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時間表是什麽。”珍娜問。


    “等席普斯一離開他住的公寓,監視他的小組,就會開始跟蹤他。第二步,就是混進基金會的醫學研究中心。”


    “怎麽混進去?”


    “攝政基金會是個私人機構,但從卻與政府訂有許多機密的合同,這些合同都是與美國國防有關的發展計劃,大概也就是因為這樣,席普斯才會加入攝政基金會研究中心的。這個研究中心,是第一個發展出“膠態汽油”,供美國空軍用在‘燃燒彈’、陸軍用在‘火焰噴射器’方麵的某種特殊燃料……所以美國政府常常會有軍火專業技術人員,以及‘預算審計局’的官員,到這個機構進進出出的。今天早上,又有兩名這種官員去公幹了。”


    “我希望他們不會遇到什麽接不上口的難題。”


    “即使有人向他們發問,他們也不必回答;這是標準作業,再說,他們也有配戴‘出入識別證’和公文手提箱,不會有人對他們懷疑的。”哈洛克看了下手錶,馬上站起來。“侖道夫答應過我,在今早十點到十點半之間,會打個電話給席普斯。走吧。我還得找到他,再給他新的指示。”


    “假如席普斯有反應的話,”珍娜一麵跟著哈洛克一路走向那間現在充當聯絡中心的大書房,一麵對他說,“他也不會用他辦公室電話的。”


    “他再怎麽機警,也跑不掉的。街上有三個機動小組,分散在大街小巷中,彼此都有無線電可以聯絡,還有‘手腕式照相機’,隻要動動手臂,就可以拍到他的行蹤,他們可以一路用步行或汽車跟蹤——隨時補位接手。隻要他們不出錯的話,應該不會跟丟的。”


    “可是事實上,我看你仍然很擔憂,對吧?”


    “對。”哈洛克打開書房門,先讓珍娜進去。“尤其是這幾個行動小組中,現在又搞進一個叫‘查理’的人。那傢夥向來跟我不太和。上次我在普爾島被逮住的時候,他差點沒開槍打死我。他跟我在貝魯特時曾經有過不愉快。”


    “就是那個也在國務院秘密行動局服務的人?”


    哈洛克點點頭,朝書桌走過去。“他昨晚才飛上來,是我要他加入的,這大概令他相當不樂。不過,這個人很行,而且辦事很徹底,從不打馬虎眼,他現在也曉得席普斯有牽涉在‘麥錫危機’中的事。幸好如此,這樣他會比較高興。所有監視行動小組,現在都由他掌捏,隻要無線電不出毛病,他應該隨時會和我保持聯絡的;隻要有任何事情出了紕漏的話。”


    “你跟馬肯齊的保險公司聯絡過了嗎?”


    “沒有,我還不想冒這個險,”哈洛克坐進椅子,望著這時已經坐進對麵沙發中、開始看資料的珍娜。“這樣可能會把馬肯齊所投保的壽險全部泡湯。”


    “很可能。”


    “你現在在看什麽?那疊東西不是你從昨晚就開始看了嗎?”


    “對啊。這是從中情局送過來的報告。是一份包括了過去十年中,所有在蘇聯的可能投誠或變節的人員名單,好象沒什麽特殊的人。”


    “專找某個核子科學家,或者是某個已經失蹤的核子武器戰略專家。”


    “可是還有許多其他失蹤不見的人呢,米海。”珍娜伸手抓鉛筆。


    哈洛克端坐椅中,俊傻的望了珍娜好一陣子,才突然回過神來,低頭看著他桌上的一份電話號碼單。他找出一個號碼,抓起電話,開始拔號。


    “他簡直是個一點感情也沒有的龜兒子!”侖道夫在電話上對哈洛克咆哮。“我才打電話過去,他馬上就把腦袋往龜殼裏一縮,反而象個律師那樣的先反問了我幾個問題,然後才說再打電話給我。”


    “那你是怎麽應付他的?還有,他到底問了些什麽問題?”哈洛克問侖道夫的時候,手上並沒有停,他翻到列有國防部五樓大廈那份“核子戰略評估委員會”的委員名單,看了一下,順手挑出一個人名,用筆劃了個圈。“請盡量把你們當時的對話,源源本本的重複說給我聽好嗎?”


    “我難道還會講得不準確,放心吧。”老醫生有點不樂。


    “不,我的意思是指他所用的措詞而已。”


    “那有什麽困難,他根本就沒吐幾句話,而且都很短。我完全是照你當初建議的那些話,去說給他聽的,他說我無權將他牽涉進去,當初對馬肯齊的事,我們彼此有過諒解。他隻是提出他發現的死因而已,至於我動過什麽手腳,是我的責任,與他無關。我後來就說,雖然我不是律師,至少我還有點法律常識。假如我是主犯的話,他也跑不了‘從犯’的幹係。要是我出了岔,我可不願意一個人背黑鍋,難免不會不把他拖下水的。”


    “說得好極了。他反應如何?”


    “他毫無反應,所以我一火大,就轟個沒完。我告訴他,假如他認為四個月之前,他來這裏搞鬼的事沒有人看到的話,那他就是超級大笨蛋,何況我跟馬肯齊是朋友的事大家也曉得,到時候是我有利,還是他比較有利。”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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