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在威斯都的另一側,侖月正一隻手握著鐮刀,一隻手抱著夢瑾,在海麵上疾馳。她時不時的回頭看向克風港那邊的情況。他們誰也沒料到,剛踏入威斯都就能遇到現在這種情況。


    “夢瑾,你認識這裏的路嗎?”


    侖月抱著夢瑾踏入了威斯都不可多得的土地上。她放下懷中的夢瑾,看著她問道。


    “嗯。。。我好像隱約能記得我來過這裏。。。”


    站在岸邊的夢瑾,低著頭努力的回想。但還沒等她的話還沒說完,她突然就邁開了腳步朝前方跑去。


    “夢瑾,你去哪?”


    侖月朝著夢瑾奔跑的背影喊道。但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侖月最後朝看了一眼克風港看了一眼,然後起身跟上夢瑾的腳步。她知道,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和夢瑾待在一起。


    此時的克風港上,律馬赤正在和他眼前的砂輪所糾纏。


    砂輪率先出擊,隻見他在地麵上畫出一個巨大巫陣,巫陣裏湧現出劇烈的巫術能量,巫陣亮發著黑光。那些巫術能量在空中亂舞,最後形成了一陣陣詭秘的黑霧朝律馬赤飛湧而去。


    律馬赤麵對砂輪來勢洶洶的攻擊,他將聖憐杖立在地麵,隨後從巫袍中掏出大量的巫紙,然後一齊撒向半空。巫紙從空中緩緩落下,將眼前的聖憐杖緊緊包裹。隻見聖憐杖現在渾身散發出耀眼的金光。


    律馬赤一把拿起地麵上的聖憐杖朝黑霧揮舞而去。聖憐杖與黑霧接觸的一瞬間,那些黑霧不吹自散。


    但是還沒完,砂輪地麵上的巫陣並沒有消失,它還在不斷的冒發著巫術能量。黑霧消散隨之而來的是一把地獄中的權杖。


    砂輪握著地獄權杖,然後一把指向朝他而來的律馬赤。


    地獄權杖開始顯現它的威力。砂輪的身後慢慢開始凝聚了數道夾雜著地獄氣息的風暴。隨著砂輪一聲令下,那些地獄風暴開始朝著律馬赤席卷而去。


    地獄風暴攔在律馬赤的麵前,律馬赤手握聖憐杖在空中畫出巫陣。然後巫陣開始在空中分裂,出現在律馬赤的左右。


    隻見那些巫陣中出現了和之前一樣的聖鏈。它們刺進地獄風暴的核心,想就此拉住這條發瘋的野馬。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


    此刻身處克風港上的兩人,在心裏同時出現了這種想法。


    在克風港的另一頭,目鳴悠正在和眼前的地獄巨蟒所糾纏。戰鬥到現在,雙方誰都沒有占到實質性的便宜,眼下似乎僵住了。


    目鳴悠還在一遍一遍的控製著海龍卷朝地獄巨蟒襲去。這樣雖然能成功拖住地獄巨蟒的腳步,但卻解決不了它。


    懸浮在高空的目鳴悠深吸一口氣:我真的要這麽做嗎?


    目鳴悠輕輕抬起左手,隻抬起的一瞬間。海空的殘雲就開始慢慢湧動,開始朝目鳴悠的上方靠攏,而目鳴悠的手中也傳出劈啪聲。他的指尖間開始電光閃爍。


    麵對這種困局這似乎成了唯一的破局之法。對於現在而言,多拖一秒,侖月和夢瑾就會多危險一分。


    就當目鳴悠抬起頭舉起手,準備演奏風雷交響樂的時候。他的餘光撇到了克風港的另一邊。


    他看到在律馬赤那邊,襲卷著幾道驚人的紅色風暴。然後他又看了看自己眼前的水蒸氣。他立馬就想到了另一種方法。


    想到這裏,目鳴悠收起了手中的動作,海空中的殘雲也隨之散去。隻見目鳴悠開始不顧眼前的地獄巨蟒,轉身朝著律馬赤那邊飛去。地麵上的那些巫術師看到後,操控著地獄巨蟒緊緊的跟在目鳴悠的身後。


    聖鏈精準的刺進地獄風暴的核心處,極大程度上限製了地獄風暴的行動。


    律馬赤見狀沒有絲毫猶豫,他在空中揮舞聖憐杖,隻見空中立馬出現了數道聖光,它們徑直的穿過地獄風暴朝著躲在後麵的砂輪襲去。


    “魔術師的戲法到此為止。”


    砂輪冷哼一聲。他握著地獄權杖猛擊地麵。


    !


    聖鏈應聲而斷,沒有了束縛的地獄風暴開始變的愈發肆無忌憚。它們吞噬了那數道聖光將它們染上了獨屬於地獄的赤紅。


    現在,地獄風暴的風好像急了起來。


    律馬赤看著眼前比自己高大數倍的地獄風暴。他沒有猶豫將聖憐杖橫欄在自己身前。然後起身閃躲。他起身跳到地獄風暴的周旁,就當他準備畫出巫陣做應對的時候,他突然聽見自己的身後傳來異響。


    律馬赤微微轉頭,隻看見他身後赫然出現一條身上裹滿岩漿的地獄巨蟒。


    前有風潮浪湧後有虎豹豺狼。一時間律馬赤陷入了兩難。


    就當律馬赤左右為難的時候,天空中突然出現一隻右手將他一把拉起。律馬赤微微抬頭,一張熟悉的麵容出現在他的眼前。目鳴悠。


    律馬赤現在完全不知道目鳴悠準備幹嘛。這和預想的情況不一樣。


    “看我的吧。變戲法的魔術師。”


    目鳴悠朝律馬赤露出一個自信的笑容。


    目鳴悠懸浮在半空,他看著腳下的克風港,在地獄巨蟒和地獄風暴快要接觸的一瞬間,他舉起左手發動極能。隻見他身後平靜的海麵開始躁動起來,一道道襲卷著海水的龍卷在海麵上浮現。在狂風的作用下,掀起了遮天的浪濤。


    浪濤沒有絲毫的遲疑,就朝著克風港鋪蓋而去,朝著地獄巨蟒和地獄風暴而去。


    “小把戲。”


    砂輪看著鋪天的浪潮不屑一顧。這根本對自己的地獄風暴造成不了絲毫影響。


    醉翁之意不在酒。


    情況果然如砂輪所說。遮天的浪濤對地獄的產物造成不了任何影響。但就在兩者接觸的一瞬間,漫天的水蒸氣就將克風港碼頭所包圍。


    濃稠的水蒸汽遮擋住了所有人的視線。


    “趁現在,我們走。”


    目鳴悠小聲的對律馬赤說道。他們踏岸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打敗他們。


    目鳴悠拉著律馬赤在濃稠的水蒸氣中竄行,同時他還控製著克風港碼頭的風速流動。


    海風吹的慢一點吧。


    目鳴悠帶著律馬赤穿過水蒸氣,離開克風港碼頭。悄然的降落在了外圍旁的一眾人群中。水蒸氣的影響不止是在克風港內部,就連外圍也有所牽連。


    兩人落地之後,相互對視一眼,然後就竄出人群,朝著威斯都的市內跑去。現在必須找到侖月她們。


    殊不知他們兩人的一舉一動都在被人密切關注著。


    克風港碼頭旁的一處高樓樓頂,六位穿著相同製服的人正站在高樓邊,關注著目鳴悠兩人的一舉一動。


    “未知變量和魔術師,他們還真來了。”


    海格默站在樓頂望著兩人逐漸遠去的背影喃喃道。


    “既然他們出現在這裏,那也證明女祭司也在。”


    德萊婭淡淡的說道。


    “魅蘭,你怎麽知道他們一定會來?”


    澤莫爾轉頭看向悠閑的坐在高樓邊的魅蘭說道。


    “誰知道呢?走吧,好戲已經結束了。沒得看咯。”


    魅蘭伸了一個懶腰從樓邊站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就準備離去。


    其餘的無人看著魅蘭的動作誰都沒有多說什麽。直到魅蘭徹底離去,站在一旁的海格默才緩緩開口。


    “我們現在要不要對魔術師出手?據我所知他現在還沒有覺醒塔羅牌,而且女祭司沒和他們在一起。他們剛剛被巫艦教的人消耗,現在是絕佳時機。”


    海格默的眼神中透露出凶狠。他身上的傷疤還隱隱作痛。


    “我讚同。”


    “我也讚同。”


    伊思瑪和德萊婭聽到海格默的話後,都出言表示支持。


    “算了,現在不適合再引起無必要的事端,這裏人多眼雜,巫艦教的人還沒有散去。最重要的是不知道她的態度。在威斯都還是一切以命運之輪為主。”


    澤莫爾在權衡了一番利弊後,望著目鳴悠和律馬赤消失的街道緩緩說道。抓捕魔術師和女祭司有的是機會。


    “可是。。。”


    “走吧。這裏沒我們的事了。”


    海格默還想說些什麽就被澤莫爾出言打斷。澤莫爾扔下手中還未燃盡的煙頭,然後轉身離開。


    其餘幾人雖然心有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隻能跟隨澤莫爾的腳步一同離開這座大樓。


    克風港的水蒸氣散去,重新回歸風平浪靜。此時的克風港上,除了砂輪和一眾的巫艦教巫術師再無旁人。


    一棟湛藍看著很是尋常的房樓前,夢瑾在此停下了腳步。她抬頭看著這棟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房樓,不知為何,此刻她的心髒在砰砰跳動。


    她茫然的站在房樓的大門前,輕輕伸手推開了似乎塵封已久的大門。


    大門打開,房屋裏灰蒙蒙一片,房屋裏破舊不堪,到處都布滿了灰蒙蒙的塵土。空氣中不僅散發著海水的潮濕味同時還夾雜著時間的腐敗味。地板上更是擺滿了各種雜物,讓人無處下腳。天花板的吊燈早已搖搖欲墜,似乎隨時可能掉下來。這裏應該很長時間沒有人來住過了。


    夢瑾推開大門看到房屋裏的景象。她頓了頓,隨即邁開腳步朝屋內走去。


    !


    夢瑾還沒走兩步,就被滾落在地麵上的台燈所絆倒。


    “啊!!!好疼,好疼。”


    夢瑾倒在灰蒙蒙的地板上,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不停的喊疼。


    就在這時,侖月推開房屋的大門,快步走到夢瑾的身邊,同時她的手中持著鋒利的鐮刀。


    “怎麽了?夢瑾?受到什麽人襲擊了嗎?“


    侖月警惕的環顧四周,觀察著著所可疑的房間。


    “沒沒事,我隻是不小心絆倒了。”


    夢瑾揉了揉了自己的膝蓋,緩緩從地板上爬起。看著很是堅強。


    聽到夢瑾的話,侖月彎下身子,提夢瑾檢查了一下膝蓋上傷勢,所幸並無大礙,隻是輕微的擦傷。侖月以為她被什麽莫名的巫術能量所傷。


    見夢瑾並無大礙,侖月也收起了手中的鐮刀,然後看著夢瑾問道。


    “你為什麽要來這裏?這裏是你的教會嗎?”


    “我也不知道,剛上岸的時候,腦子裏突然出現了這裏的坐標,然後我的身體就好像不受控製了一般,帶著我來到了這裏。對不起,沒和你打招呼就擅自跑來了。“


    夢瑾低下頭,小聲的對侖月說道。她心裏一直記著目鳴悠的囑托:要時刻跟緊我們,不準離開我們的視線。她害怕他們就此丟下她。


    “我知道了。”


    侖月的回答和尋常一樣,淡淡的語氣。隻是在夢瑾聽來有責備和敷衍的意思。她低下的頭顱並沒有抬起。她認為侖月生氣了。


    此時的房樓外,一位穿著黑袍的男人正朝著大門緩緩靠近。


    “看來她還記得些什麽。”


    黑袍一邊走著一邊在口中喃喃道。同時他微微抬起手,一張塔羅牌慢慢在他的手中顯現。女祭司的星號已經點亮,是該迎接屬於她的命運。


    黑袍朝著大門慢慢逼近,就在他剛踏上台階的時候,他腦內傳來一道聲音。


    “倒懸者,未知變量和魔術師已經竄逃進了威斯都。他們逃離了克風港碼頭。”


    “我知道了。沒事,已經夠了。”


    倒懸者說完,收回了準備邁出的腳步,他手中的塔羅牌也在空中慢慢消散。


    “誰!誰在屋外?”


    警惕的侖月聽到屋外台階上傳來一陣輕輕的腳步聲,她立馬召喚出鐮刀快步走向屋外。


    侖月閃身來到屋外,可此時的屋外除了海道裏流動的海水,再無其他。難道是我聽錯了嗎?


    此時的目鳴悠和律馬赤正在威斯都的街頭上狂奔。由於這座城裏的街道實在是太窄了,大部分都是海道。所以兩人的奔跑十分的掙紮。再加上兩人都是第一次來,不熟悉這裏的路況,已經走錯了好幾條“死胡同”。


    “我們下一步幹嘛?總不能一直這樣瞎跑吧?”


    律馬赤跑在目鳴悠的身後(這裏的“街道”隻能容下一個人肆意奔跑)。對前麵的目鳴悠說道。


    “你用探測巫術探測一下克風港碼頭離我有多遠,然後在探測一下附近有沒有巫艦教的巫術能量。”


    聽到律馬赤的話,目鳴悠停下了奔跑的腳步。他們確實已經跑了很長時間,隻是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


    兩人停下腳步,走到了一個相對隱秘的夾角處。然後律馬赤開始繪製探測巫術。隨著律馬赤停下手中的動作,一張巫術探測圖也顯現在兩人的麵前。


    律馬赤看著地圖上的信息,可以確定他們現在逃離了巫艦教的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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