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兄弟大的叫程武立,小的叫程智明。


    兄弟倆感情不錯。


    餘溪風感覺這倆人有些憨傻。


    她想挑一個聰明一點的出來,都費勁。


    因為哥哥的一句:“你不要殺我弟,他還小,不懂事,我給你賠命。”


    餘溪風把哥哥放了。


    她說:“把給你下任務的人叫出來,我不殺你弟,你要是上報守衛隊,也想一想,入室殺人,夠不夠判個死。”


    亂世用重法。


    現在的律法,既寬鬆,也嚴格。


    寬鬆是寬在,它不追究一個人的過往。


    這一點在外城尤其明顯。


    放過去,見死不救都是有可能被起訴。


    而現在,接連的天災裏,誰身上沒有背過人命?


    它也嚴苛,尤其是在公共事務上。


    誰要是被抓到現行,基本很少有蹲牢獄這一說。


    指望北方基地管飯?做夢呢。


    都是直接死立執。


    非常利索。


    即便如此,法外狂徒依然很多


    餘溪風給程武立鬆了手銬。


    看見程武立躍躍欲試的眼神,餘溪風笑了一下:“你要是想做完這個任務,也可以試試。”


    她隻是身姿隨意的站在那裏。


    卻莫名叫程武立想到一個詞,大器不言。


    他縮了縮脖子:“沒有,沒有。”


    程武立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餘溪風指著剩下的那個,對章秋說:“把他關到你那間臥室去。”


    章秋的那間臥室沒有窗戶,也不怕程智明跑了。


    因為房子裏多了一個人,怕露了行跡。


    兩人沒有炒熱菜,中規中矩的啃壓縮餅幹。


    餘溪風帶回來一整包的古玩,一個一個的擺在桌子上。


    章秋陪著她一起看。


    還有那些從賭石場收來的石頭。


    章秋覺得這石頭挺有意思,找餘溪風要了把銼刀,想磨開表麵看一下。


    費了好大功夫發現隻是刮痧,隻得作罷。


    餘溪風笑道:“人家都是用機器來切的,這可不是手工活,你直接看這個有開窗的。”


    所謂開窗,就是小範圍地在石頭上開一個口子,看看內裏的質地。


    餘溪風不確定的道:“好像說要打燈看。”


    章秋玩著石頭。


    餘溪風說:“我今天看見一個特大的,比這些都大。”


    餘溪風用手比劃了一下。


    那個石頭的厚度,一個人都環抱不住。


    就礦石而言,同等品質下,體量越大,對空間越有效果。


    那塊石頭接近兩米長。


    餘溪風別提有多饞了。


    章秋想了想:“這麽大的話,弄回來很麻煩吧。”


    餘溪風也是這麽想的。


    那塊石頭擺在最中心的位置,實在是太引人注目。


    價格也不是幾條煙就能拿下的。


    買回來不知道會吸引多少人的目光。


    買回來麻煩,想要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空間裏更麻煩。


    餘溪風雖然心動,但還是克製了。


    以後有機會再往那邊跑兩趟,看看情況,找找有沒有合適的機會。


    餘溪風對今天的收獲已經很滿意,


    摸摸這個又摸摸那個。


    玩了好一會兒,餘溪風才將東西收進空間。


    方具重送的玉雕餘溪風留下了,暫時沒收進空間。


    章秋仍意猶未盡。


    餘溪風感覺到空間裏積蓄的能量,心情更好了。


    這個空間是她立身之本。


    叮叮當當地各種石頭融化成清氣,融進了空間裏。


    空間裏的一切都生機勃勃,


    每一次投喂,空間都是在積蓄能量。


    等到空間下一次進化,清氣會再一次地全麵噴發。


    反哺空間裏的生靈。


    上一次章秋趕上了,明顯受益良多。


    餘溪風一直都覺得,這個空間還會在未來給她帶來更大的驚喜。


    餘溪風越發迫切地感覺到,自己缺少糧券。


    像賭石場這樣的地方不多,


    除了賭石場,餘溪風在商場的其它地方,都需要糧券。


    她需要置換更多的糧券,來收攏市麵上流通的物件。


    餘溪風靠在榻榻米上,在心裏盤算著。


    隨著種類的豐富。


    因為食物充足,空間裏大體上是和諧的。


    “我靠!”


    餘溪風在榻榻米上打了個挺,罵了一聲。


    給章秋嚇了一跳:“怎麽了怎麽了。”


    餘溪風咬牙切齒。


    她看了一眼章秋大門緊閉的臥室,裏麵還有一個程智明。


    她壓低聲音,咬牙切齒地說:“小橘把鸚鵡咬死了。”


    就這麽一隻,從林地裏收回來的,唯一的一隻鸚鵡!


    餘溪風對於自己空間裏唯一的東西,還是很珍惜的。


    屋子頂上,隻剩下一攤亂七八糟的雜毛。


    餘溪風憑記憶認出了自己的鸚鵡。


    原地氣成了葫蘆。


    “我缺它吃的還是缺它水了,那麽多玩具,非要去抓鳥。”


    章秋給餘溪風倒了杯水:“貓抓鳥是天性,這鳥能被小橘抓住,放在外麵,也是活不長的。”


    章秋說得有道理,但還是很肉痛。


    那隻鸚鵡都學會鵝叫了。


    餘溪風還想著,有機會的話,抽空教它學說話。


    歎恨。


    餘溪風用意識在空間裏按住貓腦袋,晃了晃裏麵的水。


    第二天,程武立一大早就登門了。


    “我們約好了今天動手,明天,明天碰頭確認進度,我帶你去。”程武立看起來像是霜打的茄子,“我弟他,有吃過東西嗎?”


    餘溪風氣笑了:“你把我這裏當什麽,還給你包吃包住。”


    程武立從兜裏掏出來兩個黑麵包:“這個給他。”


    餘溪風很有綁匪精神,程武立離開之前,讓他確定了,自己弟弟還活著。


    章秋拿上黑麵包,給程智明倒了杯水。


    包吃不可能,湊合著灌杯水吧。


    程智明淚眼巴巴地啃著黑麵包。


    章秋說:“你哥哥對你不錯了。”


    轉眼便到了約定的時間。


    章秋留在家裏看著程智明,餘溪風拎上唐刀和程武立一起出去了。


    見麵的地點在一間破落的平房。


    挺讓人驚訝的,城區裏竟然還有這樣的地界。


    這幾天下來,餘溪風所接觸到的城區。


    不說多麽繁榮昌盛,至少大部分人都是吃飽穿暖的。


    很多地方都有在招工。


    工作機會對應的,是昂貴的生活成本。


    一無所有的幸存者要攢到進來城區的門檻很難,但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


    像阿越這種,即便沒有餘溪風,


    再過上一些日子,也能湊夠進城區的物資。


    人隻要有奔頭,日子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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