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橋忍無可忍,大步上前,站在一直對著他住的地方、吃的東西挑挑揀揀的羽白道:“這位先生,請你離開!”


    羽白歪頭,十分疑惑看向林橋,笑道:“不該啊,林橋你呆在祁宴身邊這麽久,這種程度的話還能刺傷你?”


    瞧著滿臉都寫著“我很生氣”的林橋,羽白諷刺道:“你不要跟我說,我傷到你的自尊了?你有自尊嗎?你配有自尊嗎?”


    林橋忍了又忍,十分克製道:“請你離開,不要逼我動手拖你出去。”


    這下子,羽白真心實意道:“林橋,你真是個奇怪的人。”


    林橋不再容忍,眼看著就要上手推著羽白出去。


    “你不是想要動手術取出追蹤器嗎?”


    林橋停下動作,問:“你怎麽會知道?”


    羽白故作神秘道:“我怎麽知道的你不用管,我可以幫你。”


    環顧一下四周破落的房間,羽白又加了一句:“不收你的錢哦。”


    天上掉的不會是餡餅,隻會是捕捉獵物的大網,林橋不為所動:“請你出去。”


    “林橋別不識好歹,住在這裏就說明你是一個黑戶,單憑你自己,你取得出追蹤器嗎?取不出,你就得一直受製於祁宴!”


    林橋警惕道:“你沒有理由幫我。”


    羽白笑了,笑的燦爛:“我沒理由幫你,但是我小叔有理由幫你啊。”


    林橋疑惑看向羽白,羽白迎著他的視線好心道:“你想啊,我小叔最在乎他的親妹妹,本來就看不爽祁宴這個花心大蘿卜,可是他們這種人誰不會出去玩玩啊,哪能專心啊。”


    “原本啊,那個賤人嫁給祁宴,我小叔就反對,但是拗不過他爺爺,但是你不能存在!”


    林橋追問:“為什麽我不能存在?”


    羽白突然笑起來,不停的打量眼前的林橋:“因為——祁宴在乎你,所以你不能存在,我小叔可以接受他的妹夫不愛他的妹妹,但是絕不能有人能淩駕在他親妹妹頭上。”


    林橋:“我能淩駕在陳菲因之上?羽白你在說笑話吧。”


    “no,有了在乎的情人,正妻不但會受天大的委屈,還會遭人議論,那樣的生活我小叔怎麽舍得他的親妹妹過呢?”


    “所以啊,既然你主動要求離開,那我小叔幫你一把就是幫他親妹妹一把,為她未來的婚姻保駕護航啊。”


    林橋理清楚羽白的出發動機,反駁道:“你們幫我,你們不怕得罪祁宴嗎?”


    羽白像是聽了什麽笑話一樣:“林橋,民不與官鬥,自古以來的道理,你怎麽不懂?祁宴在a市的商界能隻手遮天,又不是哪都能遮天,他的手掌沒那麽大。”


    聞言,林橋麵露掙紮,心裏翻來覆去想:我能信他嗎?


    羽白看出林橋的動搖,又加了一把火:“林橋,你除了相信我,你還有什麽辦法嗎?賭一把,賭贏了,海闊天空任你飛,賭輸了,最差也不過是重新回到牢籠裏麵。”


    “林橋啊,哪怕你不賭,哪天祁宴想起你來,也能隨時把你抓回去。與其日日提心吊膽等著屠刀落下,不如往前跨一步搏一把自由。”


    羽白站起來逼近林橋:“你看看,這裏老鼠成堆、暗無天日,你也跟這旅館一樣見不得光,林橋啊,你真想這樣子過下去嗎?”


    林橋搖頭,咬牙道:“我信你一回,反正我都被陳菲因騙過一次了,再騙一次隻能說我傻!”


    羽白透過林橋的眼睛,似乎看見了某個熟悉的人,恍惚道:“林橋,我不會騙你,我隻會幫你,幫你獲得你想要的自由。”


    林橋往後退一步,遠離步步逼近的羽白:“時間、地點,還有你們需要我做什麽?”


    “拿著。”羽白從衛衣兜裏掏出一台嶄新的手機遞給林橋:“等通知。”


    林橋接過手機,看著羽白道:“謝謝你。”


    羽白哼笑一聲:“你應該慶幸你遇到了我。”


    像隻蟄伏在昏不見天光洞穴裏的野獸,滿身傷痕,一出去就會遭到圍捕,隻能日日夜夜盼望嶄新手機的電話鈴聲響起。


    林橋撿起一個瓶子,摸了摸口袋裏的手機,沒動靜。


    站在臭氣熏天的垃圾堆裏,林橋抬頭望天,蔚藍如畫的天空中一片烏雲也沒有,他渴望的自由何時來臨。


    來臨的是希望,還是又一次失望?


    林橋不知,一個小腿上綁著繃帶坐在輪椅上的小夥從他眼前路過,他不合時宜的想起了成小易。


    模糊不清的記憶裏,隻記得自己被祁宴折磨瘋掉之後,好像見過他一次,成小易如今大概率也是自身難保,自己不能去找他,他隻會給成小易帶來麻煩。


    “嘀!”


    期待已久的電話鈴聲終於在某一個深夜裏響起。


    顫抖著手點下接聽的按鈕,迫不及待道:“可以動手術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陌生的男聲:“下樓,有車接你。”


    林橋詫異:“你是誰,羽白在哪?”


    “過來之後,你會見到他。”


    電話被掛斷,陳子躍不高興的拉過一旁的男生,親吻在他額頭上,陰惻惻問道:“你才和這個鴨子見過幾麵啊?他一開口就問你。”


    “小叔你吃醋了?”羽白伸手環在男人的脖子,將嘴唇送上去:“我最愛小叔了,他的名字我都不記得。”


    男人冷哼一笑,一把拉過人就在車裏胡鬧。


    冷風劃過車窗,帶來深夜裏的嗚咽。


    “嘟!”窗外傳來聲音:”先生,人帶到了。”


    林橋站在兩輛黑車前,緊緊盯著帶他來的司機敲響的車窗,過了幾分鍾,曾經見過一麵的陳子躍才漫不經心的從車裏出來。


    隨後的是滿臉通紅、額頭上帶著汗珠的羽白。


    瞧著這一幕,身經百戰的林橋哪裏還不明白,憤憤轉開視線。


    陳子躍走到林橋跟前,接過下屬遞過來的一張支票,帶著不屑的意味塞進了林橋的上衣裏:“小鴨子,這是給你的,拿了錢乖乖做完手術離開祁宴。”


    冷眼看著林橋警告道:“要是再讓我發現你和祁宴糾纏不清,小心我弄死你。”


    說完,揮手招來幾個人,不顧林橋的掙紮將他架進了巷子盡頭的地下診所。


    瞧著幾乎算得上被人拖走的林橋,羽白軟著腿走到陳子躍跟前,撒嬌道:“幹嘛對人那麽粗魯,讓林橋好好走不好嗎?”


    陳子躍靜靜瞧著羽白幾秒鍾,冷不丁開口:“你不是說,不記得這小鴨子名字的嗎?”


    瞅著男人突變的臉色,羽白下意識轉身就跑,卻被男人抓住:“小白啊,做錯事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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