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都會適合艾麗斯的口味。然而海倫先發製人,她打來電話說,等著艾麗斯請


    她過來。她晚上留下過夜時既熱烈又興奮,還跟以往一樣同艾麗斯做愛,但這一切


    都挺隨便,沒有什麽想當然的她倆必須住在一起的事情發生。艾麗斯因此不得不提


    起過去一年裏她的韻事——特別是她的新歡,貝特茜。貝特茜年方二十五歲,長得


    很性感,穿著皮夾克,像個女阿飛。她還是約克大學的博士研究生,正在寫一篇關


    於多倫多七十年代同性戀政治問題的論文。當然,她是贊成性解放的,認為這是她


    這一代人的發現。海倫對艾麗斯與貝特茜曖昧關係的反應是“那不錯嘛”,同時還


    想請艾麗斯抽空帶慶子到城裏轉轉。由此可以清楚看出,海倫並不嫉妒和拒絕與艾


    麗斯來往,她一點都不會在乎艾麗斯踉誰要好。艾麗斯雖然有點失望,但也同意次


    日關照一下慶子。她對貝特茜專注於性政治問題已經感到厭煩。海倫在日本的歷險


    以及慶子同威尼的故事激起了她莫大的興趣。那天早上她帶著慶子在多倫多到處遊


    逛,指點名勝,問慶子有關她在日本生活的問題。這使得艾麗斯能夠充分展示自己


    對別人無微不至的關懷以及戲劇表演天才。對於晚上四人聚餐一事艾麗斯更是激動


    不已,巴不得海倫早點來。


    日本壽司店是家樸素的日式餐館,內設西式桌椅,食客入內不必脫鞋。


    艾麗斯落座於不吸菸區,看著壽司大師傅在櫃檯後做飯菜。他邊幹活邊聊天,


    手頭的活兒卻一點不耽誤。漂亮的生魚片和紫菜飯糰從他忙乎的雙手中出來,就好


    像從流水線上下來的一樣。他一邊做出漂亮的飯菜,一邊與餐館裏的食客們起勁地


    交談。


    艾麗斯不懂日語。聽煩了周圍日本人的交談,她朝門口望去,看到威尼和慶子


    剛剛進門,但仍然不見海倫的蹤影。慶子還沒有習慣加拿大人不拘小節的生活,故


    身著正式的服裝。她上身穿著價值千元的黑色輕羊毛外套,腳穿真皮淺口無帶黑皮


    鞋,係一條絲巾,佩戴著銀色珠寶。她臉上的化妝十分得體。她的身旁是威尼,穿


    著牛仔褲和飛行員夾克,像一個十足的失業餐館保安員。


    盡管白天慶子和艾麗斯在一起呆了挺長的時間,但是晚上她倆一見麵又是一番


    熱情問候。兩個女人互致微笑點頭,一個賽一個地向對方大加讚賞、稱頌情誼。慶


    子的傳統日本禮節與艾麗斯誇張的點頭哈腰相映成趣。威尼不管這一套,他坐到桌


    邊拿起菜單,也叫她倆入座,慶子和艾麗斯坐了下來,威尼全無顧忌地說自己已經


    餓得飢腸轆轆,最好是馬上開吃。慶子驚嘆有這麽多好吃的日本菜可以選擇。威尼


    要了一小瓶日本清酒,在等著上酒時,仍不見海倫到來,真是令人有點尷尬。艾麗


    斯建議要一盤調好佐料的生魚片。


    殷勤的日本服務小姐端來了清酒,又一溜小跑地去咐吩大師傅準備生魚片。


    他們三人慢慢啜著熱辣辣的清酒,心情十分愉快。


    “見鬼,海倫到底在哪兒?”威尼不耐煩地瞅著門。“她搞得我們還吃不成飯。”


    “她遲到了,”艾麗斯也承認。“真不知是什麽事耽誤了她。我隻知道她今天


    早上到北約克去見羅繆勒去了。不過那是好幾個小時前了。也許她在某個地方碰上


    堵車了,我想。”


    “羅繆勒,噯?她想跟他幹什麽事?”威尼還在為兩手空空返回多倫多時遭羅


    繆勒一頓臭罵而感到難受。不管怎麽說吧,他挺惱火。格蘭德寧又讓他一整天不快


    活。此外,他回旅館時發現慶子舉動有點異常,現在,不見海倫,又不能吃飯。


    大家還沒回過神來,海倫高大的身影已經出現在餐桌旁。三個人都沒看見她的


    到來。


    “嗨,夥計們,”海倫道,一邊坐下一邊拿起了菜單。“對不起,我來晚了,


    堵車。啊,你們點了清酒,太好了!給我來一杯。瞧,服務員把生魚片端來了。”


    海倫給自己倒了些清酒,啜了一口,兩眼放光地看著其他三人。


    她無憂無慮,甚至可說是興高采烈。顯然她白天過得很好。


    “海倫!你到哪兒去了?”艾麗斯不禁有點生氣。海倫仍是一副得意洋洋的樣


    子。


    “吃完飯我再告訴你。你點了些什麽菜,艾麗斯?你以前來過這裏,是吧?”


    接下來半個小時,四個人專心吃飯。他們討論點菜、添菜、喝酒、添酒,並另


    外要了一些劄幌啤酒,嚐嚐每一份菜。酒精開始發揮起社交潤滑作用,每人都放鬆


    下來,他們有說有笑。慶子和艾麗斯談起她倆參觀日本文化中心的趣事。日本文化


    中心位於多倫多東北郊,是一幢漂亮的現代化建築,慶子為一件事感到很是吃驚。


    在中心大廳裏,她倆遇見一位日本中年婦女,慶子想當然地用日語問了她幾個問題,


    結果發現對方根本聽不懂!慶子從未料到一位日裔居然不懂日語,也許到了此時慶


    子才明白“移民”的含義。聽了這故事,海倫覺得挺好笑,威尼也樂得笑了起來。


    “後來你們又到哪兒去了?摩天樓、加拿大廣播公司電視塔還是伊登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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