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房裏荒草叢生,蛛網橫行。


    餘溪風都不知道說什麽了。


    大隱隱於市。


    在熱鬧的城區中,跑這麽一個荒涼廢棄的地方接頭。


    無異於在農村小鎮裏,去當地唯一的一家星級賓館碰麵。


    從外麵蒙頭進來一人,身上遮擋地嚴嚴實實。


    看身形是個女人。


    她一進來便開口問道:“我交代你的事情辦好了嗎?”


    程武立與她拖延著,餘溪風在外麵清查環境。


    餘溪風確定了,這個女人是隻身前來。


    她戴著麵紗,餘溪風看不到她的容貌,


    聽聲音,餘溪風從來沒聽過這號人。


    程武立開口:“東西呢?先把東西給我,我不要糧券,我聽說了,外城不興這個。”


    女人的動作一僵。


    她再開口,語氣裏透出心虛:“你先告訴我,人你解決了嗎?”


    兩人都在顧左右而言它。


    程武立想起還被拴著的弟弟,真情實感的憤怒起來。


    “你個婊子不會從頭到尾都在溜我吧?”


    要不是這個女人信誓旦旦的保證,他們兄弟兩個怎麽會上門送菜。


    “她是不是沒死?你個廢物,這點事都做不好。”女人聲音拔高。


    餘溪風聽了一會,


    顯然程武立對於關於女人為什麽要殺他,知道的也有限。


    餘溪風沒了耐心,推門而入。


    程武立呼吸一滯,接收到餘溪風丟給他的眼神後,兩邊看看,從餘溪風身後的大門溜走了。


    看到餘溪風時,女人愣了一下:“你是誰?你怎麽在這兒?”


    照片和真人總是有差異的。


    餘溪風說:“你想殺我,卻不知道我是誰?”


    女人的眼神幾度變幻:“兩個廢物。”


    她看向餘溪風的目光,憎恨濃烈而真實。


    眼角的細紋說明她的年紀不小。


    “你,你就是餘溪風。”女人語氣有著哀傷,又很快轉為了憤怒,“是你殺死了我的女兒。”


    餘溪風皺了皺眉。


    女人往後退去,想要跑,卻發現門被關上了,


    而她自己,站在了房屋的死角,無路可逃


    想要出去就必須經過餘溪風。


    餘溪風說:“你是誰?”


    話音沒落,刀已經出鞘。


    唐刀輕巧地挑開了女人的麵紗。


    女人果然有一些年紀了,滿頭花白。


    看得出來保養的不錯。


    結合她剛剛的話,餘溪風已經猜出來了。


    她的女兒應該是陸平宇的對象,王芷妍。


    餘溪風殺死了陸平宇,


    而王芷妍死在章秋的箭下。


    餘溪風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她的手抓住了女人的胳膊上。


    女人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


    下一刻,她消失了。


    在進入空間的那一瞬間,女人頸部傳來哢嚓一聲。


    沒有人聽到這個聲音。


    為王芷妍複仇的母親,永遠地離開了此世。


    程武立跑了出去,但也沒有跑得太遠。


    他心驚膽顫地站在路邊,猜測著房屋裏可能發生的事情。


    也猜測著自己的下場。


    他和他的弟弟真的能活下去嗎?


    然後餘溪風走了出來,神色平靜,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


    “她,她……”


    餘溪風抬眼看過來:“她先走了,你要去找她嗎?”


    程武立說不下去了。


    他茫然而又畏懼地跟在餘溪風身後,一路走到小區,渾渾噩噩地上了三樓。


    餘溪風關上大門:“留下一根手指,這事就算過去了,你放心,切完,我讓我男朋友給你做包紮。”


    程武立的臉變得煞白。


    程智明仍然被銬在臥室裏,聞言掙了掙。


    餘溪風沒什麽表情:“你要是下不了手,我幫你也行。”


    這兩兄弟即便不是主謀,確確實實也是抱著殺自己的目的來的。


    從他們倆踏進這間房起,就不可能完好無缺地從這裏走出去。


    程武立自己動的手。


    弟弟要嬌氣一點,比劃很久,最後還是哥哥動的刀。


    餘溪風冷眼旁觀。


    章秋給他們做了一個簡易的止血和包紮。


    程武立的唇色發白,灰著一張臉給自己的弟弟解了手銬,他低聲說:“我們現在就離開城區,有多遠走多遠。”


    章秋說:“這是再明智不過的選擇。”


    等到兩人走了,章秋問餘溪風確認:“解決了?”


    餘溪風點點頭,又搖頭:“王芷妍的親媽,臉型一模一樣,這事兒有點怪,按理說我們中間換過一次身份證明,就算打聽也應該沒有這麽快。”


    身份證明上,餘溪風現在叫餘三,章秋的現用名是章魚。


    名字是阿越現編的,都不太走心。


    “我們剛來城區,跟誰有深仇大恨?”章秋問。


    餘溪風想起阿越說過,她的堂妹,心眼很小。


    她心中隱約有了一個猜想,卻無法求證。


    如果王芷妍的母親身後,真的還有一個不懷好意的人。


    她死了,這人勢必還有後一步的動作。


    餘溪風決定去找阿越聊聊。


    阿越最近日子過得不錯,臉上都長肉了。


    餘溪風到的時候,阿越笑嘻嘻地從縫紉機旁邊站起來:“我最近每天早上跟姥姥一塊兒醒,感覺一整天都很精神,胃口越來越好了。”


    餘溪風說:“兩儀拳法有祛病健身的效果,這是正常的,寬裕的話給自己補充一點營養。”


    老太太笑著說:“夠的夠的。”


    老太太走線如飛,阿越一邊和餘溪風說話,給倒上水,往水杯加了一小勺的蜂蜜。


    “前天打的水喝完了,一會兒得去打水了。”


    阿越道:“喝,這個給你,我姥姥繡的香包,比你現在用的這個好吧。”阿越說,“你和你男朋友,一人兩個,可以拿來換洗。”


    針腳細密,還有繡花,縫得很精巧。


    餘溪風接過,道了一聲謝。


    阿越說完,回到座位上,一邊和餘溪風說話,半點不耽誤地給姥姥穿針引線。


    姥姥新接了個大單,怪忙的。


    阿越給姥姥幫襯著。


    是一件很漂亮的裙子,客人瘦了些,要改小一點,還得改得不露痕跡。


    因為是加急,報酬給得很豐厚。


    餘溪風心想,


    如果王芷妍母親背後的那個人,真的是楚彤,她和阿越的關係很差。


    事情不可能隻衝著自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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