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鬧鬧一小時,蕭津渡終於準備出門去和這個項目的合作方見個麵,甘望舒不好跟著去。


    這個項目本身和蕭安關係不大,是蕭安資本投資的一個公司參與的項目。


    到目前為止,蕭安對投資的公司私下裏都有明令規定,但凡和甘氏集團有關的項目,都需要送蕭安審核。


    說是這麽說,送來的項目至今為止被斃的概率是百分之一百的。


    而這次,這項目如果蕭安同意做的話,正常來說就讓下麵那個公司自己去談就行,但蕭津渡今天找了那個項目的老總,說他來出差,順路聊聊。


    對方老板沒想他自己要來操心這事,激動地心想在錢這方麵大概率是沒有懸念了,所以大周末的也欣然赴約。


    蕭津渡之所以要主動見見,是因為對方目前有打算找甘氏但是還沒找,還在猶豫,因為也聽說過甘氏和蕭安不對付。


    他怕人家最後沒有找甘氏,而甘氏那種集團,也不可能為了一個普通項目主動去競標,都是人家主動找上門來的,所以他隻能自己紆尊降貴去見對方,為了愛情的康莊大道鋪路。


    他把甘望舒送回房間後走的,但甘望舒在房裏坐了會兒覺得無聊,就到頂樓去看花了。


    據說酒店頂層有一整個時令花園,很漂亮,套房管家跟他們介紹的。


    這個點兒頂樓有些熱,雖然在廊下曬不到一點太陽,但花園是四麵開放式,能俯瞰林州全城三百六十度的景觀,所以雖然頂層的風不算燙但是三十多度的氣溫還是免不了讓人感官略有不適。


    甘望舒在樓上待了半個小時,花房人還挺多的,但她還是走了。


    回房一會兒還是覺得臉頰很燙,腦子也開始頭暈腦脹的,甘望舒懷疑自己中暑了。


    她打了客房服務,詢問有沒有解暑藥。工作人員送來兩種藥,一種藥片式一種藥粉,給她選擇。


    甘望舒很感激,藥粉是中藥磨的,她吃不了西藥。


    研究了下藥粉吃法,說用生薑煮水效果好,但這是酒店,沒有生薑,甘望舒就將就著用水煮了。


    藥粉很粗糙,喝起來像吃沙子,但是喝下去她就安心了。


    等藥那會兒她已經覺得身子發冷,空調打下來渾身發麻。


    甘望舒把空調度數往上調,調了幾次,最後關了。


    蕭津渡出門兩小時後回來時,剛進屋就感覺客廳熱得慌,他還沒到房間就往回走到玄關看取電槽。


    見上麵開著電啊,但怎麽屋子裏這麽熱。


    蕭津渡找了空調,一瞧,關了,他迷茫地打開,一下開到最低,末了就一身舒服地去找人。


    “望舒兒,我回來了。”


    喊了一句想起來小姑娘不知道會不會睡午覺呢,就刹住了,悄悄到主臥去。


    小姑娘果然在裏麵躺著,但蓋著被子,還關了空調。


    蕭津渡眼前一黑,不可思議地立刻去找了遙控器,一通操作,開了強風又強冷,轉頭又去給她把被子扒開。


    “唔。”


    蕭津渡把被他整醒的人揉了揉,眉頭深皺地問:“你怎麽回事?這天氣關空調,還蓋被子,是你自己關的還是空調故障了?”


    “我自己關的。”她虛弱地呢喃。


    “你為什麽關?”蕭津渡摸了摸她的身子,覺得冷冰冰的,“你怎麽回事?你不熱嗎?”


    “冷。”


    “……”


    蕭津渡被震驚得一下子沒了話,餘光看到床頭櫃上放了一個藥箱,他打開一瞧,最上麵的都是解暑藥。


    “你中暑了?”他低頭看人,小心翼翼摸著她的臉問,“望舒兒,你哪裏不舒服?”


    “去樓上看花,太熱了。我喝藥了。”她抱著他的手蹭,覺得冷氣鋪下來她皮膚都起雞皮疙瘩了,他手暖,“冷,沒力氣。”


    他著急得很:“吃多久了?”


    “一個小時。”


    “那有沒有好點?”


    “不知道。”


    “……”


    蕭津渡看她不斷縮著身子,嫌冷,他起來去把強冷的空調關小,從十幾度調整到二十六度,想想又調高到二十八度,回來扯了被子給她蓋上,“蓋被子,冷就蓋,不能關了,這天氣你在房間裏關空調,一會兒輕症直接變重症了。”


    “……”


    他重新在床邊坐下,彎下腰摸她的小臉,心疼得不行,“我還是帶你去醫院打個針好不好?望舒,吊個水比較保險。”


    “不想動,吊水也要兩個小時起步,也許一會兒就好了。”


    蕭津渡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吊水也沒那麽快。


    “那你睡覺,睡兩小時,看能不能有點好轉。”他給她掖被子,“我去換身衣服,回來陪你啊,乖,你先睡。”


    “唔。”甘望舒埋下臉,把腦袋藏到枕頭裏。


    蕭津渡一步三回頭,一看那模樣真的怕她熱死,但是她還扯著被子包裹自己,他真是心碎了。


    他去了隔壁的次臥,洗了個澡換一身幹淨的浴袍,轉頭到隔壁去,她還沒睡著,似乎難受著,手搭在自己的腦袋上,蹙著小眉心。


    蕭津渡上了床,把她抱到懷裏,手輕輕貼著她的太陽穴揉。


    甘望舒貼著他胸口,手垂下自然而然地摟上他的腰,把臉完全埋入他胸膛。


    蕭津渡一手給她揉著一手去扯被子把她包裹住,連單薄的肩頭都裹住。


    暖熱的懷抱讓甘望舒覺得舒服多了,沒再感覺冷氣蹭蹭地鑽入皮膚裏,瑟瑟發抖。


    被抱了半個鍾頭過去,她腦子清明了一些,沒再昏昏沉沉的,疼。


    一抬頭,就見男人正眼都不眨地看著她。


    對上她的眼,他怔了一下,才笑了,低頭蹭一蹭她的鼻尖,“有沒有好一點?”


    “唔。”


    他鬆了口氣。


    甘望舒才發現自己一直被他抱著,他靠在床頭,把她身子全摟在懷,大夏天的,把裹著被子的她緊摟著,也不知道熱不熱。


    “你熱嗎?你出去吧,我沒事的。”她呢喃。


    “我心都冷了,熱什麽。”


    “……”她笑了笑,抬頭蹭他。


    蕭津渡緊了緊懷抱:“能笑了,看上去是真的有點好轉,可給我整得,心都麻了。”


    “對不起,沒事兒。”她安撫他,“你怎麽那麽快回來呀。”


    “快嗎?來回兩小時了,我都著急了想著你一個人無聊。”他歎息。


    “那談得怎麽樣?”


    “能怎麽樣,我出麵的還沒什麽談不下的項目。”


    她笑了聲。


    蕭津渡捏她臉,恐嚇:“笑什麽?而且,一個普普通通的項目而已,要不是為了利用對方鋪路壓根不需要我自己去,再翻十倍的資金差不多。”


    她知道他是為了她,一直知道:“那我明天早上去見對方,徹底解決。”完了又歎氣呢喃,“其實本來我晚上也可以見的,但是不知道晚上會不會渾身無力,現在沒力氣。”


    “別提了沒這頓飯還有很多飯,早知道我肯定不來了你還想晚上出去。”


    “……”


    蕭津渡和她深情對視,“晚上隻能和我待在床上。”


    “……”


    甘望舒知道他倆現在在一個床上,但是他這麽直白地說出來,讓她難為情。


    她臉頰本來就紅撲撲的,生病了,此刻更是嬌媚欲滴,埋下臉裝沒聽見。


    胸口一陣小重量壓下,還有淡淡的呼吸,輕飄飄的熱氣,這些,行雲流水般地接踵而至抓著蕭津渡的心,緊緊攥住。


    蕭津渡雙手隔著空調被圈住她的腰,深深困在懷。


    沒多久她大概舒服了,睡著了。


    蕭津渡等人熟睡,輕手輕腳地放到床上躺平。


    給她蓋了半身被子,眼見她沒有蜷縮身子就知道這樣可以,不冷。


    他沒敢走,一直在房間待著,找了電腦一邊工作處理這趟來的事兒一邊注意著她。


    沒多久見她翻身,推開了被子。蕭津渡馬上把空調從28度降低到26,再去給她把被子蓋上一絲兒,別等會兒中暑好了又感冒了。


    這趟小姑娘睡得舒服無比了,一覺到了晚上七點。


    一睜眼,林州鋪滿天際的紅霞透過落地窗投在蕭津渡身後,他一身白色浴袍都被渲染成橘紅色的了。


    男人靠在沙發裏,腿上支個電腦,他緊盯著電腦而專注的眉眼是難得的正經。


    明明裹著一襲浴袍卷著到臂彎的袖口模樣慵懶至極,卻好像西裝革履打著領帶般的正經。


    蕭津渡好一會兒才發現她醒來了,他視線從電腦屏幕上上移,對上那秋水盈盈的眸子,下意識眼角眉梢就吊起一絲笑意。


    甘望舒心軟似水,推開被子爬起來,赤腳踩著地毯過去。


    蕭津渡丟了電腦,接過她鑽入懷的身子:“真可愛啊醒來就找抱,我這大周末加班的苦命感也算是補回來點兒了。”


    她埋下臉在他肩窩笑。


    悄悄耳語:“我做了個夢,好夢,你知道什麽嗎?”


    “喲,夢見咱倆結婚了?”


    “嘶。”她抽氣,吃驚地抬起頭看他。


    蕭津渡那臉色別提多燦爛了,“真的假的,你可真會哄我,小祖宗。”


    甘望舒和他額頭貼著額頭,溫柔眨眼:“真的。但問題是……你想和我結婚嗎?”


    “你這話說的,那不然老子來林州沐浴陽光啊。”他樂得不行,“小東西睡醒,把我心一口吃了還問我有沒有心。”


    她抿唇笑。


    蕭津渡逗她:“這話應該我問你,嗯?你說,你想不想和我結婚?是不是在玩弄蕭津渡的感情?”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和好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Fuiwen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Fuiwen並收藏和好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