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證據明明擺在布拉瓦海岸!她的確死在那裏!我親眼看到的!我當初堅持過,這個行動由我來發起,由我親自在旁目擊!他們也同意過讓我在場目睹的!”


    “‘他們’?準是‘他們’?”


    “你跟我一樣清楚!那些與你完全一樣的人!那些核心份子——謀略專家!你不必來唬我!你根本搞錯了!”


    俄國人慢慢扭動著他的脖子,用左手按摩喉部;慢慢說道:“我並不否認這種可能性的存在——正如我所說過的,vkr是由一批狂人集合成的魔鬼組織,尤其是在莫斯科的那群狂人——可是我仍然要強調這種可能性是非常渺茫的。我們當時曉得了這件事也相當吃驚。一名相當有建樹的情報幹部,竟然會被她自己一方的人騙入一個陷阱,害得她那方麵的人再來向我們國安會興師問罪,這到底是怎麽一回情?搞了半天,卻隻把這個女的多年老友、愛人、情報界的才子、精通各國語言的特工,弄得掛桂而去——不幹了,退出了,辭職了!親眼讓他目睹和相信自己的愛人,竟然是屬於他最厭惡和痛恨的某個恐怖組織中的一份子,讓他受刺激、受打擊,從此一蹶不振,神魂顛倒到上辭呈走路,把自己的事業和前途一腳踢開了。我們當然很驚奇,所以我們就去查檔案庫,甚至連那些最機密的人事資料我們都翻遍了。她根本哪裏也不在。珍娜·卡拉絲根本不是我們的人。”


    羅斯托夫說到這裏就住口了,兩眼緊盯著麥寇·哈洛克的反應:他明白這個捷克裔的美國佬,現在就跟一隻被撩撥得憤怒不已的野豹子那樣,隨時可能會撲上來咬死他。俄國人觀察了一會兒,才繼續用著平穩的口氣說下去。“當然,我們也很感激,很慶幸,把你這個強仇大敵自此撇開,對我們是相當有利益的,可是我們還是忍不住要問我們自己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幹?這是個詭計嗎?假如是的話,那到底又是打的什麽鬼主意呢?誰能從中謀利?對,表麵上是我們獲得利益,可是,我們還是要問,為什麽?憑什麽?”


    “去問vkr!”哈洛克不屑的說,“他們並沒有這麽計劃,可是事情卻明明是這麽發生的,我隻是‘額外收穫’!去問他們!”


    “我們已經問過了,”俄國人說,“我們已經問過vkr組織中的一名比較清醒的頭目。他訂告訴我們說,他本人也從來沒聽從那個叫‘卡拉絲’的女人,或者是i有關‘布拉瓦海岸行動’的任何細節,可是既然外國行動組織沒大驚小怪,他當然也不必去大驚小怪。他還一再指出,結果相當有利:一石兩鳥——把兩個最厲害的一男一女全幹掉了——一死一去。vkr的功勞可算不少。”


    “他們當然不必大驚小怪。我出局,她冤沉海底的遭遇,將來仍可以平反。姓名查不出來有什麽關係?為了達到某種目的,那就是偉大的,有意義的犧牲。他明明隻需要點打為止,不必拍胸脯承認。”


    “他並沒有承認和點明,他說的一番活根本不是那個意思。我告訴你,他已經嚇得半死了。不是我憑著我們的感情硬逼著他講,他真的還不敢吐那麽多哩!”


    “他本人也許不曉得,”哈洛克火大的說。“可是那夥實際在外國的行動員卻一定清楚。她也清楚!”


    “你的推論相當準確。我告訴你,我們找的這個人,他所負責管轄的區域,正是包括了所有地中海西南地區的一切活動。他的轄區也包括了‘布拉瓦海岸’一處緊急的會合點——尤其是牽涉了另一個組織‘巴達·門霍夫’——當然更要經過他批準才行。”羅斯托夫略一停頓,又冷靜的加上一句,“在正常的情況下,他必須曉得。”


    “可是假如那次的會麵行動,恰好並不是個正常情況呢?”


    “我不認為我會犯錯誤。這是相當渺茫的一種可能。”


    “可是我卻寧願接受這個假設!”哈洛克一陣大吼之後,突然很煩躁。


    “你當然隻想這麽接受。也許你必須這麽接受。”


    “vkr平常就很少直接去聽命於莫斯科。這不是秘密。假如你不是在騙我的話,就表示你消息已經不靈通了,你已經被組織矇騙了。”


    “老實講,我也很怕會這樣。可是我卻必須硬逼著你去運用你的專業的頭腦與經驗,同誌,我不認為克裏姆林宮會去關切象你我的這種人。他們所關切的,是全球性的事務。而我們彼此所具有的那些專業知識,他們卻不可能具有。”


    “可是他們卻關切‘巴達·門霍夫’!‘巴勒斯坦解放組織’!還有‘赤軍旅’!以及其他一打以上類似的恐怖組織!關切他們到處殺人放火,希望他們能把天下搞得大亂!”


    “這隻是那些狂人才會關切的事!”


    “這也是我們所談論的事!狂人!”哈洛克一說到這兩個字——狂人”——不禁一怔。“我們破獲了vkr的密碼。是真實可信的;本來我看不懂的密碼從此全一目了然了。是我——我——去安排的接觸。她答覆的。我拍了最後的那封密電給等在外海的那條船。他們也答覆了!你又如何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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