家裏也沒來得及回,打電話問後母父親所在的醫院,後母那裏很吵,她沒說幾句就掛了電話,人好像並不在醫院裏。


    蘇絨趕到醫院病房,父親竟然一個人躺在床上,鼻子裏還插著管子,房間裏沒有別人,後母果然不在。


    蘇絨心裏的痛意和惱意一股勁地湧上來,父親都病成這樣了,後母還有什麽重要的事把父親一個人丟在醫院裏?


    蘇絨在床邊坐下,拿起父親粗糙的大手:“爸,我回來了,您怎麽突然病倒了,別嚇毛毛。”說著說著哽咽起來。


    掖好被角,蘇絨到找到醫生辦公室,想要問問父親的情況。主治醫生約莫三十歲,操著一口方言,連蘇絨都不太聽得懂,話也說得顛三倒四的。這家醫院的水平並不太好,蘇絨想要把父親轉到別的醫院。


    回房陪著父親,打算明天去聯係別家醫院,有人敲門,推門進來的…是薑涵。薑涵看到蘇絨似乎也是吃驚。兩人對望片刻,還是蘇絨先別開了眼。


    “毛毛,你什麽時候回來的?”薑涵幾步上前,手本是想要伸向蘇絨的,卻在半途停下。“媽說爸爸中風了,我也是剛剛回來。”蘇絨客氣地回答。


    “毛毛,這家醫院不太好,還是給蘇叔叔轉一家醫院吧。”薑涵看著房間裏簡陋的儀器,皺起了眉。


    “恩,我也在想這事。”蘇絨點點頭。“我中一院有同學,照顧著也方便。”薑涵詢問,中一院是他們這裏最好的醫院,父親身體最重要,她也沒什麽好拒絕的:“好。”


    兩個人一時無語,薑涵半天才問了一句:“蘇絨,你吃過晚飯了嗎?”蘇絨老實地搖頭,“不然你先去吃晚飯?”


    蘇絨還是搖頭,現在父親身邊沒人,她怎麽能走開呢。“我去給你買。”薑涵匆匆出了門,蘇絨叫住他的機會都沒有。


    “你怎麽回來了?”他不是應該上班嗎,怎麽跑回老家來了。“我媽找我回來有些事。”薑涵目光躲避,似乎有什麽難言之隱。


    “毛毛,你…還和刑湛在一起?”薑涵問得掙紮,蘇絨點點頭,默不作聲。“他…對你好不好?”他握緊了拳頭。


    “還好。”蘇絨滿滿地吐出兩個字,不溫不火。“毛毛,我們…”“我吃飽了。”像是逃避,蘇絨猛地放下飯盒,打斷了薑涵的話。薑涵被噎住,有些不甘,最後還是沒再開口。


    “毛毛,你後母…最近和蘇叔叔出了點問題,你知不知道?”蘇絨她後母從小對她就不好,薑涵看在眼裏恨在心裏,而他不能和蘇絨在一起很大程度上也是因為她,薑涵從來也不稱呼她為蘇阿姨。


    “什麽?”蘇絨詫異,她一點也不知道,父親也沒有告訴過她。“你後母好像遇到了她從前的戀人,這段時間一直在和蘇叔叔鬧離婚。”


    蘇絨驚得從凳子上跳起來,鬧離婚?!“難道爸爸是被她氣得中風!”蘇絨恍悟,似乎也解釋了為什麽後母放任父親一個人在條件這麽差的醫院裏。


    “她從前的戀人就是現在烏氏的老總烏兆,她和烏兆…還有個兒子。”蘇絨嚇得退了幾步,小腿撞到凳腳,卻全無痛意。


    第二天大早,薑涵就聯係了中一院的車,給蘇父辦了轉院手續,直接送去了中一院。蘇絨心情複雜,腦子有些跟不上現實,一直渾渾噩噩的走來後麵,所有的手續幾乎都是薑涵弄好的,直到父親躺上了幹淨的病床。


    “毛毛,你的精神不太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會兒?”薑涵看著蘇絨麵色泛白,有些擔心。“沒事,隻是昨天沒睡好。”蘇絨當然拒絕,心裏還在惦記著後母的事。


    到了下午,蘇絨果然接到了後母的電話:“你把你爸弄哪兒去了?別以為把人藏起來了,這婚就不用離了!”口氣很惡劣。


    蘇絨心裏堵著一口氣,冷冷冰冰地回答:“在中一院,你過來吧。”


    再次看到後母的時候,蘇絨差點認不出來,一身豔紅的皮草,脖子裏手指上,總之珠光寶氣,完全一副富人太太的打扮。


    後母看了看薑涵,有將目光定格在蘇絨臉上:“你爸爸怎麽樣了?”假惺惺地而問了一句,隨意的坐下,連看也不看床上的蘇父一眼。


    “我爸是不是被你氣得中風的?!”蘇絨直接地問道,怒火中燒,就等著興師問罪。“誰讓他咬著不肯離婚的!”後母嗓門也大,說得理直氣壯。


    蘇絨氣急,渾身發抖:“你還有沒有良心?!你當時風評那麽差,我爸爸頂著壓力娶你,還給你弄好了工作,照顧你十幾年,現在你老情人回頭來找你了,你就要跟著他走!”


    後母蹭地站起來,向蘇絨走過去,抬手就要打她,薑涵即時攔下:“說話就說話,不要動手。”


    後母似乎也生了氣:“跟著你爸爸我窮了十幾年,就一窮鬼的命,憑什麽讓我跟著他吃一輩子的苦?!”蘇絨沒想到後母喝了酒不講理,沒有喝酒卻更加不講理!


    “你要離婚也得等到爸爸醒了,現在你給我出去,我不想看到你!”蘇絨指著門口,她把爸爸害成這樣,還敢來耀武揚威。


    “我告訴你,你爸爸醒了第一時間就要通知我!我已經聯係好律師了。”蹬著她最喜歡的紅色高跟鞋,盛氣淩人。


    “你放心,你這樣的人我也不放心你再陪在爸爸身邊,這婚你一定離得成,不過代價也不會小!”蘇絨威脅,後母似乎並不害怕,仰著下巴傲慢地離開。


    薑涵聯係了一個經驗豐富的護工,他手腳利落,做事情也細致。“毛毛,我陪你出去吃點東西,這裏有小李看著,沒問題的,有什麽事他會及時通知我們的。”


    蘇絨不想離開,薑涵幾乎是用強硬的態度將她從位置上拖起來,“毛毛,你現在需要出去走走。”


    帶著蘇絨去了他們曾經最愛去的那家麵店,蘇絨抬頭看著燈光下有些破舊的招牌,心裏酸澀,真真是物是人非。


    “喲,好久沒看到你們兩個了,都在外地上學吧?”老板娘和他們很熟悉,笑著打趣。“我們都工作了,很少有機會回來,這不是想念老板的手藝了嗎。”薑涵與她說笑,“一碗炸醬麵,一碗筍幹麵。”


    蘇絨從前最愛這裏的炸醬麵,現在卻食不知味。“是不是我家老頭子的手藝退步了,怎麽不吃啊?”老板娘笑著問。


    “小丫頭的爸爸這兩天生病,她是擔心呢。”薑涵親昵地抬頭拍拍蘇絨,示意她多吃點,老板娘笑起來:“你們兩個在一起都多久了,中學就看見天天黏糊在一起,打算好什麽時候結婚沒有?”


    兩人俱是一怔,還是薑涵反應快:“我們還年輕,這事還早呢。”手抓上蘇絨的。老板娘看著兩人甜甜蜜蜜,羨慕得不行:“年輕真好啊,我家老頭子都不稀罕牽我的老手嘍。”正好老板從廚房走出來。


    老板是一個憨厚的人,紅著臉衝他們點點頭。對老板娘望了一眼,不是戀人間的蜜意肆流,卻是老夫老妻才有的默契。


    晚上薑涵送蘇絨回了醫院,就趕回家去。母親已經催了很久都被他一個理由一個理由地搪塞過去。


    蘇絨沒有想到次日的第一位客人竟然是薑涵的母親趙阿姨,手裏提著一個大水果籃子。“趙阿姨。”蘇絨訥訥地喚了一聲,她知道人家不待見她。


    “毛毛啊,昨天和小涵在一起?”蘇絨心頭一跳,竟有些心虛,無奈地點頭。“你不是答應過趙阿姨不再和小涵來往的嗎?”口氣嚴厲。


    “薑涵隻是幫了我,我沒有別的心思。”蘇絨低著頭,壓著委屈。“你們家的情況你也該清楚,越來越亂!”像是苛責,“毛毛,小涵條件好,你喜歡也是正常的,但是你配不上他。”


    “我有男朋友的!”蘇絨實在是忍不住。“哦,那最好,不過做情人和女朋友是不一樣的。”一語雙關,蘇絨氣得咬著牙。


    “我再說最後一次,不要再和小涵來往!”徒然變得尖銳的聲音劃過寂靜的病房。


    “放心吧,你願意,我也不會願意。”門被推開,來人冷漠的聲音硬是壓住了薑母的氣勢,蘇絨詫異地轉頭,眼裏打轉的淚花讓刑湛一陣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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