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樵眉頭一皺,轉向大門。


    李惜鸞一身紫色長裙,秀發披肩,俏臉冷清的走了進來。她身邊跟著一個同樣一臉冷清,緊蹙著眉頭的小美女。


    楚山笑聲一頓,目光欣賞感歎還夾雜著一些難以言喻的古怪意味的看向進來的李惜鸞。


    已經擠滿樓梯的人也都目光灼灼的盯走進來的著李惜鸞,不僅是因為她風姿絕豔,風華絕代,同樣也是因為她將是今天的最大主角,卻是最弱的一個。


    他們都在想,她將如何應對陳家咄咄逼人蓄謀已久的反撲,失敗後又將怎樣?!


    衛樵上前走了一步,笑著道“嫂子。”


    李惜鸞對他輕輕點了點頭,又看了眼一臉憨笑的徐茂,道:“下次這種人直接從樓上扔下去,不要這麽費力氣。”


    衛樵臉色古怪一閃,淡笑著沒有吱聲。他多半也猜到了,這句話是給他撐腰來著。


    徐茂對著李惜鸞憨憨的笑了笑,站在衛樵身後沒說話。


    李惜鸞看了兩人一眼,轉向楚山,微微躬身,輕聲笑道:“楚掌櫃,你的這份大禮我們衛家受不起。對了,聽說楚二公子正要出門,麻煩您告誡一聲,最近金陵不太安全,走路小心一些。”


    楚山一聽,臉色瞬間黑了下來,盯著李惜鸞,雙目閃爍著炯炯冷芒。


    陳卓嘴角翹起,帶著冷笑,悄悄退到一邊。


    其他人自然也屏氣息聲,目光閃動的盯著大廳裏的幾人。剛才是衛樵跟陳卓,現在是楚山對李惜鸞,都是三大巨頭之間的爭鬥,卻與他們利益攸關,他們不得不小心謹慎,陪著小心。


    冷寂的大廳裏,沉寂了許久的楚山忽然哈哈大笑,看著李惜鸞大聲道“哈哈,李掌櫃真會開玩笑,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上去?”


    李惜鸞認真的看了他一眼,也淡笑一聲,側頭對著傅青瑤低聲說了一句,傅青瑤點了點頭,俏臉忽然露出一絲煞氣。


    李惜鸞又轉頭看了眼衛樵,領先上樓。


    陳卓似有些失望,冷笑的看了眼衛樵,也走了上去。


    楚山轉頭若有深意的看了眼衛樵,也跟著上樓去。


    樓梯口立即分出一條道來,隨著李惜鸞,陳卓,楚山上去後,其他人也紛紛安安靜靜的跟著上去,上了三樓。


    衛樵瞥了眼依舊帶著高傲笑容,淡淡微笑看著他的劉正旭,心裏曬然。邵易早已經不知所終,他與劉正旭打了招呼,在另一個雅間坐了下來。


    現在他還不到上去的時候,上麵現在估計排座次,分座位的正亂。有那小辣椒在李惜鸞身邊,也不怕她被人欺負。


    李元峰,蔣友,金陵東的謝掌櫃,段風,喬正言,唐玉東等人也陸陸續續來到,目不斜視,直接上了三樓。


    與此同時,衛樵路過的那家茶樓。


    陳廷,連袂,還有一個氣度沉穩的中年男人,三人坐在桌邊,悠閑淡然的吃著茶。


    陳廷麵色從容淡然,麵色帶笑,聽著不遠處飄溢而來的小曲,眼神微眯,輕輕搖晃著頭。


    連袂似乎也沉穩了許多,不再排斥豢養的身份,至少麵上是這樣。他看著悠然自樂的陳廷,端著一杯茶,細細的品著。


    中年人也麵色自如的看著樓下,眼神頗有種欣慰成就的色彩。


    ——吏部侍郎,汪峰。


    三人正坐著,忽然間,一個家丁急匆匆跑了進來,在陳廷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陳廷的臉色露出古怪的異色,許久,對著那家丁揮了揮手,然後看著汪峰連袂眼神帶著古怪的笑意將剛才的事重複了一遍。


    汪峰微微皺眉,沉吟一陣,旋即道:“楚山不像表麵看的那麽簡單,當年他能異軍突起,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到現在我還搞不清楚他是如何能夠聯合到南方那些吝嗇鬼,又如何吞並陳家的近乎五分之一產業的;而且,他手底的那些掌櫃,是從哪來的?楚山,就好似突然從地底冒出來的,全身都透著詭異,讓人琢磨不透。”


    有汪峰在,連袂自然不敢多說話。說是汪峰欣賞他,不如說是汪峰看在陳家的麵子上拉了他一把。已經確定大考之後他將在吏部上任,隻是職位還有待商榷。


    陳廷一臉淡笑的點了點頭,眼神厲色微閃,冷聲道:“楚家這次野心也不小,必須要給他們一個教訓!衛家根基太厚,吞並他們我們需要時間理順。楚家,慢慢來!”


    汪峰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道:“嗯,楚家根基太淺,比不得衛家,先拿下衛家,楚家稍後再說。我本來最擔心的就是楚家倒向衛家,現在看來,這次商會倒是**不離十了。”


    陳廷一臉淡笑,道:“你身在官場不能理解商場的可怕,沒有誰是可以完全信任的。楚家從誕生到現在,頭頭尾尾都透露著古怪。李惜鸞不傻,衛樵更是藏智不知道多少年,豈會那麽容易的相信楚家。而且,如今楚家的實力穩壓過衛家,怎麽著楚家也不會反過來支持衛家。”


    說道這裏,忽然間臉色一變,身體挺直,雙目冷肅,一臉的霸氣自信,冷哼道“而且,即便楚家真的支持衛家,我也可以力壓下他們!這次商會,我們陳家誌在必得!”


    陳廷說的鏗鏘有力,字字如鐵。


    連袂一愣,眼神微微閃爍。


    汪峰也是一愣,旋即好似想到了什麽,輕輕點了點頭,卻又微微皺眉,低聲道:“這件事你真的……”


    汪峰還沒說完,陳廷一擺手,雙目微眯,淡淡道:“沒事,就當是路上耽擱了。而且,他敢答應,自然有應付的辦法。”


    汪峰低著頭‘嗯’了聲,又抬頭道:“嗯,這件事畢竟第一個倒黴的是他,他想來也不敢隨意消遣我們。而且,最重要的是贏這場商會,隻要作用起到了,到時候分點湯請那位出來疏通一下,想來也沒有多大問題。”


    陳廷嗬嗬一笑,對著汪峰道:“來,咱們喝茶。”


    汪峰也笑著端起茶,輕輕的吹拂,抿了口。


    連袂聽著他們打啞謎,臉色不動,心裏卻疑惑起來,不知道他們說的究竟是什麽。


    “哎,可惜,就是好戲沒法親眼看到。”放下茶杯,陳廷又歎了口氣。


    月然樓。


    三樓。


    三樓大廳還在擺放桌椅,安排座位,掌櫃們紛紛聚集在雅間內,彼此笑容滿麵的交談著。


    最大的雅間,李惜鸞,楚山,陳卓,以及其他幾個掌櫃依次坐在椅子上,卻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李惜鸞俏臉冷清,目光淡淡。傅青瑤俏目不停的在眾人身上掃視著,對於能見識這樣的場麵她心裏還是比較激動的,就是有些可惜傅煬走不開不能一起來。


    陳卓坐在楚山對麵,他嘴角掛笑的盡量讓自己透明,顯露著李惜鸞與楚山。


    他們的目的誰都能看得出,但誰也不會宣之於口。


    楚山淡淡的瞥了眼陳卓,又對著坐在後麵的掌櫃使了個眼色。


    那掌櫃立即起身,走了過來,在眾人的目光閃動中,對著李惜鸞抱拳道“李會長,如今大會還未開始,在下有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陳卓嘴角冷笑愈多,臉上還多了一絲幸災樂禍。


    楚山淡淡然的端著茶杯,搖著頭吹拂著水裏的茶葉。


    其他人臉色也瞬間精彩起來,誰都看得出,這是有人在給衛家大會前的下馬威了。


    眾人都在等著李惜鸞說出‘講’字,可李惜鸞的回答卻讓所有人一愣。


    李惜鸞坐在會長的首座,目光漠然的看著這位出頭的掌櫃,淡淡道“那就不講。”


    她旋即又瞥了眼邊上有些似懂非懂的傅青瑤,看向下麵,眼神裏一抹冷色閃過。


    所有人愣住了,那掌櫃也楞了,但立即又反應過來,笑著道:“按理說我是不當講,但金陵商會與我們大家息息相關,甚至關係著我們的身家姓命,卻容不得董某閉口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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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惜鸞俏目直視,冷芒一閃,旋即目光冷然的轉向其他人。


    陳卓依舊一臉冷笑的幸災樂禍,楚山麵色淡然似事不關己。其他掌櫃閉口不言,低頭的低頭,張望的張望,沒一個敢與李惜鸞對視。


    那董掌櫃似乎覺得衛家是秋後螞蚱般,有恃無恐的對視著李惜鸞,大聲道:“我們大家都是為了金陵商會而來,商會是為了什麽,是為了更好的發展!我們的生意不如衛家大,但是我們遍布金陵各地,處處都有我們的鋪子。所以,我懇請李會長,現在退位讓賢,將這次大會,變成共謀大業的盛會,而不是你爭我奪的鬥法大會。還望李掌櫃能夠聽進董某的肺腑之言,為了金陵數以千計的掌櫃們,大義為先!”


    除了有限的幾個人,其他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什麽共謀大業,什麽大義為先,這董掌櫃話裏話外,都透露著一個詞:逼宮!


    門口已經圍滿了人,神色都露出極其詫異之色。


    以前的金陵商會,從來沒有某掌櫃當麵挑釁會長的事發生,即便是當年縱橫一世的衛老爺,也對當時的陳家會長保持著應有的尊敬!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李惜鸞,都在猜測著她將如何應對?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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