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傅淵救顧清顏出宮,便是被沈淑妃給攔了,沈淑妃要殺顧清顏,險些害了傅淵的性命!傅淵後來便外調出京了……”


    明春不停地磕頭,想求崔婉凝信她。


    崔婉凝原本是懷疑她的,甚至都想再查她的底細,怕她另有圖謀。


    可她所說,傅淵外調出京。


    這件事,當時京城眾說紛紜。


    有人說傅淵傷重,難以擔大理寺重任,才被派出去。


    更有人說,傅淵是廢帝的重臣,蕭傾瀾忌憚,想收拾他。


    但從未有人想到,傅淵出京,跟顧清顏有關係。


    這兩個人,看似幹幹淨淨的。


    如今又有君臣之別。


    崔婉凝本可以不淌這渾水,可如今她弟弟捏在傅淵手裏,她不想去找沈音柔也不行了。


    瓊月宮。


    顧清顏給蕭傾瀾燉了湯,蕭傾瀾靠在軟榻上。


    他不肯自己伸手,要顧清顏喂他。


    顧清顏也依著他,舀起一勺,輕輕遞到他嘴邊。


    蕭傾瀾喝了小半碗,原本便胃口不好,這一碗湯都喝不完便叫顧清顏放下了。


    顧清顏很是奇怪,“皇上晚上用的那麽少,這歇了許久,湯也不喝,可是脾胃不適嗎?”


    蕭傾瀾的飯量,不應該這麽小。


    蕭傾瀾輕笑了一下。


    他總不能告訴她,來之前他便喝了一大碗避子藥,肚子早就撐著了,吃不下去。


    但他看到顧清顏眼底的關心,是真實的。


    他高興,一把將人摟到懷裏,打趣起來,“皇上都下朝了,今夜,該辛苦夫人,好好喂飽你的夫君了。”


    顧清顏落入他懷裏,捏了捏他的鼻尖,“夫君一向沒個正形。”


    但她也不會慣著他,“若想被夫人喂飽,得先吃飽些。”


    她重新舀了碗湯,逼蕭傾瀾多吃了些,才肯同他一起去沐浴。


    蕭傾瀾吃撐了胃口,抱著顧清顏下浴池,折騰了她許久。


    顧清顏嬌軟的身軀趴在浴池邊緣,眼眸被霧氣氤氳的通紅,“哪有你這樣的……”


    水裏欺負她。


    比床上還要凶。


    “夫人喂的好。”


    蕭傾瀾從身後貼上來,他的胸膛下,是顧清顏嬌嫩的背,泛著柔光,還有一層淡淡的粉色。


    他的吻落下,密密麻麻,吻過她脊骨的每一寸,讓她揚起脖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蕭傾瀾……”


    她膽子算是被喂肥了。


    深宮之中,也敢直呼他的名分。


    而蕭傾瀾也並未嗬斥她的,他的唇線依舊在遊移,沒過了水麵,繼續下沉……


    “啊……”


    顧清顏驚慌失措,連忙轉身。


    水下的刺激,遠超她的想象。


    她看著緩緩浮出水麵的俊顏,他鬆針般的睫毛上,還掛著水珠。


    眼神清潤。


    仿佛剛才在水下的人不是他。


    她難以想象,那樣英武不凡的人,會對她做這種事。


    嬌羞沿著她的臉頰,一路往下撩火,原本遇到水,是會滅火的。


    可如今,水滅不了火,倒讓她的身體,燒的愈發滾燙了。


    “蕭傾瀾,不可以……”


    她嗓音細如蚊呐,卻根本製止不了,有些人總是往水下深入。


    浴池嬌嬈。


    入了冬的天氣,也沒有絲毫寒風侵犯。


    折騰到顧清顏哭訴,說明日要將他關在門外。


    蕭傾瀾這才停歇。


    他消耗了一番,胃裏便不難受了,也有力氣,抱著顧清顏出浴了。


    他將人裹在連雲錦的綢被之中,輕輕鬆鬆的抱出來。


    一番收拾,他又親自將人抱回主殿。


    侍奉的嬤嬤和宮女,未敢有一人抬頭,自然不會有人看到,顧清顏垂落的發絲,都是無力。


    她渾身酸軟。


    若非蕭傾瀾輕聲細語的哄了她很久,她必要跟他真惱。


    “惱朕可不劃算,明日把朕拒於宮門之外,會有其他妃嬪想鑽空子,你也要被參奏的。”


    “言官禦史便這麽無聊嗎?皇上的寢事,他們也管。”


    顧清顏輕輕的撅起了唇。


    “皇上是天下臣民的,唯有蕭傾瀾,才是你一人的夫君,這一點,夫人可要分清些。”


    他輕撫著她的臉頰,看似說教,卻十分溫柔。


    顧清顏突然為自己剛才的惱怒,而感到羞憤。


    她是宮妃啊。


    不單是個小妻子。


    她靠著他的胸膛,軟軟的道歉,“皇上,臣妾知錯了,不該口出狂言。”


    “無妨,夫君不怪你。”


    蕭傾瀾換了一隻手抱她,讓她靠的更舒服些。


    可顧清顏也突然想到,“即便夫君不怪罪,隻怕明日依舊會有禦史參奏。”


    “嗯?何出此言呢?”


    蕭傾瀾低頭,星眸凝望著他。


    顧清顏抿唇,思慮再三,“臣妾有青兒,青兒替臣妾注意各種動向,今日賢妃去了沈淑妃宮中,二人談了些時候,想必……會針對臣妾。”


    “她們針對你什麽呢?”


    “臣妾和傅淵。”


    “傅淵?”蕭傾瀾的眉頭挑了起來,眼底氤氳著顧清顏看不懂的深沉。


    隻是片刻之間,她的心便提了起來,“臣妾和傅淵清白,皇上知道的,三年前宮變之時,傅淵為救臣妾受傷,這些年父親與他的來往,也是希望他能夠盡快痊愈。”


    傅淵為她廢了的雙手,是她心中的痛。


    她無法坐視不理。


    所以才請父親幫她,為傅淵尋藥。


    可這些事,瞞不過有心之人。


    如今傅淵調查崔瑾舟,賢妃去找沈音柔,自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


    讓她和傅淵名聲盡毀。


    “傅淵那邊你不必擔心,那是他自己該解決的事,至於賢妃。”


    蕭傾瀾沒說下去,顧清顏心裏也沒底。


    她人還在蕭傾瀾懷中,心卻已經悄悄退開了。


    她不敢問,可內心又止不住的生出妄念。


    她勾住蕭傾瀾的脖子,“夫君相信我,對嗎?”


    蕭傾瀾未置可否。


    “夫君也會站在我這邊,幫我的,對嗎?”


    蕭傾瀾依舊沒說話。


    可他看著顧清顏,她眼底是有光芒的,也有底氣。


    她這樣問,便是相信他,打算倚仗著他。


    這不是他費盡心思,想得到的嗎?


    他捧著顧清顏的臉,深吻下去。


    “顏兒,有朕在,永遠都不必害怕。”


    顧清顏沉溺在了這溫柔之中。


    次日清晨。


    如顧清顏所想,早朝之上,果然有朝臣參奏了她。


    言及極為犀利,言她乃當朝末喜,極盡魅惑之能,還與傅淵糾纏不清,惑他至今不肯成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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