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毀滅之前,她要讓所有的人都一起毀滅!


    纏綿到天亮,臧雨諾才起身,莫千語躺在床上,如同死屍一樣,眼睛空洞的看著天花板。


    離開的時候,臧雨諾笑著摸著她的臉頰:“隻要咱們還有一天是這種關係,你有什麽困難,隨時可以來找我。”


    莫千語冷笑,什麽關係?地下情人?還是跟合歡裏麵的那些小姐一樣,供他消遣的關係特?


    臧雨諾心滿意足的離開了,莫千語收拾了一下自己,帶著臧雨諾給自己的工具,也離開了這裏。


    賓館本來就是風流的好場所,有人來打掃房間,卻在房間裏麵發現了一個微型的,開著的錄音筆。


    蘇染已經失去了蹤跡一天,宋磊第二天見到容銘遠的時候嚇了一跳,不過才短短的一個晚上沒有見,他的鬢間居然有了幾根白頭發,意氣風發的容總,雙鬢也染上了白絲,可以想象蘇染失蹤的這件事情,對他的打擊到底有多大。


    見宋磊進來,容銘遠幾乎已經放棄了希望,這種感覺很不好,好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丟了,而且知道被誰撿取,但現在就是拿不回來,也沒有任何線索,這種想要迫切的找到蘇染,又一籌莫展的無力感,當真讓人...心亂如麻!


    “有消息嗎?”


    雖然知道希望不大,但容銘遠還是條件反射一樣,問了一聲。


    這次,宋磊居然點頭了,他拿著一個手機遞到容銘遠跟前:“剛才我打莫千語的電話,通了,可是沒有人接。”


    容銘遠“蹭”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幾乎瞬間就拿過了宋磊的手機,嗬責他:“有消息怎麽不快點說?”


    他迫不及待的撥通了莫千語的電話,響過三聲之後,居然被人接了:“喂,銘遠。”


    莫千語的聲音不緊不慢,悠悠閑閑的傳了過來。


    “把染染還給我。”


    容銘遠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這個事情好商量啊,如果你答應我幾個條件,我保證讓蘇染完完整整的。”


    “什麽事情?”


    莫千語看看蘇染,摸著從臧雨諾那裏拿到的道具,笑著說:“如果你願意放了我爸,我可以考慮讓你見蘇染一麵。”


    莫千語明白,她現在孤立無援,隻有自己一個人,如果父親出來,還能幫著她一起,甚至能為他出謀劃策。


    容銘遠咬著牙,莫國華跟自己是死敵,放他出來,就如同放了一顆不定時的炸彈在自己的身邊,宋磊忍不住勸他:“容總,夫人我們可以自己找,如果放莫國華出來那我們就又多了一個麻煩。”


    容氏這幾年在榕城風生水起,但也結下了不少宿敵,少一個敵人總是好的。


    容銘遠卻狠狠的瞪了宋磊一眼,他能等,蘇染卻不能等了。


    幾乎沒有多想,容銘遠答應了她的條件:“好,我答應你,讓我看一眼蘇染。”


    莫千語也答的十分痛快:“好。”


    手機切換成了視頻,蘇染被綁在椅子上,動彈不得,她眼神急切的看著容銘遠,拚命的搖頭,似乎想要告訴他什麽。


    容銘遠看著那邊的環境,光怪陸離,有抽象的壁畫,也有奇怪的各種道具,還有小孩子的玩具堆了一地,光線昏暗,初步看過去,這個地方是一個遊樂園的可能性比較大。


    容銘遠的眼睛緊緊的看著蘇染,她被綁在椅子上,嘴巴裏塞著毛巾說不了話,臉頰兩邊有些紅腫,好像是受傷了。


    他的瞳孔驟然收緊,“不準傷害她,否則,你就去給莫國華收屍吧!”


    莫千語的聲音飄過來:“嗬嗬,銘遠,你放心,隻要你答應我的條件,蘇染,我會好好照顧的。”


    她說著,看著蘇染眼睛裏的急切,臉上泛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這些亂七八糟的道具果真足以混淆視聽,把這裏弄成這個樣子,容銘遠就算是神仙也難以看出來這裏到底在哪裏。


    蘇染搖著頭,希望容銘遠可以看得懂她眼睛裏的東西,莫千語不笨,如果不是都布置好了,她會輕易的跟他開視頻嗎?


    可是,容銘遠卻似乎完全沒有注意到這些,他的目光一直專注的盯著自己,就算隔著屏幕,蘇染還是可以看得出來,他對莫千語布置的局深信不疑。


    tang/


    不到五分鍾,莫千語切掉了畫麵,她之所以相信這點小計倆可以騙到容銘遠,也是因為她很明白,現在容銘遠心思全都在蘇染的身上,能有多少分心看環境?


    掛斷了電話,容銘遠果然吩咐宋磊:“去榕城所有的遊樂園裏麵查看,不要驚動了莫千語。”


    莫千語設下一個局,他就心甘情願的往裏麵跳。


    宋磊看著容銘遠,沒有出聲,應了一聲之後出去了。


    蘇染失蹤的消息已經見了報紙,通緝莫千語的消息也掛在了雜誌的一個小角落上麵。江一寒在家裏也是心急如焚,莫千語到底想要幹嘛?


    正心亂如麻的思索著,卻有一個電話打了進來,江一寒接了,居然是榕城賓館的電話。


    她疑惑的接起來:“有什麽事嗎?”


    那邊,客服人員告訴她,臧雨諾先生有一個錄音筆落在了酒店裏麵,他的電話沒打通,便打到了家裏來。


    江一寒若有所思,“沒事兒,那我過去拿。”


    還好她今天是在家的,要是讓下人給接到了,不一定會怎麽樣呢?


    那個錄音筆是她放在臧雨諾身上的,沒有一個女人能忍受自己喜歡的男人去外麵找別人,江一寒雖然脾氣乖張也不拘小節,但她終究還是個女人。


    拿到那個錄音筆的時候,江一寒心裏是忐忑的,握著錄音筆的手甚至都在出汗,坐在車子裏,她還是打開了它。


    裏麵,傳來了莫千語和臧雨諾的聲音。


    江一寒安安靜靜的聽完了那獨有的,尋歡作樂的聲音之後,心裏反而平靜了,她思索了一會兒,才發動了車子。


    如果臧雨諾跟莫千語見過麵,是不是就表示,臧雨諾是知道莫千語在哪裏的?


    江一寒推開了想要攔下她的工作人員,徑自走進了會議室裏麵。


    臧雨諾正在開會,江一寒突兀的進來,打破了他們正在討論的話題,臧雨諾皺緊了眉頭,“一寒,有什麽事,回家裏再說,我現在在開會。”


    “我有事情要問你。”


    江一寒平靜的說著。


    “我知道你有事情,咱們回去再說好不好?”


    “我有事情要問你。”


    江一寒依舊平靜的說著,會議室裏的氣氛瞬間尷尬起來,臧雨諾臉上帶著微微的慍色,江一寒平時雖然脾氣大,但從來不是這麽不會來事兒的人,現在這個樣子,著實讓他難堪。


    “那今天的會就到這兒,你們先回去工作吧。”


    等會議室裏麵隻剩下他們兩個人,臧雨諾眉頭緊皺的看著江一寒:“說吧,你想問什麽事情?”


    看得出來,他心情十分不好。


    江一寒將一支錄音筆放到了桌子上,示意他:“打開聽聽吧。”


    臧雨諾疑惑的看著那個小小的玩意兒,帶著好奇的打開,聲音不大,他卻依舊聽出來了,那裏麵放著的,正是他和莫千語的聲音,裏麵更不乏聽了讓人羞澀的聲音。


    他臉色變了變,但隨即鎮定下來,將那支錄音筆握緊了,“一寒,我不想失去你。”


    他言簡意賅,既表達了江一寒在他心中有很重要的地位,又表明了他跟莫千語隻是純屬於玩玩。


    江一寒卻略過了這個問題:“我不想管你和莫千語之間的事情,今天我來,隻是想問問你,莫千語現在在哪裏?我朋友蘇染被她綁架了,如果你還顧及一點我們之間曾經的感情,請你告訴我,莫千語在哪裏?”


    臧雨諾一愣,很少看到江一寒知道這樣的事情還這麽平靜的樣子,他心頭略過一絲不好的預感,他甚至願意看到她大鬧一場都不願意看見她這麽平靜。


    “請你告訴我,莫千語到底在哪裏。”


    江一寒見他半天不說話,又重複了一遍。


    臧雨諾卻搖了搖頭,是莫千語聯係的他,他也不知道她到底在哪裏。


    見臧雨諾確實什麽也不知道,江一寒轉身,準備離開,臧雨諾卻牽住了她的手:“一寒,你,生氣?”


    他試探著問她,心裏居然閃過一絲忐忑。


    江一


    寒很平靜的掙脫開了臧雨諾的手:“今天,我會搬離你家。”


    她說完,就想離開,臧雨諾卻更快的攔住了她。


    他將門反鎖了,皺眉:“以前也有這樣的事情,怎麽也沒見你有這麽大的反應?我們都是成年人,大家應該成熟一點,不是嗎?”


    江一寒嘴角撤出一抹冷硬的笑意,她說:“所以,我選擇跟你分開,以後,你花紅柳綠,不再跟我江一寒有任何關係,這樣多好?”


    她是女人,不是聖人,以前她肆意人生,快意風流,做了很多應該的和不應該的事情,現在,她不想做了,也許是年紀越大,越向往穩定。


    有時候看到小孩子,江一寒甚至都想過去抱一抱。


    真是老了。


    江一寒感歎著,再快意的人生,終究,還是要歸於細水長流的日子,可惜,這一點,她明白的太晚了。


    她很慶幸以前的那些經曆,最少可以讓她在臧雨諾麵前有能力,有定力撐起她最後的尊嚴。


    臧雨諾卻狠狠的抓住了她的胳膊:“你這輩子就注定要跟我糾纏在一起了,你休想逃脫,我們現在就去民政局,把怔領了。”


    他說著,拽著她就要往外拖。


    江一寒更加無力的笑了,如果是以前,臧雨諾這麽做,她可能會十分開心,甚至還會興奮,可是現在,那一紙婚約除了能給她帶來一筆財富,還能有什麽?


    如果一紙婚約可以有強大到可以製止他不再出軌的能力,那麽,也許世界上就少了一大半的離婚的人。


    蘇染被綁架之後,生死未卜,她忽然醍醐灌頂,茅塞頓開,這一輩子,錢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還是要有一個能時刻關心自己的人。


    她真的不知道,如果有一天,自己也這樣被被人綁走,除了蘇染,會不會再有第二個人也這麽心急如焚的找她。


    江一寒坐在他副駕駛的位子上,眼睛直直的看著前方,問他:“你鬧夠了沒有?我要下車。”


    臧雨諾惡狠狠的看著她:“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離開我身邊,不準!”


    “不準?你憑什麽不準?你有什麽權利?”


    江一寒反問他。


    臧雨諾轉過頭,死死的看著她:“就因為我不放手,所以,你別想離開我身邊,想都別想!”


    他一如從前的霸道,江一寒終於被他激起了心中的火氣:“你以為你看得住我嗎?你再不停車,我跳車了。”


    她說著,就要打開車門,臧雨諾卻將車門鎖的死死的,隻要他不放手,他們就注定了要糾纏一生。


    江一寒跟他掙紮著,車子便不受控製,一頭衝到了路邊的護欄上麵,臧雨諾條件反射一樣,在她的腦袋要撞到車子上的時候,伸出了他的胳膊。


    撞擊的衝擊力很大,江一寒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


    臧雨諾冷哼一聲:“能不能老實點!”


    他額頭上瞬間汗如雨下,江一寒捂著頭,看著他的胳膊,驚慌失措的問:“喂,臧雨諾,你怎麽樣了?”


    臧雨諾的意識幾乎都被胳膊上骨頭斷裂的疼痛給奪去,“開車送我去醫院。”


    他的聲音低沉,帶著巨大的隱忍。


    江一寒點點頭,小心的跟他換過了位子,一路開車到了醫院。


    一路上,臧雨諾都沒出一聲,甚至連輕哼一聲都沒有,下車的時候,他卻依舊用那隻好的胳膊,拽著她的手:“你不準走。”


    江一寒看著這樣的他,忽然覺得心酸,如果你是這麽愛著我的,為什麽還要跟別的女人在一起?


    她沒有說話,一路扶著他進去。


    醫生大概看了一下之後,眉頭緊皺,不禁詢問:“怎麽撞成了這個樣子,你們到底是怎麽開車的?”


    醫生倒是很奇怪,怎麽開車能把右胳膊給撞成眼中的骨折。


    江一寒小心翼翼的問醫生:“他的胳膊還有救嗎?沒事吧?”


    醫生皺眉:“骨頭碎了,現在這個情況不好說,反正肯定是不能再做重一點的工作。”


    頓了頓,醫生才開口:“你可以放開你


    的手嗎?她跑不了。”


    胳膊都成那個樣子,還是死死的抓著江一寒的手。


    江一寒不好意思的衝醫生笑:“不好意思,醫生。”


    她努力的想要掙脫開臧雨諾的手,他卻死死的握著不放,眼睛裏也充滿著異乎尋常的執著,江一寒無奈妥協:“我答應你,什麽都答應你,好了嗎?”


    臧雨諾這才鬆開了手,她轉身欲出去,臧雨諾立刻條件反射一樣,問她:“你要去哪?不是說好了答應我的嗎?”


    “我隻是想出去打個電話。”


    江一寒解釋著,眼睛裏坦坦蕩蕩,她從來不屑於找借口撒謊,他是知道的。


    醫生無言的看著這兩個人,明明胳膊都骨折成那個樣子,還有力氣談情說愛,看來還是傷的不夠深啊。


    江一寒站在走廊上,想了想,還是撥通了容銘遠的電話,雖然她並沒有從臧雨諾那裏得知莫千語的行蹤,但至少,她知道了臧雨諾為莫千語提供了道具的事情。


    雖然這個事情可能微不足道,但是她也希望能給容銘遠一點幫助吧。


    “喂,容銘遠,我有一件事情要告訴你。”


    “如果是關於染染的就說,如果不是,就掛了。”


    他口氣很急,顯然是在找什麽。


    江一寒將臧雨諾告訴她的事情,一字不差的告訴了容銘遠,末了,她說:“找染染的事情,拜托你了。”


    她掛斷了電話,一邊是友誼,一邊是愛情,她不是不想去幫容銘遠找蘇染的,可是現在,臧雨諾因為自己這個樣子,她又怎麽能走得開呢?


    她隻能在心裏祈禱,祈禱著蘇染是一點事情都沒有的。


    “宋磊,撤回搜查遊樂園的人。”


    跟江一寒通完電話之後,容銘遠下了一個這樣的命令。


    他竟然被莫千語給耍了!


    容銘遠一拳打在了牆上,發出一聲沉悶的鈍響,好久都沒有過這種感覺了,這種被人抓著把柄,卻沒有絲毫辦法的感覺。


    因為有蘇染在手上,莫千語完完全全的掌握了主動權,媒體上通緝莫千語的消息也被悄無聲息的撤了下去。


    因為蘇染的失蹤,喬鎮遠開始跟他頻繁的往來,容銘遠從來沒有想過,有一天居然也會跟喬鎮遠坐在一張桌子上吃飯。


    他畢竟在榕城馳騁了大半輩子,認識的人也多,人脈廣闊。


    當初蘇染失蹤,莊清為了不刺激到他的情緒,並沒有告訴他。


    還是他自己偶爾翻報紙的時候看到的,出了這麽大的事情,居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喬鎮遠盛怒著,喬家跟容氏因為蘇染的關係,很多產業開始合作,但也僅僅隻限於合作,以前的舊賬還在,他們的心底都還存有芥蒂,現在,卻異常的團結一致。


    從知道蘇染出事,喬鎮遠就打了幾個電話,這件事情不能張揚,為了不激怒莫千語隻能暗中調查。


    現在,莫千語還在跟他們講條件,就表示蘇染現在暫時沒事,這個認知讓他們多多少少感到一絲欣慰。


    兩個人,差了好幾個年輪,坐在一起的時候,卻是同樣的氣場,同樣的桀驁不馴。


    喬鎮遠仿佛從容銘遠的身上看到了另外一個自己,他臉上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心中卻暗暗認定了,這樣的人,做朋友好極,做敵人,自己絕對不會占得了便宜。


    等消息的時候,他猛然間想起來,當初,就是容銘遠,在短時間裏,讓喬家迅速落敗,而他,連反擊的餘地都沒有。


    想到這裏,喬鎮遠讚賞的看著他:“小夥子,你的才華和手腕,喬某佩服的很。”


    容銘遠看了他一眼,卻說了一句不相幹的話:“我現在隻想盡快找到染染,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對他來說,現在隻有跟蘇染有關的消息才能進得了他的大腦,其他的,他一概都不想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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