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津渡瞥了眼,看一會兒才認出來:“t恤啊,就穿一件嗎?”


    “……”


    蕭津渡站起來走近她,好奇地拿過她懷裏的衣服,揚開貼在她身上比劃了下,“能穿嗎這長度,會不會太短了。”


    “……”


    甘望舒貼地的腳趾頭蜷縮起來。


    蕭津渡吸了口氣,有點驚奇:“我們家望舒寶寶不是挺高的嗎?腿比我命還長啊我記得,怎麽這衣服還顯得這麽長。”


    “……”她手指戳著他心窩,“醉沒醉呀?變相誇自己腿長的壞男人。”


    蕭津渡樂了聲,“冤枉。”他又看了眼自己的櫃子,“給你找件短的吧,那跟裙子似的是不是也太熱了。”


    “……”


    甘望舒火急火燎地拿回來塞懷裏,“不會的,穿起來就沒有比劃起來那麽長了,比劃不準的。”


    “是嘛。”


    “你也沒有短的呀你不都是一個尺碼的嗎,你都三十多了不長個了。”


    “好像也是,那你試試吧。”


    甘望舒跟在他身後出去,要往外走。


    蕭津渡又喊住:“去我浴室啊,你走哪兒?”


    “……”她回頭。


    蕭津渡:“在這換就行,不合身再挑挑,走來走去你也不嫌累。”


    “……”


    她弱弱走去了他浴室。


    那衣服穿起來確實沒有比劃的那麽長,剛好到她大腿中間,露出一雙白得發光的筆直細腿,讓甘望舒有點不好意思出去。


    她抱著浴袍擋在身前。


    蕭津渡倒在床上躺著,聞聲睜開眼,偏頭瞅去。


    甘望舒覺得腳底虛浮,磨磨蹭蹭半天才到他身邊。


    他一雙長腿還掛在地上,橫躺在床上的模樣真是醉得不輕了。


    但是即使再不清醒,蕭津渡也一下子轉開頭不去看她的腿,閉上了眼,“能穿就回去睡覺了,望舒。去躺躺醞釀一下睡意,別跟我一樣失眠了。”


    甘望舒沒動,居高臨下看著他,有些憂心:“你怎麽樣?頭痛嗎?”


    “沒事兒,興奮著呢。”


    “……”她試探性地說,“那你能不能坐起來?你坐起來我看看。”


    蕭津渡撐起身子。


    甘望舒的心深深而明晃晃地蕩漾了下,看他身子不穩地晃了晃,她下意識屈膝下來,手撐在他膝上。


    蕭津渡整個身子如冰封凍住,闔下眸看著臥在膝頭的半個身子,心裏似有一陣急流衝刷過,很快,發硬的手腳開始軟化,無力。


    甘望舒跪坐在地,手臂隔著浴袍搭在他腿上,手托下巴,撩著眼皮和他對望。


    “你能睡著嗎?你試試吧,睡不著你告訴我,我陪你。”


    “怎麽陪我。”蕭津渡一下子就彎下了腰靠近她,根本挺不直這脊柱。


    “就這麽陪呀,”她小手指了指外麵,語氣溫柔得要滴水,哄著他,“我們剛剛不是在一起待了很久嗎?”


    蕭津渡眼神一下深如點墨,又仿佛色彩暈染開,絢爛不已:“那你在這兒別走了。”


    她蹙眉:“你真的睡不著,是嘛?”


    蕭津渡往後拍了拍他的大床,滿眼赤誠。


    “咱倆一起睡,應該就能了,你能我也能。”


    “……”


    第56章 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甘望舒從腦子到肢體都宕機了, 噎了半天。


    沒想過這男人一喝醉就暴露本性。


    “你暴露了。”她嘟起嘴一本正經地指責他,“我還以為你很純良呢,你這就不正經了。”


    蕭津渡硬朗的眉峰一斂, 一臉委屈。


    甘望舒很淡定:“委屈什麽,話不是你說的嗎?”


    “我說什麽了?”


    “一起睡。”


    “可以啊。”


    “……”


    甘望舒瞳孔裏的光被凍住。


    男人無害的表情有了裂縫,笑意滲透出來。


    甘望舒回神, 把他壓倒,“你個大壞蛋, 蕭津渡。”


    蕭津渡就躺在床上任由她揍, 不反抗, 乖巧得很,嘴裏還嘀咕著“望舒兒”“寶寶”,各種醉酒式迷惑人心的深情。


    甘望舒覺得每一個拳頭都是在忘恩負義,越打越心虛, 最後扯了個被子丟他身上:“睡覺吧你,蕭總。晚安。”


    他閉著雙眸,抬手, 頹廢而惋惜地、戀戀不舍地揮動:“晚安, 望舒兒, 有事找我。”


    “……”


    甘望舒留著一盞床頭小燈, 轉頭溜到起居室,再偷偷往裏看。


    男人在黑暗中一動不動, 好一會兒都沒有睜眼, 沒有手機燈亮起, 呼吸也在深夜裏逐漸找不到痕跡, 看上去真的醉了,睡著了。


    她總算安心, 輕手輕腳地重新走過去,把他身上淩亂的被子仔細蓋好,腦袋放枕頭上。


    她也有些困意了,也不知道是剛剛喝了酒,還是和他也耗費了小一個鍾頭了,抑或者和他聊了天,心裏滿了一些,這個夜好像已經沒有任何遺憾,所以這趟回去沒多久,甘望舒就睡著了。


    細雨淋漓一夜,讓人舒適而好夢。


    第二日的蕭總無事發生,根本沒提起昨晚睡前的什麽虎狼之詞,在家裏為甘望舒親手下廚做了早飯,完了甘望舒就回了趟北郊。


    在小媽那兒待了會兒,臨近中午她和蕭津渡出門去林州。


    林州和北市中間隔了一個市,兩個小時的車程,不算遠。


    甘望舒在車上想起以前剛開始和蕭津渡認識那會兒,總是騙他自己在林州工作,凡是在北市遇見就是她出差,他還笑話說她出差出得這麽頻繁,不幹脆調北市來,工作和車子房子他都會給她解決。


    他真的太好了,從始自終。


    “你來過林州工作嗎?望舒。”蕭津渡忽然問。


    甘望舒:“……”


    她細細低咳了下,不自然地反問:“怎麽了?”


    “想起一點事兒,沒事。”


    “……”甘望舒心虛,主動說,“對不起哦。”


    蕭津渡笑了聲。


    “……”甘望舒低頭。


    他抬手揉揉她腦袋,湊近說悄悄話:“逗你的小祖宗,我現在想想,你騙我有騙我的好處,要是你一開始說你姓甘,咱倆就僅限那一麵之緣了,那我就沒有我的望舒寶寶了。凡是要往好處想。”


    “……”


    甘望舒真是愧疚不已,越說越愧疚,“蕭總是大人有大量,你真是太好了。”


    “謝謝,不客氣,不過你可以愛我多一點。”


    “……”


    兩人插科打諢正經不了一會兒,開了一半路程才開始聊起工作。


    到林州已經中午了,想著下午再趕回去太累了,索性兩人就打算在林州住一晚,所以直接去了酒店。


    蕭津渡辦了個總統套房。


    甘望舒沒什麽驚訝的,在家都一起住了,總套和家裏沒區別。


    登記的時候,他遞了一張卡出去,手回來時往後摟上甘望舒和她耳語,“樓上有自助餐廳,中西餐廳,想在這吃還是出去?”


    “在這吧,外麵熱。”


    蕭津渡點頭,接過黑卡和房卡一起丟口袋,隨著經理的指引走往電梯。


    他發現小姑娘比他還畏熱呢,車裏開了一路冷氣,酒店大堂也跟冰窖似的,但她剛下車在酒店門廊站了幾秒臉頰就潮紅潮紅的。


    他拿手背貼了貼,“適合生活在江南的小姑娘啊,北方嚴寒酷暑的,真是讓我家望舒寶寶受罪。”


    “適合生活在蕭總身邊。”


    “哎。”蕭津渡差點親了上去。


    她馬上害羞地埋在他肩窩,前麵跟這個經理呢。


    房間風景不錯,三十層的高度剛好視野足夠開闊,能夠欣賞到不少林州的風貌,還看到了地標性的一個摩天輪。


    甘望舒不想出去吃飯了,叫了餐在房裏吃。


    吃完飯還沒到蕭津渡要出門的時間,她就拉著他去酒店的某一層畫廊逛逛。


    蕭津渡指著一幅當代畫家的水池戲錦鯉畫作,和甘望舒說沒什麽生命力,比不上她的暴雨錦鯉。


    甘望舒起初都忘記自己畫過那麽一副暴雨錦鯉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就羞得打他,讓他不要在人多的地方丟她的臉。


    蕭津渡轉頭一瞧,大中午的,畫廊裏除了他倆就隻有另外一對情侶,隔老遠了,誰能聽得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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