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染心中一個激靈,這小子不會是想要跟自己告白吧?事情的畫風轉換太快,她有點接受不了。


    一時間傻傻的看著子牧,連話都忘了說。


    子牧故意停頓了一會兒,才說出了接下來的話:“蘇染姐,祝你生日快樂!岑”


    “生日快樂”這四個字子牧是用力喊出來的,其他的工作人員像是在表演回音一樣,也在說著生日快樂歡。


    驚喜來的太快,也太大了,蘇染久久不能回過神,甚至,她都想不起來,今天,是她的生日。


    子牧緩緩的走到她身邊,精致的臉上帶著滿滿的祝福,他走到蘇染跟前,揮手在他眼前晃晃:“蘇染姐,你怎麽了?蘇染姐?”


    蘇染呆呆愣愣的,別人遇見驚喜,她不知道是會做什麽反應,蘇染的反應是,大腦忽然一片空白...


    子牧站在她跟前,喊了半天也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蘇染呆呆愣愣的,到了後來,大家都在擔心,別是把蘇染給嚇著了吧?


    子牧更是有些害怕,他本來是想給她一個驚喜,設想的是蘇染會熱淚盈眶的感動,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幅樣子啊。


    叫了一會兒,大家都要把她給送到醫院去了,蘇染才回過神,忍不住出聲,“臭小子,以後不準這樣跟我開玩笑,知道嗎?”


    大喜大落的感覺真是太刺激了,雖然這個驚喜對她來說很大,也很感動,但是承受親人離開的痛苦是她心裏永遠也不能釋懷的傷痛。


    看到蘇染說話,子牧他們總算是長舒了一口氣,這個生日party是子牧策劃了很久的,從知道蘇染生日的那一天起就在策劃,到了今天也算是完滿的成功了。


    這些東西全都是臨時搭建,工作人員還算是給他麵子,總算是把這件事情給做完了。


    子牧抓抓頭發,臉上的笑容沉醉:“生日快樂啊蘇染姐,我隻是想要給你個驚喜。”


    蘇染看著他,笑著回答:“你都快把我給嚇死了,還驚喜。”


    伴著生日快樂的音樂聲,工作人員推出了一個七層的生日蛋糕,上麵做成了玫瑰花的形狀,每一朵都栩栩如生。


    蘇染和他們席地而坐,蛋糕被分到每個人的手中,地上的青草還散發著悠然的清香味道。


    這個生日,應該是她活到了現在,過的最轟動的一個生日了吧。她忽然很想哭。


    煙花燦爛,也總有凋謝的時候,再大的驚喜最後也會歸於沉寂。


    收拾完了湖邊的東西,子牧拿出了一個盒子,遞到蘇染手上:“蘇然姐,喏,生日禮物。”


    天鵝絨的盒子帶著柔柔的觸感,蘇染帶著疑惑的問:“是什麽?”


    子牧聳肩:“打開看看不就知道了嗎?”


    剛才的驚喜已經夠大了,沒想到還能收到禮物,蘇染開心的打開了盒子,裏麵的東西也是讓她吃驚的捂住了嘴巴。


    一條閃亮的手鏈躺在盒子裏,璀璨的紫水晶鑲嵌出一個小小的心形圖案,子牧拿出來,很自然的戴到了蘇染的胳膊上。


    戴完了,子牧忽然驚訝的說:“咦,蘇染姐,你手上的這條鑽石手鏈好漂亮啊,誰送的啊?”


    蘇染這次想起來,封先生送她的手鏈還戴在手上,現在,不管怎麽說,她都應該還給人家。


    對封先生來說,她現在始終都已經是個外人。


    “是個朋友的,還沒來得及還。”


    蘇染隨口回答,順著走到了湖的那邊,蘇染才看到雲深還等在那裏,天色已經向晚,夕陽掛在天邊,染紅了大半的天際,殘陽鋪在羽扇湖波光粼粼的水麵,暈染出一片緋紅,在這樣的襯托下,喬雲深美好的不像話,連子牧都自歎不如。


    蘇染不好意思的跑過去,問他:“雲深,你怎麽還在這裏呢?”


    喬雲深苦笑,指一指一旁的保安:“我是想參與你們,結果這位保安實在太敬業,死活都不讓我進去。”


    他聳肩,表示無奈。


    蘇染不好意思的衝他微笑:“委屈你了。”


    喬雲深卻不再說這個,直接問:“這麽半天,你們都幹嘛了?怎麽到現在才出來呢?”


    “哦,子牧幫


    tang我過了一個生日,嗬嗬,如果不是子牧,我都忘了今天是我的生日了。”


    “哦,我也不記得了。”


    喬雲深眼神暗了暗,其實他也是想給她一個生日驚喜的,隻可惜驚喜還沒開始,就被人給搶了先。


    “那沒事了,我們回去?”


    蘇染回頭看子牧:“今天沒什麽事了吧?”


    子牧搖頭:“今天沒有通告,沒什麽事了。”


    “那我先回去了啊。”


    “嗯,拜拜。”


    子牧衝他們露出一個大大的微笑。


    喬雲深點了點頭,帶著蘇染離開。


    回到了喬家,江一寒的電話就過來了,她才剛一接起來,她的聲音就砸了過來:“麽麽,染染,生日快樂!”


    蘇染一陣心暖,也許最感動的不是一寒這一聲生日快樂,而是在自己都不記得的情況下,還能有一個記得自己生日的朋友。


    “我現在腿不能動,禮物給你寄過去了,你收到了沒?”


    蘇染疑惑,剛才回來,莊姨並沒有說有人送東西來啊。


    “沒有啊。”


    過了一會兒,江一寒一拍自己的額頭:“哎呀,瞧我這個腦子,你現在搬到喬家住去了,我把東西寄到我以前的那個屋子了!”


    蘇染好笑,大大咧咧才是真正的江一寒,她要是哪天變得細心了,蘇染還不認識了呢。


    “沒事,我一會兒去拿。”


    蘇染寬慰她。


    “嗯,你一定要去拿啊,那可是我的一片苦心啊。”


    蘇染噙著笑意:“知道了知道了。”


    公司有事,雲深送她回來便又出去了,這麽晚了,蘇染想了想,還是拿了鑰匙出去,她肯定是趕不回來,不如就在還在那邊住一個晚上。


    打車到了江一寒以前的小區,已經很晚了,小區裏麵的燈光稀稀落落的,隻零星的亮著幾盞。


    她坐電梯上去,11樓的走廊依舊昏昏暗暗,她走到門口,就發現了放在門口的東西,現在的快遞真是越來越不負責任了,主人不在,直接就把東西放在地上。


    蘇染搖搖頭,蹲了下來,小箱子上麵透著幾個孔,卻並不能看到裏麵的到底是什麽,蘇染帶著些好奇的打開了,看到裏麵的東西時,不禁嚇了一跳,裏麵放著的,居然是,居然是一條小蛇?


    一寒搞什麽啊?


    裏麵還塞了一張便簽,蘇染小心的拿起來了,江一寒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睛,大意是,她不能經常陪在她身邊,讓她有什麽話就跟這個動物說,它是個冷血動物,不用天天喂食,也不用天天幫它打掃衛生,很好養。


    蘇染苦笑,好吧,這生日禮物也當真是別處心裁了。


    她把那盒子端起來,看了看裏麵的小家夥,那小家夥也正眼睛溜溜的看著自己,蘇染小心的伸手進去,摸了摸它光滑的皮膚,笑著說:“一寒把你送給了我,以後就叫你溜溜好了。”


    溜溜並不是一條蛇,它隻是一隻還沒有長大的蜥蜴,沒有毒。蘇染抱著溜溜,


    蘇染有些疑惑,難道是一寒又將自己的房子給別人住了?還是說白元修白公子又來了?


    她小心翼翼的走進去,屋子裏沒有開燈,一片漆黑,她剛想摁就在牆上的開關,一雙手卻按住了她的胳膊,蘇染下意識的想要尖叫,卻在聽到那人的聲音的時候瞬間頓住。


    在這個房間裏麵的人,竟然是容銘遠!


    他聲音低沉帶著特有的磁性,在她耳邊低語:“懷著喬雲深的孩子,還在跟其他男人勾搭,嗬,真是水性楊花,不如,我也來滿足一下你好了。”


    最動聽的聲音,說著最不堪入耳的話。


    蘇染心裏一陣難過。


    她下意識的想要掙脫開容銘遠的束縛,卻被他禁錮的越來越緊。


    在他心中,她已經變成了這個的一個女人了嗎?


    不過沒關係,反正她和他之間再也沒有可能,也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他怎麽想,隨他吧。


    蘇染想要抬腿


    踢他,容銘遠卻早有防備,一個女人的力量再大,終究是不可能有一個男人的力氣大的。


    容銘遠盡顧著她,在她的唇角邊流連,最熟悉的氣息,此刻卻是最致命的毒藥。


    蘇染奮力掙脫著,甚至尖叫:“容銘遠!你放開我!”


    容銘遠卻像是在欣賞什麽一樣,窗外的慘淡月光揮灑進來,蘇染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容銘遠臉上的那一抹仇恨與陰鷙。


    這是11樓,隔音效果一向也不錯,沒有人會聽到她的叫聲。


    容銘遠的唇順著她的下巴一路往下,在她的脖子上輕輕的咬著,蘇染隻覺得全身都開始顫抖,她強迫自己不要哭,眼圈兒卻還是紅了。


    “容銘遠,我可以告你。”


    她忽然冷靜下來,容銘遠卻絲毫也沒有停止動作,甚至有些好笑的說:“嗯,監獄裏麵的日子是還不錯,不過我想,這輩子我是不可能再進去了。”


    法律又怎麽樣?他遵守那便是法,他不遵守,那麽在他眼中,便什麽都不是。


    容銘遠撕扯開她的衣服,磁性的聲音此刻更加的沙啞:“今天是你的生日,就當我送你的生日禮物,嗬嗬。”


    強迫一個人的滋味並不比被強迫的人好受,尤其是在這種事情上。


    他並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今天看到蘇染,她的出現,好像又在他心中掀起了滔天的巨浪,他知道蘇染不會在江一寒這裏的,他卻還是鬼使神差的來了,拿到這裏的鑰匙並不是什麽難事,他也沒有料到蘇染會突然回來。


    疼痛在蘇染身上蔓延,容銘遠粗暴的拉扯著她,似乎要將她撕裂一樣。


    蘇染承受著這屈辱般的痛苦,她已經沒有力氣再反抗,那天在別墅裏麵的事情又浮現在她眼前,心中的恨意如同雨後的春筍,節節升高,這個男人,她永遠也不會再原諒他!


    狂風暴雨一樣的夜晚終於在天將亮的時候歸於寧靜,天邊泛起魚肚白,蘇染的臉色蒼白的嚇人,容銘遠這才意識到自己究竟都幹了些什麽。


    他沒有再看她,隻是穿好了衣服之後,匆匆的離開了這裏。


    蘇染一直躺著,如同一具屍體一樣,沒有靈魂,沒有思考。


    房間裏的光線漸漸亮了起來,照在她露在外麵的皮膚上,蘇染忽然起身,直直的走向了浴室。


    水從頭頂砸下來,蘇染卻覺得砸的還不夠狠,將花灑開到最大,她使勁的搓著自己的皮膚,胳膊都紅了,開始掉皮,她還是在用力的搓著。


    她要洗掉昨天晚上的屈辱,她要將容銘遠從自己的腦海中徹底洗掉!


    這個帶給她無盡傷痛的男人,除了恨,蘇染的心中再也沒有任何的感覺。


    她沒有回喬家,也沒有去上班。


    一整天,她都在房間裏麵呆著,窗簾拉的嚴嚴實實,連一絲光都透不進來,手機已經響的沒電,蘇染也不在意。


    此刻,她甚至慶幸,慶幸自己還有這麽一個容身的地方,也慶幸江一寒送給自己的這個小寵物。


    蘇染抱著它,眼睛裏的淚珠如斷線的珠子一樣在臉頰上蔓延,她痛痛快快的哭著,心裏暗暗決定,這是她為容銘遠流下的最後一滴眼淚,從此之後,她再也不要見到那個男人!


    容氏集團的大樓裏麵,此刻如往常一樣,大家都在認認真真的工作,並沒有什麽異常。


    容銘遠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窗旁邊,看著窗外的車來車往出神,昨晚的瘋狂讓他有些後悔,再怎麽樣,蘇染她是一個懷著孕的女人,他怎麽說都不該那麽對她。


    可是,隻要一想到蘇染現在在喬雲深身邊,他心中的火氣就忍不住!


    而且,她寧願跟一個不入流的小明星混在一起都不再接受自己,這點更不能讓他接受!


    宋磊推門進來,將一份資料放在了他的桌子上:“容總,這是最新的大樓銷售的消息,喬家那邊已經開始慢慢的出現問題,而且不是我們的原因。”


    容銘遠收了收心神,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資料,他略微翻了翻,嘴角揚起了一抹微笑:“看來喬雲深這下可是有事情要做了,封景墨看來真是個狠角色,做起事來也是十分狠辣啊。”


    宋磊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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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家的事業現在麵臨著全麵的癱瘓,現在的掙紮不過是臨死前最後的拚搏。


    封景墨手段極狠,從價格上將喬家的所有產業都打壓下去,甚至都不用容氏出手,現在的喬家,也是焦頭爛額了。


    喬雲深卻並沒有他們想象中的那麽焦躁,反而,他一如既往的優雅,端坐在桌子後麵都有一股氣定神閑的味道。


    張雲飛皺著眉頭匯報:“雲深,這個月喬氏的所有產業銷售都不好,包括網絡平台上的也在大幅度的下滑。”


    不用張雲飛說,喬雲深又怎麽可能不知道呢,做了的事情遲早是要還回來的,他也料到了今天的局麵,隻是,他並不擔心,早在之前他就開始將喬氏的資產慢慢的,不知不覺的轉移到了張雲飛的名下,他學法律,自然比誰都清楚,就算破產,他總算是還有能力東山再起的。


    而且,封景墨做的那些事情,他早就知道,他手中的王牌還在,這些事情,他根本就不擔心。


    現在,他擔心的卻是蘇染。


    已經有一天一夜都沒有聯係到她了。


    最後一次跟她通話的是江一寒,喬雲深給江一寒打了電話,才知道蘇染最後一次去的地方是江一寒以前的房子。


    可是那房子他去過了,裏麵根本就沒有人。


    她沒有親人,在這裏更沒有什麽依靠,喬雲深擔心著,蘇染一個人,會去哪裏呢?


    想了很久,喬雲深忽然想到了一個地方。


    他站起來,拿了桌子上的車鑰匙就往外走,張雲飛疑惑的看著他,不禁問:“雲深,那接下來我們該怎麽辦?”


    喬雲深漫不經心的回答:“把賣不掉的都囤積在倉庫裏麵,等我回來再說。”


    張雲飛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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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在馬路上飛馳,喬雲深竟然在下意識的祈禱,祈禱蘇染是在他所想的地方的,如果不在,他是真的要去報警了。


    幸運的是,當他看到那個小小的身影的時候,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她果然在這裏。


    大片大片的墓碑中,蘇染隻縮成了小小一團,不仔細看根本不會發現那裏還有個人。


    沒錯,蘇染是來了母親的墓碑前。


    受了傷害,受了委屈就要找母親是每個小孩子的天性,這份依賴深深的藏在每個人的心裏,如果不是受到了很大的傷害,蘇染也不會來這裏。


    她呆呆的看著母親的照片,忽然哽咽著出聲:“媽媽,媽媽。”


    她無力的叫喊著,聲音沙啞,像極了受傷的小動物。


    喬雲深看著這樣的蘇染忽然一陣心疼,他慢慢的走到她身邊,蹲了下來,眼神心疼的看著她:“染染,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看到喬雲深,蘇染一愣,他怎麽會知道自己在這裏的?


    喬雲深伸手,擦去了她臉上的淚珠,摸著她的頭發:“沒事兒了,染染,沒事,我在這裏,不管出什麽事,我都在這裏。”


    蘇染忽然撲進了喬雲深的懷中,到了現在,她才明白,不管她出了什麽事,她到了哪裏,雲深總是最先找到她,也是最了解她的那個人。


    這一輩子,能擁有一個這樣的朋友,她蘇染何其幸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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