呈現在他眼前的,是光滑無一絲痕跡的絲緞般的美背。


    伸手觸mo,像上等的凝脂暖玉,不帶一絲瑕疵。


    “不要不要嘛,癢癢——”睡夢中的她毫無所覺,兀自輕柔笑著。


    他的目光,充滿了全然的陌生蹠。


    難道,這真的隻是巧合嗎?


    現在的整形技術,是不是已經發達到了一絲痕跡都不留的地步?


    他真的無法確定,那麽想親近,又那麽無力。


    她的衣服濕透了,渾身赤~裸的躺在浴缸裏,他卻沒有任何情~欲。找了浴巾將她包好放在g上,又叫人去洗了衣服,烘幹了再送過來。


    宋若初睡的其實也不踏實,周圍陌生的環境讓她覺得不安,迷迷糊糊的在睡夢中掙紮著,有很多事情像電影虛幻的鏡頭般閃現,她想要去抓住,但又什麽也抓不住,隻覺得頭疼的要爆炸,口幹舌燥。


    “水……水……”她如小貓般細微的shen~yin拉回窗前那個獨自深思的男人的注意。


    容銘遠端了桌上的一杯為她涼著的溫水過去,扶起她的背喂她喝下。


    如火燒的喉嚨得到了水的慰藉,舒服許多,就連她的腦子,也清醒很多:“謝謝。”她長長的舒出一口氣,眨著氤氳迷蒙的雙眼看向眼前人。


    然後,愣住了。又用力眨了幾下,這張如冰山般食古不化的臉並未消失,xiong口又傳來陣陣清涼,她甫一低頭,尖叫便衝口而出:“啊——啊——啊——”接連三聲,一聲比一聲高,差點掀翻房ding。


    容銘遠有些頭疼的壓了壓自己鼓噪的耳膜,宋若初狠狠甩了他一巴掌,大罵:“你這個混蛋,對我做了什麽!”


    臉頰上傳來劇痛,他起初有著難言的憤怒,可一看到她瞪得如銅鈴般盛怒的大眼,卻莞爾:“這話應該我問你吧,難道你對我做了什麽你都忘記了?”他隻穿著簡單的浴袍,浴袍一拉開,健碩的古銅色肌膚在她的視線中張揚的展現著完美堅~硬的線條,簡直叫人挪不開眼。


    她的呼吸被奪走,完全說不出話來。


    她喝醉了,當真毫無印象,於是一口否決:“你胡說!我的衣服呢。”


    “你不知道自己有多熱情,衣服都留在車裏了。”


    宋若初有了罵娘的衝動,惡狠狠的瞪著他:“你再胡說一句試試看!我的酒品我自己知道。”


    “哦,是嗎?可你現在躺在我的g上,你又要怎麽解釋呢。”


    瘋了瘋了,真的是要瘋了。宋若初麵色潮~紅的不停往g腳縮,容銘遠沒有提醒她,而是任由她恨不得找個洞把自己埋起來。


    沒有衣服,連說話都無法理直氣壯:“快點把我的衣服還給我!不然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報警?告訴警察你剛剛侵犯了一個良家婦男嗎?”


    “——”好想撞牆啊——宋若初覺得眼前的這個男人簡直無恥可惡到令人發指,“快點把我的衣服還給我!”她忍不住又咆哮了一遍。


    她良好的修養在這個男人麵前化為了灰燼。


    容銘遠淡漠的聳了聳肩:“衣服在樓下車裏,你自己下去穿吧。”


    “!”她這樣光溜溜的,怎麽可能走到停車場!再者,他豈不是已經把她看光光了?這可是屬於封先生還未享用的福利——


    一想到此,就覺得血衝腦門,她掄起手邊的枕頭就飛快擲了出去:“混蛋!”


    她的沉痛與惱怒悉數落在他的眼裏,他的目光陡然一沉,是為了那個封先生嗎?


    為什麽不論蘇染還是眼前的這個宋若初,她們的心裏始終有著另一個男人?


    他覺得性子中那股乖張的暴戾之氣又慢慢升起來,讓他想毀滅一切,他不敢再呆下去,怕掐斷眼前女人的喉嚨,所以又轉過了身。


    宋若初氣的不輕,又是一退,哐當一聲,直接就掉到了窗外,地板堅~硬,疼的她呲牙咧嘴,絲被滑落,他又恰好一回眸,再次將她全身通透的看了個遍。


    悲憤已經不足以形容她的心情,不是她狐假虎威,而是真心撂話:“容銘遠,我一定找人挖了你的雙眼!”


    她的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他無所


    謂的一笑,如果她不是蘇染,那麽他所有的真心與溫柔以附,又有什麽意義。


    外麵傳來門鈴聲。


    他猜想約莫是洗衣工送衣服來了,徑直走去開門。


    宋若初找了件白色的浴袍穿上,才不至於那麽難堪,然後跟了出來,她想要求救!


    門開,門外站著笑意溫婉的容太太——莫千語。


    “銘遠,你果然在這裏,你好幾天沒回家了,所以我來——”她的話音,在看到同樣穿著白色浴袍現身的宋若初後,被深深掐斷,眼中驀然染上驚恐,“蘇染?不,不是蘇染……”


    她慌亂的不能自己,向容銘遠求證:“銘遠,她是誰?”


    “一個朋友。”


    宋若初看著眼前的女子,反問:“你又是哪位呢。”


    “我是容銘遠的妻子!”莫千語心急的亮明自己的身份,但又心虛的朝容銘遠看了一眼,見他板著臉,聲音到底還是弱了下去。


    宋若初一聽,眼前一亮,衝上去推開容銘遠又握~住莫千語的手:“太好了,把你身上的衣服借我吧,你老公綁架了我!”


    容銘遠麵露驚愕,莫千語不敢置信的再度看向容銘遠,又看看一臉避之唯恐不及的宋若初,無法自己。


    恰好,洗衣工真的送衣服來了。


    宋若初一看到自己的衣服,再次眼放亮光,抓進來就衝進去換上。


    她如旋風般惡狠狠的警告了容銘遠一番後憤然離去。


    莫千語木然站在邊上,等宋若初走了,無言的苦笑。


    容銘遠轉過身,終於對上她的臉:“有事?”


    這像是夫妻間或者情~人間會說的話嗎?那麽清冷傲慢的公式化。


    千言萬語在莫千語的喉頭百轉千回,她開口,帶著如風過樹葉的沙沙聲:“為什麽,她會在這裏。”


    容銘遠緊蹙眉心:“這是我的事,不用跟你解釋吧,今夜我留在這裏,沒事你早點回吧,記得幫我帶上門。”


    他就這樣,無視她的羞憤,無視她的傷心,進了臥室去。


    傻子也看得出,是為了那個跟蘇染長得一樣的女人。


    她那天在百貨商場見了,就一直心神不寧,連日來無時無刻不在想這件事情,害怕如果容銘遠見了這個女人會怎麽樣,結果他倒好,這麽短的時間就把人帶到家裏來了——


    還有那個筆跡,那個筆跡!一口幹血卡在喉嚨裏當真快把她給憋死了!可是在容銘遠的地盤上又不得撒野,她用力甩上門,怒然而去。


    到了樓下,才狠狠的踢了路邊的垃圾桶幾腳泄憤。


    幸好是深夜,周圍沒人,她像個瘋子一樣的舉動才沒引人注意。


    她穿著尖頭高跟鞋,幾腳下來,腳趾漲的厲害,手提袋也被磕花了,望著樓上那暗沉的如點豆的燈光,幾乎要掉下淚來。


    她做了那麽多的努力,付出那麽多,結果還比不上一個突然出現的陌生女人。


    他竟然帶著她登堂入室而來,可想過她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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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若初搭車回去。


    老鍾與莊清仍坐在客廳等她,宋若初嚇了一跳:“老鍾,出什麽事了嗎?你們怎麽還不去休息?”


    見宋若初安然無恙,老鍾才鬆了一口氣,難得以一個長輩的姿態開口:“宋小姐,雖然我不該多言,可一個女人還是不要在外麵逗留的太晚才好,你才剛回來,不知道人心險惡,萬一出了什麽事情,我沒辦法向封先生交代。”


    宋若初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對不起啊,老鍾,讓你擔心了。”


    雖然容銘遠說他們有了點什麽,不過她感覺的出,什麽都沒發生,衣服也是被人拿去幹洗而已,當然,無可否認,她被人瞧光了。


    一想到這裏,還是有些怨懊的。容銘遠這個名字已經上了她的黑名單。


    老鍾與莊清離去了,她上樓陪孩子們


    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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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天早起,手習慣性的mo一mo手腕,今兒一mo,沒有熟悉的冰涼觸感。


    宋若初的瞌睡立刻就醒了。


    她的手鏈呢,封先生送給她的價值連城的鑽石手鏈呢,怎麽不見了?


    封言熙和封一一醒來,看著她在那裏翻箱倒櫃,都奇怪的問她:“媽媽,你在找什麽?”


    宋若初把頭發往耳後一別:“言熙,一一,幫媽媽找找,爸爸送的手鏈去哪兒了,好像不見了。”


    封言熙皺著小小的眉頭:“你怎麽那麽粗心。”


    封一一穿著碎花的小睡裙,放下芭比娃~娃,認真的翻找起來。


    哎,找遍了房間的每一個角落,樓下也不例外,卻一無所獲。


    封言熙如福爾摩斯:“你想想昨天還去了哪裏,應該是落在外頭了。”


    外頭?她記得很清楚,昨晚在酒店去洗手間打電話的時候,手鏈還是在的,那麽,唯一有可能落下的,不是容銘遠的車就是容銘遠的g?!


    最大的可能就是落在容銘遠的家裏了。


    她咬著手指甲,十分的苦惱。


    “別咬了,已經夠難看了,再咬下去就跟老鼠啃過似的,看看都惡心。”封言熙毫不掩飾自己的厭惡之情,“看樣子你是想起來落在那裏了,去找回來就是了。”


    她該怎麽找呢。


    沒有容銘遠的電話,隻好問劉偉生。


    劉偉生倒是爽快。


    宋若初十萬個不願意,可也隻能心一橫眼一閉將那個號碼撥出去。


    電話響了很久才接,久的她都差點放棄。


    “我是容銘遠,哪位?”真是個沒禮貌的家夥,連最基本的問候語都不會說嗎?


    宋若初忍著吐槽的怒氣:“容總,我是宋若初!不好意思打擾你,我想請問下昨天我沒有在你那裏留下一條鑽石手鏈?”


    “宋若初?不是說吃過這頓飯之後我們就不要見麵了嗎?怎麽還打電話給我?”


    “!”自打嘴巴說的就是她這種吧,“不好意思,迫不得已,請告訴我我有沒有落下一條手鏈?這對我很重要!”


    他回答的十分快速且肯定:“沒有。”


    “為什麽你想都沒想就回答的如此肯定?”她隱隱動氣。


    “因為沒有,所以沒有。”多可氣的回答啊。


    宋若初難得想罵人,可是容銘遠卻不再給她開口機會:“我還要開會,再見。”


    “哎,喂——”被人掛斷電話的宋若初要抓狂了。


    封言熙眨著一雙黑白分明的純澈大眼:“宋若初,你老實交代,昨晚到底去哪裏了?”


    “……跟朋友去喝了酒。”


    “男的。”封言熙用的是肯定句。


    宋若初在他仿佛不諳世事卻又精明無比的注視下狼狽的無所遁形,滿是懊惱的回答:“小孩子懂什麽,我去找手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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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容銘遠放下手機,打開抽屜,看著裏麵靜靜的躺著那條流光溢彩的鑽石手鏈。


    稀世罕見的粉鑽,精美的鏤花設計,鑽石的背麵還刻有縮寫的英文字母f&s,很明顯,這是一條定情手鏈。


    是那個封先生送給宋小姐的定情信物啊。


    這是他特意從宋若初身上取下來的,為的,就是她的主動回頭。


    今天下午還要出筆跡的鑒定結果,雖然看了她的背脊,可,他還是隱隱有些企盼的。背脊可以整容,一個人的筆跡卻是怎麽改變也改變不了的。


    正想著,宋磊拿了報告進來。


    “拿回來了。”宋磊遞給他。


    容銘遠嗯了一聲,有些遲疑,問宋磊:“你看過了嗎?”


    宋磊搖頭:“隻對提交本人公開,外人沒法看到。”


    “哦。”容銘遠狀似平靜的打開,唯有宋磊知道,他其實很緊張。


    容銘遠看完後,慢慢放下報告,嘴角輕輕一抽,宋磊實在猜不出答案:“容總,怎麽樣?”


    “不是一個人。”容銘遠大失所望。


    宋磊看罷,內心早有準備,也就沒那麽驚訝:“看筆記確實不像一個人。”


    接二連三,容銘遠當真有些心灰意冷。


    如今,要確定宋若初是不是蘇染,就剩下最後一個方法了。


    隻能從那對雙胞胎身上下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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